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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理宗南楼风月横披
刘因
物理兴衰不可常,每从气韵见文章。
谁知万古中天月,只办南楼一夜凉。
【作者简介】
刘因(1249—1293),字梦吉,号静修,雄州容城(今河北容城)人。对程、朱理学有研究。元世祖至元十九年(1282),以其才学被举荐,朝廷征拜他为承德郎,右赞善大夫。不久因母亲生病辞官返乡。后再以集贤学士征召,因病拒绝。仁宗延祐年中,追赠翰林学士、容城郡公,谥号文清。诗擅长古体。有《静修集》。
【评说】
这是一首借宋理宗所书“南楼风月”的横幅,感慨宋朝兴亡的诗。
理宗是南宋后期的一位皇帝,是有象征性的。作者认为他所书横披,已露出了衰亡的先兆。何以见得呢?先从议论开头,事物的兴衰,变化无常,朝代的兴衰,理亦如此。然而必有先兆,每每可从一个人的“文章”(包括语言文字)中看出他的“气韵”来。所谓“气韵”,在这里指的是气质、格局,包括其未来,即所谓“气数”。这是一种带“谶语”性质的说法。是否科学,是另一回事,反正从来不乏其例。然后从“南楼风月”四字做文章,先从月说起,宋代的开国皇帝赵匡胤就写过“中天月”。陈师道《后山诗话》记载,宋太祖将自己未显贵时所作的诗句“未离海底千山黑,才到中天万国明”念给徐铉听,徐铉认为诗中显露了帝王之兆,大加颂扬。这段佳话众所周知,诗中“中天月”,当已隐含其事。明月当空,本是风光大好,到了宋理宗笔下,居然成了只提供南楼一夜凉快的景象。这里又特意写得与黄庭坚诗句(见注释)措辞相似,不知是否在暗示这也是不祥之兆。因为“投荒万死”归来的黄庭坚,只在鄂州南楼暂留不久,便再贬广西宜州,宜州也就成了他最后的归宿地。诗用“谁知”“只办”,着意强调南宋“气韵”的衰微,而“万古”与“一夜”的鲜明对比,更突现了感慨的沉重。 绝句三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