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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得东急忙一把扯住他,低声说:“冷静冷静!慌什么?等晚上再说。”三旬被丁得东提醒了这么一句,方才冷静了下来。
赵淮看了那两个人似乎要转身来干什么,一边在嘴里嘶吼,一边在努力要奔过来似的,赵淮说:“那两个疯子要干什么?”大楞急忙说:“他们看了要关押他们,所以着急得快要发疯了。”赵淮说:“等我去给他们几脚尖。”说着话要跃下马背来,大楞说:“何必去?他们自己警察那么多人,难道这么一点儿出息都没有?”赵淮听了他的这么一句话,坐在马背上踌躇了一下。
这时候,几个警察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把拉扯着三旬和狗子两个,骂骂咧咧地往警察局里拽。两个也不再挣扎,由得他们拉扯着,进了警察局里去。
何达勇几个在旮旯里看得是提心吊胆的,时间之长仿佛过去了一年之久。看见三旬和狗子两个在那里几起几落的,到底还是没有被赵淮发觉,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看两个到底被逮进了警察局里去,心里又都悬起来,警察局里虽然有了一个丁飞刀,但是他毕竟不是局长呀,局长才是老大。这个社会,无论在什么大小单位,往往都是一把手一个说了算,其他人,就如狗屁一样,不过是执行任务做事的命而已。大盘小事,岂有你一个区区小散兵说话的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只能看着一把手的脸色过日子罢了。除此以外,还得想方设法讨好巴结好领导,否则有的小鞋子给你穿。
何达勇说:“这可如何是好?到底是被揪进去了。衙门是易进难出呀!”陈小毛说:“怕什么?那个丁飞刀在里面,他绞尽脑汁都会想到办法的。而且他飞刀绝技取人性命,从来都是无声无息的,鬼都算不到。”何达勇说:“他再厉害,毕竟只有区区一个呀!里面那么多的警察,只怕都不是好人。”
陈小毛说:“那你说怎么办?”何达勇看看天色,说:“幸好天色快要黑了,黑了才好动手。”
几个看看那边,大楞和那个赵淮一起过去了,走过街角就没有了影子。何达勇说:“千算万算,都是计划大不过变化。希望张当家的顺利和我们配合才好,不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陈小毛说:“张当家的肯定没事,他是我们那里一杆神枪,指那里打那里,向来从不落空。”何达勇眼里一亮,说:“这么厉害?”陈小毛拍拍胸脯,说:“那是当然了,我们燕雀山里,好汉成堆,个个都有一身本事,断断不是那种靠耍嘴皮子混日子的癞皮狗之类的。”何达勇没有注意到陈小毛说话时的脸色,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何达勇几个挨着墙根站在那里。此时,迟疑着的夜色终于降临了,四下里变作一片昏暗。已经有人家户里的灯火灯火次第亮了起来。虽是稀疏,但是在漆黑无边的暗夜里看来,终究有了一丁点儿暖意与希望所在。
毕竟是在冬天了,虽然无雨无雪,夜风也轻,吹在脸上,却冷到了心里。
几个站在那里跺脚取暖,何达勇把一双手伸到嘴边不停地吹着,陈小毛把两只手交叉着伸到破棉袄里面去。陈小毛说:“这里真冷,还是那洞里暖和一些,虽然有一些臭味儿难闻。”何达勇吹着双手,注意地打量着那个警察局,对陈小毛的话似乎充耳不闻一样。
且说陈小毛和狗子被几个警察拉拉扯扯,弄进了警察局去。进了屋子,一个警察拧过一根棍子,劈头盖脸的就要乱打,丁得东连忙推他一把,说:“走开,我知道收拾他们的。”那几个警察听了,一起走开了,丁得东故意对两个骂骂咧咧的,就把两个往一间屋子里推去,进了屋子,就反手关了屋门。
里面一灯如豆,照出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地上映着三个短短的影子。
丁得东低声唤得一句:“大哥!”三旬回答说:“兄弟!”狗子打量四周,说:“你倒是在这里混得贼好哟!没有忘记我们吧?”丁得东笑说:“狗子兄弟说哪里话来?我们是一个山头的兄弟。”狗子本是一个急性子,听了丁得东的话,忍不住说:“既是一个山头的,如何你一个就跟着鬼子到了县城里来了?而且走得这样静悄悄、急匆匆,生怕被哪个发现了?”丁得东说:“兄弟不知!当时事情紧急呀。我被鬼子裹挟着,本是不过是图看一眼那铁壳船儿,谁知道上贼船容易,要下贼船却难呀。稀里糊涂的,就被裹挟到这个鬼地方来了。”狗子又说:“既是被裹挟,那就一把火把这里烧了,做个样子给我们瞧瞧。”
听到这话,丁得东却迟疑了一下,三旬说:“我们要大干一场了,在这个县城里,闹它一个天翻地覆的,不然,我们假投靠鬼子这个事情,十里八乡的早传开了,其他山头的误以为真,都看不起我们了,就怕背定了黑锅。”
丁得东听了,脸色一变说:“这么快就要干了,只怕只怕。”三旬说:“只怕什么?”丁得东迟疑了一下,说:“只怕太早了一点儿呀?再拖得他三两个月也不迟啊!“三旬说:”莫说三两月,只怕一两天都拖不得了,隔墙有耳呀,大楞他们十几个人在鬼子军营的裹挟之下,实在危险得很。”丁得东的脸上隐约地浮起一丝失落感,喃喃地说:“有什么危险了?鬼子都是泥巴做的脑袋,豆浆做的脑髓。三旬一看急了,说:“兄弟,真的留不得了!再不反出去,只怕我们都要陷做一窝了!”丁得东叹息一声,看看四周,却没有说什么。狗子火了,说:“婆婆妈妈的,变做你一个娘娘腔的鬼样子真难看,你真心跟着鬼子了?你的飞刀只怕都生锈了,使不动了。”
丁得东看了他两个一眼,迟疑了一下,说:“你们反出去吧,我留在这里给你们做一个卧底,不好吗?”三旬更急了,过来板着丁得东的一个肩头,说:“我们本是一个山头的弟兄伙,我们闹起来了,鬼子难道会放过你?”
狗子怒气冲冲地说:“你是泡在女人的羊水之间,都只怕把个骨头泡得酥软了?动不得了吗?还是被鬼子灌了迷魂汤了?”丁得东看他发怒,笑起来,说:“狗子兄弟何必动怒?我丁飞刀的飞刀是喝过许多鬼子的血呢,不信,你问我大哥。”三旬说:“这倒也是。我亲眼所见。”狗子脸一撇,说:“陈年往事,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东西,提它干什么?”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咚咚地敲门,丁得东说:“什么事啊?”一个声音在外面说:“兄弟开开门,是我。”丁得东说:“哦,是局长啊!”两个听了,相互看了一眼,狗子就捏紧了两个拳头,眼露凶光,丁得东急忙说:“勿慌,等我两句话支走他。”说着话,就走到门口去开门。
三旬勇一个胳膊肘碰了狗子一下,狗子看看三旬。三旬举起一个巴掌正要比个手势给他看,却斜眼见得那人推门,就要进来了,只得把手收了回去。
随着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肥头大耳的人跟着走了进来,看了两个站在这里面,说:“这两个什么东西?”丁得东说:“是在门口打架斗殴的混混,被我弄进来,准备揍他们打一顿,关一天了事。”那个局长背着手,来回跺了两步,斜眼打量了他两个一下,说:“敢在警察局门口撒野,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就给皇军修工地去呀。”丁得东急忙说:“留他们在警察局里给我们洗马桶,何必派到别处去呢?”局长笑着在丁得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好吧,依你的,知道你是一个精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又说:“你准备一下,明天,和我到别处去出一趟差。”话音未落,三旬和狗子两个急忙往前面一扑,三旬去扼住那个局长的咽喉,狗子去箍住那个局长的双手,一时之间,那个局长被这个突然的动作给吓呆了,似乎忘记了反抗。
丁得东顿时吃了一惊,看看两个动作凶猛,他迟疑了一下,一迈步,过去关上了屋门。外面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
三旬和狗子一起使劲,扼得那个局长顿时眼珠子都鼓了出来,两脚乱蹬,砰地一下,一颗凳子顿时倒了,倒得砰地一声响。
丁得东急了,事已至此,无可奈何,又因为那凳子倒地砰地一声响,唯恐被外面的人知觉,一咬牙,从腰间拔出一柄飞刀来,嗖地一下,他那动作好快,眨眼之间,那个胖局长的胸膛里,一腔血霍地一下子蹿了出来。
狗子只说了一声:“好!”外面有人砰砰地打门,有人在大声问:“局长什么事?”紧跟着有人在外面推门。
胖局长的胸前蹦出的血水,溅了三旬和狗子一身都是。胖局长虽是被刺,虽然仰鬼子的鼻息过活,却到底是一个活的生物,求生本是人的本能,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所以他哪里愿意就死呢,而且他熬了不知多少年,才赚得了这一身肥肉,所以他使着劲儿,脚蹬手舞的,急于要挣命。要大喊大吼,却苦于嘴巴被死死地捂住了,咕嘟的声音发出来了一些却是很低微。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