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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镇一战,八路军打下了鬼子的仓库,得到了大量的物资。对于山里的队伍来说,可是欣喜若狂。装完几十辆大车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马团长带着两个连去追击鬼子还没有回来,刘政委一看,说,咱们这些物资重要,得赶紧运上山。林浩然点点头,对刘政委说,你们独立团在前面开路,我和“刘司令”押后。这一路上鬼子据点多,咱们得小心一点。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一条长龙般的大车队行进在小路上。看看天已经阴上来了,刘政委让战士们把随身带的塑料布、雨布什么的拿出来,然后把大车封好。马场镇离着山上有二十来里地,黑夜里路又难走,刘政委和林浩然都非常的着急,这个时候要是有鬼子来了,恐怕物资就会损失大半。就当队伍行进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前面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大山的影子了,突然听到后面响起了枪声,林浩然带是队伍赶紧往后赶,这时“刘司令”正在与一伙人对射。黑夜里看不清楚是些什么人,但是从枪声上判断,林浩然觉得可能是土匪什么的,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重武器,而且各种武器的声音都有,居然还有土枪的声音。林浩然对“刘司令”说,你在正面挡住他们,一排跟着我从左边包抄过去,二排从右边包抄过去,马车队跟着前面快走。
这是一伙土匪,为首的叫山豹子。这一次他听说八路从鬼子手里多了大批的物资,就想趁着黑夜截下来。可是看到前面那么多部队,自己这伙土匪才百十人,而且武器也不行。所以,就在后面动手了。虽然“刘司令”这伙人战斗力不怎么样,可使手中的武器也远远强于他们,一交手,这活土匪就开始边打边撤。即使这样,还是有几个土匪被打死了。林浩然和王伟德带着队伍从两边包抄过来的时候,土匪们更是慌了神,纷纷的向后面逃跑。没想到孙正武带着一个班早就绕道了他们的身后,打死了几个土匪还活着了好几个。土匪仗着熟悉地形,趁着黑夜逃跑了。
听到枪声的刘政委派人过来询问情况,林浩然告诉是一伙土匪,已经被打跑了。林浩然带着队伍赶上车队,一数,竟然少了三辆大车。听前面赶车的人说,后面响起了枪声,大家都赶着马车忙前快跑,谁也没有听到是咋回事。林浩然懊恼自己的轻敌,竟然让这伙土匪钻了空子。可是沉沉的夜幕中,去哪里找这伙土匪?林浩然命令队伍看好那几个俘虏,其余的人保护好物资赶紧上山。
来到山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马团长带着队伍也赶了回来。清点了一下物资,棉花、洋布,还有吃的用的,这次缴获还真不少。但是,唯一的遗憾就是被土匪夺取了好几车。马团长和林浩然连夜审问俘虏,土匪上来还嘴硬,“刘司令”气得上来就给了他们几个耳光,骂道,你们这群混蛋,老子冒着性命打鬼子,抢来了物资是给部队打鬼子,救济老百姓。你们这帮东西,不但不去打鬼子,而且趁火打劫,今天我就杀了你们这群汉奸。说着就掏出了枪。马队长和林浩然都冷冷的看着这伙土匪,“刘司令”吓唬他们一下也好。这些土匪一看“刘司令”要来真的,吓得咕咚一声就跪了下来,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伙土匪盘踞在黄河边上的马家寨子,靠打家劫舍为生。他们在马厂镇有自己的耳目,就是镇上的那一个大车店。看到八路军攻打马场店,这伙土匪就出动了。本来想对八路军强攻,夺取一部分物资。没想到八路军连鬼子都打跑了,这样的战斗力让土匪们也吓坏了。后来,八路军缴获的物资太多,在镇子上雇了几辆大车。事情就出在这几辆大车上,其中有几辆大车就是土匪假扮的赶车人。到了半路上,土匪用火力吸引八路军的注意力,这几个土匪就赶着马车上了另一条岔道。林浩然和“刘司令”都铁青着脸,命令战士把土匪押下去,交给军分区成立的政府进行处理。如果有罪大恶极的,坚决镇压。鬼子在中国烧杀抢掠,这伙土匪不但不拿起枪来打鬼子,却骚扰百姓,非得狠狠的打击他们一下。
林浩然看看马团长,说,这两天我准备带着队伍下山,消灭这伙土匪。马团长看看林浩然,说,你的队伍人数不多,再说这是一伙惯匪,你们要注意安全。“刘司令”站了起来,说,这次的失误与我有关系,我也带着队伍下山,配合浩然兄弟消灭这伙土匪。马团长点点头,以目前这两支队伍的力量来说,消灭这群土匪是没有问题。于是,嘱咐了一下,这才押着俘虏走了。
第二天休息了一天,第三天,林浩然命令战士们全部换上缴获的鬼子军装。虽然有些军装上还有些洗不掉的血迹,但是远处看起来也看不清楚。另外,林浩然的队伍都配着鬼子的钢盔,清一色的三八大盖,一看还真象一支鬼子小队。“刘司令”也想换上鬼子军服,不过,这些人是人高马大,鬼子军服他们也穿不上,再说,哪有这么高大的鬼子兵?没办法,只好穿着便装背着枪,打扮成汉奸队的样子。其实也不用故意打扮,这支队伍里有一多半是投降过来的伪军,只不过恢复了本来的面貌罢了。所以说这人啊,你是跟着啥人学啥人,跟着鬼子汉奸学着杀人放火,跟着八路军和游击队你就学着杀鬼子。
再说说山豹子这一伙土匪,虽然死了几个人,但是夺了三大车的物资。死几个小喽罗对他来说无所谓,可是这三大车物资,里面有鬼子的罐头和香烟,还有棉花、洋布。山豹子坐在“狼皮交椅”上,喊道,兄弟们,赶紧准备酒菜,咱们好好的庆祝一下。于是,土匪们把抢来的鸡和肉都炖上了,成坛子的老酒搬出来了。这一通折腾,从回到寨子里的下半夜,一直喝到快中午,这时,山豹子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带着两个小喽罗走到花寨,那里关着十几个抢来的女人。山豹子进去抓过一个有些姿色的女人,醉醺醺地说,走,陪着老子去乐呵乐呵。女人哪里敢反抗?只能麻木的跟着山豹子去了他的卧房,任由他蹂躏和糟蹋。
第二天,这伙土匪才捂着昏沉沉的脑袋起来。有的还在那里干呕,看来头一天喝得是太多了。山豹子坐在交椅上,喊道,给我端碗醒酒汤来,老子头疼。就在这时,寨墙上站岗的小喽啰进来报告,远处来了一伙鬼子兵。山豹子一瞪眼,他妈的,我这里兔子不拉屎的,鬼子来这里干啥?难道我抢了他们的物资,他们来找我算账?不对啊,我是抢的八路的,鬼子也不知道物资到了我这里啊。想到这里,顺手拿起匣子炮,喊道,兄弟们,抄家伙,看看这伙鬼子来干啥?给我听好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咱们惹不起他们。
站到寨墙上一看,三四十个汉奸队在前面,个个都扛着钢枪,走起路来都是横着走。后面跟着五六十人的一队鬼子兵,前面带队的是一个中尉,后面是清一色的三八大盖,里面还有三挺轻机枪。山豹子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妈呀,惹不起。不过,要是他昨天没喝多酒,仔细地看一下还真有漏洞。第一,有些日本兵穿的是中国老百姓的布鞋,另外,三挺轻机枪里面竟然还有一挺捷克式,鬼子有用捷克式的?
只见前面的“刘司令”喊道,上面的人听好了,皇军出去扫荡,到了吃饭时间,要到你们寨子里休息。山豹子一看,不是扫荡是干啥?你看,后面还有几辆大马车呢。山豹子在犹豫,这伙鬼子兵,要是把他们放进来,他们把自己消灭了怎么办?要是不把他们放进来,他们打自己怎么办?就在这时,听到“鬼子官”嘟囔了一声,出来两个鬼子兵就架上了一具掷弹筒。哎呀,妈呀,山豹子一看,这是要动手啊。你他妈的小鬼子,翻脸不认人。于是,赶紧喊,太君,慢一点。这样吧,我让人把饭做好了给你们送出来。“刘司令”在那里不耐烦的骂道,你他娘的啰嗦不啰嗦?皇军还要进寨子里找花姑娘。快点开门,不然皇军就要动手了。山豹子一听,他娘的,女人咱有,随便你玩。可是,你要是想进到寨子里,没门。于是悄悄的对手下说,兄弟们,准备好了。只要日本人一动手,咱们就马上动手。
林浩然看看土匪们有所准备,让人把“刘司令”叫了过来,低声地说了几句。“刘司令”向寨墙上喊,皇军说了,今天军务紧急,就不要花姑娘了。你们赶紧做饭,抓紧时间送出来。记住,要有鸡有肉。当然,后面这句是“刘司令”自己加上的。
山豹子一听,只要你不进寨子来咋都行。鸡啊肉啊,大不了再到附近村子里去抢。于是赶紧点头哈腰的说,请皇军稍等,我这就让人去做。
再说林浩然看到土匪们没有上当,悄悄地告诉孙正武,带着一排绕到寨子后面去,从那里打土匪们一个出其不意。孙正武带着队伍装作巡逻的样子,向远处开去。山豹子一看,这伙日本兵咋了?没吃饭就走了一些?正好,给自己省下一点东西。咱不说山豹子如何让人去做饭,只说孙正武带着队伍绕了一大圈,这才悄悄地绕道了寨子后面。寨子后墙是两米多高的青石墙,光溜溜的不好爬。正在发愁,闻到西边一股香味飘了出来,原来,那里是土匪的厨房,香味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厨房有一个小门,这是为了进出方便。孙正武命令队伍做好战斗准备,但是尽量不要开枪,争取从这里杀到寨子里面。
梆梆梆一敲门,里面做饭的是三四个土匪小喽罗,再就是寨子里被抓来的那些女人。这些女人的命可是够苦的,白天得伺候土匪们吃喝,晚上还得让他们糟蹋。一个土匪听到有敲门声,骂骂咧咧的说,他妈的,这个时候谁来了?前面都是鬼子兵,要找死啊。说着话,打开了后门,把脑袋伸了出来。可是刚一露头,就被孙正武一把抓了出来,一只枪就顶在了脑袋上。其他的战士端着枪就冲了进去,那几个小喽罗连枪都没有,哪里还敢反抗?那些女人看到进来的都是鬼子兵,吓得捂着胸脯哆哆嗦嗦的藏到了案板下面。孙正武命令战士把土匪绑了,然后对女人们说,你们别怕,我们是八路军。你们临时呆在这里,我们消灭了土匪就会把你们救出去。说完,带着队伍从厨房冲了出去。
往前寨门走的时候,正好一个土匪小头目带着几个人过来看看厨房,前面的皇军饿了,要是让他们等久了可了不得。没想到一抬头,寨子里咋还来了皇军?就在他们发愣的时候,只见孙正武和贾正旺几人抬起了手中的匣子炮,啪啪,机枪过去,土匪们是非死即伤,剩下的一个边跑边喊,鬼子打进来了。还没等喊完,贾宗明一枪过去,三八大盖的子弹就穿了他一个透心凉。枪声吓坏了寨墙上的土匪,也通知了寨子外面的林浩然。只听林浩然大喊一声,打!掷弹筒的炸弹就飞向了寨墙,两挺机枪交叉射击,三八大盖和汉阳造的子弹打得土匪们抬不起头来。
山豹子一看,说,撤到寨子里,咱们利用房子做掩护。可是,身后孙正武带着队伍来了,能让他们撤下来?咱们要知这伙土匪的命运,下一章里咱们再慢慢讲。 血红的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