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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心里一惊,慌忙扯好裤子,推门出来一望,只见得小翠的哥哥手里拧着一把斧头,他的一个指头,都在流血,血在一滴滴地往下滴,小翠在惊慌地跑过去。
五凤急忙说:“怎么啦?”
小翠的哥哥丢了斧头,用一只手托住那一只手。小翠急忙进屋里去,找出来一块纱布,几下子给她的哥哥包扎了这个指头。五凤已经跑到了近前,说:“怎么啦?”
她的哥哥嘴里呜呜地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小翠在一旁说:“哦!可能是他在屋里面宰杀那只鸡,不知道怎么的哦,就把一个指头给伤着了。”
五凤急忙看了小翠的哥哥一眼,只见他的眼里噙着一汪眼泪,憋着没有流下来,很显然,五指连心,虽然只是一个指头,说不痛却是假的。五凤也着急起来,看看四周,却似乎又帮不上什么忙。
小翠的哥哥看看五凤的着急的样子,似乎忽然破涕为笑了,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小翠看了他的哥哥一眼,说:“没事了。”小翠哥哥嘴里叽咕了一下,点点头。
五凤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地了。
小翠走进屋子里去,收拾了一回,从门缝里喊道:“进来吃饭吧。”五凤看了小翠哥哥一眼,小翠哥哥的意思是让她先进去,五凤犹豫了一下,终于走在了前面, 小翠哥哥就跟在屁股后头。
进了屋子里,看见一个盆子里装了一盆子鸡肉,被剁做七块八块十几块。很显然,刚才小翠的哥哥就是因为剁这鸡肌肉才受伤的。小翠看了五凤仔细看那些鸡肉,呵呵地笑了起来,说:“我哥哥刚才把他的指头都剁在里面了。你敢不敢吃哟?”
五凤也是经历过血与火的人,说:“你都吃得,我就吃得。”小翠又一笑,说:“和你开玩笑的,我早就已经收拾过了,我怎么会吃自己哥哥的指头呢?”
小翠一边说,一边笑,一边端了一口锅来放在屋子中间的一个灶头上。往里面掺水,灶下早就升起了火,火势撩起烟雾来。不多久,那锅里的水冒开了,小翠就往锅里倒那些鸡肉。几个拿了筷子,坐着等那些鸡肉煮好。过了一会儿,小翠那一些八角、茴香什么的,丢到锅里去。
这当儿,小翠说:“你在你们的队伍里面当官没有?”五凤迟疑了一下,说:“我们那里打得堆,大家都一样,无所谓当官的不当官的,”小翠说:“我和我哥哥在山林里做闲云野鹤,都习惯了自由自在,去了只怕不习惯。”五凤说:“去了习惯了就好了。只怕你到时候还舍不得走呢。”那个小翠哥哥低着头,似乎不爱说话一样,五凤仔细看看他,只见他一头乱发,就如一个野人一样。面前的衣服扣子掉光,耷拉在两边。露出里面的一件缝缝补补的破棉袄来。
吃完饭,小翠和她哥哥收拾了一下,小翠哥哥就要惹起一把火去烧那茅屋,小翠急忙给他夺了火把,呵斥道:“烧什么哇?她们那个队伍什么样子我们还不知道呢?去了也许不久就会回来,你现在一把火烧起来是方便,将来万一打算回来,回来你住哪里去?住在山洞里啊?”说着话,把那火把扔在地上,几把就给踩熄灭了。两个背着包裹,就要上路了,小翠对五凤说:“我哥哥,是一个做事不知道拐弯的老实人,你不要介意啊。”五凤一笑说:“介意什么啊?他老实本分,这样的人才可靠呢,要是那种说得好听,做事尽都虚滑的,谁敢相信呢?一两次可能会被蒙蔽,但次数多了,别人就不会搭理他了。所以说其实还是老实人靠得住啊。”
小翠说:“我哥哥的名字叫做老憨,这个名字听起来滑稽吧,我父母给他起的名儿。”五凤说:“这是一个小名吧,那么他的正式的名字呢?”听得小翠莫名其妙的,说:“什么正式的名字啊。我们兄妹俩他叫老憨,我叫小翠,就这样了。”
两个一边说一边赶路,老憨背着一个包裹,默默地走在后面。
只见得沿路都是溪水淙淙,显然寒冬已经过去,初春来临了,天气都格外暖和了许多。往日那种冰柱子冰条棍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躲藏了,再也看不见它们的踪迹,似乎怕谁会来驱赶他们一样。哦,谁会来驱赶他们呢?那就是初春的阳光,那久违了的阳光。这个时候,虽然是乍暖还寒,但是比起凝固的冬日来,要好得多了。
走了一些时候,看看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五凤说:“还没有赶到他们,这个天都黑了,我们到哪里找个住处去?”老憨在后面听得,嘴里嘎啦地说着什么,五凤朝他回头看看,却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只见他嘴里叽里咕噜的,双手在前面比划着,却让人无法明白。小翠说:“他说啊,前面有一个洞,是他打猎的时候发现的。我们可以到那里去住住,明早再走。”
五凤听了,说:“好哇,山洞现成的。”
小翠回头对老憨说:“哥哥,你来走在前面吧。”老憨走到前面去了,小翠和五凤跟在后头。看看又走了一阵,此时天更黑了。却不知道那个洞还有多远,五凤是常走黑夜的人,自然是没有觉得什么,小翠却嚷起来:“哥哥,还有多远啊?”老憨又叽咕阿楞几声,小翠回头对五凤说:“我哥哥说,快了。一会儿就到。”五凤看她明白他哥哥的意思,心里寻思:你们到底是兄妹一起长大,他随便叽咕两声,你就懂得他的意思了,要是换做别人,谁会懂得这些啊。
又走了一会儿,老憨指着前面一个地方,嘴里又叽咕得几声,五凤还没有明白过来,小翠说:“我哥哥说到了。但是在哪里呢?”两个正在打量,只见老憨走上前去,揭开一抱草,里面露出一个小的洞口来。藏得还很隐秘,要是没有老憨带路,谁知道这里竟然藏着一个洞啊。
老憨带头,五凤和小翠跟着钻了进去。
初时窄,再钻得几步,感觉到豁然开朗了。老憨在前面走了一会儿,停止下来,回头来叽咕了一声,小翠说:“到了。停下。”
几个就站在这个洞里,洞里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出路或者所在。五凤想着的是万一被鬼子堵住了,该从哪里出去,小翠想的却是:这洞里有没有虫豸或者蛇这类的。担忧了一会儿,又忽然想起,寒冬才刚刚解冻,初春这才刚刚来临,即使有蛇,也是冻得像一条条棍子一样。有些是曲里拐弯的,有些是挺直的,还可以拿来给年迈体衰的人当做拐杖用呢。想到此处,心里终于踏实一些了。
五凤跟着他两个在洞里蹲了下来,一会儿工夫,只听得老憨打起了呼噜。幸好是在洞里,如果是在外面,只怕就很冷了,虽然是初春降临,但是天气到了夜里还是冷得厉害。
小翠也似乎在沉沉欲睡一样。
独有五凤,却哪里有睡的心思:那个俏冤家,如今到了哪里呢?带着他的那些大队伍,消消停停的走才好呢,如果他是一个劲地猛奔,只怕自己还会赶不上呢?幸好知道他要去的地方,因此纵然迟得一日两日,也不用担心什么,因为前途自己是知道的,跋行千里,再苦再累,终会有一个终点。而且,看来野狗他们被自己暂时地甩掉了,至少是甩开了一大截,可以松得一口气了。
野狗爱自己,一个劲地狠追,都还可以理解,唯独自己的的那个父亲,真是怪头怪脑的,让人觉得不可理解。明明知道自己心有所属,他偏偏却要横插一刀,要自己嫁给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人,还说他什么能干可靠,人家三旬不是更加能干吗?都拉起了一个大队伍,而且是打得鬼子乱跑,名声都早已在这方圆一带传开了,不是比他区区一个只知道猛冲的野狗更加能干么?而且他那个人才呢?岂是这个野狗能够赶得上的!这个野狗,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野狗,你看他一脸毛楂楂,不要说是自己,无论哪个女子见了,都会摇头走开,何况自己还美如天仙呢!难道当真要自己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么?自己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心有所属,就会跟着一辈子,哪怕是风里来雨里去的,都绝对不会改变。
五凤想了大半个晚上,想得一个脑袋都快要痛了,却哪里想得明白,甚至还是越想越是糊涂,她甚至都快要怀疑自己的父亲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了,哪有亲生父亲如此逼迫自己亲生女儿的呢?想到后来,大脑里开始糊涂了,两眼渐渐地快要睁不开了,终于朦朦胧胧地昏睡过去了。旁边的小翠和他哥哥老憨,早已睡着了,尤其是那个老憨,扯起了一个老大的呼噜,犹如打起闷雷一样。
五凤在睡梦里,似乎天已经亮了,她一个在荒野里乱走,突然,就看见前面有谁站在那里,五凤一瞧,顿时一颗心儿咚咚地直跳,那个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俏冤家么?只见他站在那里,看着远方似乎在观察什么,五凤的一颗心颤抖起来,呼吸也变得急喘了,到底想得心慌,终于忍不住,从后面走了上去,轻轻地用手去抱他,两手刚刚一抱,那个人却忽然不见了,宛如凭空消失了一样。五凤一惊,大声喊起来:“喂,你到哪里去了?你在哪儿?”她话音一落,只听得遥远的天籁处传来一个声音:“他不会喜欢你的,不会喜欢你的。”五凤大惊,顿时眼泪簌簌地流了出来,想着自己那么远地赶来,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忍不住眼泪成河。
忽然,有谁把她五凤一推,五凤似乎掉下了一个悬疑,禁不得啊地一声大叫,睁眼一看,原来是天亮了,小翠正在推醒自己。
这时,老憨站在洞口,已经撩开了遮蔽在洞口的柴禾,一缕亮光照射进来。五凤醒来,揉揉眼睛,想起方才那个梦,就禁不住害怕。有人说:美梦往往不灵,噩梦却容易成真,难道真个是这样吗?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