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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活该

　　苏婶儿被打，第一反应就是打回去，也没想这是公堂，一把就把楚昭昭猛地推了出去。

　　楚昭昭趁机往后倒退几步，而后才顺这力狠狠撞在了公堂下，疼的面色发青。

　　所有议论戛然而止。

　　苏婶儿也蒙了，忙跪下喊冤：“大人，是她先打我的……”

　　楚昭昭忍着痛哑着嗓子看她：“你污蔑我娘亲清白，我就要打你……”

　　徐惠娘心疼的泪如雨下，哭着看着张大人：“臣妇清清白白，大人不信，也不必在此问我们母女，去查便是。”

　　苏婶儿哪敢真让人查，忙道：“大人，民妇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难道还怕大人去查？”有人忍不住道。

　　张大人沉沉看她：“那我问你，你男人为何会半夜出门？”

　　“这……”苏婶儿还真不知道，这死鬼瞒着他偷偷溜出去，她心里还想骂一声死得活该。

　　张大人看她犹豫，又道：“你身为妻子，丈夫半夜出门，你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岂不反常？而且本官听说，这两月，苏贵染上赌瘾，你与他每日争吵不休，他还曾说过要休了你，可是事实？”

　　苏婶儿咬咬牙，没说话。

　　张大人又看向苏莺儿：“你来说？”

　　苏莺儿欺软怕硬惯了，瞧见张大人把她娘打成这样好，早吓破了胆，白着脸点了点头。

　　苏婶儿狠狠剜了她一眼，才道：“大人，苏贵狼心狗肺，但这与他被人烧死有什么关系？”

　　张大人哼了一声直接就道：“在苏贵的尸体下，我们搜出了一支金钗，上头刻着‘楚’字。且不论这簪子是你抢的楚夫人的，还是她送你的，这簪子都算是你的，却出现在了苏贵的身体边，你作何解释？”

　　“我……”苏婶儿怔住，反应过来忙哭喊道：“大人，这不关我的事儿啊，拿来的首饰我都卖了，怎么可能会留给苏贵呢，定是她杀人时不小心留下的……”

　　徐惠娘趁机道：“我身上早已无半点金银，乡亲们都看的清清楚楚。”

　　外面的村民跟着点头，这事儿一下就反转成了苏婶儿谋杀亲夫了，这可是天理难容的死罪。

　　外面的人唾弃起来，加上苏婶儿平常人缘也不好，这会儿更是骂的凶了。

　　“张大人，我冤枉啊，都是她们母女要害我……”

　　“婶子说话可得负责人，今儿若不是村里的好心人拦住，你都要打死我们娘俩了。”楚昭昭哽咽着：“我还听人说，你还打算卖了莺儿姐姐，好带着银子回娘家呢。”

　　“你胡说！”苏婶儿反驳，楚昭昭却有理有据道：“我亲耳听到的，你说莺儿姐姐左右已经与村里的大牛有染，不若卖几个银子……”

　　这话一出，外头看热闹的大牛爹当即拧住了大牛的耳朵，大牛吱哇乱喊：“都是她勾引我的，与我无关，我不会娶她的。”

　　苏莺儿整个人都傻住了，愣愣看着自己的娘，恨得眼睛都红了。这件事除了她娘，她谁也没告诉过，若不是她娘亲口说的，楚昭昭怎么会知道？

　　大牛爹拉不下一张老脸，朝公堂里啐了一口，骂了句小娼妇，赶紧领着儿子走了，生怕儿子要娶现在一无所有的苏莺儿。

　　外面的指指点点，让苏莺儿觉得脸面丢尽，红着脸便朝苏婶儿扑打过来：“都是你害我，都是你害我！”

　　苏婶儿也恼了，直接跟她扭打起来。

　　张大人看不下去，拍了拍惊堂木，叫人将她们拉开才寒声道：“苏氏谋杀亲夫，收押大牢容后再审！苏莺儿为虎作伥，一同收押。”

　　苏婶儿还要撒泼打滚，张大人却是没了耐心，当即叫人给拖下去收押了！

　　等人一带走，张大人才亲自下了堂来，看着她们二人道：“楚夫人不必担心，这件事本官会继续查，绝不会轻饶了她们。”

　　“多谢大人。”徐惠娘浑身还在发抖，楚昭昭依在她身边，虚弱的朝张大人笑了笑：“大人，我们母女在这儿村里怕是住不下去了，也无法送信回楚家，不知道能否劳烦您写一封信，送到父亲手里。”

　　张大人不知大家族内斗，只想着刚好有亲眷要入京，便点点头亲自送他们出去了。

　　楚昭昭跟娘相携回到苏家时，天色已经黑了。

　　外面邻居倒是想来看看，但楚昭昭已经将所有的们都拴住了，隔着门冲外面道：“多谢大家好意，只是时辰晚了，我与娘亲两个女子，不好会见外人，还请各位叔伯婶子见谅。”

　　外头的人听着这话，也觉得有理，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徐惠娘不解：“大家也是一番好意……”

　　楚昭昭看着自己单纯的娘，浅笑看她：“娘是好心，但难保这群人里不会混着别有用心的人，咱们两个弱女子，若是再传出闲话可怎么好？”

　　徐惠娘闻言，恍然大悟，却生出一股愧疚来。看着孱弱的女儿，上前将她揽在怀里：“都怪娘亲无用……”

　　“等娘亲回了楚府，可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楚家你才是当家主母。”楚昭昭的话点到为止，怕说得太多，娘亲反而以为自己是怪物。

　　徐惠娘看了看可怜的女儿，当即便下定了决心。

　　当晚，母女两人留着灯，勉强清理了伤口后只睡了一会儿，趁着天色不亮，就悄悄去镇上雇了马车往京城去了。村里觊觎娘亲美色的男人并不止一个苏贵，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自然是早走早好。

　　马车不停歇的跑了三天，才终于算跑出了县城，等再往前面走一段，就可以换成水路直接往京城去了，一路上楚昭昭悄悄采了草药，又去药铺抓了一些混在一起煎了，就连徐惠娘都感慨身上的伤势好的特别快，但楚昭昭只笑笑，没说自己会医术的事儿。

　　母女两人在路边客栈歇脚，楚昭昭摸了摸袖子里还剩下的三两银子，笑道：“娘，咱们的伤药还有吗？要不要再去买一些？”

　　“好像不多了……”

　　“那你在客栈等我，我去去就回。”楚昭昭眸子亮闪闪的，虽然穿着普通百姓的布衣，仍旧遮掩不住日益貌美的脸。

　　徐惠娘既高兴又担心：“你一个女子……”

　　“我不过是个半大丫头，出去不会有事的。”楚昭昭说完，起了身跟掌柜的问了路，就急急往外跑去了。她记得前世赫连璟手底下一个得力谋士，便是出自这个县城，如今应该还只是个穷困书生。若是现在就收入囊中，也不怕将来会成为对手。

　　她快速打着算盘，东问西问，总算是找到了那书生的家，在城中一个破烂不堪的污泥巷子里。

　　她刚准备走进去，背后忽然被人猛地打了一棍子，她趔趄一步往前扑倒在了路边。求生欲让她立即翻过身来求饶，但话还未说出口，便听得一道男声诧异道：“是你！”

　　“我？”楚昭昭抬眼看去，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一身绯红长衣骑在马上，手执寒剑，背着阳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看过来时眸子里的清寒。

　　少年看着她瘦弱的模样，嘴角淡淡勾起，喊出了她的名字：“楚昭昭，好久不见。”

　　可不是好久不见？前世今生，也隔了好多年呢…… 纨绔医妃：世子强势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