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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0日,包占山和赵铁牛,将两个团重新整编,并在天津补充人员后,合编成北上先遣军,每团六个连,共十二个连,七百五十人。
由德国商人勒佛·赫斯以在察哈尔开矿的名义,征用了一列火车,由天津直接开至张家口,火车由科尔若夫带领的俄罗斯特战队押运,所有队员全部身穿德军制服,装备德式武器,火车上插着德国旗,一路上耀武扬威,所有关卡一律放行。
2月22日早晨,在张家口下了火车后,一路上由这支冒牌德军护送,经过张北后到达狼尾巴山下的目的地, 随后,这支冒牌德军返回了天津。
为了不被人们所注意,包占山和赵铁牛率领着部队没有直接走官道,而是在接近青狼山时,转身东,来到狼尾镇南五里的青石沟驻扎,安顿好队伍后,包占山和赵铁牛将队伍交给两位政委管理,二人各带上十名卫兵,身穿便装向狼尾镇走去。
他们很快走进了狼尾镇,这里是一个蒙汉混居的镇子,赵铁牛按照父亲提供的信息,来到了镇子东头的赵记车行分号。
当赵铁牛和包占山走进车行时,车行内一名掌柜正在柜台上一边打着算盘,一边记账,知道有人进来后,头也没抬的说了句:“要用车吗?有多少货啊?”
赵铁牛向包占山摆摆手,自己也不回应,就那么站在柜台前面。
掌柜记完一笔账后,见来人没有动静,抬眼向柜台前望去,一个熟悉的年青人站立在他面前:“哎呀!是少东家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坐下。”
赵铁牛笑着说道:“阿福叔,你还好吧?”
“好!好着呢!” 阿福叔连忙张罗他们坐下:“喜顺,去让伙房做些好菜,就说少东家来了。”
“知道了!”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男孩应答着。
赵铁牛笑着对阿福叔说道:“阿福叔你先别忙,我爹没跟你说我要来的事吗?”
阿福叔笑呵呵地说道:“说了,我就是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来了,这不还没出正月嘛。”
赵铁牛说道:“那我要打听的事都怎么样了?”
阿福叔说道:“这事主要是阿财在具体办,他现在出去了,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也就是为你们的事在跑呢。”
赵铁牛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在这等他,阿福叔,让我们都到后院吧,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影响生意。”
阿福叔干咳了两声说道:“你看,我看到你少东家就高兴糊涂了,快,咱们后院去。”
大家来到后院,赵铁牛与包占山就开始和阿福叔聊起这狼尾巴镇及周边的情况,吃过了晚饭,在晚上七点多钟,阿财才从外面回来。
阿福叔见阿财这么晚才回来,一进门就开始埋怨:“发财呀!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让少东家他们等了你这么长时间。”
阿财先向赵铁牛打了个招呼,然后十分委屈的说道:“阿福叔,我今天可是来回赶了30多里山路,这腿儿都跑细了。”
赵铁牛顺手给阿财倒了一碗水说道:“阿财,别急,喝点水,坐下慢慢说。”
阿财急忙双手接过水碗,嘴上还不好意思地说着:“少东家哪能让你给我倒水呢。”
赵铁牛向阿财招招手说的:“坐下慢慢喝。”
阿财一扬脖把一碗水喝了,放下碗,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少东家,这青狼山太大了,山里的土匪和马匪又多,想要搞清这一带的地形太难了。”
赵铁牛说道:“阿财,这样,你了解了多少就先说多少,主要是这镇子周边的情况。”
阿财点点头,站起来走了出去,不一会带着一张纸回到后院,借用马灯的光线,开始讲述周围的情况。
这青狼山东西长有一百八十多里,南北长有百八十里,从南面远处望去,就像一只青色的狼带着四只小狼,大狼狼背向北,狼头向西,南面是四只小狼在嬉戏,狼尾巴在东南,这样狼的腹部处在几大片平坦的良田,不过现在没有人耕种,全都是荒地。张北向北通往锡林郭勒主要道路从中间穿过,山西边是集宁通到二连的铁路和官道,山北面有条官道通多伦。
青狼山周边有十六个镇子,腹地有七个镇子,这些镇子被没政府的人,全是当地的家族进行管理,最大的三个镇子都在张北向北通往锡林郭勒的官道上,一个南口镇、一个北口镇分别在官道的南北山口,在这两镇之间,也就是青狼山腹地中央有个镇子叫青狼镇。
每个镇子附近都有一个大的或中等的土匪山寨,相邻的镇子间都有道路想通,但都要在这些土匪山寨门前通过。
……
阿财对着他画的草图,详细讲解了青狼山的地形地貌及土匪分布,阿财一边讲,包占山和赵铁牛一边在军用地图上进行标注,还不时的向阿财询问一些细节,三个人足足花了三个小时,包占山和赵铁牛才算满意地放下了地图。
赵铁牛说道:“这狼尾巴山上的土匪不到镇子上来祸害吗?”
阿财说道:“还算好吧,他们来只是每家都要给些粮食,他们只要交粮,就不为难大家。”
包占山问道:“这附近最近的是哪股土匪?”
阿财说道:“离这个镇子最近的就数狼崽子嘴的这帮土匪,但附近最坏就是黄狮寨和狼粪峰上的土匪。”
包占山继续问道:“这附近有马匪吗?”
阿财点头说道:“有,有好几股马匪,只有两股时常来到镇子上,一股马匪,匪首叫巴日,另一股里还有许多老毛了,这些马匪来无踪去无影,抢了东西就跑,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的落脚点在哪。”
包占山继续问道:“那上狼崽子嘴的路好走吗?他们有多少人?”
阿财回答道:“他们就七八十号人,不过要上狼崽子嘴,必须要从小狼腿前的一线天通过,那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道。”
又了解了一些情况后,二人带着卫兵返回了青石沟。
第二天上午,包占山和赵铁牛把二位政委及各连连长都集中在一起,将从阿财那获得的情况向大家做了说明,让大家都谈谈自己的想法。
还在正月的天气是十分寒冷地,大家都围着一个由汽油筒改制的烤火炉旁,炉子上面还烧着一壶水,水已经开了,正呼呼地喷着热气。
三团四连连长罗大刚,从水壶中倒了半杯开水,放在嘴边吹了吹说道:“这里的山比我们当年在闽赣山区的山高多了,这道也险多了,这硬攻是不行是,再就是这天也太冷了,这不戴手套都没法打枪。”
于金虎笑着说道:“想当年,我们哥四个在辽南当胡子,那山也跟这差不多,天气还不跟这一样。”
邓震古好奇地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让我们司令的大爷给抓到的?”
于金虎呵呵一笑说道:“那还不是我们老疙瘩的嘴馋,想吃小鸡,我和老三就带上几个喽啰下山砸窑,没想到进了于老爷子的套了,把我和老三都抓了起来,最后,老大就带着大伙下山投了老于家。”
邓震古不解地问道:“啥叫砸窑?”
于金豹在旁边解释道:“这是咱东北胡子的黑话,砸窑就是攻打有钱人家的大院。”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包占山在一旁听着于金虎他们的对话,不由眼前一亮,他急忙问道:“我们也可以用这个办法让狼崽子嘴的土匪下山来把他们抓起来。”
2月24日,狼崽子嘴下。
由两条狼腿间,从上到下裂开的山峰,中间留出一道不宽空隙,是一条溪流冲出的陡峭小道,就在这裂缝中穿行。两边都是巨大的石壁,高耸入云,从脚到顶,全是青色的岩石,向上一望,一线青天令人目眩心惊。
在这条小道的尽头有一块巨大的岩石,狼崽子嘴的大当家梁金牙领着二十来个弟兄正耐心地靠在岩石后面一边晾着太阳,一边警戒同时等待有猎物在山下出现。
这狼崽子嘴上有七十二名土匪,有三个当家的,每天由三个当家的轮流在这守着,打劫过往客商,今天正好轮到大当家的守山。
此时大当家梁金牙裹着羊皮袄,靠在岩石上晒着太阳,用他那一对黄金门牙,正嗑着瓜子儿,想着如何劫一个美女上山做压寨夫人。
正想得入神,忽听得小道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两匹快马向这边匆匆跑来,穿过一线天小道来到梁金牙面前:“大当家的,有肥羊了!前面二里的大道上有四辆马车,拉着满满的货物向我们走来。”
梁金牙一听精神为之一振,一骨碌坐起来,向那两个报信的小喽啰问道:“有多少人押运?”
小喽啰说道:“每辆车上也就四五个人,总共最多二十来人。”
梁金牙向手下说道:“他奶奶的,今天兄弟的财运来了,小的们,好买卖来啦,都给老子上马,我们冲下去!”
旁边一个喽啰说道:“大当家的,用不用留两个在这盯着点。”
梁金牙一指那个喽啰说道:“你个傻了八叽,老子这就冲下去,两分钟就搞定了,一会就能回来,还留人干什么。”
梁金牙一挥手说道:“弟兄们走啊!”
土匪们纷纷上马打着呼啸,跟着梁金牙冲了下来。
不一会土匪冲下了山,快速的跑上了山前的道路,向着四辆大车冲了过去,很快将四辆大车团团围住,枪口指向四辆大车上的人们。
从第一辆大车上,阿财跳下了车,提着一个小皮口袋来到梁金牙前面说道:“梁大当家的,我们是前面镇子,赵记车行的,规矩我们懂,这袋子大洋就是孝敬您的。”
说完将小皮袋子抛向梁金牙,梁金牙用左手接过小皮袋子,打开向里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他那两颗金色门牙说道:“不错,看你们还算识相,弟兄们,都把枪放下,咱们回山了。”
跟着就把手枪插入枪套,其他土匪,手里的步枪也都背到了身上,就在这时,坐在大车上的这些人,纷纷都掏出了手枪,枪口对着这些土匪。
面对着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所有的土匪纷纷将手中的枪丢掉在地上,然后一个个从马上下来,走到路边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于金虎用枪指着梁金牙说道:“说,山口目前还有多少人守着。”
梁金牙说道:“长官饶命!山口现在没有一个人守着。”
于金虎一听对旁边的于金龙说道:“老大,你带人在这,我带人快速占领山口。”
于金龙嘱咐一句:“小心点!”
“放心吧!老大。” 于金虎的声音已经跑出了很远,十几名战士也纷纷上马追了上去。
很快,于金虎就冲到一线天小道的尽头,来到那块巨大岩石旁边,立刻命令战士们抢占有力地形,等待大部队前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两名土匪走出他们的房屋,见岩石这似乎没人,觉得奇怪,就想过来看看,可没走几步,突然发现了于金虎他们,慌忙掉转头就往回跑。
于金虎一看行踪已经暴露,立刻组织战士用火力封锁土匪的房门,同时向里面喊话,让他们投降。
狡猾的土匪见房门被火力封锁,就从后窗翻了出去,向山门这边压了过来,可土匪的火力相比铁血军来说差得太多,他们连一支自动武器都没有,在于金虎他们一挺轻机枪和三支冲锋枪的火力压制下,在两名狙击手的精准打击下,没有坚持到五分钟,就纷纷投降了。
当包占山带领两个连赶到时,于金虎他们已经将所有俘虏集中了起来。 铁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