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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秦川的回电，使曹志有点失望。
“已与日军勾接的顽军吴文杰部、齐以修部、王金祥部、刘来贤部正赶往东阿县，我部拟在东阿县大桥镇聚歼聊城地区这四股最大的顽军部队，暂不能抽兵。同意夏津等五县独营暂由你指挥。祝：重创日军第七独立旅团。”
“还重创日军第七独立旅团呢？我曹志的部队要有这个能力，我把日本人都全部赶出山东了！得得得，打不赢还是跑路吧，但不打就跑，这次我可不干！”曹志说。
“张秦川说得有道理，叫你重创，又不是歼灭！歼灭他一个大队，也是重创，要他知难而退，我们就不用跑路了！”吴齐昆说。
“团长，我们团各部队的实力，不可小视！我不是指人有多少，装备有多好。一营一连，齐河独立营三连，两个连重创第二十联队的一个大队，还是我团以少胜多的一个战例，值得好好总结。在齐河县城外，用炮兵又打残了第二十联队另一个大队，还灭了他的山炮、野炮中队，这也是重创。如果正确使用炮兵，也应当好好总结，团直部队打机场，对日军也是重创。这些战例，对指导我们将要面临的局面，有值得借鉴的。现在各部队又是齐装满员，搞掉麦仓一个、二个大队还是有能力的。”焦昆说。
“说得好！我们实力大大的有！把营长、连长的全找来，我们也来个军事民主！”曹志学着日本人的口气说。
“现在日军的详细部署还不明朗，彻底搞清了，才能针对性的部署。”
“好，焦昆，你负责情报。老吴，猪肉、羊肉、白面，尽量多搞，让指战员吃好，吃饱！他奶奶的，还一仗，打！还是给魏大政委发电报吧，免得他又说我独断专行！”
“应该。纵队，前指都应当报告。把敌情、我情，我们的战役决心、部署都报告，还是要他们支持的。一二九师还得要山东分局协调，我们还未建立电台联系。”
“婆婆还真多！看来还得婆婆管哟！同意。”
曹志想，不要想友邻部队有多大的支援，只有靠自己。这一仗必须要打！这一仗打赢后，两个三团，才能在聊城、德州两地，站得稳脚跟，曹志下定了决心。但这武强县城外，全是平原大坝，这仗，该怎么打？曹志陷入沉思。对于他来说，现在还只有等，等日军部署明晰后，才能针对性的用兵。
张秦川又来了电报：“我们一定拖住聊城地区日军一个半大队的兵力。南线对你们来说，应当无忧。歼灭顽军后，我将视情派一支主力进入，从南面侧击第十四联队。战况请随时通报。我将视情调整兵力。”曹志一看，哈，还是老战友、老兄弟肯帮忙啊！打十四联队，你张秦川也应当有份，十四联队就是聊城的驻军嘛！跑到我这里来捣乱，你张秦川也有责任！曹志想，对十四联队，干脆用张秦川的几个独立营。对，找这些营长来谈谈。
几个独立营营长奉命赶到团部。他们这一段时间，忙着整编部队，各营补充了四百新兵，有河北招的，有津浦路东各县帮运物资、抬担架来的民兵，还有部分伪军。独立营人员编足了，装备编齐了，但新兵太多了，成天就是老兵带着训练。把主力连的兵全分下去，从各连的连长、排长、班长、骨干组长，全是主力连的兵。几十个游击队员都成了骨干了。部队这样一编，样子是好看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仗？如果马上拖上去，他们一个个心里还真没有底！
“不用自报家门，让我点一下名，看我记没有记错。”曹志看见几个营长走进来说：“夏津独立营，施洪武。”
“是，首长没记错。”施洪武立正，敬礼。
“别那么正式，我说对了，点一下头，说错了，摇头。好，下一个，高唐独立营，夏金秋。临清独立营，李厉云。东昌独立营，饶国富。茌平独立营，焦进法。没错吧？”
“首长记性好！”
“别首长、首长的，别扭！我大不了你几岁。正式点，叫团长，私下叫老曹、曹哥的都可以。说真的，战场上，我们就是生死兄弟！”
“团长，今天叫我们来，是叫我们喝酒吧？”
“酒嘛，当然要喝！你们与武城独立营联手，灭了冈部老儿两个中队，这个庆功酒还没有喝，该喝！不过，你们的老对头，冈部老儿又来了，这次是十四联队主力，两个大队，还有炮兵大队、装甲中队的。怎么样，想不想再与他干一仗？”
“团长，当然想啊！就是新兵太多，现在拖上战场，不知行不行？”高唐独立营的营长夏金秋说。
“如果把五支老连队单独抽出来，对付日军一个大队，还是有胜算的。” 临清独立营的营长李厉云说。
“就是让你们包一个大队，干不干？”曹志问。
“那没问题。其实那些老游击队员也不差。还有民兵参军的。这些人占了一半，灭一个大队，没问题。”施洪武说。
“我还会给你们配炮兵的。怎么样，你们的掷弹筒够用吗，不够，再给你一些。”
“团长，新兵多了，打枪还不熟练，更不要说掷弹筒了。打掷弹筒要手风，是榴弹喂出来的。”李厉云说。
“掷弹筒可给老兵打，由老手下达射击诸元，通过简单训练，也能达到目的。”施洪武说。其他几个营长也同意。施洪武想，你愿给，给多少要多少，反正有用。
“好，你们可以提出要求，尽量给你们配齐。还有，这次由你们自己打。施洪武，你原来是营长，就以你为主，指挥这五个营。”
“谢首长信任，没问题。我立即组建指挥组，就是，给我一部功率大点的电台、一个电台组。我要建立指挥网。还有。齐河弄到不少小功率电台，日军小分队用的电台，能直接讲话那种，我想要点。”
“这个没问题。是不少。提出来，尽量满足。还有什么要求？没有了，好，我们吃饭，今天有酒喝。衡阳老白干，就是没有肉！”曹志非常满意，这几个营，能包一个大队，就去了一头。剩下的兵力怎样排？老魏要是来了，包一个大队也不会成问题的，对了，应当问一问老魏了，别被那个水野信少将赶下海去了。
魏立新回电：“部队已向河北境内转移，辎重、部分部队已进入河北盐山县，正转向东光县方向，日军第二十联队未能截住我们，今日全部撤出滨州地区，留下了七支小部队牵制、迷惑日军第二十联队，第十九联队。纵队特务团已秘密过黄河，进入滨州。这七支小部队如站不住，已与特务团建立电台联系，他们必要时可与特务团会合。另，请派部队到吴桥与东光之间的津浦线上接应。”
魏立新一看回电，哈哈！老魏回来了，德州那个方向，就由他带回来的部队去顶，采取守势，我全力以赴把十四联队打残！他立即把吴齐昆、焦昆叫来，谈一谈这场战役的初步设想。
“看看，老魏要回来了！这一下我们兵力宽裕了！”他把电报给吴齐昆。
“兵力是不少了。日军在德州方向，就目兵力来说，也不少。日军守备队编制，是六个大队，五千多人，分三个大队出来扫荡，加上第十三联队的一个大队，直属队、炮兵，共五千多人，老魏带来的部队，有这个能力顶住吗？”吴齐昆说。
“顶不住，也要顶！这事，就交给老魏。再给他配一支炮兵。”
“团长，日军守备大队全是轻武器，攻击能力有限，魏政委的部队中有七个老连队，是没有问题的。”焦昆说。他看过日军专业地方守备队编制，重机枪、掷弹筒就算重武器了，没有炮。当然，可临时加强。但守备队打进攻战，不是它的强项。
“那好。我说一说我的初步设想，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拿十四联队开刀！这样办：一营、炮兵营、团直留在城内。焦昆，你带二营、加上聊城地区的五个独立营在城南的辛王庄、邢王庄、东岳寺村一带设伏。吴齐昆，你带三营，加上四个县独立营。在北面东大屯村、前后刘庄村设伏，你那一路力量最强，把你的七百精兵也带上，必要时，把冈部老子围了，打残或全歼！德州方向日军，由魏政委负责阻击。至于怎么打，魏政委到了再说。”曹志说。
“老大，你人称曹大胆，还真没有你不敢干的！你想吃下冈部的半个联队？我们的牙口真的有那么好吗？第七旅团可是甲级旅团，不是满铁守备队？”吴齐昆与曹志是老战友，说话没有遮拦。
“团长，两个步兵大队、一个装甲中队、一个坦克中队、还有一个炮兵大队、一个工兵中队、一个运输中队，加上联队部什么的三千人以上。还应当有旅团的独立炮兵联队配属的部队。我们的胃口还没有那什大哟。”焦昆是从延安来的，整编为八路军时，才来任职。与曹志说话就没有这么随便了。不过，该表达的意见，也是要说的。
“我也不是一定要吃下去，吓他一下可以吧。我也知道，冈部配有独立炮兵联队的榴弹炮，不就是几门嘛，你吴齐昆的七百精兵想法打掉嘛！我的意思是：以武强县城为防御中心，吸引冈部。按照日军的习惯，必定是多点进攻。你们的任务，就是卡往两翼，不能让他分兵！吴齐昆，用你的精干部队绕到后面，把他的重榴弹炮、辎重什么的搞掉，使其失去作战决心。在冈部退兵时，我们可趁机反攻，击溃冈部。”
“这还比较实际。焦副参谋长，你看呢？”吴齐昆虽然会捞，但他不会打亏本仗的。如果真要歼灭冈部这半个联队，恐怕三团也要打残了，这似乎有点不划算。
“我同意。我看，叫炮兵营长邱福贤来一下，关于炮兵怎么用，要商良一下。日军的炮兵大队有十八门75毫米口径的山野炮。独立炮兵联队的三个中队，有八门105毫米的山野炮、还有四门150毫米的重榴弹炮。我们的本钱小啊！”焦昆也是炮兵出身，在延安时，在炮兵学校里学习过，是共产党军队炮兵始祖朱瑞的学生。不过，山炮、野炮还是到了山东后，他也才接触。要实炮兵实战经验，红军时有门迫击炮都是宝贝，当然比不上邱福贤。
整编时，邱福贤从炮兵教导队调到四支队三团，组建炮兵营。因为曹志的部队也捞了十几门75毫米口径的山野炮，急需炮兵人才，他才从六支队调到四支队的。这样一调动，解放战争时，进入了东北，是四野。成为四野炮兵司令朱瑞手下的得力干将。而没有随六支队，进入二野部队。如果进入二野部队，六支队打得缩编成了一个团，那“将星”就没有他的份了，也许，这就叫“运气”吧。
邱福贤急匆匆来到团司令部。他在忙什么呢，因为一营打下齐河县，发现了日军一处后勤地下仓库，里面的武器弹药不计其数，更是使他兴奋的是：里面有三十六门105毫米山炮、还有七十几门75毫米山炮、野炮的。其它各种小炮应有尽有，看来是日军的一处补充基地。他此时正在组建、训练炮兵部队。忙得前脚打后脚的。
当时一营长何成想把那些大炮筒子炸了，幸好他知道了，他向副参谋长焦昆要求，这些炮必须运出来。因为他同时兼任了团炮兵教导队队长。焦昆同意了，曹志才命令这些装备一件也不能损坏，全部运出来。邱福贤就地组建了三个105山炮连，才使一营顺利撤出齐河县城。一营死守祝河镇、齐河县城十几小时，除了掩护主力撤退外，也是为了运出这些装备。一营付出的代价是，几乎伤亡了一个主力连的兵力。所以，这次曹志才安排一营守在武强县城内。
曹志也知道邱福贤。在当时的一大队就有“第一炮”的外号。打炮准，什么炮都会摆弄，听说是一个读完小学的木匠。同级的干部都叫他丘木匠。打炮如同木匠吊线一样，还真没有失误过。自从他来到三团，对所有炮兵进行了轮训，炮兵的水平普遍提高。那些学生兵们都服气，称他对炮兵有灵性，叫什么炮兵“天才”什么的。
“邱营长，你的炮兵整编完了吗？”焦昆问。
“差不多了吧。炮兵敎导队全部编入还不够，把在枣强招的新兵体力好的编了些进去，这些人稍加训练，装填炮弹不成问题。”
“编了几个炮兵单位哟？”
“七个。三个105炮连、四个75炮连。加上原来的三个炮连，一共十个。105炮十八门，75毫米炮四十二门。炮还剩下一半，没有人了，只好存放起来。团长，这可是一个炮兵团了啊！就是骡马太多，后勤太大，目标就大，运动起来不太方便。”邱福贤回答。
“等等，炮还剩下一半，什么炮还剩下一半，为什么就没人了呢？新兵不有的是吗？”
“首长，怪我没说清楚。所有的炮，除了装备部队的外，都剩下了一半多。还不包括换装下来的法式八二迫击炮。这次在齐河的军火库里也有八二迫击炮弹，可能是从国军手里缴的。因为法式八二迫击炮，射程比日式九四式迫击炮差了约一千米。我看了，炮弹全是巩县、汉阳兵工厂产的，可能射程、威力更差，干脆撤装。”
“你做得对，这种炮弹，会越来越难找了，给教导队，训练炮兵用吧。山炮、野炮剩了多少？”
“其中两种口径的山炮、野炮，也剩了一半。没办法，老炮兵不够。新兵多没用，最多能推着炮跑快点！炮兵人才太少了！骡马也不够。再说，我们没有一块稳固的根据地，炮兵太庞大了，行动起来太不方便。而且，我们没有兵工厂，也养不起这么多炮兵啊！这次仗打完，这些临时炮兵单位还只有解散。”
“剩下的装备，我看提前运到枣强的山区藏起来吧，万一战局不利于我们时，这些东西又只好丢了啊！”吴齐昆说。
“枣强山区？你有地方吗？”
“一处股匪的山寨，我已打下来了。土匪散了。我们可去驻一支部队，保护这些装备。”
“冀南是划给一二九师的地盘，我们是山东的部队，临时歇一会脚，避避风头、打点给养可以。长期驻扎一支部队，不妥吧。这支部队，可能连装备，全部都成了一二九师的了。我们不亏了吗？”
“团长，都是八路军，怎么亏了哟？”焦昆有点不理解。
“哈哈，一二九师徐副师长是你的老首长吧？”
“对呀，我在他手下当过参谋。”焦昆回答。
“你找徐副师长，我们编入一二九师算了！”
“这恐怕不行吧，这属于非组织活动。团长，你开玩笑吧？”
“这就对了！我们属于山东纵队，装备不能放在那里。要放，我看放在五峰山最保险，老吴，你认为呢？”
“我同意，但现在怎么运走啊，日军第十四联队卡在那里的。”
“邱福贤，你负责，埋了。仗打胜了，补充后剩下的，全运到五峰山，我们需要时去取。万宏司令员不会不同意的。”
“行了，说正事吧。”吴齐昆不想在这上面纠缠，不就几门炮嘛，一副地主老财抠抠索索的样子。
“炮弹够吗？”焦副参谋长问。
“打这一仗，我看是足够了。不过，还是省点用吧。发这样的大财，恐怕今后难找这种机会了！”
“这一仗，该用就用！一定要把冈部这半个联队打残。炮弹打完了，把炮埋了”
“埋什么埋！邱木匠，你只管打，炮弹嘛，总有办法的。”吴齐昆说。吴齐昆想，在这方面动脑筋，他总会想到办法的。把建起来的炮兵单位撤了，这也太可惜了。
“首长们，还是省点吧。我们的炮兵只能后发制人，不是用来打步兵的。”
“小木匠说得对，该省就省。我们的缴获，都是战士们用命换来的。炮兵单位该撤就撤，每天的马料消耗我们就受不了！”曹志说。
“好，按你的方法办。你看看我们的防御布局，炮兵应当怎样用？”焦昆指了指沙盘说。
邱福贤看了一会，与地图对照了一下，在沙盘上用手比量着，他心里有底了。
“两翼各布设三个山、野炮连。城内有三个105炮连、一个75炮连。他们的任务主要还是反炮兵。各营、连应增配各种小炮，对日军的前沿中队，在炮兵上形成压倒性优势。招的新兵不是多吗，用他们去运炮弹、装填炮弹，稍加训练，就可以了。原来的二炮手、三炮手的，都干过一炮手，就用他们，各营连炮兵就可以超配。不过，冈部这半个联队可能不经我们打哟！”
“你怎么看出来冈部这半个联队不经打？”曹志一听这话，有点兴奋起来，这个话还真对他的心思，这个小木匠难道看出了什么门道？
“我们兵力、火器上都占有相对优势。他的坦克、装甲车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堆废铁！如果打掉了他的重榴弹炮，炮战，我们就不会输。冈部在此时最聪明的选择，就是反转。如果要硬打下去，打残他、歼灭他都有可能。如果冈部的兵力消耗到一半以上，我们才能发动主动进攻。如果我们硬打，切割歼灭冈部，我们付出的代价就会太大。首长们，我建议，还是逼退冈部为上策。”
“小木匠，看来你的胆子也不大哟！”曹志有点失望。不过反过来想，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现在也不是决战的时候。这点本钱耗光了，在德州地区更站不住脚了。
“我同意小木匠的看法。”吴齐昆表态，他是最不愿做亏本生意的。
“我看，视战局变化决定吧。保存实力是重要的，但也不能放过重创日军的机会。”焦昆说。焦昆来自于四方面军，那种险仗、恶仗，打得多。关键是值不值得打。如果是非打不可的仗，损失多大也得打。
“这话我爱听。”曹志兴奋起来。
“团长，我说的看战局变化，不但是我们这一处。而还要看对整个地区。这一仗打后的结果，对这个地区全局有什么影响。如果形势逼我们，一定要吃掉冈部这半个联队，化多大代价都值。如果我们这一处局部胜利，对全局影响不大，就没有必要投入这个代价。”焦昆在四方面军时，在徐向前总指挥手下干过参谋。徐总指挥从全局考虑的指挥风格对他当然影响很大。
“好吧，少数服从多数。”曹志思考了一下说：“对冈部联队，战役目的是击溃。如果魏政委在，你们也是一头的！”曹志自嘲地笑了起来。几个指挥员都轻松地笑了起来。战役目的明确了，而又符合部队当前实际情况，这个仗打起来，不会出现更大的意外。因为他们的后翼不用担心，有一二九师的三八六旅、先遣纵队、还有原聊城地区民军的第十支队改编的八路军一二九师的筑先纵队，足有接近两万人枪。有这个强大的靠山，他们只管打。
可是，第十四联队突然撤围了，撤到了夏津、高唐一带。看来，张秦川的三团在东阿县境内可能闹得有点大了，日军第十四联队不得不撤回聊城地区。曹志感到失望！“这张秦川，扰了我的好事！” 血凝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