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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几个兄弟划得那船儿累了,手都麻木,脚都站得酸了。
大楞拿过一把桨,对那个兄弟说:“你歇息,让我来划一把。”其他几个兄弟看了,也替换了。
前面芦苇深深,分作几个汊港,此时太阳躲进了云层里面,湖面上一片凉爽的感觉。
芦苇由起初的绿中透白,变作了一片片青幽幽。
看那水面的波纹荡漾,看得出,鬼子的那大船,自然是朝着最大的叉港开去了。几个兄弟犹豫着,大楞指着一个小叉港说:“我们从那里进去。”
几个兄弟也不问什么,照着大楞的吩咐,把船儿向着那窄处划过去。
此时芦苇纵横,水波荡漾,湖水清澈,看得见一些鱼儿在水里游荡。一个兄弟说:“好一个大湖。这么多鱼,又肥。”大楞听了,急忙喝止他说:“这在什么地盘,还在那里说些废话。”那个兄弟急忙闭嘴拿起了枪来。
那芦苇枝条狭长,一些斜斜地翘起来,一些耷拉到水里去,一些依靠着另一些芦苇,似乎叠在一起一般。芦苇正是长得旺盛的时候,茂盛得稀奇,又绿得显眼,映着碧水蓝天。
张大楞一伙驾着这只破烂船儿在水里悠悠地晃荡。
一个兄弟眺望了前面,说:“当家的,那些鬼子看不见了,我们早点儿赶上去吧。”张大楞说:“慌什么鬼?就要慢点儿走才好。”几个兄弟缓了下来。一个兄弟看看张大楞,脸上浮起一丝忧愁,说:“当家的,那个丁飞刀可是在鬼子的船上啊!”张大楞斜眼看看附近的芦苇,说:“他福大命大,死不了的。”隔了一会儿,张大楞说:“那伙土匪杀了我们的兄弟,鬼子们也个个都不是好东西,平素害苦了老百姓,刚才还躲在后面,看我们与土匪厮杀得起劲,他们都不出手。我们也向他们学一学。”说着话,在船上坐下来。其他的兄弟听了他的话,看见他又坐了下来,似乎浑身都懈怠了一样。于是,个个兄弟都心领神会,纷纷搁下了枪支,挽起袖子兴奋地说:“对头,就让他们干耗着去吧。”一个兄弟探出头去看看船边水里,看看水下面的一波波的清澈荡漾,忽然,有一条鱼在水里蹿了一下。那个兄弟急忙用手去捞了一下,鱼儿在水里甚是机灵,那个兄弟没有捞到鱼儿,船儿却轻轻地晃荡了一下,其他兄弟说:“干什么呀你?”
他指着水里说:“水里有鱼!”一个兄弟瞥他一眼,说:“这么一个大湖,如何会没有鱼?”“你手里又没有渔网,怕你捞得着么?”
张大楞仔细地看看那些芦苇,生的甚是茂密,一处处的丛生,宛如在水面上漂浮着一般。
此时,午时刚过,太阳又阴云里漂浮出来,一片日光照在人身上。个个都快要懈怠了,觉得浑身都懒散散的没劲。阳光撒在水面上,泛起一波波的粼片,从水面上又反射起来,晃荡着人的眼睛。
张大楞一伙正在那里微睁目半闭眼的,忽然,一阵枪声响起来,突突突,是机枪的声音,砰砰砰,是步枪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众弟兄伙纷纷抓住枪,一起跳起来。只见得枪声响起处,在西北的方向。那里腾起一股股的烟雾。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