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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大事不好了!”段德昌正在房间里研究地图,他手下的红十二师三十五旅旅长王正冲进来,连报告都没有打。
“慌什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段德昌放下地图,对王正的不镇定很不满意。
“我也不想啊,军长,你不知道,就在刚才,夏阳带着他的肃反委员会,将我的三个团长孙大勇、陈前富、曾军全部给带走了!”
“你说什么?老子好不容易培养起来三个团长,他凭什么把他们带走?”段德昌抓起王正的衣领,大声吼道。
“军长,这个我也问了,夏阳说他们通敌!”
“乱弹琴,通他娘的敌!”段德昌气的大骂,“王正!”
“有!”
“立刻将此事向总指挥报告!”段德昌说完,抓起腰带围在自己腰上,去找夏阳理论去也。
半个小时后。
夏阳正在办公室审问那孙大勇等三个团长,大门说被段德昌给踹开了。
“夏阳!你是不是疯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为什么胡乱抓人?”
“段德昌,注意你的身份,这里是中共湘鄂西特委办公室,进门不敬礼不算,还要大喊大叫!这次不计较,下一次再犯,定不轻饶!”夏阳一副官大爷的模样。
“定不轻饶?怎么个定不轻饶?是不是也要把我抓起来枪毙?”段德昌轻蔑地看着夏阳。
夏阳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段德昌:“段军长言重了,你我是同为革命志士,同志之间,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段军长请坐。”
段德昌坐下,没有和夏阳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夏书记,你不和我打声招呼就在红六军里抓人,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怀疑这三个人有通知的嫌疑!”
“虽然我们没有直接证据,但是种种迹象显示,孙大勇、陈前富、曾军三人已经被国民党收买了!”
“那就是没有根据地胡乱抓人了?你知不知道,培养一个合格的团长有多不容易?你知不知道,一个优秀的团长对红军意味着什么?说是中流砥柱一点也不为过!凭一个怀疑,就要将苏区的台柱子生生毁掉!你到底是何居心?”段德昌对夏阳真的是出离愤怒了。
“段德昌,注意你的态度!肃反是党中央定下的政策,你这是在怀疑党,在怀疑中央的决策!”夏阳首先一顶大帽子扣过去,力图在气势上占据优势。
夏阳占据制高点后,立即乘胜追击:“反围剿一开始,我们丢城失地,这在洪湖苏区的历史上是从没有过的,很不正常,肯定有人的暗中破坏我们的反围剿斗争,孙、陈、曾这三个人明明很会打仗,为什么开始的时候不肯出力?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已经被国民党反动派给收买了!”
“屁话,要不是你在苏区大规模地肃反,将经验丰富的指战员清洗掉,反围剿会这样丢成失地吗?你自己的错不反思,反倒怪我们不出力,有这样的道理吗?孙大勇这三个团长是我们精心培养起来的骨干,你这个败家子居然说他们是叛徒!”段德昌指着夏阳的鼻子开口大骂。
“段德昌!注意你的立场,你这是在包庇反革命!”夏阳又一顶大帽子砸向段德昌。
段德昌这个人,指挥作战灵活多样,指挥艺术造诣很高,苏区人民热情地称之为“常胜将军”,与其指挥艺术相比,他的性格却简单得多。性格比较直,还带着一点火爆,不太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收服五虎寨,得益于此,他交恶夏阳,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现在,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夏阳的大帽子一顶接一顶的砸过来,将他心中那股无名业火给点燃了。
啪!段德昌将手枪拍在桌子上:“夏阳,老子干革命的时候,你连共青团员都不是,你除了会整人,会搞窝里反,还会些什么?!你说孙大勇他们三个是反革命,有这样奋勇杀敌的反革命吗?你看看他们的身体,哪一个不是伤痕累累,这样的反革命,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对自己人下手还不害臊,还说老子包庇,来啊,把老子抓起来啊!”
夏阳也针锋相对:“段德昌,这可是你承认的,别说我们肃反委员会乱抓人!来人,好好保护段军长!”
“且慢!”
就在火药桶即将引爆的当口,贺龙和周逸群赶来了。
贺龙和周逸群一人一个,正吹胡子瞪眼的两个人给分开,贺龙拉住段德昌,周逸群安抚夏阳。
段德昌很尊敬贺龙,贺龙的话他不会不听,知道争取无益,孙大勇、陈前富、曾军三人的命运已经注定。被贺龙一劝,也有些后悔和夏阳直接冲突,火气降了下来;
通过这件事,夏阳已经将段德昌的名字写在肃反的名单上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段德昌在苏区的威望极高,他所立下的战功是所有人看的见的,没有充分的把握,不适合动手。所以夏阳也就听取了周逸群的劝说,放过公开顶撞他的段德昌。只不过,他又在肃反名单上写上了周逸群的名字。
段德昌被贺龙和周逸群拉着回了二军团指挥部,他救孙大勇三人的努力自然也成为无用功,反而加速了夏阳的手脚,三天后,段德昌好不容易培养的,红六军中最好的三个团长,孙大勇、陈前富、曾军,被夏阳处以极刑。
段德昌损失了三个精英团长,为此心情低落了好久,红六军甚至是红二军团也是物伤其类,军心受到极大冲击,红六军笼罩在迷茫之中。
贺龙、段德昌等人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就这样又被夏阳给毁了。
最让贺、周、段、旷等人痛苦的是,他们只能眼看着红二军团陷入此种困境,偏偏还无能为力!
没有最苦的,只有更苦的。在夏阳继续肃反的同时,国民党进攻并没有停止,对红二军团的攻击一浪高过一浪。
不管怎么说,敌人和进攻是一定要抵抗的。但是,再一次元气大伤的二军团,自保还行,要歼敌建功,连贺龙他们都失去了信心。
红二军团的战斗打得很艰苦,虽然最终都将敌人给挡了回去,但是战斗损耗相当大,弹药得不到及时的补充,伤亡也很大,歼敌三千,自损八百,很难保住仅剩的苏区面积,面对国军的攻击,红军经不起这么大的损失,只能够步步退缩。
夏阳也不闲着,在二军团在前线打的热闹的时候,不批又一批的指战员被肃反委员会带走,经过几天的审讯之后,再被他送上刑场。
红二军团一边打仗,夏阳一边肃反,两手抓,两手都硬。红二军团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他们只有两条路:不是上战场,就是上刑场,不管是哪一条路,都有送命的危险!
经过两个月的围剿,加上夏阳不停地肃反,红二军团伤亡不断增加,能够战斗的,包括带点轻伤,只余下一万一千多人了,武器方面,炮弹早就打光了,弹药奇缺,战士每次上战场只有三发子弹的配额,子弹打完了,只能冲上去和国军进行白刃战,这样,大大增加了红军的伤亡。
红二军团已经抵挡不住国军进攻的步伐了。红军该何去何从?这是二军团上下人等心中不停考虑的大问题。
红二军团经过讨论,非常艰难地做了一个痛苦的选择:撤出苏区,避敌锋芒! 土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