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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御花园百艺堂。
周薇挥舞着手中的一柄精钢短剑,正在百艺堂内的歌舞台上演习一套全新的剑法。
这一套剑法是毛云山为她量体所创,不仅飘逸有致,而且招招都是剑术之精髓,再以她这样的绝代佳人舞之,更是凌厉中带着几分柔美,让人看得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美人如玉剑如虹,这岂非就是赤虹剑的真谛?
毛云山和孟华安并肩站在台下,静静地看着。等到周薇舞毕,二人一齐鼓起掌来。
周薇收剑笑道:“两位师父,我练得还可以吧?”
毛云山道:“太后天赋不弱,进步神速,如此下来,一年之后剑法当有小成了!”
周薇笑道:“师父,一年之后才能有小成呀?是不是太慢了!”
毛云山苦笑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你那好高骛远的心性?”
周薇俏皮地一笑道:“师父,我这不是进取心切嘛!”
孟华安道:“太后,我刚才看毛师父为您所创的这一套剑法,确实是为您量身打造,其中许多招式都是精妙不可言。我想您若是要求速成的话,多练几套这样的剑法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周薇兴奋地道:“真的吗?孟师父,那你能不能也为我创几套好剑法呢?”
孟华安笑道:“当然,为太后效力是我的荣幸!不过我觉得,除了练习剑法之外,您也可以多进行些实战训练,这样提高更快些。”
周薇看了一眼毛云山,道:“可是毛师父他不让我接触实战,说是要先打好基础,还说要打三年呢!”
毛云山正要说话,孟华安笑道:“毛师父,太后的情况与你我不同,她想要速成,自有她的道理,你还是权变些吧。”
毛云山听了这话,默不做声。
其实周薇急于求成的原因,他也已经想明白了。她要面对的是近在眼前的威胁,所以不可能再花个十年八年去练成什么绝世高手,而必须用尽量短的时间爬到尽量高的高度。
所以毛云山对周薇的训练理念也在改变,不再过分地强调按部就班,而是开始尝试着带她走捷径了。他为她独创的这一套剑法,就是一套可以尽量发挥她的长处,同时弥补她的缺陷和不足的剑法。周薇只要练得精熟,自可以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孟华安见他不语,便继续道:“太后,不如这样吧,以后咱们每天多抽出半个时辰来,专练实战攻防如何?”
周薇拍手笑道:“好呀!我最喜欢练这个!咱们现在就开始怎么样?哪位师父来教我?”
孟华安看着毛云山问:“毛师父,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毛云山问:“你的伤好利索了吗?”
孟华安笑了笑,径自走到场边去拿起护具戴上,然后问周薇:“太后,您希望我用哪种兵器?”
周薇想了想,笑道:“随你吧!”
孟华安略一思索,道:“那我就先用斧头跟太后过招吧。”
他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枝长斧,转身来到台上,与周薇对面而立。
周薇心想,与毛云山拒不佩戴护具、赤手空拳地对付自己比起来,孟华安的举止倒是让她感觉到了几分尊重。
正在想着,却见孟华安脚步忽进,手中长斧疾如闪电般地攻了过来!
这一斧攻得十分刁钻,速度更是迅猛至极,而且他说出手就出手,连个招呼也没打。
周薇“呀”地一声惊叫,飞快地抽身闪避,可是这一斧仍然扫到了她的后腰。
孟华安一击得手,微笑道:“太后,小心,您已经输了一招了!”
周薇叫道:“孟师父,你卑鄙,竟然偷袭我!”
孟华安笑道:“太后,真正与人生死相搏的时候,您的对手可不会像毛师父那样站着不动,一定要等到您准备好了才出手的。”
周薇点着头道:“那也是。”
话音未落,她忽然身形一动,手中短剑闪电般向孟华安刺去。
好一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在场外观战的毛云山忍不住笑了笑。
孟华安也叫了一声“好!”,上身微侧闪过这一剑。周薇心想长斧利远攻而短剑利近战,此时二人距离已经贴近,正适合快速抢攻,于是手中短剑疾舞,连珠不断地向孟华安狂劈乱刺,却不防孟华安闪避之余,用长斧在她的下盘一格,周薇顿时重心不稳,“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孟华安也学着他的腔调叫道:“太后,您竟然偷袭我!”
周薇又好气又好笑,跳起来叫道:“再来!”
两人又斗了十几个回合,周薇仍旧是无一例外地在三招两式之内就落败,心中却是又惊又喜——这位孟师父的武功似乎与毛师父不相上下,真是妙哉!
斗过十几个回合后,孟华安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道:“太后,休息一会儿吧!”
周薇兴奋地一捋头发道:“我不累!再来!”
孟华安笑道:“我不是怕您累,而是觉得您应该停下来思考和总结一下,为什么会失败?如何取胜?自己的破绽在哪里?敌人的破绽又在哪里?”
周薇苦笑道:“我觉得我全身到处都是破绽……”
孟华安微笑着道:“那就一个一个地将它们补上。”
周薇“唔”了一声,开始认真地反思刚才与孟华安交手的过程。
毛云山则颇为赞赏地看了孟华安一眼,若论起教授徒弟来,这位孟先生似乎是比自己更胜一筹。
*
中都城北,捕风堂总堂内。
赵金石拿着一张宋威和周芜并肩坐在湖边垂钓的照片,眉头紧锁。
敲门声响起,赵金石以手支额,叫了声:“进来!”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打开门走了进来,对赵金石施了个礼道:“堂主。”
此人是捕风堂“十虎”之一的丁知奇,西南人氏,公开的身份是中都守备第一旅的副官,在捕风堂内的职务是四等监察,也是赵金石的得力干将。赵金石见了他,指了指面前的方椅道:“坐吧。”
丁知奇一进门就看到了赵金石手中的照片,坐下之后,对赵金石道:“堂主,还在为周统领和睦亲王的事发愁吗?”
赵金石揉了揉太阳穴道:“是啊,这两家的形迹越来越可疑,我料定他们之间一定有鬼,可是就是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唉,怎么跟圣上交待呢?”
丁知奇道:“堂主,咱们在太后身边的人都暴露了吗?”
赵金石道:“暴露了不少,而且现在太后那边变得非常警觉。唉,打草惊蛇了,孟华安这个叛徒,让我们损失很大啊!”
丁知奇道:“堂主,如果太后这边插不进手的话,能不能试试从睦亲王那边找找突破口呢?”
赵金石道:“我找你过来,就是为了商议这件事情。中都守备军里最近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吗?”
丁知奇摇了摇头道:“没有,一切如常。”
赵金石道:“一切如常?”
丁知奇道:“是。”
赵金石“唔”了一声,沉思不语。
丁知奇问:“堂主,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异动吗?”
赵金石道:“异动很大,周芜正在大力安插亲信,加强对禁军的控制呢!”
丁知奇道:“堂主,你觉得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赵金石道:“我看现在这情形,跟凤翔政变之前有点像啊!”
丁知奇听到“凤翔政变”这四个字,不禁心头一震。
凤翔政变是捕风堂的灾难,更是捕风堂的耻辱。号称耳目遍布天下、消息无所不知的捕风堂,居然没能发现陆洋的惊天阴谋,让他弑君成功,以致文宗皇帝死于非命,捕风堂主倪汉叛逃南蛮,还有大批人员遭到清洗……这场政变,真是让捕风堂的面子折到家了。
如果在政变之前,捕风堂能够揭穿陆洋的话,以后的很多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只可惜,历史没有如果。
对于那一场政变,赵金石心中也一直嗟叹不已,所以当他受命为捕风堂主之后,他就暗暗发誓,决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所以赵金石给自己定下了一条原则——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在赵金石看来,现在的情形跟凤翔政变时实在是太相似——周芜的职务跟陆洋一样,也是禁军统领;而宋威的身份也跟陆洋差不多,只不过前者是当今圣上的夫君,而后者则是被弑的文宗皇帝的未婚夫。
更何况周芜和宋威的背后,还分别牵扯到太后周薇和西南提督宋欣。这两股强大的势力纠集在一起,是足以翻天覆地的!
赵金石正在沉思着,却听丁知奇道:“堂主,禁军里发生这么大的动静,您难道没有禀报圣上吗?”
赵金石道:“当然禀报了。”
丁知奇问:“圣上她怎么说呢?”
赵金石道:“她说‘知道了’。”
丁知奇奇怪地道:“怎么,这她也不以为意吗?”
赵金石道:“知奇,圣上虽然年轻,但是天纵英明,她的心思不是你我可以猜透的。她说知道了,就说明她已经心里有数,你就不必替她瞎操心了!”
丁知奇被他这样一说,只好唯唯称是,又问:“堂主,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呢?”
赵金石道:“继续加强监视吧,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丁知奇想了想,道:“堂主,近来睦王的大哥宋超在中都和西京之间频繁往来,我怀疑他是在进行沟通联络,咱们能不能从他身上找找突破口呢?”
赵金石问:“你想怎么样?”
丁知奇道:“我想监听他跟睦王的谈话!”
赵金石苦笑道:“孟华安刚刚因为监听的事情在后宫折了,现在他们已经有所警觉,一定会严加防范的,你有把握成功吗?”
丁知奇道:“我可以试试看。”
赵金石道:“知奇,这次咱们调查的对象身份特殊,所以一定要谨慎从事!上次因为孟华安的事,圣上她很不高兴,差点想要治我的罪。这些人都是她的至亲,她对他们的信任肯定超过我们,万一弄得不好,咱们就会落个离间皇室骨肉的罪名,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丁知奇忍不住道:“骨肉至亲又怎么了?从古至今,皇家骨肉至亲之间互相残杀的还少吗?我看就数这些人最危险!慧皇帝要不是太过信任陆洋,也不会被他给害了!”
赵金石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声点!”
丁知奇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闭上了嘴。
赵金石问:“你有什么具体计划?说来听听。”
丁知奇道:“我查到宋超在中都有一处秘宅,他每次到中都来都会在那里落脚,睦王也每次都会到那里去跟他会面,我想不如就从这处宅子入手!”
赵金石问:“是他的私宅吗?”
丁知奇道:“是的。”
赵金石问:“你有把握潜进去?”
丁知奇又在脑海中把计划梳理了一遍,然后点头答道:“有。”
赵金石犹豫了一会儿,道:“行,那你去吧!小心点儿,孟华安出事以后,圣上对咱们捕风堂的印象好像差了很多,如果这次再搞砸的话,以后我再说什么话,她恐怕更加听不进去了!”
丁知奇见他一脸的凝重,知道他心中压力也很大,于是坚定地答道:“堂主请放心,我一定不会给咱们捕风堂丢脸的!”
赵金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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