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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旬心里暗暗叫苦,只得说道:“我找一根木材去做腿登。”麻子喝道:“这里这么多,怕不成?再走远,老子一枪崩了你!”他样子做得凶巴巴的,旁边那个也跟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三旬无奈,只得停止下脚步来,顺便看了旁边一棵碗口粗的树木,用斧头嚓嚓几刀砍起来,他在心里狠狠地说:砍死你,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麻子。一下下地砍得起劲,似乎真的砍在麻子身上一般。
那树叶禁不得砍,三五几刀,就砍断了。三旬剔去了树枝丫杈,扛着那根树往回走。麻子对那个人说:“他是被我新拉来的,敢逃走,就直接杀了他。”听得三旬心里叹息声声。
三旬正在后面忙的起劲,虽是被逼,到底是自己的手艺,做得也还趁手。看看一张椅子就要做完了,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正要歇歇气去问那个麻子要一张虎皮来蒙住,就算大功告成了。
他正要朝屋前走去,听得前面喧嚷声。
他心里奇怪,走到前面一看,屋前陡然多了十数个人,其中一个彪形大汉,背上背着一把大砍刀,众人都似乎怕他一样。看来他肯定是一个头子。人众里,一个身得华丽的人,生得臃肿不堪,一身赘肉。看样子是一个财主之类的人,被众人叱喝着,在那里颤栗。
那个镖行大汉满脸得意,指着那个肥胖的财主说:“这个家伙,坐着一抬轿子出来,被我们逮着了。他一个大肥虫,绑了他这么一票,够我们吃他个三年五载了。”众人都兴奋起来。一个人过去,用手摸了一把那个财主的腰,说:“好肥,比一头大猪还肥得出油。”
那个财主忽然哭嚷起来,说“我有老有小,你们就饶了我们吧。”
众人都笑起来。麻子上前,推他一把,喝道:“你瞎子吗?没看见我们,是这一带的土匪吗?你来了我们这里,绕你可以,你的家里,拿钱来赎。”说着话,看着那个彪形大汉说:“大哥,去传票了没有?”那个彪形大汉说:“还没有呢?”麻子说:“等我去走一遭。从他家大门里传进去吧?”彪形大汉说“慢着,他家有枪,刚才几个家丁,都被我们用枪干掉了。你看,这枪还是汉阳造呢。新的。”说完了从手里递了一支给那个麻子瞧瞧。
麻子拿着那枪,掂量了一回,说“用刀子去钉在他家的门上。”彪形大汉说:“写一张纸,你带去吧。”麻子应了一声,旁边一个人拿出笔墨来,匆匆地写起来。
三旬仔细看着那个财主,心里替他叹气,虽然平时肥得厉害,找钱也可以,只是,落在了这群土匪手里,还有得活路吗?纵然有得活路,只怕家里的钱财,都赎得一空半空的,岂不心疼死他?
片刻之间,那张纸条已然写好,那个麻子拿了揣在怀里,匆匆下山去了。彪形大汉说:“把这个瘟猪关押起来。早饿了,快煮一碗饭来吃。”
一个兄弟过来,说:“粮食不多了,只怕只够一半的人吃。”那个彪形大汉说:“不够吃了?每个人煮半碗吃。”厨子急忙弄饭去了。一个兄弟说:“那么那个财主呢?”彪形大汉说:“就饿他一天,反正他一身肥肉,一天也饿不死的。”三两个人推推嚷嚷,把那个财主推到一间屋子里去了。
彪形大汉抬起头来,正巧看见了三旬。眼里觉得陌生,心下狐疑,走过来说:“你小子哪里来的?”三旬被他如此一逼视,心里似乎慌了一些,急忙低下头去。嘴里嘟囔说:“才、才来的。”旁边一个说:“那个人是张大哥才抓来的,说他是一个好木匠,要他做几把虎皮椅子来坐。”彪形大汉听了,说:“是一个好木匠?做得如何了?”三旬说:“做完了,就差用虎皮蒙上去了。”彪形大汉说:“我看看。”三旬带着他,到了屋后。彪形大汉见了,嘴里也称赞两声,说:“果然做得精致。快,去拿那几张虎皮来。”旁边一个人飞跑去了。那个彪形大汉拧起那把椅子,左右看看。那把椅子做得还结实,这个大汉轻轻拧起,如拧一只小鸡一般,似乎毫不费力一样,足见得他好大的劲。
那个人匆匆拿了几张虎皮过来,三旬接过来,看了看,用手扯了一把,还结实,果然是一块好料子。量了尺寸,就蒙在了椅子上,再在几周固定了。一把虎皮椅子就完工了。彪形大汉见了,心里很是欢喜,忙不迭坐上去,试了又试,旁边一个兄弟恭维说:“老大,你坐在这上面,就似一个皇帝坐龙椅一般。”那个彪形大汉说:“是啊,坐得还舒畅,我就是一个土皇帝,哈哈。”
那个彪形大汉拍拍三旬的肩膀,说:“小伙子,一把子好手艺,说,叫什么来着?”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