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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4日中午,狼崽子嘴主峰。
包占山、赵铁牛、赵彪和邓震古一起跟着阿财和梁金牙来到狼崽子嘴的主峰上,向远处望去,一座座白皑皑的雪峰绵延起伏,像大海的波涛一样此起彼伏,变幻多姿的云彩,或浓或淡地在山腰间弥漫着、浮动着。向左右观看,一座座危峰兀立,怪石嶙峋,陡峭的山石崖壁,如同斧劈刀削一般,近乎90度的垂直角,不要说爬到上面,就是从远处看着也让人心惊肉跳,两腿发软。
邓震古看后,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连声叹道:“真险呐!”
赵铁牛用手捅了捅在旁边的梁金牙说道:“梁大当家的,还是你来给我们介绍一下这周边的情况吧!”
梁金牙还是心有余悸的问道:“长官,我把这次周边的情况如实说了,你们真能放我和弟兄们走。”
赵铁牛认真地对梁金牙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已经答应的事,就看你合作的态度了。”
梁金牙说道:“这整个青狼山区九寨三十六洞府,共有四十五股绺子,其中大股的有十家,占据着进出山的主要通道,中等的有十三家,占据进出山的小道和一个镇子,小股的有二十二家,我嘛在小股中,也是个小的。”
赵彪问道:“说具体点,都有多少人枪?”
梁金牙点头说道:“这大小股绺子的区分也没有准确的说法,这跟人数、地盘、占据地利都有关系,一般说这小的在二百人以下,大的在六百人以上,其他的就是中间的。”
包占山问道:“有过千人的吗?”
梁金牙连忙点头回答:“有,应该在八家。”
赵铁牛说道:“不是说你们这有马匪吗?他们有多少?住在哪?”
梁金牙回答:“这附近马上的绺子有七股,最大的是巴日的队伍,有小二千人。但他们过来从来不与各股绺子发生冲突,各股绺子也不袭击他们,双方相安无事,这马上的绺子一般抢了东西就离开,他们都在这青狼山北面的草原上,只有在草原上没有食物或食物短缺,他们才过来抢劫。”
……
又了解了许多事后,邓震古说道:“听镇子上的百姓说,你们还有义匪和盗匪之分。”
梁金牙说道:“这义匪大多的难民或吃了官司的人,在这聚的伙,他们有许多规矩,有许多人是不抢的,像喜丧事、邮差货郎、走村行医、算命摇卦、鳏寡孤独、大车店、棺材铺,均在规定之列,而且只求财,很少害命。”
包占山说道:“那你们是盗还是义呢”
梁金牙点头哈腰说道:“俺们算是义的,你看俺们劫车后不是没伤人吗。”
赵铁牛说道:“你刚才说,你这可又从后面到左右的寨子是吗?你给我们讲讲这左右两个寨子的情况,如果帮我们拿下这两个寨子,你们就可以立马走人。”
梁金牙说道:“这右边的是狼粪峰,你看从青狼山的整体上看,他正好的狼的一坨屎,上面也就百十弟兄,左边是黄狮寨,这是一个中等的绺子,他们有差不多五百人枪,有一条土路可通到山里的土城子镇。”
包占山问道:“你与他们关系咋样?”
梁金牙笑了笑说道:“都说同行是冤家,何况我们还是绺子,我们一般都井水不犯河水,很少走动。”
赵铁牛说道:“你能带我们从小道到他们山寨吗?”
梁金牙忙点头说道:“这个小的愿意效劳。”
包占山问道:“这里到他们两个寨子都有多远?”
梁金牙说道:“从后面的小道走到狼粪峰有十多里山道,从前面官道走是二十里,到黄狮寨从前面官道走也是二十里,可从后面的小道走近十七八里山道。”
包占山继续问道:“你们平常走山道要多长时间能到?”
梁金牙说道:“这山道只能白天走,还要是晴天,每个小时能对付走三五里路。”
邓震古问道:“那如果按照这‘义’和‘盗’来分,这两个寨子算哪头的。”
梁金牙愤愤地说道:“这两个寨子可以说是十恶不赦,什么坏事都干,用这‘盗’字一点都不为过,害得老子还经常为他们背黑锅。”
大家看看梁金牙也就知道这些了,就都下山回到青石沟。
包占同等四人把先遣部队的所有连以上干部都集中起来,先通报了一下淞沪战场上李得胜在庙行的捷报,再就是把这周边的匪情给大家做了个介绍。
最后,赵铁牛说道:“这狼粪峰和黄狮寨我们是一定要拿下来,现在我们一块谈谈如何攻打?先打谁?”
于金龙说道:“对于梁金牙的话,我们不能全信,但也不可不信,所以我认为,我们明天兵分八路,其中四路,分别从正面和后面侦查他所提供的道路,另外四路,分别赶着大车向远点走。”
罗大刚点头同意,并补充道:“我同意金龙大哥的意见,我再补充一下,从今天散会后,我们应该安排一至两个连把狼尾镇全面监视起来,再派两个连向西和北伸出去二十里进行警戒。封锁我们到这的消息。”
于金彪说道:“这还不够,这两个连还要组织狙击手,把天上的鸽子和鹰尽量都打掉,这些可都是土匪传递信息的手段。”
邓震古笑着说道:“看来干过这行的就是有经验啊。”
大伙都笑了。
大家又讨论一会后,赵铁牛说道:“那就这样,下面由包团长统一安排任务。”
包占山、赵铁牛、赵彪和邓震古相互沟通了一下后,包占山命令道:“于金龙、于金彪你们两个连明天分别探明由山后去黄狮寨和狼粪峰小路。”
“是!”
“姜海东、李小乐,你们两个连明天分别探明由山前去狼粪峰和黄狮寨官道。”
“是!”
“于金虎、许有才,你们两个连明天一个镇子里面、一个在镇子外面,把狼尾镇全面监视起来。”
“是!”
“罗大刚、田二牛,你们两个连明天分别向西向北前出镇子二十里进行警戒,要组织狙击手,把天上的鸽子和鹰尽量都打掉,包括无人看管的狗。”
“是!”
“于金豹、易大彪,你们分别从赵记车行借四辆车,向周边延伸侦察。”
“是!”
“林海陆,你们连驻守狼崽子嘴。”
“是!”
包占山说道:“大家一定要把地形地貌都清楚的记下来,回来后统一交给赵团长,由赵团长负责把青狼山的沙盘制作出来。大家一定要在后天晚饭前回来。”
“是!”
“散会!”
四天后的清晨,也就是2月28日清晨,侦察完后,大家把情报进行了汇总,一致认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暴露了铁血军的意图,所以经四人讨论决定双管齐下。
于是,包占山下达了同时进攻狼粪峰和黄狮寨的作战命令。
他们的总体作战计划是用于金彪和李小乐两个连,一前一后,今天下午前运动到位,在次日凌晨由后面开始偷袭狼粪峰。
而对于黄狮寨,动用九个连,六前三后,也是今天下午前运动到位,在次日凌晨由后面开始偷袭。
这天清晨,所有部队开始隐蔽接近各自目标,而从后面山道进攻的于金龙、于金彪、罗大刚和易大彪连在包占山和赵铁牛的带领下到达了狼崽子嘴,吃过中午饭,赵铁牛率领于金龙、罗大刚和易大彪三个连,带上梁金牙和他三个手下向黄狮寨的后山摸去。
包占山和于金彪连带上梁金牙的两个手下向狼粪峰方向出发。
包占山让于金彪带领一、二两个排和梁金牙的一个手下在前面先走,自己带领着三、四两个排和梁金牙的另一个手下相距两里的山路在后面跟着。
于金彪带领在三天前曾带领队伍秘密探索过这条山道,可来到了狼粪峰的后山下面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上山的路,为了不惊扰土匪,他们只得退了回来。
今天给于金彪带路的是三当家的叫巴尔图,是个蒙古族猎户,因争抢猎物发生打斗,失手将对方打死,怕吃官司上山入了伙,因枪法出众,当上了三当家的,两人一路走着,一路聊着天,于金彪也把铁血军是个什么样的队伍及到这为了什么都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并动员他加入铁血军。
巴尔图听着听着也十分感兴趣,听说铁血军肯收留他十分高兴,巴尔图对于金彪说道:“于连长,你们真的能收留我吗?”
于金彪肯定地说道:“那是当然。”
巴尔图还是疑惑的说道:“当过胡子的你们也要。”
于金彪一听,怕笑的声音过大暴露目标,只好捂住嘴笑着说道:“老子从前就是胡子。”
巴尔图一听也放下心来说道:“行,我一定帮你们打好这一仗,然后就参加铁血军,我还有几个好兄弟,我要让他们一起参加。”
于金彪拍拍巴尔图肩膀说道:“咱们一言为定!”
就这样,他们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灌木林中行走着,一边讲着他们在上海是如何打鬼子的,渐渐地他们靠近了狼粪峰。
这时,巴尔图停住了脚步,左右看了看,并没沿着这条路继续向前走,而是顺着小溪流下来的方向逆流而上,于金彪一看,立即明白三天前他们为什么找不到上山的道,原来是在这就要向上走了,于金彪暗暗骂自己道:这才离开胡子几天,就把这茬给忘了,真该死!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已经来到了狼粪峰的后腰上的一片树林,巴尔图左右看看,低声地对于金彪说道:“今天我们就在这过夜,明天天一放亮,我们就从这摸上去,也就二、三里山路,半个时辰就能到山寨后面。”
于金彪当即下令队伍休息,并向前一里地放出三个警戒哨,再安排人接应包占山。 铁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