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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忠义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管理元洲、同时给虞初夏和虞夫人递过虞初晴动态的张管事。
他静静地躺在池塘里，面朝下，口鼻都埋在水面以下。
这一次，虞家的人比昨天更安静。
那仵作又来了，还是一样的结果。
“虞老爷，这位张管事，和昨天的丫鬟一样，依旧是溺死。”
寒风瑟瑟，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虞明正喉头微动，艰难地到了声“辛苦”，要送仵作离开。
可是刚走两步，虞明正忍不住道：“不如，还请师父把他带回衙门，仔细查看。”
仵作自是答应下来。
可是结果让人绝望。
不过是衙门经验最丰富的老仵作，还是这个新的仵作，全部都断定，张管事就是淹死的！
这就像压死紧绷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虞明正反复向个个仵作确认“是淹死的吗？”“真的是淹死的？！”，得到的确是一模一样的回复。
虞明正脚下一软，差点走不动路。
“虞老爷，需要官府查案吗？”
虞明正恍惚着点了头。
大抵是祭祀和死人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官府行动特别迅速，第二天——也就是虞初晴被当成祭品后的第三天——许多官差就行动起来，在浦尚庄和虞家本家调查。
这样一来，这些贵人们做的事情，便被整个江城人知道了。
“那个嫡小姐，竟然被拿去当了祭品？”
“我们江城，也到了需要用人来做祭的地步了？”
“太可怜了吧……总觉得这是一些野蛮的地方才做的事……”
整个江城都沸腾起来。
对于这次秋祭，所有人都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雨，越下越大。
转眼到了九月初，居江水势已经涨到了一种惊人的高度。
虞家的案子，却还没有破不说，后面又死了两三个下人。
整个虞家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更诡异的是，曾经给虞家死人验尸过的仵作们，竟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失忆和幻觉。
那第一个接触虞家的年轻仵作，竟然直接在一夜后，失去了和虞家交往的这段记忆。
“难道，虞初晴真的来索命了？”
虞初夏这几天已经瘦了很多。
她在屋里不安地来回走动，让郭纶开了许多安神的药，可是无一都没什么太大作用。
几乎是一闭眼，她就会梦到绿水死的那天晚上，她看到的飘浮晃悠的白色身影！
而且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种梦没有消失的意思，反而显露出越来越多的细节。
再次睡下梦到那个身影的时候，虞初夏已经完全能分辨出：她就是虞初晴！
虞初夏快被每晚每晚的梦逼疯了！
这种压力下，虞初夏越来越依赖郭纶的药和他各种占便宜兴致的安抚。
可显然，郭纶只是想要虞初夏的身体，对“体贴”和“关爱”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
如此几天下来，竟对她有些厌烦。
再加上，府里精神上出现问题的，不止虞初夏，虞明正、虞夫人，都多多少少惶惑不安。
那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虞经亘，竟然直接病了！
作为虞家长期养着的医师，郭纶自然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精力应付虞初夏。
更关键的是，虞从烟原本请的王大夫，不知怎么走了，不愿和虞家多牵扯。
这样一来，在虞家算得上位高权重虞从烟，也要郭纶来看顾。
这郭纶的医术自是比不得王大夫。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虞从烟本就心情不好，对郭纶更是百般挑剔……
“你不要管虞从烟了。”虞初夏好不容易等来了郭纶，拉住他不让他走，“她肯定会张罗自己的大夫。”
“你说的容易！可现在你出去看看，有几个大夫想和虞家扯上关系！”郭纶揉揉眉心，一脸倦色带着掩饰不去的戾气，“更何况，你的这些长辈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这些事万一被外面传成‘心虚’，那就又是家丑！”
虞初夏咬牙：“可是，难道要就这么算了？”
“……”郭纶抬头看她，“你想做什么？”
“如果真的是虞初晴的鬼魂在作怪，我就要她魂飞魄散！”
可是此时的‘鬼魂’虞初晴，完全不知外面因她闹腾成什么样了。
她正过着一种许久没体会过的，奢侈的养猪生活。
温暖的阁楼，干净柔顺的软遢，淡淡熏香，被重重门窗和厚厚的帘子隔去大半的雨声，看也看不完的小说怪志，还有……
一直当她靠背的美男！
虞初晴歪在元洲腿上，一手抓着床上碟子里的坚果往嘴里塞，一手夹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做个快乐肥宅，估计就死而无憾了！
玄影把一盒新的糕点拿进来，看着床榻上岁月静好的主人和“主母”……
只觉自家主人的样子没眼看！
还没成亲，已经被吃得死死的！以后还不知道什么状况！
虞初晴看到什么场景，忍不住“哈哈”地笑出声，手一挥舞差点打翻碟子。
元洲眼疾手快，状若无事地把碟子及时抽出，还在虞初晴准备继续吃的时候，轻柔地喂进她嘴里。
虞初晴也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十分享受。
玄影：“……”
这不是那个训练他们时，那个恶魔一般的主人！
“元洲！你这里为什么这么多好玩的书！比我想象的好笑多了！”
元洲温和地笑了笑：“为了给你打发时间，特意买的。”
一定这话，虞初晴忽然就不好意思起来。
她新伤旧伤很多，目前正在养猪式修养。
可这只是为了好了之后，给元洲医毒。
虞初晴这几天享受得，几乎要忘了正事。
“不过，元洲是真有钱啊！”虞初晴暗自叹气，“还是别想着怎么养他当男宠了……抱大腿吧先……”
那天在山里的木屋度过一晚后，元洲就带着她回到了江城，并且脱掉面具，露出那张霸气与俊美并存的脸，进了江城最高的一座楼。
——摘月楼。
一座以“百晓”著称的高楼。
“主人。”玄影见主人还在和未来主母腻歪，顶着迫人的威慑眼神，硬着头皮道，“楼下，虞家人找过来了。” 倾城毒妃又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