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疯狂抗日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走了一阵,看看前面出现一个村镇的模样,房屋渐渐地多了起来。街道的轮廓已显现了出来。那个人走得更是起劲了,大踏步如飞一般,几个要小跑才能跟得上他。三旬在心里掂量:这个家伙,虽然身材矮小,真个如神行太保一般,走路竟然这样子快!
又走得几步,那大山手里的砍柴刀握得更紧了,样子也变得更加狰狞可怖,似乎要去活活地吞吃了哪个一样。
三旬瞧瞧他的模样,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几大步上前,一把扯住他,说:“兄弟休要慌张。”那个人哪里肯依,马上就要去拼命了,岂会停下?三旬赶紧用双手扯住他,那个人挣了几下,看看就要甩脱,鸭蛋也急忙上前来抓住他。
他扭头喝道:“扯住我干什么?放开我,我要马上去拼命。”三旬喝道:“对手有多少人,什么武器?哪道门进哪道门出,你都没有弄得清楚,白白地去撞死在他们的枪口上吗??”
一个兄弟也跟着说:“你以为他们的都是吃素的大老憨,白白地伸着一个脑袋等着你去砍死吗?”那个人虽然脚下停了,却依旧在心底里万分着急,说:“那怎么办?万一迟了,他把我媳妇怎么样了,那怎么行呢?”说完了,非得上前去拼命不可。三旬看了他如此固执,也知道他心里为难,说:“莽撞送命!”那个人说:“大不了我和他们一起死,死做一堆算了。”依旧要急火火地往前冲。其他人也着急起来,一起说:“急急忙忙去送死丢命。人都变得傻了。”那个人哪里肯听。
三旬看了阻拦不定,伸手啪地一掌打在了大山的左脑勺上,大山往后一跤跌倒了。
三旬吩咐两个兄弟说:“那边有一堆堆草垛,你两个拖他到那里去,就在那里看守着他。等我们回来。一并在大街上准备接应我们。”
那两个兄弟应声了,拖着那个大山去了。
三旬看看自己的身上,一身鬼子的军服,由于一地里的颠簸流离,早已经破烂不堪,又沾满了泥垢、雪沫儿,真是脏得透了。三旬索性脱了衣服,从反面穿了。这样子就看不出来是鬼子的军服了。
三旬说:“我们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先到那个警察所门口了走走看看了,计议一下如何进去,尽量不要开枪。”几个都得应了一声。
几个用破布捆了大枪,短枪藏在腰间,有短刀的也藏得恰当了,方才大摇大摆地走向镇子那里去。
虽然是在镇子上,房子比起荒村野外来要多得多了,也更加密集。但毕竟是在灾劫之年,到处都难以安身,兵荒马乱的,又恰逢是在风雪之际,因此这个街上,显得是异常的冷落,几乎是家家都关门抵户的。
走了半天,才见得一家子半开着门缝,从外面往里面一瞧,里面昏黑一片。依稀地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烟酒糖罐,还摆着一个大酒瓮。从大酒瓮那里飘散着一些酒香味儿。
两个平素好酒的兄弟看见了,立即被什么粘住了脚步似的,再也走不动半步。其他兄弟也看着那些食物流口水,几乎快要走不动了。三旬急忙打岔说:“正事要紧,过后再来。”几个兄弟忍着馋虫在肚子里作怪,一步走一步回头地看。
又走得几步,看看前面过来了一个人,挑着一挑子空箩筐,正在低头赶路。
三旬急忙过去,抱拳说:“这位哥子,你担着担子去哪里呀?生意好哇。”那个人听见有人打招呼,于是抬起头来,看看几个不认识。几个看见他的脸上沟壑不少,一对眼珠子甚小,真如一双耗子眼一般。一个破帽子扣在脑袋瓜上。
三旬连忙说:“哥子,我们向您打听一个事,到警察所去,这个路如何走?”
那个人听了是打听警察所的路,顿时变得热情起来,说:“你们找警察所呀?”三旬说:“是呀,但是不知道路如何走?”那个人说:“我才去警察所里送粮食回来。”几个心里一颤眼里一亮说,说:“你去那里送粮食?”那个人说:“是呀,待会儿我还要送菜去呢。”三旬说:“哥子,是这样子的,我的一个表哥就在你们这警察所里当差,我是特地来看看他的。因此,想请你带带路,千万行行好。”那个人说:“你们呆在这里,等我再去挑来一担子菜,就带着你们一路去。如何?”其余几个听了,都在心里说好,三旬却说:“警察所只怕隔得不远吧,你哥子现在就马上带我们去一趟,待会儿再来送菜吧。”那个人说:“你慌什么?”三旬说:“有点儿急事。”说着话,从怀兜里掏出一把钱来,径直往他手里塞。
那个人看了一把这些银洋,心里大喜,急忙揣进怀里去,嘴里说:“好说,好说,我带你们去走一遭。”几个都在心里窃喜,脸上却装着没有什么,跟在那个人的屁股后面。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个人得了好处,变得分外热情,嘴里的口水话也就多了起来。说:“你的表弟,叫做什么名字?”三旬反问说:“你们这里是哪一个当所长?”那个人说“我们这里是庹所长,人还精干,他们这里的菜,都是我包了。”三旬故作惊讶地说:“我表弟竟然当了所长了,真是厉害。”听了这句话,卖菜的顿时有些惶惑不安起来,伸手去到怀兜里摸了一下,再摸一下。说:“庹所长竟然竟然,就是你的表弟,那那。”三旬把他的手扯了出来,说:“我们不缺钱,既然送给你了你就揣到,我又不给我表弟乱说的。你怕啥?”那个人方才松了一口气,看一眼几个,说:“你们几个是好人。”说着话,从兜里把手抽了出来。
三旬说:“不知道我表弟这个警察所里,有多少警察呀?”
那个人说:“七八个,庹所长长得最胖了。有福气的人就是不一样呀。
三旬又问:“你们这个镇上有太君吗?”那个人说:“没有,我们这个镇子庙子太小了,容不得多少真神。”几个听了,心里又暗暗地好生欢喜。
看看天色,此时已然是下午时分,空气照旧是那么严寒,这个镇子,虽然是一个集镇,到底是穷苦的土墙人家占多数。中间混杂了一些木板屋子,或者竹篾夹石灰的屋子,还有一家是石头垒砌的屋子。低矮的屋脊上,皱巴巴的窗户间,破烂漏风的门缝里,缕缕炊烟在冒腾起来。乱窜出来,有些搞得是烟熏火燎的。在燃烧稻草或者柴禾来做饭。有时还传出一些蒜苗的味道来。积雪虽然照旧压在屋顶上,屋子里由于有了烟火,因此,破旧的屋子里隐隐还是有一丝暖意的。
几个其实肚子里早就饿了,但是此时,看看坏蛋就在前面,精神又都变得抖擞起来了。
到了警察所门口。那个警察所,却是一间砖墙屋子,虽然也是破旧。但是修造得比别处高大一些。门口立着两个警察,背上背着枪,木头人一样的呆立着。
这个卖菜人带着他们几个走到了门口,看见那两个警察站岗,几个都快要变了脸色,三旬急忙回头给他们眨眼睛,唯恐他们沉不住气坏了事情。几个兄弟都懂得三旬的眼神的,见了当家的如此,几个都在心里安定了一点点。装着若无其事一样的跟着走在后面。
那个卖菜的显然和这两个警察很熟,隔老远就说:“两个兄弟辛苦了。”那两个看看他,又看看他后面几个,说:“老李头,你这么快呀。挑的菜呢。”那个老李头说:“慌什么?我自会送回来,所长呢?”一个警察说:“庹所长刚才出去了。你找他啊?什么急事?”老李头说:“庹所长的表哥来了,他怎么就不在了啊?”说完了有点儿发愁。
那两个站岗的警察看了,急忙注意打量三旬几个,说:“你们是庹所长的亲戚?”三旬说:“对头,我们大老远的赶来看看他,有点儿事情,他到哪里去了?”一个警察说:“所长出门,我们哪里敢问呀?他出去了两个时辰了,大概就快要回来了吧。”
另一个警察急忙讨好地说:“所长的表哥来了,还啰嗦什么?快往里面请。”几个殷勤地往里面请三旬他们几个。既然有人邀请,他们几个就信步走了走去,个个都在表面上装着悠然,其实一个个都把一颗心悬着呢。唯恐被这一伙警察给识破了。眼光四下里急忙打量。
过了大门的门槛,里面是一个院落,分作东西厢房,被一块院坝隔开,东厢房里略微宽阔一些,西厢房显得偏狭一点儿。东厢房约莫有五六间屋子,西厢房如何还没有看得清楚。这时候,一个警察走了过来,看见他们几个,说:“喂,干什么的?”那口气很是粗硬。
那带路的一个警察说:“这几个是所长的表哥。他们来看所长。”这时候,那个卖菜人看着他们进来了,自己在所门口看了一看,就自己挑着担子走了。一只手搭在那个担子上,一只手捂着那个衣兜,嘴里是哼哼唱唱的,走得是分外精神。
那个警察大约是一个什么小头目,起初语气生硬,说话是硬邦邦的,像狗屎一样臭,现在听说了是庹所长的什么亲戚,嘴里眼里心里都是分外热情了,连忙把几个往一间屋子里请,嘴里还大声吩咐一个厨子去做饭菜。
几个随着他进了屋子里。刚刚坐定,那个小头目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说:“你们大老远的来得辛苦,所长一会儿回来,一定会分外高兴。”给几个沏了几杯茶,刚刚放下那茶壶,这时候,一个警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啪地来了一个立正,说:“报告队长,太君来了,让您马上去镇口迎接。”那个队长听了,脸蛋上顿时慌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了,急忙对他们几个说:“你们坐着耍耍,饿了吃饭,我马上去招待皇军,怠慢了。”说着话,急忙带着人出去了,一边走一边大声喊叫:“弟兄们集合,太君来了。”
三旬他们几个听了,心里不知道是该喜该愁。几个急忙看向三旬,等着他拿主意。有几个性急的急忙伸手到怀兜里摸枪去了。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