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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吐着舌头说:“天!这么一个古怪的地方,就像一只巨兽活活地要吞吃人似的可怕。”其他人也咋舌不已。丁得东看了一看,笑着说:“怕什么?即使真的是怪兽,那我们就钻到它的肚子里去闹腾它一回,搅它一个天翻地覆的,让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众人里有说怕的,也有说不怕的,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带路的那个兄弟说:“怕什么?我进去躲雨好几次了,每次都好好地出来。”听他这么一说,担心的人们方才放下了一颗悬坠着的心,一起跟着他走了进去。
因为此时夜色更黑,早已伸手不见五指,既然是进了洞来,三旬就让大家检视柴禾烧起火来,火势虽旺,外面却看不见。
火势熊熊,照亮着这个洞里,里面还很宽敞,四壁上石灰岩滴做泥浆,各种形状,如马蜂窝,似蚂蚁蛋,有的又尖峭,突露下来。有的兄弟打着火把,在里面乱逛一逛,看看还有什么异样,看了一会儿,一个兄弟说:“这地上有一个碗。”几个人围过去,看地上果然有一个碗,和真碗一样,一个兄弟弯腰去要把它拔起来,拔了一会儿,哪里拔得动,他只得作罢,说:“这是一个连根的石头碗,看得用不得。”又有一个兄弟说:“这里还有好几个这种碗呢。”众人都看了,一起叹息说:“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做出这种好碗来给我们看。”
三旬先安置了那几个受伤的兄弟,张大楞吩咐了几个兄弟在洞外去埋伏,唯恐有什么不测发生,丁得东早已铺好了一些乱草,殷勤地对五凤说:“仙女,你到这里来歇息一样,走这么远的路,你肯定累坏了。”五凤看他到底有一些花花肠子,于是推辞说:“我不累,你歇息吧。怎么好占你的窝。”丁得东说:“我们是江湖伙伴,怕什么,推辞什么。我的窝就是你的窝。”他劝说了一回,五凤依旧不肯,他只得作罢,正要躺下了,瘦猴一步窜过来,就直接躺了下去。丁得东看见了,也装作没有见到,径直往下就躺,压得瘦猴喊爹叫娘的,瘦猴争他不过,只得自己让开。小翠跟在五凤的身后。老憨手脚勤快的去帮助卸那些马匹的驼运去了。
五凤站了一些时候,看三旬始终在忙碌,她都站得那么麻木了,只得随便找一处石头坐了下来,那石头却冰凉,五凤急忙站起来,左右看看,还没有想出办法来,此时,小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干草,两个垫着坐了,才没有那么冰凉了。
麻子张抱着双手,漠然地站立了一会儿,看看附近的石壁,似乎是站在那里发呆。
方郎中和酒糟鼻子带着一些人在生火做饭,丁得东和几个兄弟已经发出鼾声。何达勇在和三旬说着什么。张大楞带着一些兄弟出去巡视去了,人生地不熟,唯恐被鬼子包了饺子。
小翠看了五凤一直在注意看某人,小翠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火光恍惚之间,昏暗之际,看到的却是三旬的身影。小翠看了五凤那看得入迷的样子,忍不住扑哧地一笑,用胳膊肘去碰了她一下,说:“你想他真的想得那么厉害?”五凤听他这么一问,不禁羞红了脸,低下头去没有回答。小翠看她脸上泛红,眼里含羞,自然是觉得自己猜得准了。说:“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三春来鸟儿叫春,野鸡都知道发情。”五凤急忙说:“别乱说!”小翠说:“什么别乱说?你仅仅是这样看着想着,有什么用?不如去和他打开天窗明说了。或许还能够早点儿成了好事呢。”五凤依旧在低着头,没有说什么,只用双手在那里搓着衣袖。脸上是一阵阵的红,此时看来,更是美丽得动人。
小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只要你一去表白,他肯定会同意的,说不定他高兴死了。一把就抱住你又亲又搂的。”五凤抬头瞧了不远处的三旬一眼,又垂下头来,依旧是默不作声,小翠说:“你再不出手,我可就要出手了,反正手长为大哥,谁抢到就是谁的。”五凤顿时急了,说:“你不会吧?”小翠说:“逗着你玩的。但是,去到前面那个什么地方,说不定那里有什么女子就会看中了他呢。瞧他那么一表人才,哪个女子会不喜欢。”五凤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有点儿着急了,抬头问小翠说:“那你说怎么办呢?”小翠说:“去给他说呀,一句话的事,不要拖延得久了,看见自己喜欢的,拖延得久了,有得后悔药吃啊。后悔药又没个买处去。”
五凤被小翠这么一鼓动,似乎在心里终于下定了决心,眼光不再像原先那么犹豫了,看看三旬,正好他一个人向着洞外去了。五凤犹豫了一下,也站了起来,踌躇着向着洞外去了。小翠依旧坐在那里,看着他两个一前一后出去的身影,犹如早就约好的一样。
这时,老憨走了过来,看见小翠一个人坐在那里,老憨就在嘴里叽咕了几声,小翠说:“她出去了,约会她的情人去了。”老憨听了,似乎是心里震动了一下,接着在脸上露出一丝黯然的神色。小翠扫他一眼,眼里嗔怪说:“我说嘛,叫你在她从悬崖上掉下来昏睡未醒的时候,和她做了好事,抢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不由得她不依,你偏偏不肯,甚至叫你看一眼她的光身子你都没有胆量。如今倒好,到了这个宽阔的地方,这里这么多的人,哪一个不比你强,现在是,什么戏也没有你的了。等着打光棍吧。”老憨听了,在心里叹息一声,脸上涌起一种复杂的表情,不知道他在后悔,还是在想些什么,看着黑暗的洞顶,一个人久久地发呆。
且说五凤跟在三旬的后面,看着三旬出了洞去,她就跟着出了洞去。
看着那个三旬走出了洞去,看看外面,已经是漆黑如墨,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夜色这么黑暗,天上连一点儿星辰也没有,地上更是灯火灭尽,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此时还是初春刚近,春寒料峭的时候,因此,夜风吹得凉悠悠的,冷到了人的心里去。
五凤在心里面胆怯,又踌躇不决,看着那个三旬,到了洞外面,向着那几个看凤的人问了几句什么,又再打量了一会儿远处,看着那个三旬渐渐地回转身来。
看着三旬回转身来,五凤的一颗心就咚咚地跳个不停,脸上也烧汤得厉害,犹如一个人大病了一场似的。
看着三旬越来越近,渐渐地听到他走动的声音,五凤的脸上更烫,心里更是跳动得厉害。心里一个劲地想要上去,述说心里早已掂量过千百回的话语,脚下却不停使唤,似乎在往后退一样,要退到哪里去呢?难道要躲开么?逃走吗?怕什么呢?盼着他来了,自己反而却怕了,甚至是怕得想要躲开,五凤此时心里是一片浆糊在锅里沸腾一般,自己都快要糊涂了。
不知不觉之间,五凤竟然鬼使神差似地避到了一坨大石头后面,看着那个三旬来得越发近了,五凤竟然又低下头去,心里是异常的慌乱,仿佛正在干着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偷鸡摸狗么?男盗女娼么?哦,这个女娼,自己不就恰好像么!林中尚有藤缠树,世上哪有女追男?自己这样厚脸皮,当真是淫荡得厉害了?起初的万千豪气,在此时五凤的心里,转瞬之间,化作荡然无存的云烟一般,消失到不知哪里去了。
五凤就这样眼睁睁地红着俏脸滚烫着一颗心地避在那里,眼巴巴地瞧着三旬从面前走了过去。五凤这个在心里懊恼呀,丧气呀,她真是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个巴掌。看了又看,五凤终于横着一条心,就要拔足追上前去。刚追得几步,只听得前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只见得好几个人来找三旬来了吗,见了面就说:“当家的,你出来巡视来了?”三旬说:“嗯,我出来看看。”那几个人说:“饭都煮好了。当家的快去吃饭吧。”三旬哦了一声,说:“这么快。”那一个兄弟说:“方郎中手脚麻利,早就煮好饭了。”三旬说:“给那几个兄弟换药没有?”一个说:“方郎中说了,明天再换药。”一个说:“你的手呢?”三旬说:“我这个一点儿小事情,不忙换都行。“几个一边说话,一边簇拥着三旬去洞里,三旬一边走,一边对他们几个说:”你们几个快去吃,吃饱了,好去换他们几个看风的兄弟进来吃饭。”
五凤起初鼓起的一点儿勇气,随着这么几个人的过来,又消散了,看着他们几个和三旬走远,五凤的心里连连地叹息了好几声。想着自己刚才没有勇气,等到鼓起勇气、卯足了劲儿,要去表白了,却偏偏有人不知情趣地闯过来打岔,吃什么饭,吃什么吃,一会儿不吃,难道就饿死了吗?慌吃什么鬼!五凤在心里懊恼着,沮丧着。但是有什么用呢?他到底是已经进去了,自己难不成要眼睁睁地在这里站到第二日早晨吗?
以前自己没有把谁装在心里的时候,自己是无忧无虑的 一天到晚有说有笑的,如今装了他在自己的心里,反倒是坐卧不安了,一天到晚变得心神不宁的了。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虽是看得甜蜜,倒是自己把自己的一颗心悬坠在半天云里,没个把握,看着他理睬自己时,自己就高兴得很,他不理睬自己时,自己的心里就变得沮丧得很,真是一日三变四变五变六变的都有了。
这个情字,当真就这样累死人了吗?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