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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进城
甘龙听吴璘让自己上前喊门,立即将枣红马抽了一鞭子,那马便“哒哒哒”向西城门奔驶而去。
守卫西城门的押队田虎,在杜达能巡查完毕后,为防止金兵突然袭城,加强了对城门的守护。
这时候,见一人一骑飞驶而来,后面还跟着大队人马;田虎先是一惊,随后便想:这是甘龙大哥请来的救兵哪……于是,便就扯开嗓门呼喊:“来者莫非甘龙大哥?后面的兵马是吴家军吧!”
甘龙在田虎的喊声来到城下,回敬一声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赶快打开城门,迎接吴家军和吴将军进去!”
田虎看清楚骑在马上的人就是甘龙,便就说了声:“失迎失迎!甘大哥等等,兄弟这里就去打开城门!”
田虎一边喝喊,一边从城墙上往下面走,又不失时机地通过城墙山的箭垛子和甘龙瞎聊:“甘大哥,知府大人刚才来过西城门,说你最早也得午时赶回来,怎么这样快呀!”
甘龙道:“半道上和吴家军相遇,省了去凤凰山寨的路程;又在吕村逮了一个贪官;要不,比这还要快哩!”
两人寒暄着,田虎便跑到绞车房,指挥兵士启动机关。
西城门和东城门一样,要打开大门就得用绞车。
几个兵士在田虎指挥下,推着绞车转动一气后,大门便在“咯吱咯吱”的响声中慢慢启动开来。
城门还在启动时,吴璘已经赶到城下,他见笨重、宽厚的大门向两边里徐徐拉开,感慨不已地对身旁的王进道:“长安城真乃龙王的都城,光城门打开就这般复杂!可不知贼酋安禄山当年是如何攻进城的!”
王进见吴璘提起“安史之乱”,便就蹙眉瞪眼道:“安禄山贼子当年不是攻破长安城,而是宦官边令诚放他进来的;这个狗宦官,不仅引狼入室,还将大库门上的钥匙全部献给番贼,才使强盗在城内实行惨无人寰的大屠杀……”
王进还想说下去,见那城门已经打开,只好把话语打住了。
吴璘见城门打开来,便让兵士先走进去,他则询问田虎:“城内情况如何?”
田虎道:“知府大人刚才来西城门巡查时说,金兵只在东城门的护城河上架设壕桥,还没攻城哩!城内一切安好,老百姓并未慌乱……”
说言未了,便见边校尉打马而来,到了吴璘跟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唱个肥喏道:“京兆府校尉边超权启禀大将军,知府杜大人即刻就到!”
吴璘看过边超权一眼,扬手示意他起来,说了声:“末将知晓,还望校尉禀过知府大人,吴家军上哪道城门支援!”
边校尉回马去了,吴璘这才和甘龙一道走进西城门。
午时前后的长安大街一片繁忙,酒肆茶舍、饭馆、典当,各个行当依旧正常经营;人们似乎并不在乎在东、南城门集结的金兵,该干什么,依旧干着什么;不见一点惊慌失措的情状。
吴璘骑在骊蜘良驹上看到这种情况,心中不禁暗暗称奇,便对身旁的甘龙道:“甘大哥,敌军兵临城下,老百姓并不惊慌;真是人意想不到!”
甘龙振振精神道:“将军算是说对咧,城内百姓之所以镇定自若,全是知府大人安民告示、抚慰人心的结果!可在此前却不一样,狗官周顺志蛊惑百姓逃城,城内乱得仿佛一团麻!知府大人派出府衙从员,深入街坊苦口婆心,大家的情绪才安静下来!金兵陈兵东城门,老百姓该支援的去支援;没有去支援的,便就原就从事自己的事情嘛!”
吴璘见说,感慨不已,道:“这个杜知府还真有两把刷子,把城市管理得井井有条,即使敌军兵临城下,老百姓也是心无旁骛,正是难得!”
吴璘刚把话说完,便听前面传来急骤的马蹄声;抬头去看,只见十几个人骑着马向这边急急赶来,跑在前头的是刚才回转过去的边校尉。
边校尉打马来到吴璘跟前,禀报一声道:“吴将军,你刚才人小人去问知府大人,吴家军上那道城门支援;小人问过了,知府大人回话说,他要和将军当面商谈!你看,知府大人已经来咧!”边校尉把手往后一指说着。
吴璘顺着边校尉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一个身着红战袍,裹着黄金锁子甲,头戴银盔的,身躯高大的人骑马向这边驶来。
吴璘惊叹一声道:“知府大人不像文官,倒像武将!”
甘龙呵呵笑道:“知府杜大人本来就是一员武将嘛!”
话音一落,便见杜达能已到跟前,滚鞍下马,双手抱拳,施礼说道:“欢迎欢迎,吴将军一路辛苦,下官杜达能前来迎接吴将军!”
吴璘见杜达能客套,慌忙跳下骊蜘良驹,拱手还礼道:“末将吴璘,见过知府大人!”
杜达能见吴璘生有一双朗眼,身高七尺,齿白唇红;眉飞入鬓,细腰窄肩。身着红战袍,上裹银质明光甲;头戴镶耳铜盔帽;上缀一束红缨穗;骑一匹黑中泛红的高头大马;马鞍前面的得胜钩上搁一把明光闪闪的钢枪;鸟翅环上挂一张神臂金雕弓;腰间悬一柄镇山青虹剑。不是吕布再生,也是马超转世。
杜达能怔得瞠目结舌,一把抓住吴璘的手道:“将军真如天神下凡,和少将军吴挺太厮像啦!”
吴璘听杜达能提到吴挺,不禁一怔,道:“府台见过犬子?”
杜达能长叹一声道:“何曾见过?吴挺、吴拱二位少将军落入敌手,全是本府的过错!”
吴璘见杜达能自怨自艾,慌忙说道:“这怎么能怨府台大人!”
说着提高嗓音道:“我们不说这个,请问大人,吴家军应该支援那座城门!”
杜达能笑道:“将军刚才让边校尉问过了,下官正要和将军商量此事!”
说着,日有所思地长叹一声,道:“金兵已在护城河上搭起塔桥,本府本想让吴家军的兄弟前去支援东城门;可僵将士们一路奔波,人困马乏,还是先休整一阵再说吧!”
杜达能这么说着,便就东张西望,四处寻找周顺志,道:“本府听说将军将通判官周顺志逮住了,怎么不见这厮踪影?”
吴璘呵呵一笑,道:“大人询问这事哪?”
说着,把手往前一指道:“周顺志是通判官,末将怕有闪失,已经让童子鸡和马嵬押解知府衙门去了!”
杜达能见吴璘这么来说,便就躬身一礼,不胜感激道:“敢问将军,鸟人周顺志干了什么事,惹得将军动手!”
未等吴璘发话,一旁的甘龙便道:“启禀大人,周顺志逃出长安后,并未上周至、户县;而是在马嵬驿吕村假借府衙名义敲诈勒索,还想强占民女!小人将周顺志的恶行报告吴将军后,吴将军赶到吕村,将周顺志逮住了;本想就地正法,可还是押回长安,交由大人处置!”
杜达能见甘龙这么讲完,感激不已地款款说道:“周顺志鱼肉百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喽!本府早给朝廷上过折子,可迟迟不见动静!上一个月,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枢密院事张浚被钦命为川陕京湖四省宣抚制置使,正在赶往京兆府途中;还说张大人如果赶到京兆府,定会处置周顺志!不知是这厮得到消息,还是根性太劣,又上马嵬驿吕村去作怪;真是狗走百里吃屎;狼行万里啖肉……”
杜达能絮絮叨叨把话说完,便把目光向后扫去,见莫小儿、钟香莲几个女将也在军中,即对对吴璘道:“这几位女子是将军的家眷吧?本府先安排她们上客栈安歇;再安排将士们休息用膳……”
说言未了,便见吴璘哈哈大笑:“知府大人小觑吴家军哪?这里面有末将的家眷不错,可她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巾帼英雄!”
这么说完,不禁看了钟香莲一眼,道:“只是末将的夫人……”
话没说完,便被钟香莲打断,钟香莲在马上挺直身子对吴璘道:“相公,为了寻找挺儿,奴家才和莫姐姐、孙姐姐、田姐姐、洪姐姐一道赶来长安城!奴家隐瞒了相公十几年,事到如今,也不藏着掖着了!”
说着,“腾”地一声从战马上跳到地上,做了一个格、拿、腾、跃的徒手动作,然后双手抱拳,施了一圈子礼,说道:“奴家五岁就学功夫,其力道和莫姐姐不差上下;即使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也是易如反掌!奴家早先使用的兵器是一把三尖两刃刀,不知府衙的甲仗库有没有这种兵器!”
钟香莲这么一说、一做,把在场的人全都镇住了;目瞪口呆者当属吴璘。
吴璘一直怀疑钟香莲有功夫,可是她就是深藏不露,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显露出来,心中便就又惊又喜。
钟香莲还说自己从五岁就开始习拳练武,使用的兵器是一把三尖两刃刀,心中更就惊奇。
三尖两刃刀属于长柄武器,其特点是刀头分三叉,刀口分两刃,可以刺,劈,砍,砸;分叉的刀刃除可突刺之外,还可用来格挡其他武器的攻击;著名使用者有三国时期袁术帐下的大将纪灵,以及神话人物二郎神杨戬。
吴璘想把这些问个明白,可是一想眼下敌军压城,不是询问的时候,便对杜达能道:“知府大人,还望您派人给拙荆找把兵器;末将这里就带人马前去东城门!”
杜达能呵呵一笑,道:“先让将士们休息用膳吧!”
说着一顿,道:“夫人不是需要兵器吗吗?下官甲仗库正好有一把40斤重的三尖两刃刀,不知吴夫人拿不拿得动……” 大宋铁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