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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男孩点点头,说:“是呀,嫁给黄老爷家,去过有钱人的生活。”那个小蝶害羞地垂下头去。
周幺鸡和丁得东这下子面面相觑,互相看看。丁得东叹了口气,周幺鸡还不死心,追问他大姨到底是什么人家,值得他表妹去嫁。大姨说:“那户黄老爷家是大财主,有钱得很。不过,哎!”说着大姨叹息了一声,手里的碗已经吃完了饭,她似乎在忧虑着什么似的,连饭也忘记了去盛。
周幺鸡看看他的大姨,心下狐疑,欲问,那个大姨给他使了一下颜色,示意他出屋子去说。周幺鸡会意,放下碗筷,出道屋子外面去了,他大姨随后跟着出来。丁得东坐在屋子里,端着半碗饭,看着面前这个小蝶,心里是好生着急。
周幺鸡看到他大姨随后出来了,急忙低声问:“大姨,有什么问题?”
他大姨说:“这件事我也没有一个主张,那个黄老爷的儿子,其实,其实是一个。“说到这里,大姨又叹息一声,似乎是不忍再说下去了。
周幺鸡看她脸有难色,追问说:“黄老爷的儿子是个浪荡子、败家子?“
大姨说:“这样都还要好一点儿,至少还教得好,只是他那个问题,严重得很,没有办法呀,这样害惨了我家小蝶,虽然他家确实有钱。”
周幺鸡说:“莫非他家儿子有病?”
大姨点头说:“差不多吧,是个痴呆。”周幺鸡好生惊讶,跳起来说:“既然知道是个痴呆,你都还把表妹嫁给他!”
大姨说:“前些时候我得了病,没有钱医治,在黄家去借了一些钱,他家管家后来来收债,没有钱还给他,他又看中了我们小蝶,回去给他老爷说,说是要娶小蝶给他的儿子,当做抵债,另外,再送了一些彩礼钱来。这段时间,我们是吃他家、穿他家,才没有饿死。”
周幺鸡想想说:“他家儿子是个痴呆,表妹都乐意?”大姨说:“她目前还不知道,我是瞒着她的,哎,我这样也是作孽呀,害了自己的女儿。”说着,大姨呜呜地低声抽泣起来。
周幺鸡惊讶过后,忽然乐起来,说:“这样好呀,好得很。”大姨白他一眼,说:“这还好得很,好个什么?”
周幺鸡说:“既然他儿子是痴呆,那就退婚呀。另外给表妹选择一个英雄好汉来做夫君,不是更好吗?”
大姨两手一摊,说:“退婚?没有钱,怎么个退法?”
周幺鸡一拍胸脯说:“这个事情,包在我的身上。”大姨听了,急忙问:“你有办法?你有钱?”
周幺鸡说:“不但有,还多得很呢。”
大姨惊喜地说:“你发财了?”周幺鸡说:“捡了一点儿混财,是我和里面那个人共同的东西,他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他的。”大姨忧虑地说:“你愿意,他只怕不愿意,和他非亲非故的。”
周幺鸡说:“我和他是好弟兄伙,不分彼此的。大姨你甭担心,我如今,就给表妹,选择一个好汉来当她的另一半,如何?”
大姨说:“女儿大了留不得,像我们这里那何家,女儿大了,跟着一个汉子跑了,搞得她的父母,在这一带,头都抬不起来,两张老脸都被女儿丢尽了。”
周幺鸡说:“那种傻瓜,跑着去吧,以后有得她的后悔药吃的。现在,我正式给表妹妹选一个好人,来做她的夫君。就是里面那个,我的铁哥门儿。如何?还行吧?”
大姨恍然说:“是他呀,所以你们故意来这一趟?”周幺鸡说:“不错,今天就是专门为了这个事情来的。”大姨迟疑了一下说:“看他瘦骨伶仃的,没有什么病吧?”
周幺鸡说:“他天生的这种骨头,他不但没有病,而且武艺惊人,一把飞刀神出鬼没,取人性命,犹如探囊取物。容易得很,像他这种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吃得开,这个我可以给你打包票。”
大姨说:“这样啊!真有本事。只要没有病就好。”周幺鸡听她的语气,似乎是乐意了,高兴起来,说::“我就知道大姨你会同意的。他是一个好东西,绝对没有病,你听我的就是了。”大姨说:“只不过,这个黄家?”
周幺鸡说:“那种人,甭理睬他,他的钱,也是来路不正的。”
大姨说:“得了人家的钱,解了一时之急,无论如何,总得还给他呀。欠了他的人情!”
周幺鸡一挥手,说:“这点儿芝麻小事,我们去解决得了,你就不要操心了。”
周幺鸡看他大姨完全同意了,就大步地走到屋子里来,一进门就嚷道:“表妹,你的婚事,吹了!”
他这一嚷嚷,里面坐的三个人,一个人欢喜,两个人吃惊。小男孩跳起来说:“怎么回事?好好的一场婚事,如何就被你给搅混了?”
小蝶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从周幺鸡后面进来的娘亲,愣愣地发呆。
丁得东乐得什么似的,用筷子在桌子上夹起满满的一筷子菜,赛到嘴里,大嘴地嚼起来。
周幺鸡说:“黄家那小子,是个痴呆,你嫁给他干嘛?”
小蝶和她弟弟一下子惊呆了,一起说:“痴呆?”
跟在周幺鸡后面的大姨难过地点点头。小蝶一下子气愤起来,说:“娘,你是怎么一回事,他是痴呆。你还让我跟着他去。那种痴呆,怎么嫁得?”
大姨眼角里泛着泪花,说:“小蝶呀,我们不是欠了他家的钱财吗?娘也是没有办法呀。看到他家还有钱,你过去了,吃穿不愁的。所以我就一狠心答应了。”
小蝶气愤起来说:“你!”筷子一丢,说完了咚咚地跑出去了。丁得东见了,急忙追了出去。那个小男孩也要追出去,被周幺鸡一把扯住他说:”你就不要去打搅了。让他们见见面谈谈心。“
小男孩少不更事,哪里知道什么,挣扎着说:“谈什么心啊?我姐姐又不熟悉他。”周幺鸡说:“多说说话,自然就熟悉了。”小男孩哪里肯依,说:“要是他欺负我姐姐呢?我看他贼眉鼠眼的,一直朝着我姐姐偷看。”
大姨说:“混子,你坐下,让他们去吧,以后。就让你姐姐嫁给他得了。“
混子一下子呆住了,说:“啊,姐姐嫁给他,他那个鬼样子,哪里有姐姐那半份儿好看。”
周幺鸡说:“混子,这个男人,主要是看他的本事,什么样子不样子的,多俊多丑,不都是一个人样子吗?”
混子哪里肯依,说:“我姐姐跟着他,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说完了气呼呼地站着。
大姨看看他,叹叹气,想说什么,张嘴却又闭嘴了。周幺鸡想想说:“你看他不起,好吧,一会儿等他回来,我让他露一手给你小子看看。保证让你心服口服的,认他这个姐夫。”
且说小蝶哭泣着跑了出去,跑到一棵大树边上,靠着那棵大树,以手掩面,呜呜地哭泣得伤心。丁得东跟着追了过来,站得不远不近地看着她,看她的头发乌黑,看她的身材婀娜,看她的两腿修长,最后,又看到她的脸蛋,鸡蛋型长,长得妩媚,脸上肤色犹如凝脂一样,一个尖鼻子微挺,嵌在一张美丽的脸上。哭泣之间,露出两排细细的皓齿,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看她哭得难过,梨花带雨,更是自有一番出水芙蓉的风韵,丁得东是分外欢喜,起初还以为周幺鸡是夸大其词呢,现在看来,是一点儿也没有夸张,好一个天生的丽人,有了他,自己以后都知足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等她哭了一些时候,丁得东劝慰说:“妹子,回去吧,这样哭,会把身体哭坏了哟。”那个小蝶止住了哭声,一会儿又呜咽起来。只是比起初哭得小声一些了。
丁得东说:”不要哭吧,既然知道他是一个痴呆,退婚了吧,不就得了吗?”那小蝶听了,抬头看看他,说:“我娘亲就那么狠心,把我嫁给一个傻子,那叫什么啊?”
丁得东说:“也许,她也是没有办法吧。作为一个娘亲,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呢?是吧?”
那个小蝶听了,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点头说:“嗯,你说得也有道理。家里穷啊。没有钱呀,又向那黄家借了一些钱,可能,就是被那些钱给逼的吧。”周幺鸡说:“钱有什么稀奇?咱们这就把钱退还给他家,让他家拿着钱滚蛋。谁稀罕他那些臭钱?”
小蝶迟疑了一下,说:“可是,我家里没有钱啊?”丁得东一拍胸脯说:“我有啊!我来退还给他家。让他家拿着钱滚蛋。”小蝶迟疑地看看他,说:“用你的钱?这怎么行呢?”
丁得东说:“有什么不行啊!我只管拿钱来退婚,其他的甭担心,一切包在我的身上,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小蝶诧异地说:“过好日子?什么好日子?”
丁得东迟疑了一下,说:“一会儿,你表哥会给你讲的。你就先不要忙着问了。”
小蝶听得更加纳闷了,站在那里看着丁得东,又不好问。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