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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兄弟见了,过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大脚,踢得他一个踉跄。两个人架住他,往前拖扯而去。三旬心里那个苦楚啊!自己又不是养活不了自己,如今如何就被逼上梁山,不是,是活活地拉扯上梁山。这是遭灾惹祸的行当啊!说什么威风凛凛,其实是刀口舔血,枪子儿下过日子,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 。要是被叔叔婶子他们知道了,怕不气死他们?自己莫非就要背定这个黑锅了么?做个一辈子躲躲藏藏见不得阳光的的强盗?三旬被拖扯着,不由得嘶嚎起来,挣扎起来。那两个哪里肯放,任他一路嘶嚎,一味地强行拉扯去了。
偌大一个林子里,只剩得那堆孤独的火,在那里烧着,火光之上,撩拨起一些烟雾。
穿过大片的林子,走了不知多少路径,天色微明了,看看将要上一座山。三旬脚下如铅,那两个也拉扯得费力了,累得气喘吁吁的。那个麻子火了,拔枪出来,对着三旬,喝道:“你不老实,那就干脆崩了你。”三旬看了那枪口黑洞洞的,心里颤栗了一下,要说不怕,还真是假的,人生在世,谁不怕死?
又低低地哭得几声,软了下来。那个麻子看了,收起了枪,插入腰间,说:“这就对了,跟着我们,天大地大,离开我们,到处受气遭殃,这个世道,你还看不明白?有枪才是真家伙,就谁都怕你,没有这个家伙,谁都捏你一把,捏得你屎尿都憋出来。”说完了拍拍腰间的手枪。听了他的话,三旬心里似乎隐隐觉得也有一些对的,三旬以前去那家收那点儿工钱,真是跑断了腿到头来还两手空空,有时都气得想找一把枪来干脆崩了那家得了,一点儿钱就拖了自己两三年。城里赵家有钱,不是那个保安队在拿枪给他家撑着么?看来这个枪,也不完全是坏东西呀!
麻子走在前面,三旬跟在中间,另外几个跟在后头,向着那山上走去。山路崎岖,高低坎坷,不太好走。山下看到满坡的野花杂草,正在长得繁茂的时候,走到半山里,树林开始多起来,先是三五几棵,走了一会儿,树林越发多起来。各种树木,有用的,无用的,都夹杂着一起生长着,有些地方甚至长得密密麻麻。枝叶伸展着,荫蔽着这条小路。
三旬心里暗暗叫苦:自己一个手艺人,难道就这样被这伙土匪给搅合了,要终生与他们为伍了吗?听说他们都是吃人肉喝人血,已不知道真假如何?但是,既然传言如此,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自己以后也要跟着他们喝人血吃人肉了?他自己心里简直不敢去想,又听说但凡土匪都是心狠手辣的,动不动就要打的人头骨断裂,痛得死去活来的,他们自己却呆在一旁哈哈地大笑不止。他们都是这办蛇蝎心肠吗?见了冈村拿过麻子对待自己的态度,他心里不由得不信,他腰里那把短枪,虽是就会要了自己的命。跑吧,怕被逮住了打死,不走吧,又不甘心,不是自己胡乱吹嘘,自己这一个手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饿死的,要他跟着当一个土匪,他哪里肯甘心?但是枪口就逼在前后,哪里还有得他选择?罢罢罢,暂且跟着他们,选择一个机会,抽空子一走了之,他们总不会一直拿眼睛逼着自己盯着自己吧,他在心里这样宽慰自己。
在那密林里又穿梭了一阵,只见树木越发粗壮起来,有的有水桶那么粗,而且是长的直直的,如同插入蓝天一般。三旬边看边打量,嘴里啧啧地称赞。一个人在他背后拍他肩膀一下,说:“你小子在嘴里叽咕什么呢?兔子一样叫唤。”三旬指指那些粗大的树木,说:“这些好树木,好啊,拿来做家具,不,做屋梁,最为合适。好木材呀。”那个人说:“到处的林木,有什么稀奇?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嚷嚷。”前面那个麻子笑起来,说:“看来拉你入伙还做对了。我们以后做几张靠背椅子,在蒙点儿虎皮上去,躺着软软的真带劲。”一个人说“躺在那上面看,身上再压上一个女人,就更加爽了。”“那不怕把椅子都压坏?”麻子指指三旬说:“没事,叫他做得扎实一点儿。”
谈笑之间,路就在无形之中缩短了距离。一会儿,就到了寨门口,只见得是凹进去的一块平地,地面上簇拥着几间茅草泥巴的屋子,门口几坨石头,上面坐着几个土匪在那里晒太阳歇气。个个将破烂衣襟敞着,生得胡子邋遢的,腰间挎着大刀,旁边地上靠墙放着几杆火铳。见了麻子,一个说:“张大哥回来了。”生着麻子的那个叫做张生达,说:“老子回来了,你们看,老子带回来一个什么鸟?”说着指指三旬。
三旬听得他说自己是一只鸟。心里是莫名其妙的,心里寻思怎么叫人是鸟呢?
那几个土匪扭头来看,个个打量了他一下,说:“这个什么鸟?不就是长得俊俏好看一些吗?菜鸟!看他那样子,肯定打不过几个人,有多大用处?”“那模样拿去勾引女人还成,跟着我们这一帮子杀人见血的土匪,能干什么?”“怕是带他来吃白食的。”
麻子张生达说:“他是一个木匠,别看他长得不够粗大,这手艺还有些用处呢。”
那几个说:“一个木匠吗?拿来做什么?”
麻子说:“你看我们住的,茅屋泥巴,雨天漏雨,连个板凳都没有,让这个小子来,就为了这些。”几个说:“让他做点儿,也要得,看这满山的林木,荒着也可惜了,做几间板房,到了冬天好暖和一些呢。”
三旬站在那里,听着他们在指点自己议论自己,知道自己好歹死不了,心底里暗暗地松口气,看了他们那些马刀,火铳,马刀都有生了锈的,火铳七长八短的。正在打量,一个说:“开饭了。”
几个土匪都懒散散地站起来,向着一间矮小的茅屋走去。麻子问“大哥呢?”一个人说:“:下山去了。”
那间低矮的茅屋里,垒着一个矮矮的土灶台,垒得歪歪咧咧的,又不结实。上面当中一个凹坑,里面放置着一口大锅。里面煮着什么。下面的灶孔里,添着一些木柴,在向外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火烟。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