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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拦轿
梁鼎走后,吴璘披挂整齐,身着红战袍,上裹银质明光甲;头戴镶耳铜盔帽;上缀一束红缨穗。鸟翅环中挂金雕神臂弓;腰悬镇山青虹剑;骑在马上,手持镔铁点钢枪,朗眼圆睁,威风凛凛,目视前方。
“唧唧呜呜”的唢喇声闪过山头,迎着吴璘而来,后面是乘四个轿夫抬着的小轿;四乘小轿后面,跟着两行护班镖手,十几个手持兵器的镖手身着红衣,不时地驱赶随在身后的一拨人,这情状不像在娶亲,倒像押送罪犯的行刑队。
唢喇手、轿夫、镖手一帮人,远远看见路边站立一个全身披挂,乘骑战马;手执钢枪的军人,全都吃了一惊。
于是,唢喇手停止吹奏,轿夫的脚步悠悠慢行;只有随在后面的镖手嘴里喊着:“咋回事……咋回事……”
说言未了,便见一个蓬头跣足的老丈向前紧跑几步,跪在轿子前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呐喊:“各位爷爷,你们放过小女莹莹吧;她和秦州魏家已经定亲,把他抢走,老汉如何给魏家交代……”
两个镖手见老丈跪地求饶,立即冲将上来,一个镖手嘴里骂道:“老棒子,张爷看上你家闺女,那是造化;不要掂着鸡毛不知轻,顶着磨盘不知重!”
一边说,一边拎起老丈一只胳膊,要将他拖走。
老丈赖在地上不走,两个镖手性起,欲对老丈施以拳脚,正要动手,却听“噗噗”两声,斜刺里伸出来的标枪左右拨击,将两个镖手搕倒在地;随之一声断喝:“谁敢动老丈,让他身上顿显几个血窟窿……”
两个镖手惊慌失措中爬起身子,这才发现,吴璘不知什么时候打马近到跟前,手中的镔铁点钢枪顿时发威,将他们打趴地上。
蓬头老丈见吴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立即转向他叩头作揖,道:“军爷是及时雨,雪中炭;老汉这里有礼了!”
说着,“咚咚咚”连磕几个响头道:“老汉姓周,单名一个彤字;膝下只有这么一个闺女,芳名莹莹;但佛头寨张寿大爷,强行将闺女劫了,抬到府中成亲!”
吴璘“哟呵”一声,道:“张三为何要抢你家闺女,老丈细细道来!”
周彤见说,把手往四乘小轿一指,声泪俱下,道:“军爷,小女莹莹就在轿子里坐着!那一天莹莹和侍女上秦州城隍庙进香,被佛头寨张爷瞅见;张爷托媒人前来寒舍提亲,被老汉拒绝!但张爷不肯罢休,今天早晨便让迎亲队吹手细乐,上老汉家中迎亲!”
周彤说着,伸长脖子咽下几口唾沫,接着道:“张爷派人抢亲,老汉哪能容忍,召唤十几个乡邻上前阻拦,却被张爷的迎亲队那些镖手打得满地找牙!镖手队打退老汉和乡邻,强行将小女莹莹塞进花轿抬上就走;老汉不甘心,和乡邻跟着花轿追赶,一路来到这里!”
周彤一边说,一边鸡啄米似地给吴璘叩头道:“还望军爷救人水火,帮小女逃过一劫!”
吴璘霍地从马上跳到地上,扶起周彤老丈,说:“老丈,你现在就领着女儿回家;我看谁敢阻拦!”
周彤千恩万谢地招呼乡邻走到花轿跟前,要接闺女下来,却被十几个镖手一顿拳脚打退。
吴璘见得,喝喊一声:“胆大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肆无忌惮!”
说着,一记金雁功腾空而起,落下来时腿脚已成神驼足,“啪啪啪”几脚踹去,前面两个镖手便被踹倒向后倒去,压倒后面三四个;四压五,五压六,十几个镖手被压倒地上。
镖手们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身子,一个耳朵特大的家伙是班头,见吴璘威猛,却是孤身,便就对属下喊道:“我们二三十人,还怕这小子一人不成?弟兄们给我上;成全老爷好事,老爷定会奖赏……”
说言未了,吴璘的镔铁点钢枪已经顶到他的喉管上;大耳朵一下子全身僵硬。
吴璘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直娘贼,敢动一动,老子就捅死你!”
大耳朵全身冷汗涔涔而下,冰冷的枪尖使他全身顿显鸡皮疙瘩;眼睛乜斜着,嘴里吃吃着,道:“军爷……别……别……小人也是吃谁饭,护谁镖……”
话音一落,便见梁鼎和张三从那边跑过来了。
梁鼎老远里看见吴璘手持镔铁点钢枪定在大耳朵的咽喉部位,便就大呼大叫:“将军不要冲动,老奴把张大人请来咧!张大人有话要说……”
原来,梁鼎挑着水桶赶回张府,将两桶水倾入后厨的大水缸中,便就四处寻找张三。
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小厮说:“老爷今日娶亲,现在后堂收拾人哩!”
梁鼎听得,立即赶到后堂,果然见张三在几个家人簇拥下,正在梳妆打扮。
张三一见梁鼎,倒是挺客气地说:“梁大哥,乡党,今日小弟娶亲,一会儿请你喝喜酒!”
张三三十五六的年纪,长得曲短矮胖,基本特征是眼睛特小;下颌上留有两撇八字胡。
梁鼎见张三邀请自己吃喜酒,冷笑一声道:“喝猫尿去吧!”
张三一怔,拧过头来看梁鼎,见他一脸严肃,用犀利的目光打量自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便道:这个梁鼎,和自己一个村的,起先在朝廷做户部尚书,也是大官;只可惜做了金人俘虏,落到给人送柴挑水的地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梁兄是个人才,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心中想过,便就对梁鼎道:“梁大哥,我们好赖还是同乡,有什么话你就不能畅畅快快告诉老弟?拐弯抹角弄甚?”
梁鼎见说,神情便就更加严峻,一字一板说道:“张寿,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梁鼎的话字字珠玑,打得张三浑身发毛;头脑发晕。
张三站起身子,走到梁鼎跟前,拱手一礼,道:“梁大哥,梁兄弟,有啥话你就不能直说,老是让张某猜谜语?到底咋回事吗!”
梁鼎见张三重视自己的话了,定了定神,提高嗓音道:“张老弟,你现在有几房老婆?”
梁鼎年纪比张三大,两人的老家又是一个村的,在陈仓城碰上张三后,梁鼎便以老弟的口吻称呼张三;就是住到佛头寨,租用张三的牛车往陈仓城送柴禾,每天挑水抵扣租用牛车的费用,都以张老弟称谓。
这时候,张三听梁鼎问自己有几房老婆,嘿嘿一笑,有点炫耀地说:“梁大哥,不是小弟在你面前卖牌子;张某这一生交了桃花运;现在有老婆十四个,今天娶来秦州周家集周彤老儿的闺女周莹莹,就是十五个!梁大哥还是孑然一身,小弟合适时,一定给你说一门亲事;你就在佛头寨养老归终吧!”
梁鼎见张三说得津津乐道,喝喊一声道:“张老弟,你的厄运来啦,还在这里自行其乐!”
张三打个顿,急不可耐地看着梁鼎问:“梁大哥你说什么,小弟的厄运怎么来哪?”
梁鼎蹙眉瞪眼,示意张三让身边几个下人先出去。
张三招招手让几个下人下去后,心性焦躁地说:“梁大哥,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梁鼎若有所思地在屋地上踱着步子,一边踱步,一边问张三:“老弟可知大散关下的姜城山庄?”
“这个谁不知道?”张三不以为然地说:“姜城山庄不就是将军府吗!”
“将军府里住的哪些将军?”梁鼎问道。
“将军府里住着西军元帅吴玠呀!”张三回答道:“吴玠还有四个师团,叫什么龙虎鹰豹!”
梁鼎道:“看来张老弟比梁某知道的还多!”
张三见梁鼎夸奖,便道:“小弟还知道龙狮和吴玠都住姜城山庄;虎师驻扎在凤凰山;鹰师驻扎在方山原;豹师驻扎在积石原罗局镇!”
这么说完,不明事理地看了梁鼎一眼,问:“梁大哥怎么说起这些事来?”
梁鼎道:“说这些事当然和老弟有关呀!”
“和我有关?张寿经营佛头山以来,一直向陈仓城那边封锁消息,他姜城山庄吴玠和我有什么关系?”
梁鼎笑道:“吴玠有个弟弟叫吴璘,老弟可知?”
“当然知道!”张三道:“吴璘堂堂一表,凛凛一躯,陕东一战,差点灭了金奴完颜娄室父子,其英雄壮举,至今还被关陇人作为美谈!”
“这就对啦!”梁鼎拍个响掌道:“张老弟如果跟吴将军对决,有几份胜算?”
张三一怔,随之说道:“张某怎么能跟吴将军对决,就是对决;张某怎么会是吴将军的对手?”
梁鼎见张三还有点自知自明之心,不禁喜上心头: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让吴璘和张三对决;如果真要对决,十个张三也不是吴璘的对手。现在,张三终于说出自己不是吴璘对手的话来,看来这厮还真能把握住自己……
梁鼎心中想着,便就对张三因势利导,说:“张老弟,如果吴璘吴将军要找到佛头寨和你闹事怎么办?”
张三一怔,痴痴看着梁鼎道:“吴璘找到佛头寨和我闹事?我和吴将军前世无怨今世无仇,他找我闹的什么事?”
梁鼎道:“杂戏上的侠客知道不?吴璘就是侠客!老弟在佛头山一带抢掠了那么多女子,这事让吴大侠知道了;他可能上山行侠仗义,为那些被你玷污过的女人讨个公道!”
张三顿时吓得脸无血色,拉着泪腔对梁鼎道:“梁大哥,你做过朝廷官员,足智多谋,得想办法救小弟啊;要不,小弟有十个脑袋,也不经吴璘收拾的;梁鼎个小弟这里求你啦!”
张三说着,竟然“噗通”一声跪伏地上,叩头不止…… 大宋铁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