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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我将夜都宠着
温长晏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她没听明白。
“为什么要让我与顾渊共进退,你莫不是对他还心存念想?”他眼睛里的酸醋味很浓。
温知泠不雅地翻了一下眼皮,闹脾气似的离开温长晏的怀抱。两人面对着泱泱大河,并肩而立。
“上次的事情,我没有错,我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名声的事情。于你,亦是如此。”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心里呢,是否还在执着?”
温知泠不明白,她不明白为什么温长晏总要纠结,总要抓着她和顾渊不放。说起这个,她又想起来灯市上的那个蒙面女子。心绪顿时如同眼前江河,波涛暗涌。
“如果你做不到与我坦白自己的所有,我想,你也没有资格剖开我的内心,再去一探究竟。”她诚然如此,不卑不亢。
一阵风掠过,扬起二人的发梢,墨发千丝万缕纠缠绾错在一起,难舍难离。
温长晏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眉目间尽是冷漠。
“温知泠,不管你现在还有什么私念,我最后都会将他化为灰烬,绝不手软。”他语气平平,却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
闻言,温知泠心头一紧,一种难言的感觉忽地涌上心头。
“有时候,我会有种错觉……觉得我们好像还能一如当初;有时候,又万分以为不可能。”她说。
“走吧,送你过去。”他淡淡一句,结束了这段意犹未尽的谈话。
一路上两厢无言,到达徒有情的居所之后,温长晏目送着温知泠进了宅子,才是姗姗离去。
倒是挺凑巧,今日徒有情和闻人醒正好都在。三人互相寒暄了几句,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将夜。
徒有情和闻人醒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宫主”,将夜微微点了点下巴。
“宫主大人,你时候时候到这里的?”徒有情颇是诧异。
闻人醒先说道:“宫主一直在,早晨就过来了。”
将夜注视着温知泠,问:“听徒有情说,你找我有事相言?”
温知泠点点头,说:“嗯,方便借一步说话?”
将夜:“这里并无外人,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即可。”
自然,温知泠是没有将徒有情和闻人醒当外人,只是考虑到将夜会介意。既然如此,也是再好不过。
“我想加入拜月宫,不知道将夜宫主是否愿意收我?”她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徒有情跟闻人醒对视一眼,眼神里写满了难以描述的话语。
“想通了?还是说……你们家昭南王放你当内线来了?”将夜丝毫不觉得奇怪,语速不急不缓。
温知泠从容不迫道:“宫主何不反过来想,我未尝不可以当拜月宫安置在朝廷的内线。”
将夜轻笑出声,道:“你这一根线是放得挺长的,可有把握能钓到我这条大鱼?”
温知泠的把戏在将夜眼里,不过是黄口小儿戏耍的伎俩。他们才认识几天?她与温长晏又有多少年的情感?关于温知泠的为人,他早已摸得一清二楚。
“听你这意思,是不愿意收我入拜月宫了?”
将夜:“收,只要你愿意,我的拜月宫甚至可以送给你,你敢要吗?”
这句话将此间三人都震住了,将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温知泠姑且不说话,她当然不敢。天上掉下的馅饼,稍有不慎可是能砸死人的。
“你要是敢送,我为何不敢要?”她偏是心口不一,就想看看将夜会怎么回答她。
将夜静默地看着她,那张黑白分明的假面之下,藏着一张什么样的脸,温知泠不得而知。他的眼神,却丝毫不骇人,甚至是温柔。
“你有这个本事掌舵拜月宫吗?”他问得认真。
“没有。”温知泠很是实诚,“你也没说是现在要送我,不是吗?”
“温知泠。”将夜缓缓走到她身后,微微侧目看她,“你连人都不敢杀,如何进我拜月宫?”他语气颇是轻蔑。
“我腰间的刀,可不是玩具。”温知泠眼睛里透着几分狞厉。
温知泠并非不敢杀人,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未敢忘却晚娘的话。晚娘教她不杀生,她便再也没有杀过人。
今非昔比,不杀人难道等着被宰?
将夜:“好。既然如此,我便任命你为我拜月宫的冰魄香主,如何?”
拜月宫门下四大内阁及香主——扶摇宫闻人醒,玉英宫徒有情,玉鸾宫朝歌,还有一个冰魄宫。如今冰魄宫香主的头衔,突然就落到了温知泠身上,她自然是免不得要受宠若惊。
她乌珠瞪大,说:“才进来就当香主,怕是难以服众。”
“谁若是不服,你便教教他做人的道理便是。你腰间的刀,可不是玩具。拜月宫前任宫主的武器,最是喜欢饮血了。”将夜。
“真的可以吗?”她觉得不太真实,“我现在是拜月宫的人了?”
“君无戏言。我说了,只要你能拿得稳,整个拜月宫我都可以给你。不为什么,就凭你这张脸。”他转身凝视着她。
是将离,这是他妹妹将离的模样。
他坐上拜月宫宫主的位置,初心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将离,如果没有将离,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她不是将离,她也可以是将离。
“那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温知泠问。
将夜大袖一挥,道:“不需要。你是我拜月宫的宝,想怎么玩怎么玩,我将夜都宠着惯着。若有不服者,私下议论一句,割除三寸。”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将夜的目光明显偏向徒有情和闻人醒。那二人心领神会,眼神朝着宫主点了点。
温知泠:“……”
不费吹灰之力,她就成功打入了拜月宫内部?自己稀里糊涂地就成了拜月宫的宝?此事未免过于戏剧性了。还是说,将夜脑子不正常?
说起来,也没见过他什么时候正常过。
“啧啧啧……不得了。”徒有情在一旁笑眯着月牙眼,“往后在拜月宫内,师妹就是与我们平起平坐之人了,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过两天带你回一趟百越,正式任命冰魄香主之位。你也正好查一查你想要的东西。”将夜朝着大门走去。
“恭送宫主。”徒有情和闻人醒齐声道。
话音未落,人影已去。温知泠茫然地看着宅门的方向,一时间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吓懵了?”徒有情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摇摇头,“那倒是不至于,就是你们宫主……我们宫主这个人过于莫名其妙。”
闻人醒意味深长地说道:“阿泠,你若是知道他与将离的过去,就不会觉得他莫名其妙了。”
温知泠看向闻人醒,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她好像听到闻人醒叫她阿离。不管转念一想,这两个字读音本来就很接近。
她说:“阿醒你可以与我说说将离的事情吗?”
“你这样可不仁义,让我在宫主背后议论他,岂不是叫我送死?”显然,他不愿意谈及这兄妹两人。
“师姐说说?”她将目光转向徒有情。
徒有情表示无能为力,“我不过是从旧巢转过来的,对于他们的那些陈年旧事,一概不知情呢。”
闻人醒对徒有情一般是没有秘密的,唯独是将离这个人,他几乎没有与她提起过。对此,徒有情亦是无话可说。
“其实宫主不是不知道昭南王什么心思,他们私下已经见过面了。”闻人醒又道,“关于他们谈话的内容,我可以跟你透露一点。”
“说。”
“宫主说只要你愿意进拜月宫,他便答应温长晏一件事情。”
温知泠该作何感想?原来温长晏早有打算,要她入拜月宫。如此也并非太坏,起码她对于温长晏来说,倒不是一无是处。
“那将夜答应了温长晏何事?”她问。
“嗯……”闻人醒沉吟一声,说:“具体我不方便透露,不过你已经是拜月宫的人了,很快就会知道的。”
神神秘秘……温知泠心道。
怎么说呢?两个嗜酒如命的女人走到一起,难免会有种巴不得钻进酒缸的态度。三人闲谈不过几句,她们就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好想回东州,思念姑臧城的烈酒,美哉。”温知泠的眼神颇是神往。
“是呢,永安城虽是冠盖云集,宝马香车,却不如东州逍遥自在。这地方的烈酒寥寥也就罢了,关键还喝不到,你说气不气人?”徒有情附和道。
疗伤的这段时日,闻人醒也是将她盯得紧,她便是馋得垂涎三尺了,也沾不得一滴酒。
闻人醒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清楚着这两人心里盘算着什么事。
“你们这一唱一和的,字里行间都充斥着酒气。大昭女酒鬼的名头,非你二人莫属了。”他颇是责怪,又有几分无奈。
虽是关怀,却也更了解二人秉性。禁了这么多天的黄汤,今天怕是拦不住了。想着她们的伤势也已无大碍,闻人醒最后还是妥协了,依着她们去了酒馆。
出门没走三里地,他们却迎面遇上了一个人,一个算不得陌生的人。 昭昭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