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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后的排长陈晨看着我,他皱着眉,和我面前的士官说道:“这个是龙子旋,就安插到你们班,嗯……新来的,一下子别太狠了。”
陈晨拍了拍这个士官的肩膀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个大黑脸,他没有看我,而是朝我对面的这些女兵吼着:“没听见吗?跑圈去!”
一阵唉声叹气,我想我在这里的日子,至少对于这些女兵来说我是不会好过的,已经有不少人在瞪我了。我大大方方的回瞪回去,但是我忽然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我的视线停住了,这张脸……是白薠!
她们已经跑远了,白薠还回过头来看着我,她在最末尾,不一会就跑远了。我转过身看向这个士官,他大概就是我的班长武博了吧。他没有看我,而是高喊了一声:“立正——”
我慢悠悠的收回视线,这才发现我刚刚跨着腿看着他,很没有规矩。我缩小步子,站了一个标准的军姿,我从小就开始站军姿,你又能挑出什么错?他转过身来看着我,锐利的目光扫在我的脸上,他轻轻的皱了皱眉,看着我的头发。
我也皱着眉,那些人明明要把我送来新兵营,为什么还不给我剪个头发?我坐了六个月的牢,头发早就长长了,武博挑起我左边为了遮住弹疤留的较长的头发。他的瞳孔一缩,我想他大概是知道我脸上的这道疤是怎样留下的。
“班长,我的头发有些长了,需要剪吗?”我问道,他的眉毛一直皱着,看的我很揪心啊!
他这才放下我的头发,看着我道:“队列条例背一下!”
“队列条例?”我傻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我顺着记忆,慢慢的背着:“第一条,为了规范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队列动作、队列队形和队列指挥,保持整齐……”
“在站军姿的时候可以讲话吗?”他打断了我有些迟疑而断断续续的背诵,目光扫过我的快要及肩的头发问道。
“报告——”我打了个冷战,绷紧身体的每一根筋大吼着,我放松的太久了。
“讲!”武博看着那边在跑圈的一群可怜女兵。
“是!”我嘶吼着,“报告班长,我的头发长了,是否需要修剪?”
“为什么会长长?”武博依旧没有转过头,接着看着操场上已经跑了一圈气喘吁吁的女孩子们。
我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诧异的看着武博,他不知道吗?我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他又更加大声的问道:“你的头发为什么会长长?”
我的余光似乎看到刚刚已经走掉的那个排长跑了过来,四周也有不少正在休息的女兵们看向我们这里。我沉默了一下,用只有我们两个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班长,根据保密条例,这个我不能说。”
他忽然转过身看着我,双眼避视过来:“龙子旋,你以为靠关系可以解决一切麻烦吗?大声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头发长长了不修剪?”
我胸口也带了一股怒气,虽然说原本在地狱的时候我们的衣着什么的不重要,我那时候也没有在意,但是我换衣服的时候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就只剩下镜子,我能用手剪头发吗?我也回视武博以同样的眼神:“报告班长,保密!”
武博的双眼瞪视着我,他刚刚一直在观察我,而四周也传来不少骚动,引得一边的几个班长马上结束了休息,开始站军姿。隔壁班的一个班长走了过来,他扫视了我一眼,硬是把正和我对视中的武博拉走了,在一边小声说话,我隐约听到了:关系……何必……前途等词。
“你少来劝我!”我的视线瞄到一边被一个人叫走的排长陈晨,身边的武博却是甩开了这个来找他“说话”的班长的手,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伸出手指,指着我的鼻子,“别以为你是关系户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我看着我面前的这根手指,上一次拿手指指着我的人整个手臂都消失了,上一次拿着枪指着我的人,尸体都不在了,野狗说这是我的忌讳,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我那时候还在否认,现在我承认了,我真的很讨厌别人指着我!
“把你的手指拿开,你妈没有教过你不要拿着手指指别人吗?”我看着这根手指淡淡的说着。
“你说什么?”武博想要冲过来,但是被刚刚那个班长抱住了。
武博用力的掰着这根班长的手,一边又来了一个班长抱住了他,“武博你疯了!你别忘了你班长原来是怎么走的!”
我听明白了,原来这里有很多“高官子弟”来镀金,武博原来有个班长被一个“关系户”给搞走了,所以他一直痛恨我这样的靠关系进来的人,而我正好在新兵训练快要结束的时候来到这里,然后别他妈以为我也是来镀金的了。
我勾起嘴角,看着武博笑道:“班长,真的保密,不信你可以问问刚刚的那个排长或者别的什么人。”
“你!你们放开我——”武博挣扎着,一脚踢向后来的那个班长,将其踢开之后马上一个肘击打在抱住他的班长,脱离了他们两个之后又走到站军姿的我的面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纨绔!”
我看着再次伸到我的面前的这根手指,也不爽了起来,我的眼中无可抑制的放出寒光,我再次“客气”的和他说道:“班长,请你不要拿手指指着我!”
“胡闹!”刚刚那个受了一个肘击的班长低声和我说道,“你班长这是在教你!队列里的规矩……别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我看了这个想要和我说好话的人,在他看来的确算是站在我这边了,可我不这么觉得,我看向武博:“班长,我们来比一场吧?格斗、枪械、体能,随你选!”
我刚说出这句话,这两个来“劝架”的班长就倒吸了一口气,我旁边的这个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看上去是不相信我可以赢过武博,“小姑娘,有勇气是好的,他可是我们这个团的各项冠军!”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同样的都是二级士官,武博看上去的确要更加显眼些,看上去更像个刺头儿兵。我笑着看着武博:“班长,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谁输了,谁去跑十公里!”
武博拉了拉衣角,解开皮带丢到地上,走到我的面前,这回他没有用手指着我,勾着嘴角看着我:“你输定了!解散!”他转过身朝一边的空地上走去。
我也解开了身上的皮带,脚上的新军靴在水泥地上磨蹭了几下,“班长,输了可不许哭鼻子!你要比什么?”
“你最擅长什么我们就比什么!”他转过身,眼中闪现过一丝赞赏。
我将耳边“烦人”的头发撩到耳后,也笑着看着他:“我最擅长枪法,就不在这上面欺负你了,体能和格斗你选一个吧!”
武博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也笑了:“你君子了我也不能小人,女人的体能总是比男人要差点,就格斗吧!打到认输为止!”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公平,但是我接受,就那里吧。”我指着前面的草地说道,“我怕给你摔水泥地上伤了有人来找我算账。”
“好!”武博跟着我径直走向草地上去。
一直在我们身边的这两个班长对视了一下,回去将两个班的女伴集中到我们的旁边,其中一个说:“我一直说你们的擒敌拳没有气势,今天你们可以看看武班长的,回去给我好好练!”
“是!”这两个班一个个的都兴奋的站在一边看着,引动了其他班的班长不断的往我们这边张望着,甚至有些都跑了过来。
“班长,我尊老,您先请!”我说道。
武博冷笑了一声,“你不是觉得不公平吗?你先出手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举起拳头朝武博冲了过去,我看到武博有些不屑的笑了一下。
我一拳挥去,如我所料,他躲开了,不过他的双手却是放在身后,我笑道:“班长,大家的时候要认真!”
我化拳为爪,一把抓向他的肩头。如泥鳅般,武博乡下滑着,伸出腿想要踢我下盘,我抓住了他的衣服顺势往上一拉盖住了他的脑袋。伸出右脚踢向武博的那只腿,他被我挡下,顺势向下滑出他的衣服一拳朝我打来。
我收回右腿往后退了一步,右手一个格挡打在武博的关节处,转身左手抓住了武博已经麻木的右拳,出肘朝他的软肋而去。武博的肌肉很结实,一拳重重的打下去,他闷哼了一声后退了一步。
旁边的一群女兵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叽喳声,那两个班长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
武博揉了揉被我击中的腹部,他笑着看着我:“丫头,不错嘛!力气不小,再来!”
说着,武博挥拳朝我打来,我出拳格挡又和他打在了一起…… 浴血蝶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