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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我有哥哥了
温知泠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将夜,大言不惭道:“这是借。”
她身无分文,当然只能“借”一下酒坊的骡子。
“你给人家留信了?与人家商量了?”将夜,“如果都没有,那与偷盗又有何区别?”
经此一说,温知泠理也直气也不壮了。说来也奇怪,她与将夜接触的次数不过三,怎么一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会浮上一种心虚的感觉?
“我回头就把骡子送回给人家,再补上一些经济损失。”她说。
“跟紧点。”
将夜不再多言,朝着城北的方向策马而去。温知泠铆足了劲跟在后头,可骡子终究不是马,她就显得力不从心了。将夜只好放慢了速度,尽量等她赶上自己。
走了一遭风霜之后,将夜在郊外一间宅院面前停了下来。这时,两个穿着兜帽斗篷的人走过来,将他们的马和骡子牵了下去。
才走进了庭院,将夜便说了一句:“她还没回来。”
“嗯?你都没进屋怎么知道人在不在?”
“她若是听到马嘶声,早该出来了。”这是身为一个杀手的本能反应。
“嗯,那我自己在这里等她。麻烦你了。”温知泠说。
“不打算回去了吗?”将夜问。
“暂时没有那个打算。”她坦言道。
“他是不是待你不好?”
“极好。”她说。
家丑不可外扬,温知泠不喜欢同外面的人说自己的家里长短。与外人说自己的委屈,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须臾,将夜道:“你若是讨厌昭南王,不想回到他身边,我拜月宫随时欢迎你。”
“那倒不必,不过还是谢谢你。”温知泠婉拒了他。
“现在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只需要记住,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接你过来。”他的语气让人辨不出个真情假意。
“你……不会对我有什么不纯的目的吧?”温知泠试探性地问道。
“什么不纯的目的?”
“我听说……将离与你没有血缘关系,你们的关系并非一般。”
“你从哪儿听来的?我与阿离有血缘关系。”显然,将夜不悦了。
她眉头轻锁,温长晏这个臭男人居然骗她。既然将夜与将离是亲兄妹,那将夜对她定然是没有非分之想了。如此一想,她顿时就觉得轻松了许多。
“抱歉,我不记得是哪个混蛋跟我讲的了,实在是抱歉。”
这种凭空臆造的流言蜚语,属实过分。温知泠极是后悔自己的笨嘴拙舌,她这张嘴真是坏透了。
将夜将目光定格在她身上,许久未曾说话。温知泠被看得不舒坦,旋即背过身去,走到亭子里坐下。
再看一眼原地不动的将夜,她问:“你还不走吗?”
将夜跟了过来,说:“我陪你等。”
温知泠:“……”
很明显,即便她开口拒绝了他还是不会走的,于是她便不再说些旁的了。安静下来之后,坐如针毡。
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问你个事情,我真的很像将离吗?”她没话找话说。
“嗯。”
“将离本人现在在何处?”
“死了。”他说。
“……抱歉,我又说错话了。”温知泠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原来将离已故,刚才仇千尘也并没有骗她。她似乎开始明白,将夜为何会屡次出现在她面前了。
“无妨,你也不知情。”将夜说,“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与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对话句数屈指可数,但是温知泠真的想不起来。
“你不是阿离,但你可以是阿离。”见她迟迟不说话,将夜提醒她。
“当然不可以。”温知泠拒绝道,“我是我,只能是我,我不可能成为将离。”
“无妨,我将你当做阿离便够了。”
“……”
温知泠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会冒出来一个要认她做妹妹的男人?
“我有哥哥了,我不需要别的哥哥。”
在她的心目中,没有人能与当年竹林里的那个少年相比。虽然……那个人好像已经“死”透了一样。
“你的哥哥有很多妹妹,不是吗?”将夜说了她最不爱听的话。
“不是,我二哥四哥只有我一个妹妹。”她脑子转起弯来还挺快。
将夜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温知泠干脆也不再续谈,左右是两人聊什么都尴尬。
安静的氛围被温知泠一个喷嚏拦腰截断。她斜着眼睛看旁边的将夜,他双手抱胸,像个石雕一样坐着,动也不动。
隔着一个假面,她又看不见他的任何表情神态。莫非是睡着了?温知泠心想。
“冷吗?”将夜问。
“还好。”她回答道。
“冷就对了。”
温知泠:“……”
说句不太要脸的话,她还以为将夜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会将自己的貂裘披风借给她,想来是自己多虑了。
将夜这个人也真奇怪,刚才明明还给人一种温和如风的感觉,怎么转瞬就变了个人一样?莫非是她说错话了?
“对了,上回要杀我的那些人,你可抓到了?”温知泠问他。
“抓到了。”
“有查出来是谁吗?”她又迫切地追问道。
“不知道,我没下过地府。”将夜不紧不慢地回答她,“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他们一旦失手,断然不会让自己活着落下仇敌手中。”
“嗯。”温知泠点点头,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后来他们又安静了,夜色愈来愈浓。温知泠趴在冰冷的石桌上,倦意滚滚而至。也不知道是心大胆大,还是太累了,她竟睡着了。
“阿蛮?”
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推她的肩膀,听到熟悉的声音,温知泠才缓缓睁开双眼。
“师姐你回来了……”温知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貂裘披风,披风散着谈谈檀香。她向四周寻去,已经看不到将夜的身影。
“你们宫主走了吗?”她问。
“嗯,刚走了。你快些进屋里去睡,要是生病了可怎么是好?”徒有情语气颇是指责。 昭昭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