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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狗尾草丛

疯狂抗日 陈伯刚 4610 2021-04-05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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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狭窄了一点儿,人数又多,只得用几个大盆子盛了出来,放在场院里搁着,各人拿了一个大碗,舀饭拈菜,大嘴大嘴地吃得喷喷香。菜香味儿在场院里恣意飘荡,传到财主和家丁们的鼻子里去。家丁都饿了,财主却心痛得很,看着这么多的人在他这里狼吞虎咽地白吃白喝,看那个个穷酸的糟样子,好像有几十年没有吃过饭了一样,似乎几大嘴就要把这里的一砖一瓦都给啃干净一样,田财主无可奈何,只得叹息自己命苦运霉。

  吃饭的人很多碰得碗筷叮当作响,清脆有声。许多兄弟都早已饿得慌了,粗茶淡饭、缺油没盐的日子过得凄苦,今日忽然得了这么一顿好吃的,大肉大油,吃得嘴角流涎,许多人吃了一碗再添一碗又加三碗四碗五碗,只吃得一个肚子都快要撑起来似的。

  三旬端着碗,看看一些兄弟吃完了,吩咐他们去看住村口和上面山口,换那些守住村口和山上的麻子张他们下来吃饭。

  这些被吩咐到的兄弟个个吃得撑了似的,打着饱嗝,用一只手摸摸那鼓胀的肚子,拿着枪,分别到村口和山上去了。他们吃饱了走起来显得精神懒散,脚步疲沓。一会儿工夫,麻子张和村口那些守路的兄弟大特步地赶来了,来得很急,显然是饿得慌了,抓过已经给他们盛好饭的大碗,大嘴大嘴地吃起来,快得就如同是直接倒进嘴里去的一样。

  吃了一些时候都吃得饱了,看看碗盆子里还剩得又有多的饭菜,煮饭菜的几个兄弟哪里会舍得丢掉,找来一个油布口袋,统统地倒进去装了。

  田财主看了,心里暗骂:一群穷鬼,害惨了老子。虽然痛恨得厉害,却哪里敢骂出来。正在这个时候,眼见得这伙人开门要走了,田财主正在痛苦的同时,又在暗自庆幸,这时候三旬他们几个走了进来。

  田财主满脸的痛苦之色。

  三旬他们几个到了他的面前,站住了。三旬说:“我们言而有信,既然答应饶过你,说到做到,但是以后,你如果再跟着鬼子鬼混,我们就来要你的脑袋。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你可得记住了。”那个田财主连连点头。酒糟鼻子又伸手在他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说:“看看你的脖子结实不。”

  何达勇正色说:“站到人民的这边来。不要再跟着鬼子混了,不要忘记了自己的祖宗,你没有看见那么多被鬼子糟蹋蹂躏的姐妹吗?那么多的乡亲都被鬼子给屠杀了,惨无人道的鬼子制造了那么多的无人区。你竟然还这样为虎作伥?”

  张大楞看到得了这么多的粮食和钱财,心里早就欢喜得很了,只要东西到手,也懒得来训斥这个投靠鬼子的财主,赶着一匹马儿,精神抖擞地就出门槛去了。

  田财主和管家被捆在柱子上,那堆家丁呆若木鸡一样,呆看着燕雀山的一伙出门去了。财主喝道:“还不给我松绑?”那些家丁慌忙过来给田财主和管家都松了绑。

  管家用手揉着被拴得麻木了的双手,看着满院子的狼藉发呆。财主一边愤恨一边凄惨地说:“惨遭不幸!飞来横祸啊!”一些家丁说:“老爷,难道就这样和他们算了?”田财主说:“怎么会和他们这样算了?我即刻去我儿子那里,哼,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三旬他们一伙收获颇丰,有的兄弟高兴得哼哼唱唱,有的说:“这个财主,这下子破产了,这叫做他的霉运到了。”有的说:“谁让他专门仰鬼子的鼻息,他支持鬼子,等于就是和我们作对。我们把他抢劫一空,正是他应该有的下场。”

  彪子说:“不是抢劫一空,是说他良心发现,捐出来支持抗日了,给他记一个功劳。”众人都笑起来,瘦猴说:“是呀,记住了他的这一个功劳,等到将来把鬼子给赶跑了,给他发一个鸡巴大奖状,上面写着奖给有功人士黄某某,为了抗战做出这么大的贡献,把家产捐献一空。”众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空气是显得非常的快乐。

  众人都在边走边谈得高兴,独有方郎中一个闷闷不乐地,三旬也跟着笑了一笑,陡然看见方郎中在队伍里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一惊,急忙走过去,低声说:“方医生,什么事情这样不开心呢?”

  方郎中说:“差些伤药呢,怎么办?又没个买处。”三旬说:“已经快要到梁鸿飞那里了,去看看他那里有没有多的,有更好,没有,再想其他的办法。”说着话,三旬也看了一眼那几幅担架,几个伤员躺在上面,老憨跟着抬着担架,累得额头上都是汗水。三旬走过去,说:“我来抬一下,看他汗水都累得这么多。”老憨哪里肯,执意不让,说:“我没事。我来就行了。”就是不让三旬来抬。

  麻子张在队伍里走着看着,看着三旬和那个老憨在那里争执。

  大山过来,一把抓住担架,说:“还是我来吧。”老憨这才让他,大山的肩膀宽阔。三旬看了老憨额头冒汗,心里想着给他擦擦,,就随手就从头个兜里掏出什么来,也不仔细看看,径直递给老憨。老憨接了过来,在脸上抹了几下。转手又递给三旬。三旬接过,随意一看,是一张手绢,原来是五凤递给自己擦拭汗水的,怎么还忘记还给她了。三旬觉得不太好意思,看看人流中,五凤在附件垂着一个脑袋,满脸的不高兴。

  三旬拿着手绢走了过去,朝着五凤一递,说:“谢谢你的手绢。”五凤把个脸一扭,赌气地不看他。

  三旬觉得奇怪,说:“我哪里得罪你了?”五凤憋着嘴巴不说话,小翠站在一旁看出了名堂,过来对三旬说:“她是生你的气了。”三旬觉得诧异,说:“她生我的什么气呀?”小翠说:“你自己想想吧。”三旬想了一会儿,看看手绢,上面满是刚才老憨擦拭的汗滴,终于明白过来,说;“哦,这个意思哦。”他对小翠说:“你告诉她,等我抽空洗了再还给她,如何?”小翠低声说:“你呀,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这个就不用还了。但以后你要自己一个人用,不要再给哪一个用了,不然她又会不高兴的。”说完了咯咯地笑着跑到五凤那边去了。三旬拿着那张手绢,呆呆地站在原处发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丁得东走了过来,说:“发什么呆呀?不要,给我吧,我求都求不来呢。你还嫌弃吗?”三旬懒得理他,自顾走路。

  走了一阵又一阵,看看到了一处山岗之上。那处山岗,高不算高,但是林木茂密,乱石簇拥。张大楞说:“翻过这个山岗,再赶得一阵,就快要到了梁鸿飞那里了。”三旬说:“这么说,就快要到了梁鸿飞的地盘了。”几个都说是。三旬说:“既然是到了人家的地盘那就要守人家的规矩,切不可乱来。”何达勇说:“早听说梁鸿飞治军严厉,手下的兄弟们也不骚扰百姓,是一方好土匪。”大山说:“说这个土匪真是难听,叫做义匪,不好么?”

  丁得东插嘴说:“管他什么好听不好听,反正我们都是这个样子了。其他人看得惯看不惯,都无所谓的。”

  三旬看看天色,说:“现在是正午时分,我们就地歇息一下,吃它一顿,然后一鼓作气地赶过去。”当家的发了话,众兄弟都纷纷歇息下来。给马匹卸去托运的东西,将马儿都丢在原地。地上青草甚多,马儿得了解脱,低着头不住地啃食地上的野草,一边抖索着马尾巴,吃得甚是惬意。

  几个兄弟揭开那从田财主家没有吃完用油纸包裹出来的那些剩菜残羹,摊开放在地上,看那油脂都早已凝做一坨了,几个看着,说:“这个凝紧了怎么吃?”一个说:“还是要再生一堆火,用火来烧一下。”一边说,好几个兄弟就地搬起石头垒做一个灶台,再把大锅安放在上面。

  光是那些剩菜残羹可不够吃啊。有的说:“去掐几把野菜来,这几天是初春,野菜嫩,吃起来好吃。”于是,有的人检视柴禾,有的人去掐野菜。五凤跟着小翠还有几个人掐野菜去了。

  麻子张把手垫在后脑勺处的野草之上,当做枕头一样地垫着脑袋,看着天空。此时天上云层飘荡,阳光却没有射出来,因此地上不热。但是走得远了还是累人。一忽儿,他随手拔起一根草茎,放到嘴里去反复地嚼着。

  大楞看看这四周,都布置了岗哨,三旬还不放心,就带着两三个兄弟,还有那个瘦猴,去左边的高处看一看,那里林木甚少,野草却很是茂盛,乍一看,那里似乎在藏着人一样的。

  三旬带着那几个兄弟,走上了那处高处一看,那里果然高些,看得清楚附近的一切都显得低矮了。这里野草茂盛,高到人的腰杆那里,各种野草之中,狗尾草最多,粗粗的淡白的茎秆,长长的细细的叶子,有的还老早地扬起了狗尾花来,那花朵一束束的,只是淡淡的浅浅的白色,不怎么起眼,但是却多。现在看来是漫山遍野的景象,风一吹过,此起彼伏的样子,宛如大海上泛起的微波。

  用手轻轻拂过那狗尾花,感觉是特别的柔软,用脸去挨一下,更觉得是特别亲切一样。犹如

  情人的手在轻轻地拂拭着你的脸颊,感觉在脸上,温馨却是浸在心里。三旬带着那几个兄弟站在这里看看远处,山峦起伏,映在蓝天之下。四周的茅草深而且密,三旬唯恐里面藏着财狼或者什么,小心地一看再看。看了一会儿,瘦猴看见那边有一片林子,瘦猴说:“当家的,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几个跟着瘦猴,看看快要到了林子附近,几只鸟儿从林梢之上窜起来,扑闪着翅膀,向四面乱飞。三旬吃了一惊,正要注意看,紧接着,又听得林子里面忽然响起一个叫声。 疯狂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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