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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时候,三旬派到鬼子监狱门口的一个看风的兄弟,回来说:“一队鬼子开着车离开了监狱,不知道去哪里干什么。三旬听说了,说:“既然走了一些,说明那里的鬼子不算多了,那我们今晚去干一仗,救出那个汉子来。“众兄弟纷纷说:“都憋了好久了,刀子都快要生锈了,正该拿鬼子的脖颈来试刀。”一个兄弟犹豫了一下说:“我们这么些人,只怕人手少了一点儿。怕要去叫上张当家的和丁飞刀,胜算大一些。”三旬说:“张当家的现在不自由,去叫丁兄弟吧。”陈小毛去叫张大楞,一个兄弟叫做狗子的去叫丁飞刀。
狗子到了警察局门口,在那里走来走去的,不时地朝里面张望,只见得门口立着一个站岗的,除此以外,再也难以看到他人。狗子晃荡了好几下,依然没有见到一两个人影子出来,心里好不焦躁。再晃荡了几下,心里忍不住,朝警察局大门口磨蹭着挨去,还没有挨近去,一个警察出来喝道:“你干什么?”狗子故意高声说:“我来找麻雀饭吃。”这是他们在山里平素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那个警察听了,把两眼一瞪,喝道:“什么麻雀饭狗雀蛋?还不滚开。当心揪你去关起来,关个十天半月的,活活地饿死你。”
狗子喝道:“随便就抓人,难道没有天理王法了吗?”一边与警察嚷嚷,一边抽眼睛朝里面看,还是没有一个人影子出来,心里火气直冒,蹦跳起来骂道:“你们警察局的不讲理,如今天灾人祸的,收成不好,我来讨一口麻雀饭吃,怎么就没有我的份,你都忘了我们了,狗记性,王八蛋。”那个警察哪里听得懂他的话中之话,早就不耐烦起来,就要走过来一把揪住狗子,狗子哪里容他揪住,虚晃了一下,叫骂着走了。
那个警察看着他走开,呸地朝地上唾了一口,说:“疯子一个!”
狗子回到破屋子里去,大家伙儿看他一个回来,而且满脸的不悦,说:“他不来呀?”狗子埋怨说:“不知道他死到哪里去了,我在警察局门口来回晃荡了好几下,等他等不出来,我就故意挨近去,大声说要讨一口麻雀饭吃,哦,还差点儿被那个狗日的警察揪住了,可他如同一个聋子一样就是不做声,半天了,就是没有一个狗影子出来,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说完了满脸的愤恨。
听他这么说了,众人议论纷纷,一些说:“难道他当真去真心地投靠鬼子了?来这里设计害我们呢。”“难说哟,他那种人。”“有句话叫做是狗就改不了要吃屎。”
一个兄弟看着三旬说:“当家的,只怕那是一个陷阱啊,我们是不是要打退堂鼓呀?”三旬反复地想了一下,摇摇头,肯定地说:“不,他不会投靠鬼子的。”
一个兄弟大声说:“他不来算求了,不是还有张当家的吗?他那一杆神枪,嘿嘿,怕杀不死鬼子了才信?”
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这时,那个派去通知张大楞的陈小毛回来了,说“当家的,张当家的不在。”三旬急忙说:“他去哪里了?”陈小毛说:“听那些弟兄说。那个赵府的三公子去请他过去了,说是要请他去吃什么相亲酒?”
听得众人一惊,一起叫起来:“相亲酒?”
陈小毛说:“是呀,听说那个赵公子准备把他的什么表妹许给张当家的做压寨夫人呢。”
众人顿时如同炸锅了一样,说得更厉害了。有的说:“赵家这一手真厉害,只怕张当家的会被他的表妹迷住哟。”“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而且,既然是财主家的亲戚,自小养得细皮嫩肉的 ,这个容貌相必不差,哎,这下麻烦了。”
一个兄弟说:“不,张当家的不是那种好色的人,只怕失去应付一下而已呀,你们不要看得严重了,说得这样厉害。”“对头,我都相信张当家的。”
一时之间,说这样那种的人都有,似乎个个没有了主意,个个都看着三旬,等着他拿主意。
三旬看了只有自己一个领头,一时之间,只觉得身上的担子好重,他心里浮起一丝烦闷,遂拨开人群,走了出去,一个人站在那里,面对着墙壁,想了又想,终于打定了主意。.这时候,天都差不多黑了下来。四下里昏暗一片。
三旬毅然回转身来,说:“不管他们来不来,我们都要去救。大家伙儿想啊,他被鬼子揪住了,用鞭子打,拿铁块炙,他都咬紧牙关没有投降,这种好汉,世间有几个呢?许多人是平素说得厉害,到了关键时刻,就变成了软趴蛋,我们应该挺起勇气来,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纵然那边是枪林弹雨,我们都要敢于去闯一闯。就算救他不出,也要血淋漓地和鬼子干一场。”此话一出,好几个兄弟一起挺起胸膛说:“当家的说得对,和鬼子干了,怕他们干什么?”说这话的几个都是家里面被鬼子糟蹋得够了的,或者是姐妹遭鬼子奸淫,或者是父母被鬼子打死的,总之都是与鬼子有不共戴天之仇的。
正在这时候,一个兄弟领着一个乞丐回来了。说:“当家的,他要来加入我们。”众人一看那个人,身材瘦削,满身尘垢,一张脸上嵌着一个酒糟鼻。
三旬说:“他是什么来路?”那个兄弟说:“他是我的一个本家兄弟,住在这个县城里,鬼子征用了他家的房子,又不给半分钱,他家去讨要,他的父母被鬼子活活地打死。”说着话,那个酒糟鼻拉开了他前面的胸襟,给众人看。
众人一看,那里有一两块发青的印记,还没有等众人问,他说:“这是那些死鬼子用枪托打的,把我的父母当场打死了,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
三旬听了,说:“鬼子造孽不尽,我们都要找鬼子报仇。”那个酒糟鼻说:“当家的,算上我吧,我一定拼死打鬼子。”三旬点头说“嗯,你以后就和我们一道吧。”三旬又说:“你在这个城里,还有亲戚吗?”那个酒糟鼻说:“有个姐夫,一向胆小怕事,我这样落魄,不想去投靠他。”陈小毛问:“你的姐姐呢?难到父母被鬼子打死了,他都装作不过问吗?怕真有这样狠心?”那个酒糟鼻说:“我姐姐,她早两年得病死了,就剩下我姐夫和那个儿子。”众弟兄伙说:“难怪这样,女人死了,男人对娘家就装聋作哑了。”“没有几个有良心的,都是一些势利眼。”众人愤愤地骂了起来。
三旬说:“把武器拿出来,检查一下,再弄点儿饭菜,我们饱餐一顿,才好去打鬼子。”
众人纷纷忙乎起来,有的检查武器弹药,有的去弄吃的。
过了一些时候,不知道从哪个人家户的旮旯里弄来了一些红薯,虽是红薯上粘着一些泥巴,都是大老爷们,哪里讲究这些,有的随便用手擦拭一下,有的甚至擦也不擦,大家伙儿就生吃起来,大嘴地嚼得嗤嗤地响,仿佛老鼠在啃木头一样。吃了一会儿,都饱了,个个的嘴角都残留着红薯碎屑和一些粘土。红薯里面含的水分还多,吃了也不渴,也就用不着喝水了,看看武器弹药也早已检查过了。
三旬一挥手,十数个兄弟纷纷起身。趁着黑夜,向着鬼子的监狱附近摸去。
到了监狱附近,三旬几个走在前面的伏下来,看看那监狱的情况。门口立着五六个站岗的,几盏电灯在那里闪着光,照得那灯下是一片通明,灯光辉映之外,是一片昏黑,此时无风,四下里死一样的寂静。监狱门口有一颗人粗的大槐树,树叶在秋风里渐次凋零下来,地上摆了一地。
三旬看了那地势,往后退了回去,叫过众兄弟,窃窃私语了一番,兄弟们都点头说:“就照当家您的话办。”七八个兄弟分作两处留在这里,注意着道路几边,两个兄弟去站住那棵大槐树后面,因为一旦被鬼子直发觉了,那棵大树正好可以作为掩护。
三旬带了几个,大摇大摆地向着监狱走去。
七八个兄弟散到了路口两侧,注意着那两边是否有鬼子来,两个兄弟去藏到了树后面,虽是东张西望的,更多的是看着三旬几个走向那监狱的方向去。
三旬带着几个兄弟,朝着监狱,迎着凉风,身上不冷,反而是热乎乎的。三旬的心里是泛起一片涟漪,想到即将救出那个好汉,虽然做了好事一桩,但是风险却大,不冒这个风险也不行啊。世上的事情,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呢?倘若要绝对的安全,绝对的有把握,那么唯有躺到棺材里去。
想着万一不顺利,就要与鬼子大战一场,虽然有了丁兄弟偷来的特别通行证,可是鬼子到底是奸诈过人,万一被他们识破,自己一伙只怕就要从此告别这个世界了。倘若真的那样,也没有什么可怕的,男子汉大丈夫,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还是要与小日本鬼子斗到底,他们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就连手底下这些穷兄弟,家里也被他们折磨得够了,个个恨不得喝鬼子的血,吃鬼子的肉。自己倘若倒下了,只可惜便宜了赵家那伙人,自己不能生生的弄死他们,真是太便宜他们了,还有那个芳芳,自己这一次,或许就要与她永别了。永别也好,自己虽然无数次的下定决心不再去想她,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呀。她的身影,时时地在自己的梦里闪烁,难道是她还在念着自己么?想到此处,他哑然失笑了。爱到骨头里,果然是每时每刻都难以忘记的。说要忘记,其实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自己可欺骗别人,却欺骗不了自己呀。自己的心里,时时刻刻在想着什么,只有自己才是最清楚的,看着无所谓,其实正是有所谓的缘故。
梦里的事情多么甜蜜的,醒来却依旧要面对冷冷的四壁,午夜梦回,泪湿枕巾。那种滋味却是不好受的,既然这样,那么那不如选择一个机会,与鬼子大干一场,是生是死,都让老天爷安排去吧。想到此处,他脚下的步伐更是迈得盎然,迈得更加坚定有力,似乎有谁在后面推着自己大步走一样,又似乎一个孤魂野鬼在忙着去赶投胎一般。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