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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的白云山高耸入云,秋风染红了枫叶,枫叶映红了大山。南去的大雁一声哀鸣,带着依依不舍的情向南飞去。山花看着远处的枫叶对孙正武说,孙大哥,你看那片枫叶如血,这是咱们白云山的老百姓的鲜血染红的,是咱们牺牲的战士的鲜血染红的。孙正武看看眼前本该青春活泼的山花,心里却装着这么多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愁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山花,咱们的队伍渐渐地恢复了,咱们应该拉下山去打一仗,鼓舞一下士气,让失败的阴影从大家的心里散去。山花点点头,说,孙大哥,咱们明天就下山。
咱说说山下,在县城不远的孙家寨,鬼子在那里修了一个据点,里面一共住了十几个鬼子,另外还有十来个伪军。一九三八年的鬼子嚣张得很,经常跑到村子里抢鸡、要粮食。那时候的老百姓老实,谁敢惹那些当兵的? 经常是两三个鬼子兵赶着一个村的老百姓乱跑。孙正武家里一个亲戚就是孙家寨的,听他说鬼子汉奸经常来村里捣乱,就与山花他们下山了。现在队伍一共还有两把短枪,两支长枪,其中一支短枪还没有子弹了,另外两支长枪也剩了几发子弹了。山花和孙正武想埋伏在村里打鬼子,亲戚坚决不让,如果在村里杀了鬼子,会给村里带来灭顶之灾。没有办法,山花只好带着大家来到村外。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没有隐蔽的地方,要想埋伏起来打鬼子真难啊。山花想了一下,拿出点钱让赵元宝到村里买只鸡,然后对孙正武耳语了几句。
快中午的时候,太阳才从厚厚的云层后面懒洋洋地爬出来,仿佛一个还未梳妆的女人,将一袭红中带着一些黄的纱洒在了路上,洒在了树林中的枯叶上。路上的行人都急匆匆的走着,一个俊俏的小媳妇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一只老母鸡,像是闺女走娘家的样子。前面的行人走着走着,都往路的两旁躲闪。原来是据点里出来了两个鬼子兵,明晃晃的刺刀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两人唱着哭一样的调子走在路的中间,仿佛忘记了这是走在别人的国土上。两人带着占领者的傲慢神情,哪个路人要是有不满的情绪,他们准备随时用刺刀降服这些人。
一抬头,花姑娘?吆西,花姑娘大大的好。此时,两人不只是看到鸡流口水,那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更让人垂涎欲滴。于是,两个鬼子兵迈着短腿追了过来,小媳妇满脸是惊慌的神情,拔腿向树林里跑去。鬼子兵高兴了,小媳妇这是慌不择路啊。要是到了树林里,吆西,哈哈哈——。路上的行人恨恨的看看日本兵,然后同情的看看小媳妇,又冷漠的低下了自己的头,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匆匆的离开是非之地。只要不是自己的妻女,谁还管这些闲事?
树林里,山花打扮的小媳妇气喘吁吁地,仿佛已经精疲力尽。其实,山花的体力,这两个小短腿的鬼子兵哪里能行?鬼子兵流着口水向山花围了过来,色咪咪的眼睛仿佛要把山花的衣服撕掉。山花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畜生,两手紧紧地捂在胸前,手里的篮子也掉到了地上。那只绑住双腿的老母鸡也惊恐地叫着,眼前就是两只腿的豺狼啊。就在鬼子兵放下枪向山花扑去的时候,脑后响起了风声。只听啪,噗嗤,两个鬼子兵的脑袋成了好几瓣的西瓜。孙正武和贾正旺提着棍子站在他们身后,骂道,畜生,这样打死你们便宜了你。说着,两人不单解下了鬼子兵身上的装备,而且把鬼子兵扒了一个精光。山花呸了一口,红着脸对孙正武说,孙大哥,扒他们衣服干什么?孙正武一笑,说,这身皮对付伪军最有用。山花笑了,原来孙大哥还要再打一仗。
鬼子据点失踪了两个人,急坏了炮楼子里的鬼子曹长,派出人到处寻找,最后在树林里发现了两只野狗,狗嘴里叼着一块骨头,不远的一个野狗扒开的坑里躺着两具尸体,一群野狗正赶过来撕咬着。鬼子曹长一看,两条兜裆布成了好几块。鬼子曹长同情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看来同胞的下体已经被野狗吃了。后怕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下体,然后掏出了枪,啪啪,两只野狗倒了下去,剩下的野狗转身就跑。鬼子曹长收起枪喊道,畜生,竟敢吃我们大日本皇军?来人,把它们拖回去,今天中午我们吃狗肉。一个小时以后,炮楼里飘出了狗肉的香味,不过,细心的人会闻到,里面怎么还有一股狼肉的味道?
回山的路上,赵元宝和贾正旺调皮的穿上鬼子的衣服,两人背着大枪,一看还真像是小鬼子。山花笑着说,元宝穿上还差不多,贾正旺,你看看这身衣服在你身上,皱皱巴巴的,一看就不像是你的。贾正旺端着枪故作凶狠的样子,说,八嘎,花姑娘,你要是再多嘴,哈哈哈——。看到贾正旺色眯眯的样子,山花脸一红,呸了一口,说,你要再这个样子,小心孙大哥也一棍子打死你。几人正在说笑着,突然听到前面有自行车的铃声。抬头一看,两个穿着白洋布衣服,斜挎着短枪的两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一看到“鬼子兵”,两人赶紧跳下车子,点头哈腰的说,太君,我们是侦缉队的,刚去李庄催粮回来。赵元宝过去,照着两人的脸上啪啪就是两个耳光,骂道,八嘎。然后一挥手,孙正武几人过去,一下就把两个汉奸缴械了。
两个汉奸捂着脸,嘴里赶紧说,太君,我们对大日本皇军是忠心耿耿啊。我叫张三,他叫李四,你可以到侦缉队去问一下啊。孙正武一瞪眼,骂道,太君打你还为什么?今天太君不高兴,没杀你就算不错。两个汉奸这个“冤枉”啊,俺在你们日本人面前连条狗都不如,你咋还要杀俺?赶紧鬼子那里一个劲地磕头,一声亲爹一声亲爷的喊着。孙正武他们也不说话,把两个汉奸的衣服一扒,抽出他们的裤腰带就绑了起来,推着自行车,几人扬长而去。两个汉奸被扒的精光,嘴里还塞着臭袜子。虽然是中午时分,可是深秋的山风吹来,还是瑟瑟发抖。路过的行人看到这样两个人,以为是被土匪抢劫了,两个胆子大的老百姓给他们松开了绑。张三和李四站起身,照着两个老百姓就是一顿耳光,骂道,你们他妈的早跑哪儿去了?害得老子在这里挨冻。他妈的,就该把你们抓到侦缉队去。
两个老百姓捂着自己的脸,心里骂道,自己咋还瞎了眼?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两个畜生,就应该让他们冻死。张三和李四看到两个老百姓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过去又是两个耳光,骂道,他妈的,赶紧把衣服脱下来。两个老百姓看看吹来的寒风,尽管心里不愿意,可是害怕汉奸的淫威,只好把衣服脱了下来。两个汉奸穿上老百姓的衣服,然后又折回了李庄。找到村长,先是把村长骂了一顿,然后说村长“私通八路”,逼着村长包赔损失。村长惹不起这些汉奸,只好自认倒霉,自己掏腰包打发了两个汉奸一些钱,这才算完事。后来,这个“倒霉”的村长说啥也不想干了,可是鬼子能答应?再说,老百姓谁愿意干?只好打着自己的脸自己骂道,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汉奸。唉,不打自己又能打谁?
再说说山花他们,不费吹灰之力缴获了两支短枪,虽然不是什么好枪,可是对于游击队来说也是太宝贵了,如果出去执行任务,没有短枪可是太不方便了。另外还从张三的口袋里翻出来一个弹匣,孙正武原来的那只短枪也有子弹了,大家能不高兴?赵元宝高兴地摸着身上的衣服,说,孙大哥,幸亏你扒下了这身鬼子皮。你看,我打汉奸耳光的时候,他还得喊我亲爹。大家都笑了,说,元宝,这样天上掉馅饼的时候可不多。将来打鬼子,处处充满了风险。赵元宝点点头,仿佛看到了炮火连天的场面,仿佛看到了血虚腥风的战场。
先不说山花他们如何回到山里练兵,咱说说张三和李四这两个汉奸。回到城里,向新来的侦缉队长袁二苟说,自己被皇军缴械了。袁二苟打了两人一顿耳光,骂道,真他妈的笨蛋。皇军稀罕你们那两只破枪?这是游击队干的。张三和李四捂着腮帮子,心想,别说穿着皇军的衣服,就是真的是游击队,我们敢惹?袁二苟把两人骂够了,让两人到山里去打听,看看是哪只游击队干的事情。张三和李四出来以后,看着高高的白云山,心里充满了恐惧。那里的老百姓有几个不恨鬼子汉奸?可是不去也不行啊。咱们要知张三和李四如何进山,下一章里咱再慢慢接着讲。 血红的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