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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里说到,红军队伍巧取物资,让满怀敌意的国民县政府张县长气愤不已。张县长把于小贵叫到跟前,气哼哼地说,这个姜富贵,一肚子坏水,老夫一辈子算计人,没想到让他算计了。于小贵看看他说,岳父大人,这口恶气不出我心中不平,我派人杀了他。张县长摇摇头,说,现在是特殊时期,杀一个姜富贵容易,可是,政府里也有他们的人。万一要让他们捅到上面去,碍于老百姓的舆论,没人会保咱,说不定连命都丢了。这件事先沉住气,放一放再说。
就在这时,秘书来说,张县长的亲家——于老疤来了。于小贵不耐烦地说,我这个爹啊,有事没事的往这里跑,是不是城里的女人漂亮,把他勾来了?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声重一声轻,拐杖敲在青石板的路上梆梆作响。于小贵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急促了起来。虽然于老疤瘸着一根腿,还是三步两步的冲到了屋里,举着拐杖就向儿子打去。于小贵用胳膊一挡,不耐烦的说,爹,你这是干啥?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没有一点涵养。张县长虽说是你的亲家,可是这里毕竟是县政府啊,你咋还就如此动粗?
看到于老疤气得满脸通红,张县长扶着他坐到了椅子上,让下面人倒上茶水,然后笑呵呵的问,亲家,啥风把你吹来了?孩子年纪小,不会说话,咱们当长辈的应该原谅他们。于老疤心里还是有些畏惧这个当县长的亲家,坐在那里喝了一口茶,说,亲家,我这次来是汇报工作的。没想到,还没进门就挨了这个小兔崽子的骂。我于老疤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非得就是稀罕城里的女人?说到这里,于老疤讪讪一笑,接着说,不过,城里的女人就是与乡下的女人不一样,你看看人家那打扮,旗袍都是没有袖子的,旗袍上的开叉都到了大腿根上,白花花的大腿,啧啧啧——,看着就想让人摸一把。
张县长看看这个色鬼亲家,无奈的摇摇头,说,于镇长,你这次来县城有什么工作需要汇报?张县长这时已经收敛了笑容,端起县长的架子。心里骂道,这个于老疤,你在我的办公室里谈女人,要是下面的人听见会怎么看我?这就是一个土老帽,啥都不懂。你要是谈女人咱可以私下里谈,玩女人也不要紧啊,让于小贵请客,咱们玩一宿。
于老疤干咳两声,看着张县长说,这一次,我有重要情况。那些共匪不是让咱们收编了?现在住在我们马家庙,这些不说你们都知道。于小贵不耐烦的打断了爹的话,说,你咋还那么多废话?有啥事赶紧说,我们正在商量下一步的工作。于老疤看看儿子,呸了一声接着说,那些共匪现在镇上招兵买马,扩大自己的势力。不但这样,还派人到村里面去,宣传抗日,宣传共产党那一套。现在,有些人被他们说动了,参加了他们的队伍。我想问一问,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张县长一拍桌子,眼睛了露出凶狠的目光,阴森森的看着于老疤,说,他们下乡搞宣传,你也派队伍下乡。他们到哪里,你们就到哪里。打起来不要紧,杀了他们的人也不要紧,我就说他们搞摩擦,到省里面去告状。哼,这些泥腿子想在我的地盘上宣传共产?想得美。
于老疤点点头,有了县里撑腰,红军?你们给我等着,我非杀你们几个不可。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叭叭叭的脚步声,人还没进门,一股香气就飘了进来。一个三十来岁,身材稍显丰满的一个女人,烫着发,穿着一件绿底红花的旗袍站在了门口。小县城里女人特有的香脂气顿时飘满了屋子,有些土气的旗袍上面一张白皙宽大的脸上,涂着血红的口红的嘴里出来了声音,爹,你不是说要给我买块手表?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给我买来。今天我正好有时间,你给我钱我自己上街上去买。
来人是谁啊?张县长的千金玉玉,也就是于小贵的老婆,于老疤的儿媳妇。当然,玉玉嘴里的爹是张县长,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公爹。因为从进门开始,她就没有正眼瞧一下这个土得掉渣的公爹。不过,于老疤倒是不在乎,咽了一口口水,偷瞧着玉玉旗袍下露出来的大腿,讪讪的站了起来。
张县长掏出几张票子递给女儿,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缝,说,玉玉,爸爸最近忙,没抽出时间来给你买手表,你可不要记恨爸爸啊。你看,你公爹都从马家庙来了,都是来汇报工作的。
玉玉慢慢的扭过脸,仿佛此时才看到自己的公爹。微微一笑,说,您看看,咋还不早说来县城?早知你来,让小贵去接接你了。你呀,来县城的时候以后早说,我要出去逛街,也没时间陪你吃顿饭,你自己随便凑活着吃点。小贵,走,陪着我去逛街。
于老疤再不是东西,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啊,来了还能连顿饭都不陪着吃?于小贵有些生气地说,玉玉,你逛街自己去,爹好不容易来一次县城,我能让爹到街上去吃饭?玉玉脸色一沉,凤目圆睁,看着于小贵说,你爱去不去。你爹什么时候是好不容易才进一次城?上一次来,连吃带喝,还拿着的,这才几天?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张县长看到满脸尴尬的于老疤,赶紧打圆场说,亲家,别生气,都怪我教女无方。玉玉从小就是这个脾气,连我都不敢惹她。你问问小贵,玉玉生气了,连他都打。于老疤看看儿子,敢情自己的待遇还是好的,毕竟没挨儿媳妇的打。于是,故作宽容的一笑,说,哈哈,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能不明白脾气性格是天生的?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都是天性,改不了的,我不会生气。这下轮到张县长尴尬的站在那里了,于老疤的话这不是说自己成了大老鼠?那不就是硕鼠?这个于老疤,骂人都不带眨眼的。各位看官,一般的贪官自己都不会承认的,你往局长办公室里看看,他是不是一边教育下面要清廉,一面往自己的口袋里装卡? 他们也许是红军的后代,可是,他们对得起曾经为了革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先辈?
咱们还是话归正题,至于于老疤受了儿媳妇的冷遇咱就暂且不说了,蛇鼠窝里斗,那有啥意思?当然,张县长会热情款待的。不只是于老疤是自己的亲家,还因为他是自己手下一名“得力干将”,就像一只恶狗,让他咬谁他就会去咬谁。晚饭后,酒足饭饱,张县长和于老疤在于小贵的陪同下去了“翠红院”。不过,作为长辈,还是要些“脸面”的,决不能与晚辈一起嫖娼。所以,张县长和于老疤去的翠红院,于小贵去了隔壁的“艳香楼”。只不过老人家身体毕竟虚弱,早早的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于老疤骂道,这混小子,爬到女人的身上就不知道下来,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各位看官,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于老疤舔犊之情令人“称赞”。
咱们闲话少说,人家于老疤疼儿子与咱有啥关系?咱们还是说说第二天早晨,一缕晨风唤醒了树上的鸟儿,翠绿的枝叶间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屋内的鼾声被打断了,于老疤骂道,混蛋,这么早叫啥?老子把你们捉了下油锅。说着话,爬了起来。下人端来水洗刷完毕,于老疤这才坐上自家那匹大骡子驾辕的轿车,在三两个下人的陪伴下向马家庙出发。
掀开轿帘,一阵海风吹来倒也凉爽。那匹大骡子不但跑得快,而且跑得平稳,只听车夫啪啪的鞭响,轿车沿着大道哗哗的下去了。不过苦了那两个跟班的,两条腿跟着四条腿跑,早晨还没吃饭,能赶得上?好在出去了十来里地,到了一个绿树掩映的村庄,于老疤这才让马车慢了下来。等了好长时间,两个跟班的才气喘吁吁的捂着肚子赶了上来。于老疤一瞪那双三角眼,骂道,你两个混小子,让你们保护本镇长的安全,你们可倒好,就像没吃饭一样,落在了后面。要是有土匪出现,岂不是让本镇长有危险?
两个跟班的看看他,愁眉苦脸的说,于镇长,我们可不就是没吃饭?跑了这么长的路,连肚子里的屎也过了一遍来回,能跑得动?于老疤一瞪眼,说,少说废话,到前面村子里看看有没有卖吃的,买些回来咱们吃了赶路。
两个跟班的去了,于老疤从车上下来,活动一下发麻的腿脚。看着半人高的玉米,走了过去,撒泡尿,嘴里骂道,他娘的,小日本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到我们中国来干啥?唉,他们要是来了,谁知道是福是祸?自己那么大的家业,想搬也搬不走,可咋办?一时心里烦恼,又开始骂那两个跟班的了,买点吃的也回不来,真是两个笨蛋。嘴里嘟嘟囔囔的回到车上,半躺在那里。
突然,远处有乱嚷嚷的声音。于老疤透过轿窗一看,自己那两个跟班的,吃的没有买来,却让一群人押着过来了,两人的枪也被人家缴去了。这两个笨蛋咋回事?
只见这群人来到轿车跟前,问,谁是于老财主?于老疤一看问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红脸汉子,从车上下来,说,本人就是。只听那个红脸汉子说,我们是方家庄的抗日自卫队,这两个带枪的跑到我们村里耀武扬威,一看就像是两个土匪。于老疤呵呵一笑,说,诸位误会了,这两人是我的跟班。我是马家庙的于镇长,各位,人可以放了,我会好好教育他们的。
红脸汉子一瞪眼,说,你说你是马家庙的于镇长你就是?当镇长的能领着两个土匪?不过,看你这么一把年纪了,腿脚还不利索,我们暂且饶过你们。枪我们留下,你们赶紧走。
于老疤一听,这不是明抢吗?气得将拐杖在石头上敲了一下,说道,混账,本人是党国的官员,岂能让你们欺负?我儿子是保安团的团长,你们要是敢胡来,小心他带兵过来把你们抓去坐大牢。
于老疤不这样说还好,没想到这样一说,那群人就喊了,这个老土匪冒充当官的,给我打啊。说着话,提着棍子拿着铁锨的就围了过来。于老疤一看好汉不吃眼前亏,虽说一条腿不利索,还是飞快的上了车。赶车的一甩鞭子,马车跑了。那两个跟班的被放了,抱着脑袋也跑了。
后面那群人哈哈大笑,从他们村子里有人走了出来。谁啊?曲队长。曲队长怎么在这里呢?原来,这个村子里早就有地下组织,主动联系了于队长他们。这个红脸汉子叫方大刚,在红军游击队的帮助下,成立了抗日自卫队,曲队长来他们村子,就是帮助他们训练战士的。没想到一大早竟然遇到了于老疤他们,曲队长就让人装作不认识于老疤的,缴获了于老疤手下的两支枪。
看着方大刚他们手中的钢枪,曲队长高兴的说,地主老财依仗手里有枪,欺负咱们穷苦老百姓。现在咱们手中也有枪了,咱们就要自己保卫自己。方大刚看着曲队长,坚定的说,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听共产党的,不但要把地主老财打倒,还要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曲队长点点头,中华民族有这些不屈的汉子,就不怕外族的侵略。中国,就一定会胜利。 昆嵛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