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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狡猾妇人

　　官府很快来了人把他们全部带了过去，还有苏贵烧焦的尸体。

　　到了官府公堂之上，楚昭昭母女还没开口，苏婶儿倒是先跪在了地上开始痛哭流涕：“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替民妇做主啊！楚家母女仗着自己是大官，就杀了我男人，还要杀我跟我女儿，你看看我这脖子上的伤，就是楚昭昭勒的。”

　　她指了指脖子，堂上的大人瞄了一眼，泛黑的皮肤上什么红痕也没有。他在看看一侧互相搀扶着的母女，一身的血迹伤痕，脸色均是煞白，瘦瘦弱弱的，哪里像是会杀人的样子？但他也不会仅看表面，道：“你既指认她们杀了你男人，可有证据？”

　　“证据？”苏婶儿微微一怔，眼珠子跟着一转，忙道：“我知道他们母女勾引我男人已久，昨儿我男人悄悄出门，定是跟她们幽会去了……”

　　“婶子，你说话可要负责！”楚昭昭当即呵斥道，可她年小体弱，就是呵斥也是声音弱弱的。

　　“我怎么就不负责了，你们母女天生一张狐媚脸，你们就是狐狸精，专门来勾引我男人……”

　　她骂骂咧咧起来，外面围观的人均是鄙夷。楚家何等的富贵人家，需要自降身份来勾引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徐惠娘红了眼，嗓子哽咽着说不出话，楚昭昭的眼泪却是吧嗒吧嗒往下落：“婶子这是要害死我们母女。我们被送来乡下养病，哪知病没养好，前些日子苏伯还将我砸晕了去，这么多日也不肯给我请大夫，婶子还将我们娘俩身上的银子首饰全部抢走了。难道楚家每月给你十两银子还不够吗？如今苏伯在外头被人烧死了，你竟要诬赖我们母女。”

　　她这话一处，外头登时一片抽气声。楚家原来一月给苏婶儿十两银子啊！要知道他们累死累活，一年能挣上十两那都是了不得了，这穷乡僻壤，十两银子她竟还不满足，还敢抢人钱财？

　　苏婶儿脖子一梗，嘴巴嗫嚅几下，竟是不知说什么。

　　堂上惊堂木一拍，吓得她浑身一抖，而后便听张大人呵斥道：“苏氏，她所言可属实？”

　　苏婶儿见情况不好，立即开始痛哭流涕：“我一个无知妇人，如今又死了男人，大人呐，她们楚家位高权重我得罪不起，你可一定要帮我这升斗小民啊，若是你们官官相护，民妇就是死也要挣一个清白！”她以为说出官官相护这种话，外头围观的人多少会帮她一些，毕竟大家都是平头百姓，哪知村里的人早知道她的脾性，压根没理她。

　　张大人面色一青，直接招了招两旁的衙差：“本官问话非但不答，反而开口就是污蔑，先打十个板子！”

　　那些衙差二话不说，上前压着人就是是个板子下去，打得苏婶儿脸都白了。

　　而后他才继续道：“楚将军乃国之栋梁，这么多年南征北战保家卫国，你竟如此欺凌他妻女，实在可恶，再加十个板子！”

　　话落，十个板子又下去了。

　　一旁的苏莺儿吓得想跑，被人堵住拖了回来，跪在堂下瑟瑟发抖。

　　张大人看看柔弱苍白的楚昭昭母女，再看养的丰腴白嫩的苏莺儿，沉哼一声：“既然你们指认楚夫人母女杀了你父亲，那本官问你，昨日你可见她们母女出去了？几时出去的？”

　　“昨儿入夜之后，我亲眼瞧见楚夫人跟我爹爹出门去的，她那会儿还穿着一套浅蓝色的长裙呢。”苏莺儿昨儿晚上去厨房偷吃的，正好瞧见了，不过她还是没往那方面想，只是想赶紧找个话说而已。

　　徐惠娘面色更白，柔弱的身子也经不住微微发颤。

　　楚昭昭忙握紧她的手，看向她低声道：“娘亲别怕，昨儿你在屋里陪昭昭，哪儿也没去。”苏贵特意带娘去那荒僻的寺庙，路上必然悄悄避开了其他人。

　　徐惠娘看着女儿坚定的目光，微微点头，等苏莺儿说完，这才开口：“浅蓝色的长裙昨儿替你们烧火做饭时烧坏了，而且昨儿除了下午出去买了药，便未在出过门。莺儿，你不能诬赖我。”

　　“你分明就出去了，还敢狡辩？现在怕是做贼心虚，不敢承认了吧。”苏婶儿赶在苏莺儿之前道，说完，勉强爬起来跪在地上看着张大人：“大人恨小妇人口不择言，可也不能这样放过恶人。楚家是大官，但我家男人就不是人了吗？他可是被活活烧死了，他要是死了，我们娘俩也没好活头了，不若随他去了！”说完，拉着苏莺儿就往堂上的柱子上撞了过去。

　　苏莺儿没撞上，她却撞了个头破血流。

　　外人看在眼里，竟也有几分不忍了。

　　张大人皱眉，看向徐惠娘：“你昨日晚上当真没有出去？”

　　徐惠娘的手抖得越发厉害，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楚昭昭见状，也知道一向养尊处优的娘亲哪里经历过这些，当即便直直跪了下来：“我们母女到这陌生的地方，无依无靠，又是两个弱女子，不知怎么为自己辩驳，若是大人要判我们的刑，我们只能接受。但苏伯是年富力强的男人，娘亲若有杀人的力气，早带臣女逃离了这里，如何还会日日受人鞭打，忍饥挨饿如今还要遭人诬陷？”说罢，她直接挽起了小臂上的袖子，之前苏婶儿抽打在她胳膊上的血痕清晰可见，而且徐惠娘背上那一片血红也遮掩不住。

　　徐惠娘忙上前将她袖子放下来，才抱着她咬牙看着张大人：“身上的伤她都打在暗处，不便示人，还请大人明察！”

　　张大人也拧起了眉头，堂堂将军府的千金和夫人竟被人殴打成这个样子，可见苏氏恶毒。

　　刚好这会儿验尸的仵作也来了，悄悄在张大人耳边低语几句，张大人这沉了脸看着苏婶儿：“你将楚夫人的金银首饰全部抢走变卖，这可是事实？”

　　“大人，那些都是她送给我的，我一个乡野村妇，哪敢跟官夫人抢东西。”她眼珠子一转，又看了看苏莺儿：“莺儿对不对，你那些衣裳也是楚昭昭送你的。”

　　苏莺儿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是……她们还说只要我跟娘好生待她们母子，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没错，楚夫人与野男人有苟且，怕我说出去才拿这些东西贿赂我的……”

　　“没错。”

　　苏氏母女两人一唱一和，生生就变成了楚昭昭母女做了见不得光的事。

　　徐惠娘头一阵阵发晕，可她根本不善于与人辩驳，只干干道：“你们信口雌黄……”

　　对于私通这等八卦，外人一向热衷，指责声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楚昭昭手心死死攥紧，站起身走到苏氏跟前，甩手狠狠就是两个巴掌。 纨绔医妃：世子强势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