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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旬也急忙站了起来,向着门口看去。只见五六个警察一起站成了一排,刚才看见一个个是奄奄一息似的,现在似乎都忽然就有了力气了,一个个都尽量的挺直了腰杆儿。
刚才那个队长说:“弟兄伙们,打起精神来,太君要来巡视我们,我们不能给我们所丢脸呀,要让太君们看得起,以后我们才有前途啊!”
听他在外面这样说,一个兄弟嘴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当狗汉奸,还有他妈的前途。”鸭蛋在地上啐了一口口水。
三旬急忙从门缝里看外面,四下里有几间厢房,哪里有过道,他都一一记在心里。心里在猜测,哪一间才是关着那个大山的媳妇呀?
那伙警察在几句简单的训话之后,在那个队长的带领之下,跑步出去了。看到他们跑步出去了,三旬几个才在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都觉得机会简直难得,几个一起溜出来,各个房间都看了过去。
凡是疑似牢房的地方,他们都一一留心了,终于,一个兄弟低声说:“往这里来!”几个急忙过去,只见得那地方阴暗,是在一个旮旯里。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里面乱躺着几个人。躺的是横七竖八的,身下铺着乱草,身上盖着乱草,一个个蓬头垢面的。一个在那里仰着用手在身上抠摸了一下,似乎拈出了一个虱子来,用指甲使劲地掐了一下,只听得扑地一声,似乎把那个虱子掐爆了,又伸手在身上乱摸,去寻找第二个虱子。
一个兄弟在那门上使劲地拍了一下,喝道:“里面是些什么人?”
里面躺着的几个听了,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有气无力地说:“你大爷!”“连你家祖宗都不认得了?真是瞎子一个傻瓜一堆。”其余的则是理也不理,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和姿势,该干什么干什么,犹如一个个聋子一般。
鸭蛋正要发火,三旬忽然想起什么,说::“大山的媳妇,怎么会他们关在一起呢。应该是单独关押的呀。”其他几个听了,也跟着醒悟说:“对呀,那家伙必定会单独关押她,才好做好事呀。“三旬说:“我们去其他房间里看看。”正在这样说,一个声音哼哼唧唧地走了过来,看见了他们几个,说:“你们干嘛的?”三旬急忙应了一声,说:“我是你们庹所长的表哥,专门来看他的。他不在。我们就随便休息一会儿等着他。”随着他这样一说,其余几个赶紧装模作样的,假意看监牢里的风景。
那个老警察听了,虽然没有说话,眼里却浮起一丝丝怀疑和困惑。他说:“你的表哥?姓什么叫什么?”
三旬说:“我表弟他姓庹,我这次专门来看看他,顺便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找事做。”三旬看他眼里依旧还有一丝怀疑,唯恐他嚷起来,急忙说:“其实我和他不是很亲的亲戚,这次来找他要一点儿事情做,还生怕不会答应呢,你老哥可得帮忙说句话呀。看您都是一个老江湖的人了。”一边说一边掏出了银子递给他,那个警察看了好欢喜,急忙看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在,他急忙伸手,一把接过银子去,直接就塞到兜里去了。嘴里却说着分外热情的客气话。
接过银子,顿时就变得客气了。
三旬又说:“我表哥出来混了好几年了,不知道他娶媳妇没有?”那个老警察扑哧一笑说:“他呀。不需要什么媳妇,他的媳妇,到处都是。”三旬故作惊讶地说:“他天大的本事,就有这么多的媳妇,我简直不敢相信。”
那个老警察说:“今天,才从外面弄进一个小妞来,正要做事。那个小妞劳力还大咦,挣脱开门,一个人跑了,我们追了半天没有追得上,我们所长落得一个空欢喜,还白白的费尽力气。”
几个听了,在心里暗自一阵欢喜,替那个大山庆幸不已。三旬也是精神一振,说:“这样说来,我表弟还没有粘她的荤?”那个老警察说:“可不是?所长只是得到白看了一眼,手都没有摸到一把哟!”
那个警察和他们几个聊着,看看四周,忽然说:“那些人到哪里去了?”三旬说:“听说太君来了,他们到外面迎接去了。”那个老警察忽然变得紧张起来,急忙说:“哦!太君来了?”说着话,他朝门口看去。
趁着这个大好机会,三旬从怀兜里暗暗地掏出了短枪,砰地一下子,用枪托子给那个老警察打在了后脑勺上,这个老警察唉咦了一声,往后就栽倒。几个兄弟急忙拖了他到一个旮旯里去。另一个兄弟从他身上掏出那些银子来。
一个兄弟问三旬,说:“原来她早就跑了,我们这下该咋办?”三旬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什么,只听得外面扑扑啪啪的脚步声响得急。似乎外面有好多人一样。
一个声音在说:“庹所长,你的干得好,好样子的干活。”另外一个声音说:“小人能有什么功劳啊?全是太君领导有方啊!”
几个在里面听了说这个庹所长,知道事情急了,只怕会被当场揭穿,先前认为只有他们区区七八个,还可以对付,可是现在陡然就多了日本鬼子,只怕数量还不少呢,该怎么办呢?
三旬说:“随我来!”领着几个急忙朝着那个厢房里蹿去。
刚刚走开,只听见脚步声就随着进来了,伴随着那阵子脚步声,还有得说话的声音。
接着,又听得几下子嚓嚓的皮鞋的声音。又有人在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
三旬带着几个,留到旮旯里,靠着一间屋子,躲在壁子后面,只听得屋子里有抽泣的声音,三旬一愣,向着那屋子一打量,这间屋子显得比别处阔气一些。还隐约地透着一股脂粉的气息。
三旬轻轻地一推那门,顿时那门就开了。里面竟然坐着一个女子,在低头掩面抽泣,显然没有感觉到他们几个进来。
只见得她虽然低垂着一个脑袋,从身段与穿着来看,应该是不错的。
几个悄悄进来,虽然是轻手轻脚的,最后一个兄弟随着反手关门,虽然动作轻巧,到底还是弄出来一点儿动静,那个女子终于察觉了,抬头一看,从哪里凭空白地钻出来这么多人,顿时让她似乎吓了一跳。
三旬要开口说话,只听得外面声音响起,似乎有人在走动,三旬急忙伸手在嘴边前面,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那个女子一愣之后,看他们几个做贼似的小心,似乎立即明白了什么。
这时候,外面一个人在推门,推了一下,门没有开。几个在里面掏出了枪,亮出了刀子,就要干架。
那个女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惊慌的表情褪去,反而似乎是变得安闲了一样,又好像一个在漆黑里赶路的夜行人,摸黑而行,忽然看见了前面亮着一盏灯笼一样。
那个女子看看她们,只听得外面那个声音喝道:“死婆娘,你死到哪里去了?大白天的关着门干什么?”
那个女子站了起来,就要走过去开门,鸭蛋看见了,就要上去揪扯她,三旬一把扯住他。
那个女子看了他们几个,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点笑容,对着他们几个点点头,又朝着里面的一个过道指了一下,示意他们到里面去。
几个正在考虑,三旬却想也不想,领头向着里面就走,那几个也急忙跟着。
这个时候,女子开口说:“嚷什么?就来开门,”一边说一边走到门边去,理理衣襟,又急忙打量了一下他们几个关了门,方才开门。
只见得门口一个胖胖的,挺着一个大肚子的显得发福的汉子,脸上隐约地浮起一丝怒气,说:“怎么久不开门?”那个女子说:“人家睡着了,被你吵醒了嘛!哪里好睡得着?”
那个胖子看见了她露出笑脸,就怒气顿消,说:“你会笑了?不再哭哭啼啼、吵吵嚷嚷的了?”女子瞪了他一眼,说:“你叫我天天哭么?”那个胖子搂着这个女子,高兴地转了一个圈,说:“笑着才好看嘛!”
几个躲在里面那间屋子里,听得两个在外面说些情话,卿卿我我的,几个都在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这个女子没有把他们几个给供出来。
又听得两个没有说话了,却只听到呼哧呼哧的声音,似乎是两个在那里亲嘴调情。还有女人呻吟的声音。
这声音,惹得里面的人似乎都有些瘙痒不安了。三旬蓦地里又想起了芳芳来,她也这样子在别人的家里,在其他男人的怀里,与其他的男人卿卿我我,说些情话,却撂下自己一个,寂寞难耐,独自一个好孤凄。世间之事,实在是难以料定,明明看着就是你的了,哪知道临时会突然有了变故,快要煮熟了的鸭子竟然都会飞,真是老天爷的安排,细细想来,倘若当时自己就与芳芳一起私奔远走,他的父亲到哪里追去,自己偏偏要回去拿什么包袱,道什么别,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心上人儿早已远去,落得自己一个空叹息枉惆怅。但是话又说回来,就算她当时与自己私奔了,自己又能给她什么呢?像赵家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自己能够给她么?她真的跟了自己,一天到晚地受苦,吃不饱穿不暖,还有生活的重压,会压得她也喘不过气来。几年下来。只怕就会让她熬成了一个黄脸婆水桶腰粗皮烂手的,她走了也好吧,虽然落下自己一个空伤心,她到底过得好日子了,不用劳作什么,一切都自有仆人为她代劳,饿了吃饭,闲来赏花,打呵欠了就睡觉,天大亮了才起床。不仅如此,而且,也许她现在,每一天都泡在那锦衣玉食里,早就什么都以忘记了,人都是会变了,自己一个还在这里空思量惘牵挂瞎操心。想到这些,三旬在心里是百感交集,为着她的远去而伤心,又为着她的远去而替她高兴,真是矛盾的交织,重叠在一起,说不出的千万种滋味儿,酸甜苦辣咸什么都有了。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