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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的北门早已经关闭,从日本人来了以后几乎就没有开过,除了几个在城门楼子上站岗的伪军,很少有过来的。后来,有些人看到这边偏僻一点,就在这里开了一个“春香楼”。要说这“春香楼”是干啥的?各位都是聪明人,不说也知道。就是一些女人,即能尽老婆的义务,还不需要承担老婆的责任的人。当然,这也都是金钱的力量,一个愿意花钱,一个愿意用身体来换钱,只不过是把身体当做了一种商品,所以咱也无需说什么了。只是说“春香楼”把这边带的繁荣起来了,当然了,繁荣昌盛的本意就是如此,不繁荣怎么能娼盛?
看官们要说我了,你写八路军,咋还写开妓院了?呵呵,咱写书,得让大家知道李有福为啥把旅社开到这边。你想,开旅社没有人,谁过来?再说,这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打听情报也更容易一些。可是,虽然环境不错,可是钱上紧啊。李有福没办法,找了一个稍微偏一点的院子,里面不光有栋二层楼,还有一排平房。于是,就开起了旅社。旅社里的掌柜的当然是李有福了,老板娘是秀玲,伙计们也都是独立营的战士,账房先生以前还是位排长呢,叫方有志。李有福为啥不自己干账房先生?读书少,再说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没少逃学,学会的那几个字早忘得差不多了。
闲话少说,过了八月十五旅店就开业了。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只是左邻右舍的请了一下客,放了一串鞭炮就算是开业了。别说,挨着那些花花地方近,还真有在那里喝完花酒来旅舍睡觉的。当然,这都是那些买卖人,出来久了想老婆,咋办?就找到了这里,拿出一把光洋,既能享受了老婆的脉脉柔情,又不会把兜里的钱全部交给老婆。柔情享受完了,那里面过夜花钱多,做生意的人多会算计?能花那个冤枉钱?于是,就来到了李有福的“悦来客栈”。看官们可能笑了,你这个写书的啥都知道,你去过?咱没去过,也都是听老辈人说的,咱就别刨根问底了,咱的意思就是说,李有福的生意虽然不是“财源茂盛达三江”,最少也有“两江”吧。
却说李有福那日在门口乘凉,有人笑了,啥天了,李有福还在那里乘凉?这里面有原因啊,一是李有福长得胖,确实怕热。二是李有福坐在门口看着南来北往的人,万一要是有什么想不到的好事呢?李有福的旁边还放着一把蒲扇和一只小茶壶,正午的太阳透过树荫,晒得人暖洋洋的。也许是有点累了,竟然在躺椅上睡着了。
从远处走来了一个穿着大褂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文绉绉的。李有福迷迷糊糊看到有个人影向这边走来,心里哼了一声,长得人模狗样的,大中午的不在家呆着,跑到这种花花地方来,你以为中午还给你打折?拿起那把手壶对着嘴喝了一口茶,然后又眯上了眼睛。
那个男人没向那些地方走去,而是径直走向了李有福。看到李有福闭着眼,拍了他一下。李有福睁开眼看看是刚才那个男人,也没问干什么,往东边一指,说,那边。眼镜男人愣了,干啥?往东边走了几步,回来问,你知道我要干啥,你就让我往东边走。我一个堂堂的教书先生,你让我去那种地方,你这胖子也太不是东西了。李有福睁开眼,不耐烦的说,你手里没有行李,当然不是来住店的。你孤身一人,不是去那里还能去哪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个教书的,以前我读书的时候,我那位先生就像你一样。别看长得文文绉绉的,最喜欢忘女人堆里钻。
眼镜男人让李有福说的满脸通红,气得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个臭胖子,竟——竟如此侮——辱人。我我是来找人的。李有福嘿嘿的坏笑一声,说,那里面虽说是干那些营生的,可是也都不容易,你这教书先生更得体谅人家。所以,别人能骂他们不是人,你却不能那样说。再说,不是女人你能去那里?要是个牲口棚,你还不去呢?
眼镜男人气得满脸通红,哆哆嗦嗦,知道自己说不过李有福,一跺脚,说了一句,简直有辱斯文。然后转身走了。正好客栈里出来一个伙计,眼镜男扶了扶眼镜,定定神,问,请问你们这里有位李掌柜的?伙计往树下一指,说,那不是?眼镜男一看,竟然是那个胖子?气哼哼的转身就走。
李有福一看是找自己的,刚才自己的嘴确实有点损(也有自知之明?),赶紧站起身跑过去,一把拉住眼镜男,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这位先生,刚才不知是您,多有得罪。眼镜男气哼哼的瞪着李有福,说,不知是我?你不是知道我是个教书先生?还是个爱往女人堆里钻的教书先生?李有福尴尬的一笑,说,多有得罪,您别生气。眼镜男这才说,我就是来找你的,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东西。走,咱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
李有福有些烦了,说,我刚才得罪了你,可是也给你道歉了。咋了?你还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当我怕你?就我李有福这身板,能打趴下你两个。 眼镜男气地说,程刚让我来找你,不然,我才懒的理你这种混人。
谁?程刚?李有福一听程刚的名字,心想,麻烦了,看来得罪人了。赶紧压低了声音说,我们干地下工作,都得这样掩护自己的身份,你别奇怪,将来你要是干这一行时间长了,也得这样。
眼镜男点点头,哦,原来这是故意演给外人看的。看来,这位李老板是个老手,有丰富的工作经验。想到这里也不生气了,跟着李有福走进了店里。
李有福来到屋里,给眼镜男倒上一杯茶水,这才笑呵呵地说,还没请教先生您的尊姓大名呢。眼镜男一听,眼前这个胖子果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喝上一口茶水,刚才有点口干舌燥,这才慢吞吞地说,我叫李修贤,在咱们县城的培德中学教书。程刚以前是我的学生,我也知道你们是干啥的。现在日寇入侵,整个中华大地上已经是全民抗战。李有福这人,从小就不愿意听先生的长篇大论,打断了李修贤的话,说,李先生说的也不是全对。你说全民抗战,可是汉奸比鬼子还多,那叫啥?李修贤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干咳了两声,这才说,那些人已经不能算我华夏子孙,另当别论。你别打岔,继续听我说。
? 李有福看看“先生”,耐着性子听他说了半天,最后才听明白是咋回事。原来,李先生在学校里也是一个进步爱国的教书先生,这个学校的爱国气氛也很浓,好多学生积极要求进步。在学校里的地下党组织找到了八路军,一批学生要到山里去。可是,学生有二十多人,假如一起出城,恐怕会引起敌伪的注意。另外,学校里也有特务,那个训导处长刘秃子就是特务,整天盯着这些进步的教师和学生。李修贤这次来找李有福,就是让他想办法把学生送到山里去。
李有福想了一想,说,学生出城还不好说?分散着走就行,到了城外在集合,我派人把他们送到山里。李先生不满的看了一眼李有福,说,你以为那么简单?学生走了,日伪会盯上他们的家人,全家人都跟着倒霉的。假如那样,以后谁还敢到山里去? 李有福想了一想,说,这样,我在学校里闹点事情,你趁机让学生罢课,然后悄悄地进山,这样就不会引起敌人的注意了。李先生看看李有福,说,我抓紧时间联系学生,这事越快越好。说完,喝干杯子里的水,起身走了。
李有福在后面喊,李先生,记住路,往西边走,东边你可别去。秀玲从后面出来了,一把扭住李有福的耳朵,生气的说,你这嘴怎么这么贫?刚才你在外面把人家气的脸都白了,好不容易把人家哄好了,临走你又来上那么一句。李有福捂着耳朵说,这怪我?谁让他是教书先生?从小先生就没对我好过,整天的打我戒尺,一想起来就生气。
两人正在说笑着,店里出来一位客人。这位客人三十来岁,长得精瘦,姓严,说是北边来贩运丝绸的。严客人看到门口老板与老板娘在打情骂俏,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说,两口子晚上闹不够,大白天的又闹开了。秀玲脸一红,呸了一声走了。
李有福咽了一口口水,看看这位严客人,说,你老兄吃饱喝足,咋还不在房里歇着?来,喝口茶水,咱说说话。这位严客人也是喜欢说话,喝上一口茶水,聊起了生意经。这做生意的人都会说,一会儿就把李有福听得目瞪口呆,这人太了不得了,俨然是一位富家巨商。没想到了后面话题一转,又开始了诉苦,仿佛一夜之间万贯家产全部蒸发了。
李有福笑着看看他,说,你说这话,要是让日本人听到了,非得治你个破坏“大东亚共荣”的罪,这些牢骚还是少说为妙。严客人瞅了他一眼,说,我也没说假话,他还能把我咋着?咱就说说我这一路上,一道道关卡,每个都得要钱。最坏的还是孙家滩那边的一伙二狗子,他们都骑着高头大马,问你要钱,你要是不给,上来就是一顿马鞭,比土匪还坏。
李有福听了感兴趣,问,这些二狗子骑着马,他们是些什么人啊?咱这个地方当兵的骑马可不多见。严客人苦笑一下,说,孙家滩紧挨着黄河,那里地广人稀,因为黄河经常泛滥,不过到处都是草地。从去年开始,来了一伙当兵的,在一片高地上盖了一些房子,然后在那里养马。有人说是给鬼子养的,有人说就是二狗子的,咱也不知道。
李有福装作好奇的样子,问,这些人有多少人、多少马?在那个地方,没有游击队?他们的胆子还真不小。严客人撇撇嘴,说,这些二狗子一百多人,以前也有游击队打他们的主意。没想到这些二狗子骑着高头大马,那些游击队也没有机枪什么的。听说那些骑兵冲上去,杀的那些游击队血流遍地,到处都是死尸,可惨了。李有福也装作同情的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可是一个新情报,要是从到山里去,首长一定很感兴趣。
说了半天话,严客人累了,回房间休息。李有福把“账房先生”方有志喊了过来,说,刚才来的那位教书先生,让我们帮忙把学生送出去。我想了一下,咱们找几个人去学校里闹点事,学校秩序一乱,学生们就有理由罢课了。方有志点点头,说,这是不能咱们的人来,以后咱们还得在县城里活动,万一要是让特务认出来了,咱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交通站就得遭到破坏。李有福想想也是,说,这样,我出城一趟,向山里作一下汇报,你在这里临时负责,别惹出事来。
李有福准备上山了,山里得到了情报,会怎么打击敌人呢?下一章里咱们接着讲。 血红的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