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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见响
中等体型，脸上有岁月风霜的痕迹。
整个人的仪态极为端正，气场全开，竟让人觉得十分高大威严。
虞初晴心虚地退了半步：“我……您等了我一天？”
王嬷嬷看着她：“正是。”
虞初晴不由得讪笑：“那嬷嬷现在是要……“
“老身奉命每日教导小姐三个时辰，卯时起至巳时末，第一日一早就不见小姐踪影，故而现在补上。”
虞初晴傻眼：“现在快子时了！嬷嬷你认真的吗！”
“自然是。”王嬷嬷领先一步，来到庭院的一角，“二小姐请，今天我们先练习站姿！”
秋天的夜晚的虫鸣，相比夏天少了很多，院子显得格外幽静。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三四点的时候，虞初晴的大腿和小腿肌肉已经站得麻木。
而三四点一般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她又出了汗，风一吹，又冷又热，个中滋味难明。
规矩，王嬷嬷是认真在教。
可这折腾人的架势，她一定是故意的！
谁家关心孩子的老人，会为了教训她而让她生病呢！
虞初晴哑着嗓子：“王嬷嬷，你也知道，我前阵子刚被体罚，还没好利索，现在……”
“若没好，二小姐为何要在外玩耍一天，而且是和那样一个男性下人。”王嬷嬷穿着厚厚的披风，端坐在石凳上，“夫人让我来教规矩，行为举止如何拿捏是一方面，品性如何是另一方面。小姐还需多端正自身。”
虞初晴抿嘴。
算了，这已经过了四个小时，还有两个小时就结束，到时候一觉睡到有一个天黑！
然而，当打更声传来、已经过卯时的时候，虞初晴的“罚站”还不见结束。
见虞初晴松散下来，似要回屋，王嬷嬷拦在她面前：“二小姐，现在不能乱动。”
虞初晴要死不活地看着她，带着一丝感冒的鼻音：“干嘛？已经三个时辰了！”
“现在已是第二日卯时，二小姐，新的一天训练，才刚刚开始。”
虞初晴：“？？？”
她本就不是顺从的性子，配合站了一夜也就算了，怎么可能继续陪她！
虞初晴一把推开王嬷嬷：“不管了，我睡觉。嬷嬷明日再来。”
“二小姐，听嬷嬷一句劝，这样都是为你好。”
虞初晴轻哼一声：“劳烦你告诉母亲，我要换人，不要一个以折磨死我为目的的人整天在我跟前晃。”
推开房门，就听王嬷嬷在身后道。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老身用强了。”
声音由远及近，瞬息之间贴到虞初晴后背。
“元……”刚喊出一个字，虞初晴就再也发不了声。
“得罪了。”王嬷嬷像抗一块抹布一样把虞初晴扛起，让她站在练站姿的那堵墙边。
“穴道在三个时辰后自然会解，二小姐不要担心。”
虞初晴把眼睛瞪圆了！
这个老妇，竟然会武功！
还能点穴！
站在墙边，虞初晴只觉身体僵硬、血脉阻滞，原本就冷的后心愈发的冷。
人在寒冷时，会通过不自主的抖动为自己增加热量，而她被点穴，连这基本的身体机能都无法运转！
虞初晴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看王嬷嬷。
她怕一看着她，就会让她察觉到杀气。
这个世界，不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吗？
自己不够强、又不够清醒，只能被折磨！
不然还能如何？
声嘶力竭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愤怒吗？
他想起那天灌他药的郭大夫，想起一脸冷漠钳制她的碧玉。
想起自己拼尽全力，杀掉的那个强奸犯。
她，不够强。
甚至，不够狠。
那种绳索勒进皮肉发出的声音，不时如梦魇一般出现在四周，挥之不去。
即使好吃好喝的，还想着怎么撩美男、戏耍未婚夫，可一个人时，无人分散她的注意力，她的世界便会被无边的血色窒息淹没。
但是她做错了吗？
没有。
宁愿防卫过当，也不能让人伤害到自己！
虞初晴平息着自己激荡的心绪，默默忍受着。
直到身上一松，她猛地软倒的时候，她知道，这一关，终于过了。
“小姐今天表现不错。”王嬷嬷整理整理衣襟袖口，从座位上起来，“老身这就去回禀夫人，告辞了。”
虞初晴要从地上爬起来，脚一软，再次跌到。
她捏拳，提气，冷冷地道：“我说让你走了吗？”
王嬷嬷脚步一顿。
虞初晴挣扎着，用尽全力，颤颤巍巍地从地面爬起来：“你奉母亲的命令，教导我规矩，以我的老师自居，我不怪你。但从课程结束后，你只是个下人。”
虞初晴听着腰板，冷冷睨视着她：“我，让你走了吗？”
王嬷嬷会有，眉心微拢：“二小姐有什么吩咐？”
虞初晴一伸手，折断一根小树枝，递出去：“劳烦王嬷嬷帮我做件事。”
王嬷嬷接过：“何事？”
“自打手心。”虞初晴一字一顿。
见王嬷嬷一脸错愕，虞初晴笑了：“你可还记得，辰时三刻，绿水来找过我。她来给我送早膳。我口不能言，你一把回绝，到现在我明明饥肠辘辘，却一肚子火气。”
王嬷嬷皱眉：“可这与我……”
“虞家是怎么规定下人的，王嬷嬷这么懂规矩的人，如果忘了，明日就不必来教我了。”虞初晴冷笑，“以下犯上，越俎代庖，替主人做决定，轻则打手扣工钱，重则赶出府门。”
虞初晴用眼神示意王嬷嬷，下巴往枝条的方向点了点：“也不要罚款，直接打一百个手掌吧。”
王嬷嬷紧紧握住树枝，面色微变，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姑娘，或许不是好惹的。
“愣着干什么，动手吧。”虞初晴练了一晚上的仪态，从没觉得“仪态”这么舒服过。
明明只是一种姿势，却平白让她气势高了三分。
这就是“气质”这种东西独特的地方吧。
王嬷嬷看着她，半晌，终于木着脸不情不愿地打上自己的手心。
“等等，王嬷嬷。”虞初晴打断，“规定上可是写了，只要是体罚，可是要见响的！” 倾城毒妃又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