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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里说到,土匪“猪头张”摇身一变成了探长张二孬,带着警察局长于小贵的信去联络土匪独眼老王。打探到情报的姜富贵感觉事情紧急,留下张二孬在这里喝酒,自己抽空回去找秋妹和孙大海,结果孙大海出去了。气得姜富贵骂道,越到用人的时候越找不到人。看看家里还有秋妹在,老焦和秀芝还得看店,咋办?正好邱掌柜来了,姜富贵把他叫到跟前,严肃的说,小邱,秋妹,交给你们一个重要任务。记住,即使死也要把情报送到队伍里再死。邱掌柜一听,刚要打退堂鼓,只见姜富贵一瞪眼,说,姓邱的,我不是与你闹着玩。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用我的铁砂掌打死你。邱掌柜虽然不信姜富贵有什么铁砂掌,但是平时有些怵头姜富贵,看看他,说,吃了午饭不行?姜富贵一瞪眼,说,没时间了,带上饭,一边走一边吃。然后把今天知道的情报说了一遍,秋妹一听,这可是关系到队伍的生死存亡,马上走!
两人都不是本地人,秋妹让邱掌柜去打听道,一会儿,邱掌柜跑了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只鞋。秋妹问,咋了?邱掌柜指着前面那个村,说,那里都是些刁民。我打听去凤凰山的路,他们竟然把我当成了土匪的探子,要不是我跑得快,就得让他们打了。秋妹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说,你看看你这个样,与人说话的时候东瞅西望,能像个好人?说罢,自己去了村子。看到一位老人坐在自家门口,走过去问,大娘,您在这里休息?老太太有六十来岁,诧异地看着秋妹,问,姑娘,听口音你不是我们当地人啊,来干啥了?秋妹笑笑,说,大娘,您老就是见识多,一听俺的口音就知道俺不是本地人。俺老家可远了,俺是与俺爹要饭过来的。后来,俺爹冻死在雪地里,俺只好到处找俺表哥。
老太太心好,看着秋妹说,可怜的孩子,找到你表哥没有?秋妹摇摇头,可怜兮兮的说,到了俺表哥的村里,村里人告诉俺,表哥交不上稅,俺舅被黑狗子打死了,俺表哥杀了一个黑狗子,然后跑到凤凰山去了。老太太一声叹息,说,这些稅狗子,没一个好东西,逼得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啊。孩子,你表哥到凤凰山当土匪了?那可不好。那些土匪也没个好东西。刚才进来一个土匪的探子,差点让俺村里人抓住。要是抓住了,非把他打死。秋妹苦笑一声,说,俺表哥可不是土匪。听说躲到那边去,在山里给人家烧炭。俺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表哥,俺连去凤凰山的路都不认得。老太太指指村口向南的那条路,说,这条路就是通往凤凰山的。到了前面的岔路口你再打听打听,出门多长点心眼,别让刚才那个土匪的探子盯上。秋妹谢过老人,转身走了。
来到村外,邱掌柜正鬼头鬼脑的往村里看。秋妹不耐烦的说,快走,你这个样子,非得把你当土匪抓起来就高兴了?邱掌柜不高兴的说,应该叫着姜富贵一起来,有他在就没人抓我了。秋妹也不理他,急匆匆的赶着路。
走了几里地,前面一个三岔路口,这里有个小村落。二三十户人家,正处在进山的路口。村子里的房屋破破烂烂,但是在路口却有一家小酒店。邱掌柜要进去打听路,秋妹拦住了他,说,你觉得这个酒店在这里在这里奇怪吗?邱掌柜晃晃脑袋,说,是有些奇怪。这里虽是三岔路口,可是并没有多少人来往。而且,这个村子穷得这样,谁来吃饭?说到这里,邱掌柜说,咱俩到小酒店里去打听一下?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咱们要点东西吃。没等秋妹说话,邱掌柜就走了进去。
酒店不大,就有三张小桌子。店堂里空荡荡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那里打盹,看样子生意冷清。看到邱掌柜和秋妹二人进来,那人站了起来,勉强地笑了一笑,问,两位吃点什么?邱掌柜问道,有啥好吃的?男人笑笑,说,咱就是一个小吃店,哪里有多少好吃的?无非就是家常便饭罢了。秋妹一笑,说,老板,有好的我们也吃不起。给我们一碗鸡蛋汤,我们自己带着干粮呢。那男人一边做饭一边问,两位这是要赶路?去哪儿?邱掌柜眼珠一转,说,我们两个要去凤凰山。那男人正在做着饭,一愣,手里的活也停了下来,警觉的问,你们二位去那里干啥?那里可是土匪窝子。
邱掌柜呵呵一笑,说,啥叫土匪窝子?那里是杀富济贫的梁山好汉。再说,你当我们里面就没人?那个男人跑到门口看了一看,没人。回来看看邱掌柜二人,问,你们认识谁?邱掌柜故做神秘的说,张二孬,人送外号“驴头张”。邱掌柜这是故意说错了张二孬的外号,只见那个男人呵呵一笑,说,兄弟,你真的认识张二孬?连人家的外号都叫错了,人家叫“猪头张”。
说话间,男人手里的饭做好了,一碗紫菜鸡蛋汤端了出来,清澈见底,不比姜富贵大方多少。男人也坐到桌子边上,看着吃饭的邱掌柜和秋妹,说,两位,我还是劝你别上凤凰山了。那里来了一伙人,打着红旗,把寨子占领了。现在王大掌柜的带着兄弟们都在西边的棋盘岭上。邱掌柜装作吃惊的样子,问,谁这么大胆子?掌柜的,你咋知道?莫非你是山寨里的人?那个男人笑笑,说,我看你们也不是外人,告诉你们,我这里就是水泊梁山上朱贵开的酒店。有啥消息我先知道,有来投奔的也都找我。这样,你们别往南走了,向西,在那里找找就能找到王大当家的。
秋妹这时插话了,说,邱大哥,咱去投奔,连点见面礼都没有。咱俩去一趟凤凰山,把那里的情况摸清楚了,与大掌柜的一起夺回山寨,咱们这不也是功劳?邱掌柜点点头,说,是个好办法。掌柜的,麻烦你给我们指指路,我们这就去。那个男人心里冷笑,自己想找死,这可是谁也拦不住。不过,要是真的打探消息回来,也算是一功。要是让山上那伙人抓了,反正自己人也没啥损害。想到这里,把进山的路详细的告诉了邱掌柜和秋妹。
闲话少说,只说邱掌柜和秋妹沿着山路上行,终于看到前面的山寨了。秋妹高兴的说,咱们喊一声,让他们知道咱们来了。邱掌柜一摆手,说,形式现在复杂,前面情况还不明朗,贸然过去万一遭了毒手咋办?我前你后,咱们悄悄的过去。可是,狭窄的山路,连棵树都没有,山上能看不到你?只听山上喊,下面是干什么的?邱掌柜啪的一声,将身子贴到了岩壁上。秋妹一听声音熟悉,是游击队员小来子的声音,于是喊道,我是秋妹,有急事过来。
时间不长,秋妹和邱掌柜上了山。于队长看到两人急匆匆的上山,知道发生了大事。邱掌柜喝了一口水,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原原本本的说了。于队长一听,事情紧急,马上把曲队长和胡连长叫来了。胡连长一进门,秋妹看他吊着肩膀,着急的问,你怎么受伤了?胡连长憨厚的一笑,说,等会儿再说,只是伤了皮肉,不要紧。先开会,剩下的事我们再聊。秋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于队长看看大家,说,现在敌情严重,咱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老胡,你带人勘察还有没有从后面下山的路,尽量做好准备。咱们与敌人不能硬拼,要在消灭了敌人的同时,还要保证咱们的队伍不受损失。老曲,你带着一部分战士加固山寨的围墙,让战士们尽量节省子弹。我带上一部分人转移粮食物资。另外,山上这些妇女怎么办?秋妹,你既然来了,又是女孩子,好与她们沟通。问问她们,有想回家的,咱们给她干粮,让她们回去。要是没有家的,咱们也不必把她们赶走。这些女人太苦了,咱们要尽量的照顾好她们。小邱,你休息一下,抓紧时间下山。回去告诉姜富贵,我代表游击队谢谢他,他的这个情报对于游击队来说太重要了。另外,也希望他在打探情报的时候,保护好自己。
再说说山下的姜富贵,虽然把“猪头张”留了下来,可是让自己请客却有些舍不得,便把孟区长请了来,这样,一天收的钱就不用上交了,还有点剩余。那个“猪头张”(张二孬)平日里哪受过这样的招待?一看众人都腆着脸与自己说话,自己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中午这一顿酒喝开了,姜富贵把这一辈子能想起来的奉承话都说了出来,拍得张二孬晕乎乎的不知姓啥,连于小贵交给自己的任务都忘了。等到想起来的时候,腿却站不起来了。有的看官笑了,说,人家的脚本来就崴了,咋站起来?呵呵,他就是没有崴脚,喝得也站不起来了。你看看他那个样,歪坐在椅子上,两眼迷离,嘴角流着口水,还含糊不清的说着,我没醉,咱再喝。张三气得骂道,你是没醉,狗才喝醉了呢。说着话,啪的打了张二孬的脑袋一巴掌,这是为了这两天受的气啊。
李四看见了,也抡起巴掌啪的一巴掌就打在张二孬的脑袋上。没想到这一巴掌打的太狠了,张二孬竟然睁开了眼睛,说,你——你他娘的——打我,我——要——要揍你。李四站在那里,坏坏的一笑,说,你过来打我啊,不来是我孙子。张二孬一站,身子咕咚一声就歪倒在了地上。还没等众人把他拉起来,竟然在那里打开了呼噜。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张二孬躺在炕上打着呼噜,只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要饭时的那个情景,肚子饿得难受。可不是?他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肚子里能不饿?肚子饿了又开始做梦,梦不到以前要饭时的情景才怪?张三和李四经过一场酒宴又恢复了,坐在炕边上伺候“张探长”。只听张探长说梦话,大爷大娘,给口吃的吧。张三笑了,一碰李四,说,你听,他叫咱啥?叫我大爷,叫你大娘。李四一点张三的脑袋,说,你小子,嘴就是损。你是大爷,我是大娘,不成了你天天晚上弄我?两人正说着话,只听张二孬喊,狗,狗。原来,梦见以前要饭,被财主家的狗追的情景。然后一身冷汗的醒来,看看身边这两位,可能还没从梦里醒来,看到这两位穿着警服,赶紧说,大爷,我马上走,别抓我。张三和李四都笑了,眼前这位还没有适应”当官“的环境啊。
闲话少说,只说这位张探长带着两位部下进山。来到那个小酒店,开店的叫麻虎。看到进来的”猪头张“一身警察打扮,后面还跟着两个警察,虽然以前认识,谁知道现在是不是背叛了山寨?张二孬在那里问了好几遍,他就是哼哼哈哈的不说独眼老王他们的下落。张二孬逼得没办法,把于小贵写的信拿了出来。麻虎看了以后说,你们三位在这里,我去找大掌柜的。张二孬几人没有办法,也只能在这里等了。
麻虎装上信出门了,也是都瞅西望的。现在老大带着兄弟们刚打了败仗,却想投靠官府,谁知道这是不是官府的一计?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荒草中跳出来两个人,一下就把他摁在了地上。这两个人是干啥的?咱们还是下一章里接着说。 昆嵛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