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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命运之战(14)

血凝鲁西 钟进 8469 2021-04-05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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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八路军第一纵队司令部前指决定守安驾庄镇时,在武城地区,在齐河到禹城之间,八路军与日军进入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混战中,日军第十二军司令部无处可调兵了,只能用山东几个机场的空军,去支撑北部战场。就连济宁飞机场的飞机,也直往北飞,对于泰西战场也顾不过来了!

  陈俊桐,孙怀林接到第一纵队司令部明令,守安驾庄。守到什么时候,守到河防营进入湖屯镇为止!从东阿县到湖屯镇,这可是上百里路,要守,必定是十小时以上!现在行署崔主任快马赶来,统一指挥安宁—肥城一线。现在陈俊桐不但要应对日军对肥城的进攻,还要守安驾庄!

  “安驾庄,是在平原地带,这里是易攻难守,你准备怎样守?”陈俊桐问。

  “守安驾庄,关键是在路上用地雷迟滞日军。攻、守结合。从安宁山区出击,打击日军第三十一联队的侧翼。原来五大队储备的装备全部拿出来,装备各区中队。储备的掷弹筒、轻机枪装备区中队,迫击炮、重机枪装备主力连队。由三支区中队守安驾庄,用二支主力连队侧击日军,争取迟滞日军二到三小时,重点守孙伯镇。”

  陈俊桐一看,孙伯镇在安宁山与鹤山之间,有约五公里宽的平原,用几支区中队形成防线,东平的独立营、区中队负责鹤山山区防守,从山地对孙伯镇防线进行火力支援,日军第三十一联队,进入这个地区,相当于三面都要应付,这里倒是一个守备的好地方。

  “马上通知东平独立营,及所属区中队,进入鹤山防线!”陈俊桐说。

  “电告崔主任,地方部队崔主任可以调。”

  “当然,电告崔主任,马上建立肥城—安宁防线前敌指挥机关。授权指挥机关可调泰西东部的所有地方部队。”

  “好!这样一来,守住这道防线,更有把握了!宁阳、汶上、东平,各县的部队不是都要撤出吗?这几个县的地方部队集中在这里,打一场阻击战,就更有把握了!”

  “建议很好,一并电告崔主任!”

  孙怀林命令夏张镇区中队,带领撤出来的民兵队,对日军第三十一联队的行军大队进行袭扰。但这大白天的,也不敢靠得太近。从安宁山区潜出,在三十一联队行军大队的右翼,只能远远的打几枪。日军以机枪。掷弹筒还击一下,也不追来。因为日军也学精了!追这些土八路,还要耽误行军速度。追也难追上。从过村乡到边院镇,日军并不停留。进入边院镇,也是穿镇而过。一路向安驾庄镇奔来。小股部队对三十一联队袭扰不起作用,过了边院镇,由边院镇中队布设的地雷阵起了作用。日军的前卫车被炸翻几辆后,工兵开始扫雷。

  此时,日军又开始了对肥城的进攻。日军这次虽然是三路进攻,但重点是中路,日军在庙山的重榴弹炮,专门打击肥城东门。日军的步兵,在坦克、装甲车的掩护下,向城下冲击。十二门重型榴弹炮,轰击一段约二公里长的城墙,加上日军的步兵炮、迫击炮,城墙上是炮火连天。守城的战士们,被死死的压在沙包工事里,日军的炮弹不时的掀开沙包工事,一颗炮弹就可以使几个战士伤亡。成渊在城墙上看到这个情景,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命令唯有的两支中迫击炮连,专打日军的小炮。十几门中迫击炮,在前沿炮兵观察员的指挥下,才压住了日军的小炮。日军的重榴弹炮为了打出八路的小炮群,转移火力,向城内开火!城墙上的压力才减轻。城墙上的土炮连,用剩下的十几门土炮,轰击日军。日军坦克炮上的五十七毫米炮弹射来,在墙垛上炸了一个小洞,对这些土炮没有办法。投弹手们,用手榴弹,向日军已攻到城下的装甲车、坦克投弹,终因距离太远,除了炸起一阵阵烟尘外,冲在前面的步兵倒是炸死不少。

  日军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要炸开东门!日军集中了三辆坦克,三辆装甲车,集中在东门前约一百米处,掩护日军向东门送炸药。机枪、坦克炮封死了城门楼子。城门楼子已被打塌,投弹手们,冒着弹雨仍在不断的向墙下投手榴弹,炸药包,甚至把地雷也往下投。运送炸药的日军难以冲过这道火墙!一个个在火墙中丧身,日军携带的炸药被引爆后,在东门前,连续的大爆炸,使日军更难逾越这道火墙。

  日军的手段更多!集中了一个重榴弹炮中队的四门炮,加上一支野炮中队,专门轰击东门城门楼子那一段城墙,任何靠近那段城墙的人,都难以生存。日军终于压制住了那一段城墙。日军士兵又开始向那里送炸药了!

  在城墙上指挥的成渊,看到这个情景,只要日军一炸开东门,再也阻止不了日军进城了,他急得头上直冒汗。

  “曾凡成,马上派出一支连队,从山地穿插过来,阻止日军炸开东门!”

  此时,曾凡成正在指挥肥城独立营抗击日军二个中队对北部山地的进攻。日军有山炮支援,肥城独立营打得照样艰难!但是他知道,成渊不是到要命的时候,打起仗来不会叫支援的,成渊下这道命令,必是是到了紧急关头了!曾凡成亲自带领预备队三连,用掷弹筒。机枪开路,从北部山地,斜刺里杀了过来!

  这时,东门的二支土炮班,炮炸坏,人也伤亡了几个。剩下的几个人,在班长的带领下,抱着炸药包,冒着炮火奔向东门城墙边。他们不避不让,拼命的冲到城边,从城墙上跳下去,跳到正冲上来的日军群里,炸药连续引爆,日军这一次送炸药,又没有成功。那几个卫戍大队的战士,尸骨无存!成渊看到这一幕,再也抑制不住了!下达了反击命令。守在东城墙段的两个连剩余人员,顾不得炮火了!全部冲上城墙,向日军反击。曾凡成带来的三连赶到,与城下的日军进入了混战!

  日军的重榴弹炮、野炮停了下来。并不是没有炮弹,或遭到了丧袭击,而是炮管打红了,不得不停!可见日军连续射击之密集!安宁独立营也派出了一个连反击,两个大连,与日军的一支装甲中队,一支坦克中队、一支步兵中队展开了混战。城内卫戍大队的一个连也从南门出城,加入了反击。这是一场混战,坦克、装甲车施展不开,想逃,没有那么容易!战士们用手榴弹、炸药包,追打那些坦克、装甲车。日军一个中队的兵力,在进攻中,已损失不少,当然顶不住三支连队的攻击!几乎是三打一!土八路没有用刺刀的习惯,不管远近,抬手就是一枪!日军这支步兵中队向后逃了,拥簇着剩下的几辆坦克、装甲车,拼命地逃了!但战斗并没有结束,攻击南、北翼山地的日军,攻击受阻,被打了下来。此时,联队长龙本一磨大佐命令他们,从两边夹击已离肥城东城墙约一公里的三支八路军连队。日军两翼夹攻,成渊一看不好,马上下令撤回!这三个连接到命令,马上回原防。可是来不及了!日军从两翼过来,被打残的那支中队,包括装甲车辆,又卷了回来!

  “.各部队,不惜代价,用火力阻击日军包抄出城的三个连队!三个连队马上撤回来!”成渊命令一下,各部队的炮兵开火,所有重机枪开火,拦截南北翼的日军。肥城卫戍大队,把唯有的四挺重机枪搬上了城墙,向远处的日军进行拦阻射击。

  可是,来不及了,冲出去的三支连队,被三面包抄,三面都己接火。三支连队边打边退。成渊此时也是干着急。也不知是谁下的命令,肥城独立营、安宁独立营的阵地上,八路军战士成散兵队形冲出,从侧面向日军两翼包抄的士兵攻击。双方都是在野地里野战,不到五分钟,双了已绞在了一起,分不出阵线了!这三支后退的连队,反身又杀回去,混战,又开始了!陈俊桐、成渊、孙怀林,这几个指挥员此时也没有办法指挥队伍了。从两边山地涌出的战士越来越多,各区中队、还有穿杂色服装的民兵,都涌了出去!这一场混战,几个指挥员,在冬日的阳光下,用望远镜看得非常清楚!开始穿黄军装与穿灰军装的差不多,后来穿灰军装的、穿杂色服装的越来越多,穿黄军装的几乎被淹没。

  日军指挥官龙本一磨大佐、合田英二少佐已无法指挥部队了,只有坐等结果!龙本一磨在落虎山上的指挥所里,在望远镜里看见穿黄军装的越来越少,他想把他的预备队推上去,他的预备队在卫戍尖山、东馍头山、庙山的炮兵部队,三个中队跑步加入,可能战斗已结朿了。他明白,他的进攻部队完了!但他有强大的炮兵!现在,坐等结果没有意义了,混战中的日军,反正都要效忠天皇了!不如早一点让他们的英灵升天!

  “命令所有炮兵开炮!目标:肥城以东两公里内,进行无差别打击!”龙本一磨大佐命令一出口,合田英二少佐惊讶地看着他,那里还有正在拼杀的大日本皇军的勇士呀!

  “长官,我们的几百士兵怎么办?”

  “他们还能活出来吗?”

  “可是,这是屠杀!”

  “八格!不照命令办,死啦死啦的!”合田英二不敢再说什么了。日军的三支炮兵大队,十八门山炮、十二门野炮、十二门重榴弹炮开火,炮弹落下,八路军士兵、日军士兵都会死在这些炮火下。为了躲炮,八路军士兵、日军士兵不得不暂停打斗,一个个趴在地上。不知谁叫了一声,“用手榴弹,掩护撤退!”可能是现场的指挥员意识到,在这里打下去,最后的结果与日军是同归于尽!

  战士们一个个向就近的日军扔出了手榴弹,利用烟雾,连爬带滚地撤出战场。日军又听不懂汉语,只听八路军战士一边呼喊,一边扔手榴弹。大量的烟雾使日军士兵难以看清。八路士兵从三面逐步撤出,剩下的日军士兵还在那里挨自已的炮炸!直到三个大队的炮兵炮管又打红,才停止了炮击。当战场上的硝烟散去,此时真静呀!枪声没有了,喊杀声没有了!只是冬日的一阵北风吹过,卷起一阵阵炸松的尘土及飞雪。在龙本一磨大佐的望远镜里,在长约三公里,宽约二公里的地面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弹坑,在弹坑边,呈放射形地摆满了尸体,有穿黄军装的,也有穿灰军装的、也有穿杂色服装的。他也没有心思统计谁多谁少!反正这次进攻的五支日军步兵中队,一支日军装甲大队,一个也没有回来!他手下剩下的兵力还能再一次发动进攻吗?八路死得也不少吧,八路还有守备能力吗?

  “合田君!”怎么没有回应,他一看,合田英二少佐已不在身边!这合田英二跑到哪里去了呢!合田英二对他下的命令可能很不满!但战场上,长官有权下这样的命令。

  合田英二是不满,但他不敢左右长官。日军的等级森严。但战斗日志上总能记录吧。其实合田英二并没有去写战斗日志,而是组织医疗队、运输队在死人堆里去抢救伤员。再说,战死的勇士们总得收尸吧,这些都要人去做。

  但此时,发生了日军意想不到的事!日军在尖山,东馍头山的一支山炮大队、一支野炮大队,遭到了两支八路军部队的攻击。这两支八路军清一色的自动火器,击垮了守备队,杀进炮兵阵地,炸毁了所有大炮、炮弹后,从容撤出,撤出时,还没忘对守备队再一次打击。而在庙山的重榴弹炮大队,遭到了从道朗镇山地射出的一零五山炮的炮火打击,三处炮兵阵地,发生了连续爆炸,看来,重炮大队也完了!

  而肥城防线的八路军,又开始了全面反击。合田英二想收尸也不行了。日军也没有兵力与冲出来的八路军对抗了!山炮的炮弹已打到了娘娘庙山上了。龙本一磨大佐以为八路要攻击娘娘庙山,他手里除了联队指挥队(相当于司令部人员,日军对各级司令部人员,都有明确的编制表,称为指挥队)及一支警卫小队外,没有兵力了!他不得不下达撤退的命令,日军退到了李家庄。

  龙本一磨大佐,这才真正尝到了泰西八路的厉害!钢军第五师团第二十一联队折损在这里,山田支队的第三十一联队也折戟在这里,现在轮到他了!他剩下的兵力,也不过还有六个中队,两支守备中队还被打残!如果说再进攻肥城,把所有的工兵、运输兵编进去,还有实力干一仗!但火力支援,他不得不申请支援了!

  龙本一磨大佐最不满的是,没有空军支援。而八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山炮部队。而且一上来,就对准了重榴弹炮大队。即使再进攻,不消灭那支山炮部队,火力支援都无法进行。战斗的实情,他不得不向旅团长秦彦三郎少将报告。

  秦彦三郎少将不只是为肥城正面进攻不顺发愁,派到北面山地的两个大队,一个大队在耿家庄停止不前,被一支八路军的神秘部队拖住。那一支八路军部队,不知是什么来路,好像隐了身一样,只见射出的火力,不见对方身影!他们要打日军,一打一个准。日军要找他们,却不知往哪里打!那支大队为了避免伤亡,守在耿家庄,用炮兵轰击四周的山林!那一带地形太复杂,日军一走出耿家庄,就遭到对方掷弹筒、迫击炮的打击。日军炮兵一反击,对方又隐身了!这样反反复复,这支大队毫无进展,日军进入山林,地雷。拌雷到处都是,对方设下了重重机关。送到泰安城内的伤员都上百人了,还不算战死的!

  另一个大队在莲花盆山,遭到了戴着红头巾的“神军”阻击!人数是日军的数倍,机枪、小炮对方都有!火力并不比日军一支大队弱,那里山炮也打不着,距离远了点。现在,双方还在对峙着。

  由于对北部山地进攻不顺,使八路的山炮部队钻了空子!才使正面进攻肥城的部队败得如此之惨!当然,这是龙本一磨大佐找到的战败的最大一个理由!侧翼没有掩护,才造成此次惨败。秦彦三郎也不是那么好哄的,前线的参谋们会把实情报告他的。但把责任全部推给龙本一磨大佐,也不是事实!检讨龙本一磨的指挥,日军打仗就是这样打的!在强大的火力支援下,死打硬拼,三路进攻,或拑形进攻,这是日军的典型战法。只是对手八路军实力太强大,作战太顽强!失败一次、两次,并非战败。第六独立混成旅团实力还有!还可以进攻。

  秦彦三郎感到脸上过不去的是,六路进攻,唯有他这两路攻击不顺!第三十一联队已通过了边院镇。第三十二联队的三路进攻,已占领了宁阳、汶上两个县城,正在向东平县三路齐头进攻。那几路还是一个联队,而他一个旅团被困在这里,连对手的番号都没有搞清楚!不能说他的参谋长奥村半下大佐无能!是八路太滑头!至今未抓住一个俘虏!抓的老百姓,一问三不知。这兵败,总得找到理由吧。况且,日军的习惯,对每一次战斗,不管大小,敌情、我情,战斗过程,结果,双方伤亡结果,战术检讨。对于第六独立混成旅团来说,对这次败仗,总得有个交待吧。

  “将军,从北部战场传来的情报看,我们的当面之敌,不是第六支队的第三团、也不是独立团。那两支部队出现在齐河到禹城之间。他们已加入了北部八路第三旅的战团,我们兵出泰西,牵制这两个团的战役目的并没有达到!”参谋长奥村半下大佐说。

  “按照这个推理,我们的当面之敌1,应当是六支队的第二团,以及八路们称为的地方部队、民兵?”秦彦三郎少将问。

  “有这种可能。因为从战前情报来看,六支队二团驻东平、平阴几县,到这里最近。如果我们吸住了二团,那么第三十二联队组成的三路攻击集群,对付的应当是一团了!”

  “参谋长先生,能打败我们二个步兵大队、一个山炮大队、一个炮兵联队、一个装甲大队的进攻,并使我们惨败,对方有多少军队?难道是一个团,加几支地方独立营就能办到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支八路军也太厉害了!”

  “第三十一联队的两支大队,曾被六支队三团、独立团打败过。后来又增援进来两支大队,差点被全歼!这就证明了,六支队一个团,足以对付我们一个甲级大队的兵力。加上地方独立营、区中队什么的,我们的进攻受阻并不奇怪。”

  “据你分析,我们对泰西八路的扫荡,将会惨败?或者无果而终?”

  “将军,这不一定。我们多出一支联队,第三十一联队。当三十一联队到位后,形势必有变化!我们也没有尽全力。我们还有两支预备大队未出动。我认为,进攻北部山地的两个大队撤回来,由他们从公路沿线,对通往北部山区的几处大路口进攻,从而使中路进攻部队的安全得到保障,这种在北部山区平推式的打法,既吃力,兵力消耗又大!土八路地形熟习,这对我们非常不利!”

  “唔,你的办法不错。还有,炮兵,可调福田支队炮兵支援。空军必须要支持我们作战!”

  “很好!如果第三十一联队封住了肥城守军的后路,我们两面夹攻,泰西的八路,差不多有一半的兵力集中在肥城一线吧!如果八路在这里兵败,那么,剩下的一半就好收拾了。但愿野津贯一将军能在北部把六支队的三团、独立团打垮,那八路的泰西根据地,将不复存在了!”

  “是的,将军。这对我们,也许是一个机会。是我们第六独立混成旅团建立功勋的机会!也许会一战成名的,将军的有上又会多一颗星!”

  “哈哈,那当然是最美妙的一刻!奥村君,你是陆大十五期的吧,你也应当升将军了!”

  “全靠长官提携!”第六独立混成旅团两个军头,在相互吹捧中达成了一致,兵力调整,待第三十一联队到位后,再开始进攻。肥城前线暂时安定下来。

  日军肥城前线正面进攻,想不停下来也不行了!因为八路在公路北翼山地的山炮部队,威胁到两条公路之中的任何一处,不要说八路用炮火打击日军步兵,就是专门打击日军炮兵,日军将失去火力支援。没有了火力支援的日军,就像剪断了翅膀的鹰,再也猖狂不起来了!

  这一宝贵时机,给了肥城各部队补充兵员、弹药、整修工事的时间。也给了迟滞日三十一联队开进的时机。 血凝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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