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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兄伙们纷纷看向那里去。

　　目之所及，却被芦苇蹿起来挡住了，只看见烟雾腾起，似乎有无数的人在那里混战一般，炸弹落到水里，窜起一股股的水波浪。只听得枪声砰砰，机枪突突地响个不停。

　　一听到枪子儿的响声，有的兄弟摩拳擦掌的，有的急忙看张大楞的脸色，等着他下命令。一个兄弟嘀咕说：“那个丁飞刀，不来和我们一道，倒去和鬼子混的那么亲热。哎！”“就是，打仗倒是厉害，只怕浪荡惯了，更适合去做汉奸哟！”旁边一个兄弟不无担心地说。一个兄弟又说：“他那身手，真的去投靠了鬼子做了汉奸，就实在可惜了。”他说完了直叹息，一个又说：“他真心去投靠鬼子，怕你把拦得住？脚长在他的身上！”

　　争论之时，只听得那枪声更加激励了，似乎激战正酣。隐约地似乎有人中了枪子儿受了伤，正在哀嚎痛哭一样。

　　一个兄弟拍手说：“打吧，最好两派人都统统地死光了才好。都不是好东西。”

　　张大楞指着前面那处汊港，说：“朝那里划！”听得了当家的发话，几个兄弟划起船桨，撑起竹篙，一起朝那里使力。

　　划了一阵儿，只听得枪声却变得稀疏了起来。

　　一个兄弟奇怪地说：“咋啦？都死光了。”

　　停下了船儿，几个人拨开那芦苇叶子，垫脚去看。

　　还没有看到什么，只听得船桨哗哗，似乎有人在拨着船儿向这里来了。

　　张大楞急忙说：“拿起枪来！”

　　他话音未落，只见得一只船儿已经到了跟前。

　　那船上，大约有十七八个人，有十来个正在拼命地划船，使着蛮力，几个人分把着一条船桨，一下下使力，正在划得起劲。船下水声哗哗，激荡着那船儿飞速向前。

　　那十几人里，两三个身上流血，满脸血污，旁边几个人正撑着他们，似乎快要断气了一样。里面还有五六个老弱妇孺，正在睁着惊恐的眼珠子，似乎见了鬼一样。

　　一伙兄弟不等张大楞发话，一起举起对准了他们，那两条机枪也对准了这只船儿。

　　那只船上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们在这里，一齐愣住了。只见得枪口黑洞洞的，不由得都虚了，似乎浑身瘫软了一般。

　　当中四五个急忙拿枪起来。

　　一个兄弟哗啦一下扯开机枪，就要把那只船上的一伙儿土匪突突了。

　　张大楞看了那几个妇孺老幼惊恐的眼神，心里一软，急忙说：“都住手！“

　　那几个兄弟虽是没有开火，却停下手来，依然拿枪指着对面。

　　那只船上的人听了，看看他们，一脸的困惑。

　　这时，只听得声音嘟嘟地响，似乎是鬼子的快艇就要过来了。

　　那伙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满脸的绝望。

　　张大楞把手一指，说：“你们朝那边跑吧！”一个兄弟嚷道“当家的，不能让他们跑了！”张大楞厉声说：“都是一家子，放他们去吧。“那个兄弟虎着一张脸不再吭声了。

　　那伙人看了张大楞是一个领头人，心里一喜，也来不及说什么，一起使力，那船儿顿时开了过去。

　　眼见得水波激荡，一会儿，这只船儿就晃过芦苇丛去不见了。

　　弟兄伙们看看张大楞，有的是满脸疑惑，有的是虎着一张脸，有的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是千人千面。

　　一个虎着脸的兄弟说：“干嘛放他们走？”张大楞说：“你没有看见那几个老弱妇孺吗？难道我们当真要把事做绝？”

　　话音未落，只听得嘟嘟声响得急，一会儿，鬼子的快艇就到了面前。

　　为首的一个鬼子见了他们，正要下命令开火。

　　旁边立着丁得东，见了他们，急忙说：“他们是燕雀山的，不要乱开火。”

　　那个鬼子听了，说：“燕雀山？”旁边一个汉奸急忙对他说了什么。那个鬼子点点头，说：“你们的，看见了他们的？”张大楞急忙指了一个方向，说：“他们朝那里跑了！”那个鬼子哟西一声，朝张大楞指的那个方向一挥手，那鬼子的快艇，就朝着那边去了。那快艇果然快捷，一突儿，就不见了。

　　那个方向，与起初那伙土匪逃窜的方向，恰好相反。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