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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与台风
前说帝尧(距今四千三百年了)命令神箭手后羿射杀大风鸟,以救风灾,而安百姓。事见《淮南子》。四千三百岁应是这个神话的起码年龄。说起码是因为很可能在尧以前,亦即有历史记载前,大风鸟的恐怖意象早已存在。
远古人类畏惧风灾,特别是我国东南沿海一带,强台风海上来,损禾稼、毁房屋、伤人畜,委实可怕。那时的人哪有科学知识,都把台风妖怪化了,相信是一只大风鸟在作祟。其意象极恐怖,那就是传说的九头鸟,又名九头虫。凤的原始意象既不文雅,更不美丽,乃是九头环生在肉饼上,滴血不止,鸣声凄厉,形状凶恶。屈原《天问》的“雄虺九首”是其尊容的另一种描写。《鲁语》中的防风氏也是它。防风即庞凤,就是大风鸟,被禹诛杀了。古无凤字,风就是凤,前已说过。
现在说台风了。台风的台与台海无关系。台风一词,乃英文typhoon的音译。有人解释说,大字古音dài,typhoon就是大风,不该写作台风。但亦须知,typhoon一词出自古希腊神话中的百头妖物Typhoeus,其来亦甚远古,不好说那是从汉语的大风一词译过去的。奇怪的是百头妖物让人联想到九头鸟(虫),而都和风有关系。最好的解释是原始人,地中海沿岸的也好,亚洲、非洲、美洲的也好,在观念上他们彼此相似,可能是不谋而合,也可能是同出一源。地中海那边曾相信飓风出自百头妖物,我们这边曾相信大风与九头鸟有关系,都折射出先民对风灾的畏惧。 书鱼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