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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万幸,夏阳的肃反委员会人员有限,每天也只有24小时,一个“反革命”案件从发现到审理,再到定案、处决,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要不然,红二军团没几天就被夏阳给折腾光了。
但这也不过是阿Q似的自欺欺人而已。肃反对红二军团的损失是难以估量的:战斗人员的损失好补充,再招一批就是了,但是战斗经验,尤其是指挥经验,不是说挽回就能挽回的。
打个比方:如果说肃反前的二军团是一个工程师的话,肃反之后连熟练技师也说不上了。
唯一没有受到多少影响的就是邓绍良的战刀营。这不是夏阳对战刀营网开一面,而是他找不到邓绍良到底在什么地方。早在夏阳对国军士兵进行清洗地时候,段德昌就担心战刀被也会被夏阳盯上(事实上已经盯上了),他将邓绍良找来,面授机宜,让他带着战刀暂避肃反锋芒。
“军长,那个夏阳怎么可以这样做?都是一起革命的兄弟,不会这第狠心吧?”邓绍良还是不太相信前些时候深得民心的夏阳会这么狠。
段德昌说:“我们要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心存侥幸,万一他要向你们下手就来不及了。”
“那军长,我们怎么暂避锋芒?”
“离开苏区!”
“不是吧,军长,你也不要我们了?!”邓绍良大惊。
“你想哪儿去了?你听好,你们的行动要完全保密,去湘西,开辟一块新的革命根据地,记住,这不是逃避,而是这我们红二军团的将来准备后路!”段德昌郑重地说。
“准备后路?洪湖苏区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要放弃?”
段德昌长叹一声:“我们也不想啊,夏阳这么一闹,谁也不知道他要闹到什么地步才停手。洪湖有他这个不安定的因素在,如果敌人乘机进攻,能不能保住这块根据地真的很难说。”
“那战刀营什么时候走?”
“事不宜迟,今晚三更出发,记住不要惊动其他人。”
“是!军长,你要保重!”
半夜,在大家的睡梦中,邓绍良带着战刀营,悄悄地离开洪湖苏区,连夜朝湘西走去。
等到夏阳解决完国军出身的红军,回头想料理土匪出身的战刀营时,已经找不到人家在什么地方了。邓绍良的离开上秘密的,其所在只有贺龙、段德昌两个人知道,而他俩自然不会告诉夏阳的。
战刀营走了,为红军保留了一支宝贵的战力,但也使洪湖苏区的实力由熟练技师再降一级,只有普通技工的能力了。
段德昌所担心的很快就成为现实。夏阳在洪湖苏区这么大的动静,国民党特务没有理由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红军最近发的什么疯,各个苏区内都有一个所谓的肃反委员会,无偿地帮着他们杀人,做些国军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的话,蒋介石一定会亲自向夏阳他们颁发青天白日勋章。
对于蒋介石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1932年冬,他调集大军,乘着肃反的东风,再次向各苏区 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其中,三十万用于井冈山,徐向前的鄂豫皖、贺龙的洪湖各有十五万的配额,其他地区也分配有数目不等的国军。蒋介石一声令下,八十万大军如猛虎下山,张牙舞爪地扑向红军。
这是蒋介石自围剿红军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
形势很严峻。
贺龙、段德昌组织兵力,用心对付国民党的围剿,但是,元气大伤的红二军团开始展现出力不从心的不利局面。
第一场战斗就没有打好,甚至可以说是一场败仗,最让人郁闷的是,这是一场本来可以打赢的败仗。
反围剿开始之后不久,贺龙就发现有一个师的敌人冒进,在敌人的战线上形成一个突出部,脱离其主力部队几十公里。
这是一个难得的歼敌机会,贺龙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为了迅速歼敌,贺龙调集主力,一半用于消灭这个师,一半用于阻敌增援。
如果是肃反前的红二军团,要完成这个战斗任务,基本没有什么困难,但是,那是以前的二军团。
现在,事情出了变数。首先,经验丰富的军官大多被夏阳给肃反掉了,换上来的都是青涩的新手,不能有效地体会军团首长的作战意图;其次,战斗力最强的战刀营“失踪”了,红军不得不面对一些难啃的硬骨头;最后,夏阳的肃反不仅肃掉了人,而且还肃掉了心,红军的军心不再是铁板一块,被夏阳硬生生地制造了许多裂缝。
二军团的打援没有什么问题。出问题的是围点部队。一个新上任的团长缺乏经验,被围的国军狗急跳墙,向他的阵地发起猛烈的冲锋。敌人蜂拥而上,转眼间就冲到眼前。
要是正常的情况,经验丰富的指挥员(比如贺炳炎)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在这要紧要的关头一定不能后退,最好是来个反冲锋,别人凶,你比他更凶,将敌人的冲锋打回去的机会是很大的。这一招在红军时期,徐向前、聂荣臻等都用过,效果非常好。
但是这个刚上任没几天的团长没有这个意识,他见敌人越来越近,自己这边的火力已经压制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他不知所措,几乎上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突破自己的战线。
包围圈被撕开一个大口子,被围的的国军利用之个缺口,冲出了二军团的包围圈,致使围歼这个师的可能性降为零。
战斗一打响,实际上已经暴露了二军团主力。如果能够迅速吃掉这块肥肉还好说,现在围点没有成功,打援也就失去了意义,再坚持下去,只能将二军团置于死地。
贺龙、段德昌、旷继勋对这场战斗相当失望,段德昌更是宣称等仗打完了一定要将那个不懂事的团长给毙了!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眼下要做的,就是立即和敌人脱离接触,马上转移,要不然二军团可就危险了。
打仗又不是在家里玩过家家,哪能让你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这样也太不给国军面子了吧。反人家打的那么惨,哪能就让你这么顺顺当当地说走就走?
打援的红军撤退起来遇到极大困难。从包围圈冲出去的国军并没有到处乱窜,他们的组织还很健全,指挥系统也比较完整,他们按着总部的命令,去抄了打援红军的后路。
虽然这是一道较薄弱的封锁线,但好歹也将红军给包围起来。
还好这是一道薄弱的封锁线,红军几次冲锋,就在这道封锁线上撕开了好几道口子。
总算是冲出去了!
但是,要冲破它还是花费了一些时间,国民党利用这点时间,给红军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总的来说,得不偿失。
还好段德昌及时地率队过来增援,红军交替掩护,边打边撤,最后还是在默认的掩护下,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国军的围追堵截!
红二军团自成立以来,还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土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