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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酷暑
钟香莲见杜达能这么来说,突然施展一个轻功,霍地一声跃上战马,在马背上稳住身子后双手抱拳,向杜达能施过一礼道:“奴家以前的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重50斤,大人甲仗库中的重40斤,尽管轻了10斤,可是也能凑合!”
说着,振振有词道:“知府大人,不知哪位将军陪奴家前往甲仗库!”
杜达能见说,忙对身边一个卫士道:“何大壮,你领吴夫人前往甲仗库挑选兵器,夫人倘若不满意,就上兵器作坊定做!”
何大壮应诺一声,走到钟香莲跟前唱个喏道:“小人何大壮,这里就领吴夫人前往甲仗库选取兵器!”
钟香莲见说,便向吴璘道过万福,说:“相公保证,奴家这里去了!”言罢不禁泪水涟涟。
莫小儿见钟香莲情绪反常,心中不禁犯了嘀咕,慌对吴璘道:“璘弟,香莲妹妹一定是想儿心切,才暴露了自己的武功身份;我们是妇道人家,就随钟妹妹一起前往甲仗库!”
言罢,便和孙荆草、田牧香、洪大嫂,还有施丹五人,跟随钟香莲就要前往。
却见罗天站出来道:“莫姐姐,我家娘子没有功夫,跟上几位姐姐,可是一个累赘呀!”
莫小儿看了罗天一眼,笑道:“你这个制作鸟铳枪的兵器头儿,怎么一时也离不开娘子?施丹不会功夫,我们几个可以交给她呀!再说当初在镇魂关,施丹不是杀了西夏智囊乔智叟吗?她沉稳镇定做卧底,才夺回被你失陷的城池!就凭这一点,也不比我们几个差,你就放心让她去吧!”
罗天被莫小儿说得哑口无言,嘿嘿嘿傻笑着不知怎么才好。
莫小儿几人看着他讪笑一阵,便就陪同钟香莲,上甲仗库拿兵器去了。
吴璘见几员女将远去,便对王进道:“王大哥,知府大人让将士们歇息用膳;但东城门那边正在吃惊,你看如何是好!”
王进抬头看看天空,见那日头正是当午,火辣辣的仿佛火球,便道:“知府大人说得对呀!天气酷热,金兵不可能攻城;我们走得人困马乏,也需补充;还是歇息一阵,人用膳,马食料后,迎战敌军不迟!”
杜达能听王进这么来说,便就用敬服的目光瞥了他一眼,问吴璘道:“吴将军,这位大哥是……”
吴璘呵呵一笑,道:“他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王大哥,现在是吴家军虎师首领!”
杜达能见说,慌忙躬身施礼道:“百闻不如一见,王头领果然气度不凡,见多识广!”
王进哈哈大笑:“知府大人过奖了,王进一介莽夫,何谈见多识广!”
吴璘见两人客套,便道:“既然知府大人主张将士们歇息用膳,那就由王大哥具体安排去吧!在下和石碐、童子鸡、雷鸣、吕毅、马嵬、罗天六人,随知府大人前往东城门查看敌军……”
话没说完,便见甘龙跳将起来道:“将军怎么把甘龙忘咧?”
说着一顿,道:“童子鸡和马嵬押送周顺志去了知府衙门,如何去得?”
吴璘呵呵一笑,道:“甘大哥真能见缝插针?童子鸡和马嵬是押送周顺志去了知府衙门,可派人将他们替换回来不就得啦!不过你要上东城门,在下也不反对!”
甘龙见说,拱手一礼,谢过吴璘,嘿嘿笑道:“我就说嘛,小人远道将吴家军请来,将军竟然不要甘某,世上还没这样绝情的事呀!”
吴璘呵呵笑道:“甘大哥还真有点赖劲!”
说着,转向杜达能道:“还望知府大人周旋,派人将童、马二位将军替换回来!童、马二人和雷鸣、吕毅他们几个,可是鸭子的爪爪——连手呀!”
杜达能嘴里说着:“那是那是”,便给自己两个卫士交代道:“你俩去换童、马二将军,然后将周顺志关押知府大院那间牢房中,等本府回来,慢慢消遣他……”
话休絮烦,却说吴璘让王进率领吴家军虎师一千多名将士前去歇息用膳;又让杜达能派人替换童子鸡和马嵬。
杜达能派出的两个卫士,很快将童子鸡和马嵬替换回来;吴璘给两人交代一番,尔后看看身后的人,连自己算在一起,拢共是15个。
吴璘振振精神,对这15人道:“我们还得辛苦辛苦,立即赶往东城门去,查看敌情,还望大家伙打起精神!”
石碐笑道:“二兄弟这么婆婆妈妈起来?我们赶来长安城,还不是来杀金兵的,辛苦算个鸟啊!”
吴璘见石碐说得实在,讪笑一声道:“这样就好!”
于是,便就把手往前一挥,发出“出发”的命令。
15匹战马驮载着15个人,一个紧跟一个,向东飞驶而去。
你道15人都是哪个?他们是:吴璘、杜达能、石碐、童子鸡、雷鸣、吕毅、马嵬、罗天、甘龙,以及杜达能的6个卫士。
15人中,吴璘身着红战袍,上裹银质明光甲;头戴镶耳铜盔帽;兵器是镔铁点钢枪,还有金雕神臂弓,镇山青虹剑。
杜达能也是红战袍,上裹黄金锁子甲;腰悬佩剑,手执一把长标枪。
石碐骑一匹黑骏马,手执虎头湛金枪;甘龙骑一匹枣红马,执一把长柄大砍刀。
童子鸡、雷鸣、吕毅、马嵬四人的兵器全是双锤。
童子鸡是黄金灯笼锤,黄金灯笼锤本是弹子将军耿先的兵器;耿先在征讨西夏时为国殉职,童子鸡便继承了他的兵器。
童子鸡还有一副弹弓,射你左眼,绝不会偏向右眼;黄金灯笼锤和弹弓配合一起,那可是如虎添翼;众人便叫他“弹弓将军”。
雷鸣的是一双白银四角锤,暗器为“鹰爪钩”,人都叫他“鹰爪将军”。
吕毅是赤铜六棱锤,更有一手绝技“无影绣花”,甩出去杀人百发百中;人称飞针将军。
马嵬没有暗器,却是力大无穷,使用两把玄铁八面锤,人称“冷面将军”。
罗天却是异类,赤手空拳骑在马上,要说有兵器的话,就是悬在腰间的那把佩剑。
15人骑在马上,在长安大街上奔驶半天,才出内城。
吴璘便就唏嘘,询问身旁的杜达能道:“知府大人,这长安城到底有多大嘛?我们跑了大半天,怎么才跑出内城!”
杜达能听吴璘这么来问,便就紧赶几步,和吴璘走在一起道:“吴将军是头一回来长安城?”
吴璘向杜达能看去一眼,道:“是呀,在下住在大散关下,离长安城尽管不远,可从未来过,这次还真是头一回!就是上次在草滩度和完颜娄室作战,也是绕城而过,没有进来!”
杜达能见说,便道:“那下官还真要给将军叨扰叨扰!”
说着,调转马头,走上一条林荫大道,对吴璘道:“将军上这条道上来,这条道上有林荫,日头不是那么狠毒!”
吴璘勒马上了林荫道,后面的石碐等人也都调转马头跟了上来。
吴璘和杜达能联辔而行,杜达能款款说道:“这长安城可是强汉盛唐的都城,尽管大宋立国后没有把都城建在长安;但城池依旧保持盛唐时的老模样!”
杜达能说着,清清嗓音接着道:“别的不说,光说这城墙,也分内城和外城。内城是皇城,外城就是老百姓居住的地方,叫坊里,坊里下面是街巷,为城市最小的建制单位!”
杜达能一边说,一边这里指指,那里划划,道:“长安城的东城墙长12里,南城墙长15里;西城墙长10里;北城墙长14里; 从西城门到东城门少说也有40里路,打马疾行要三刻钟呢!”
吴璘惊叹一声道:“这么远呀?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三年书;长安城真格大哟!”
这么说着,不禁想起他在后世时看到的资料,说后世的西安市只及唐时长安城的十分之一,看来这并非杜撰。
吴璘和杜达能骑在马上一路攀谈,来到东城门,已是正午时辰,空中的大日头晒得更毒。
吴璘举目去看,只见东城门和西城门一样,都城楼、箭楼、闸楼、角楼和女儿墙。
杜达能领着吴璘等人从缓道上骑马上到城墙顶部,下了马,把马拴到阴凉的地方;便在城头上走了一圈,只见兵士们正在大日头下,全神贯注地坚守着阵地。
汗水珠儿从兵士们头上的铁盔里流淌出来,滑过脸颊,滴落在热刺刺的城墙地上,溅起一星微小的土屑。
吴璘不禁一凛,心中五味杂陈。俯首去看城下的金兵,却都躲到大树下面乘凉去了,只把临冲吕公车、抛石机、云梯扔在护城河的塔桥边上,任猛毒的日头肆无忌惮地暴晒着。
吴璘嘘叹一声,心中忖道:七月天的大日头,能把石头晒掉一层皮哩,何况血肉之躯的兵士!这样不行,得改变方式……
心中想过,便对杜达能道:“知府大人,金兵能避开正午时辰的毒日头暂作休整,我们为什么不能?”
杜达能听吴璘语气严厉,把眼睛看向他道:“将军的意思是……”
吴璘振振有词道:“让兵士撤出阵地避避暑,只留些许人观察敌人动静,一有情况,立即集结!要不,没和敌人交手,就被日头晒死,那就太愚蠢不过了!”
杜达能听吴璘这么来说,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烧疼;他这个曾经的武状元,怎么没想到三伏天的大日头能晒死人?只强调固守——固守——再固守!兵士有个三长两短,谈何容易与金兵对峙……
心中想过,便就不无敬佩地向吴璘打躬作揖道:“吴将军一语中的,有张良之才,孔明之智,下官全听你的纷纷!”
说着,低头沉思片刻,突然提高嗓音道:“吴将军,从现在起,你就是守卫城池的总指挥……” 大宋铁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