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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楞捏着那纸信纸,就要用手去撕扯。三旬急忙说:“别急,想想办法。”张大楞说:“想什么办法?那些武器是用兄弟们的命换来的,现在倒好,用它们去换一个女人,传出去岂非让天下英雄耻笑?”三旬说:“什么换女人?我们是用武器去结交一些绿林好汉,好一起打鬼子呀!”
大楞听罢,踌躇了一下,说:“就这样子糊弄弟兄们吗?我做不到。”三旬想想又说:“他们是借用而已,既然是借用,想必自有归还的时候,我们要做大事,怎么能这样子小家子气呢?”大楞捶了一下脑袋,蹲了下来。
此时,天气变得冷了,北风刮得凌厉,吹在脸上真如刀刮一般。三旬说:“这里好冷,我们进屋子里去吧。”这时候,那边一个声音大声地喊了一声:“两位当家的,开饭喽。”三旬拉了大楞一把,说:“走吧,我们先吃饭去。”大楞却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说什么,三旬注意一看他。,只见他脸上两行泪,显然是伤心到家了。三旬是经过的人,自然明白他心里的滋味儿,宽慰他说:“对方说了不会为难她,想来应该不会,他们主要是看中的武器而已。据我所知,他们那一伙人本性不坏,只是缺乏武器,有点儿着急,又知道我们新近得了大批的武器,因此,才出此下策吧。”
大楞站起来。红着一双眼睛,说:“他们胆敢欺负了她。我和他们拼命。”三旬说:“他们留了那个兄弟在那里给她搭伴,就是为了证明她的清白,因此,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三旬拉着大楞,说:“走吧,吃了饭再商议,俗话说‘人多智谋广,柴多火焰高’嘛。”
两个到了最大的那间茅屋里,屋里热气腾腾。许多人簇拥在那里,当中一个大火炉,下边添着柴禾,上面放着一口大锅,里面煮着菜叶子,和一些野猪肉,丁得东正在用一把大铲子翻卷那些野猪肉,唯恐煮烂了不好吃。壁落里放着一个大甑子,上面盖着一个竹篾笼子,正在冒着大气。一个破烂簸箕,里面胡乱放着好多粗磁大碗和一些七长八短的筷子。周幺鸡已经得知了消息,正要过来问什么,看了大楞的眼睛红着的,没有再问了。狗子端着一个碗,听得旁边的一个兄弟说了一句什么,气得就要砸碗,大骂起来:“刀疤山的一伙杂种,胆敢来要挟我们,想必是不想活了,我们连鬼子都敢打,何况他几个崽子?”显然是那个兄弟进来吃饭,其他人打听王静以及另一个兄弟的下落,他的嘴里没有包得住话,一时敞口就说了出来。
一些兄弟说:“既然他们要,那就赏他们一点儿,看他们可怜,就当做打发叫花子得了。”“只要人在,什么武器以后都多得是,鬼子那里给我们预备好的,随便我们怎么去拿。”已有兄弟小声说:“以后再去打劫鬼子的军火库,只怕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你以为鬼子全是一伙傻瓜,他不晓得防备。”还有一些人是默不作声的,显然是不太愿意赞成拿武器去换两个人。
三旬看了一眼那个兄弟,暗暗地在心里埋怨他包不住话,事已至此,埋怨来又有何用?只得大声说:“他们不过是暂借而已,以后自会归还的,大家伙儿不要担心。”
丁得东丢下铲子在大锅里,看一眼张大楞,嘟囔说:“一个女人好稀奇?到处都是,只怕你不去找?”停了一下又说:“去了就算求了,换什么换?”
三旬看一眼丁得东,急忙说:“他们是借,什么换不换的?”
一个兄弟说:“他们会归还你?等着吧,等到老死怕都不见影子。”“用烂了再还你!”
张大楞低着一个脑袋瓜,没有说什么。张生达在旁边看了,抱着双手,冷冷地看着他们。张方平瞟了一眼张大楞的脸色,说:“武器是从鬼子手里夺来的,又不是买的,心疼什么,和武器相比,人才是一切的根本,人更加重要,只要有了人,以后,什么武器没有啊!”
大楞咳了一声说:“弟兄们的情谊我心领了,只不过,这些武器是用死去的兄弟的命换来的,怎么能用它去做交换的事情呢?”何达勇说:“既然他们都诚心地打鬼子,送一些给他们又有何妨?有了他们一起和我们使劲打鬼子,鬼子的对头就多了,相当于我们自己亲自打鬼子一样,这个东西无论放在谁的手里,都是为了打鬼子,打鬼子的人多了,就杀得鬼子血流成河。何况对方说的是暂借啊,又没有说不还。”
张生达也要说什么,张方平扯了他一把,他才没有说了。
其他人也纷纷地说起来:“这个说法看来不错,有几分道理,打鬼子的人多了,我们的压力也小了,他们打鬼子,和我们亲自打鬼子,难道不是一回事吗?”
三旬听了赞同的人多了,顿时兴奋起来。大声说:“既然大家伙儿都乐意了,那就赶紧吃饭吧,吃了饭才好做事。”众人都纷纷操起碗筷,或站或坐的大嘴大嘴的吃起饭来。
此时,大楞的脸色方才和缓一些了。也挤到人丛里,取了一个粗磁大碗,盛了一碗,大嘴地吃起来。
众人才吃得不久,只听得门口一个兄弟大声来说:“当家的,山下来了一个人,说他是刀疤山的,说是有重要情况来报告。”三旬和大楞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狗子躁怒起来,说:“来了?等我揍他一顿,竟然敢敲诈我们,绑架了我们的压寨夫人。”“揍死他!”“揍死他。”“干脆把他也绑架了,就拿他去换人。”
三旬急忙大声说:“大家伙儿安静一点儿,让我去问问他来干什么?”
说着话,急忙丢下碗,跟着那个兄弟出去了。大楞也急忙放碗,跟着三旬出去了。张方平看了,想了一想,欲跟出去,似乎又觉得不妥,踌躇了一会儿,到底没有跟着去。站在那里慢慢地含着一嘴饭在那里细细地嚼。
张生达端着碗,到了他的旁边,趁着其他人都走开拈菜去了,低声说:“这么多张嘴巴,吃了我们这么多的饭菜,难道不让他们送一些武器给我们?”张方平看他一眼,说:“说些什么?我知道,你别添乱。”张生达说:“说迟了怕不行。其他山头都来打主意来了。”张方平见了有燕雀山的人端着饭碗过来了,急忙看了一眼张生达,就连忙走开了,唯恐张生达又说些什么不三不四的话来,让其他人听了会淡心。
三旬和大楞一起到了山下,见了那个刀疤山的人。大楞一把扯住他,喝道:“我的媳妇呢?你们还她来!“他这一声大吼,震得那个人耳朵都简直快要聋了。三旬急忙一把扯开他,说:”你们想,只要是拿去打鬼子的,万事好说,只是,你们扣着我们两个人在那里干什么?“
那个人支吾说:“当家的自己有主意,我们做跑腿的,怎么知道?”大楞又喝道:“你不知道?你来干什么?”那人说:“当家的让我来送一个口信,据我们的探子侦察到的情况,鬼子在燕雀山扑空了,已经朝着们你们这个矮子山奔来了。”大楞和三旬都吃了一惊。三旬急忙说:“他们来了多少人?”那个人说:“只怕有一个联队的人马,杀气腾腾的。”大楞说:“你哄我们不是?”那人说:“哪个断子绝孙的哄你们!”
大楞听了他这么一句,顿时信了,三旬说:“来得这么快!”大楞说:“鬼子一定是打听出什么消息来了,所以扑空了那里就直奔这里。”三旬对那个人说:“我们的人在你们那里,你们不要为难他们,你们的一切条件,我们都满足,不要说借的话,送给你们好了,只要你们好好地打鬼子。”那个人听了,顿时大喜,说:“那我们马上把武器弄走好吗?”三旬说:“当然可以,只不过,你区区一个人,如何弄得走呢?”那个人说:“我在山下还有八九个兄弟,三匹马,正好可以运走啊。”三旬正要说什么,大楞说:“我们的人呢?”那个人说:“等到我们把武器弄去了,觉得那武器确实可以用了,自然会送人回来的。”大楞说:”那可不行,须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行,不然,你们得了武器,反悔了怎么办?”那人想想说:“也行!我回去告知我们老大。”临走,大楞又再三说:“须得照顾好我的女人,如果她少了半根汗毛,。我们和你们血流成河。”大楞说得瞪起了眼睛。那个人笑说:“放一万个心,你们的人,整日整夜地守在她的门口,没有哪一个敢去骚扰她。我们当家的看中的是武器。他对女人不太感兴趣。”听他这么一说,大楞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三旬说:“既然这样,你先回去吧。”那人说:“你们可能要搬走,那么以后,在那里接头交换呢?”三旬想了一想,还没有回答,大楞说:“黑松林。腊月十八,如何?”那人说:“好吧。”大楞又说:“隔她远一点儿!”那人又说:“尽管放心,我们当家的不好女色。只看重武器。”
那人走了几步,大楞又追上去,说:“记着我的话,有半点儿不对头,血流成河。”那人连连拱手,说:“尽管放心,你们的人守在那里看着的。清清白白!”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