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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爷不缺钱,缺命 一兜赤豆子 8854 2021-04-05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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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灵抱着给唐安宴带的崭新狐裘,火急火燎携着一队禁卫军冲进张府的时候,厅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

  唯有唐安宴大马金刀、盛气凌人坐在高椅之上,脚下踩着鼻青脸肿的张海。

  大少爷皱着英挺剑眉,翘起鼻子不虞看向她,“小爷等你来,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抓我!”张海像条疯狗在大街上大吼。

  “小爷想抓便抓了,哪还需要什么凭证。”

  非得要一个的话。

  唐安宴闲庭信步过来,将手背上一道红痕展示给被禁卫军架着的张海瞧。

  面上委委屈屈:“你们一个个皮糙肉厚的,打得小爷手都疼了,这还不够抓你?”

  闻言,张海差点又撅过去。

  世上竟有如此无赖之人,明明是唐安宴单方面殴打,说的跟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张海被打得青红交错,宛若戏子的脸上皆是悔意,是他看轻了这纨绔才吃了这哑巴亏。

  以往也听过唐家大少爷四处寻衅滋事,拳打四方,他只当旁人碍于唐安宴背后的禁卫军,没想到是真的拳脚功夫了得。

  张海审时度势低下头,赤了眼,梗着脖子,苦脸哀求道:“唐大少爷您饶了我吧,若觉得一百金不够,我可以再给您五百金!”

  “一千金!”张海豁出去了。

  唐安宴笑着拍了拍张海青红透紫的脸颊,早在张海敢对他动手之时,便已经被他判了死刑,给一万金也没得商量!

  “爷可不缺钱。”

  “不缺你还拿我那一百金!你拿了我的钱却还要关我进大牢,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张海见周围人群渐多,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半点面子都不要了,如骂街的泼妇大声哭嚎。

  妄想借舆论的压力叫唐安宴屈服,看来他对纨绔两字的认知还不够深。

  唐安宴叉着腰放肆狂笑,迎上张海的破口痛骂,言语猖狂至极:“对你这倭瓜,小爷就是天理!”

  唐安宴手一挥,张海便被禁卫军拖了下去,口中却不停地叫骂嚷嚷,一路上又引来不少路人围观。

  不明真相的群众一见是那唐家的小霸王,只当这纨绔又横行霸道,鱼肉百姓。

  唐安宴不屑一顾,说完想说的话便潇洒甩袖,阔步离去。

  大少爷饥肠辘辘,为吃早食走得很急,没看见从张府里跳出了一道黑影,一直尾随着张海离去。

  钟灵走在唐安宴身侧,不解问道:“为何不提他杀燕娘一事?”

  唐安宴撇撇嘴:“你有证据?”

  钟灵摇了摇头,杏眸澄澈望向他,“可以找啊。”

  唐安宴转头看向钟灵,瞅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稀有物种,仰头哼了一声:“小爷看起来很闲?”

  他若是真费心费力去找那不知道能否给张海定罪的证据,那他一定是闲得发疯了。

  不过是想给燕娘报仇,让张海得到应有的惩罚,有捷径干嘛不走?若不是不能确定张海是否真是杀燕娘的凶手,今日这张府他都懒得亲自来。

  钟灵皱着脸,满是不认可。

  唐安宴被念得烦了,这才开口解释道:“此案若走流程叫刑部查,结果会是刑部收了张海的银子,再以证据不足为由放他离去,然后张海哭诉燕娘不守妇道才遭此一劫,叫众口转而指责是燕娘死有余辜。”

  世人那万恶的嘴,加上随心所欲的舌头,就是罪恶之源。

  如此一来张海既没得到惩罚,燕娘死后失节名声不保,她的孩子还会被冠上野种之名。

  倒不如以得罪唐安宴的由头抓进去,这一来,刑部不敢随意轻饶了他。

  毕竟刑部尚书可是唐德一手提拔上来的。

  钟灵听懂了,仍颦眉:“旁人只会当你是仗势欺人。”

  唐安宴毫不在意,一脸无所谓:“旁人怎么想与我何干?”

  而后又不正经笑了笑:“何况我本来就是在仗势欺人。”

  看着唐安宴自得模样,钟灵好像明白,他这纨绔的名声是怎么来的了。

  做好事还能留恶名,禹阳唐安宴怕是独一份。

  唐安宴忽而想起什么,从袖子中抓出张海孝敬的那叠宝钞,长手一伸,递给钟灵。

  “刑部可不像小爷这样视金钱如粪土,讹来的粪土小爷嫌脏手,好在尚可沃土。”

  “你就用它叫人将燕娘送回山城好生葬了,剩下的就给她儿子。”

  这年头,没点银子想做人可不容易。

  听张海说他给了唐安宴一百金,钟灵却发现唐安宴给的可不止一百金,少说也有三百金,不过是想替燕娘尽点心意非说得这般别扭。

  死鸭子嘴硬。

  钟灵盈水杏眸弯如月,轻笑出声,笑得唐安宴通身不自在。

  瞪了她一眼,恶狠狠开口道:“你还有脸笑!不是叫你一回府就带人过来吗?你早带人过来,小爷的手就不用脏了。”

  知道唐安宴是故意转话头,钟灵十分给面子地止了笑,无奈叹气道:“你爹见我抱着个孩子回去,以为是你在外欠下的风流债,我不得给你解释解释?这才耽搁了不少时间。”

  唐安宴嫌弃地晃着脑袋,“也不知我爹这脑子是怎么混上尚书一职的,那婴孩皱巴巴的这般难看,怎会是我的儿子......”

  ......

  禹阳最有名的刘记汤包铺,大清早的便已坐满了人,开蒸笼冒出的腾腾热气,香味扑鼻。

  刚出笼的汤包,大小整齐,一个个白生生的,皮薄薄的,轻晃还能看到里头漾起的汤汁。

  光闻这味便叫钟灵垂涎三尺,又见到这玲珑的汤包更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本以为汤包铺没了座位他们需再等等,可里头的人一见来人是唐安宴。

  个个脚底生风。

  眨眼只剩满堂空座。

  唐安宴高扬着脑袋,点了点头,十分满意众人的眼力见。

  手一扬,往小二怀里扔了锭银子,喜滋滋喊道:“给爷来五屉包子!”

  小二慌忙应声,片刻不敢耽误给两人收拾好了桌子。

  “这家新开的汤包铺味道可好了,小爷常来吃,你刚回来肯定不知道,今日带你尝......”

  话还未说话,钟灵只感到身侧扬起一阵风,偏头看去,站在她身旁的唐安宴已不见了人影,再仔细一看原来人已经旋进了铺子中。

  此刻正毫无形象地一脚踩在长板凳上,大掌嗙地一声——

  拍在包子铺仅有一张,还坐着人的桌上。

  这架势,似是随时要掀桌。

  钟灵被唐安宴风风火火的举动吓了一跳,好奇谁人能让唐大少爷这般大动肝火。

  越过气势汹汹的唐安宴往里看——

  桌边坐着一头戴白玉冠,身穿黛兰锦袍的温润公子。

  容色清雅,一双浅棕色眼眸犹若满月映秋水。

  此般清风霁月的风姿与唐安宴的恣意张狂截然不同。

  若说唐安宴性子似火张扬,那这位公子便是如水幽兰。

  看这一触即发的气氛,便知水火不容一词,说的是极为有理。

  不知为何,钟灵觉得那如水的公子看着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见过。

  温润公子端着修竹身姿安坐着,稳稳地夹起一只还冒着热气的汤包。

  轻咬一口,吸出里头鲜美的汤汁,而后整个塞进嘴里,细嚼慢品后,才吞入腹中。

  会吃,懂享受。

  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高贵优雅,以及......固执严谨?

  方才齐天佑吃得是最后一只汤包,吃完后他又拿出一方锦帕,拭了拭嘴角,才抬眼看向唐安宴。

  风清云静,君子有礼道:“唐兄,早啊。”

  唐安宴冷哼一声,对着昨夜对他穷追不舍的齐天佑,毫不顾及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他就是看不惯他这装模作样的刻板样子,但回想起他爹对此人的忌惮,只能按下心头的烦躁,冷嘲道:“你说咱两这莫不是孽缘?”

  哪哪都有他,逃学□□被他抓,如今吃个包子都能遇上,不是孽缘是什么?

  唐安宴说话夹棒带棍,齐天佑却不恼,仍旧笑得温和文雅,认真解释道:“不是孽缘,我专程在这等你。”

  “等我?”

  唐安宴狐疑看他,他两的冤家交情,好像没好到一起相约吃早食吧?

  大少爷甩开狐裘入了座,一脸好笑道:“小爷设宴逸翠居都不肯来,这会在这简陋包子铺等我,你爱好挺别致啊。”

  齐天佑听了这话,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唐安宴。

  提到逸翠居,他免不了想起上元节唐安宴落水的流言。

  唐安宴见神情他奇奇怪怪的,欲言又止,不明所以。

  “你这是什么眼神?”

  齐天佑摇头不答,反倒是说起了他在这等他的真正原因。

  “你说昨夜有人私下逃出国子监?那个人还是小爷?”唐安宴指着自己鼻子‘惊讶’问道。

  “怎么可能!一定是弄错了!”唐安宴一本正经。

  □□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只不过嘛......

  借助麻绳□□这么无能的举动,哪是他堂堂禹阳一霸能干的事?

  若不是因生命流逝,体虚的不行,他哪需要用麻绳和砚台做一个攀爬用的飞砚,那么个蠢东西?

  还要借助墙外那棵歪脖树才勉强爬上墙,树枝断裂声响太大才让当时正在巡斋的齐天佑发现,如此丢人。

  有损他禹阳小霸王威名的事,打死他,他都不能承认!

  齐天佑显然不信,“别以为你换一身狐裘我就认不出你了!若不是你,本该在国子监上早课的人,为何此时在这汤包店?”

  更何况能让守城门的禁卫军如此听话放行的,除了唐家人,禹阳谁能办得到?一想到昨夜他在郊外躺了一夜,齐天佑就气愤。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唐安宴半点不慌,甚至还理直气壮,他换狐裘哪是为了躲他?不屑地嗤了一声:“小爷狐裘千千万,我想换便换,自作多情什么?至于小爷为何在这汤包店......你不也在这吗?来吃包子就是昨夜出逃之人,那我还说那人是你呢!”

  “你!”齐天佑好不容易控住的表情瞬间皲裂,温和淡然的面容浮起一丝怒气,没想到唐安宴这张嘴这般能诡辩。

  早在齐天佑说起昨夜之事时,唐安宴便猜出齐天佑这会在此的目的,大概是昨夜闹得动静太大,惊动了祭酒,因而齐天佑奉命来抓他回去受罚。

  见齐天佑被气得失言,唐安宴先声夺人,抢先问道:“你说那人是小爷,可有证据?”

  “夜色不明,我虽未看清是谁,可斋舍内只有你不在,而墙边树上的麻绳上系着的砚台,是你的。”

  唐安宴不服,伶牙俐齿辩驳道:“你怎知是我的?上面写小爷的名字了?”

  “端石海纹砚,这般名贵的砚台除了你还有谁有?”

  这样昂贵的砚台说扔就扔,败家如斯,禹阳除了唐安宴,怕是找不出第二人。

  唐安宴一听齐天佑这话,便知他没实证。

  长眉斜飞,翘起的嘴角挂着狡黠,竖起一指在齐天佑面前摇了摇。

  否认道:“不然,不然,斋长此言差矣。”

  “砚台虽名贵也不是什么难得之物,有钱的都可以去轩墨斋买,既没写小爷的名字就不能说是我的。至于昨夜么......”

  唐安宴睁着眼说瞎话:“不过是担忧下月的考课,随意找了处地温书,这才没在斋舍,小爷难得发愤图强一次,自己都感动的不行,所以清早请假出门奖赏自己一顿汤包以资鼓励,难不成温书还要罚我?”

  “胡说八道!”

  齐天佑淡如水的性子都被唐安宴满嘴鬼话气得拍桌而起。

  唐安宴瘪了瘪嘴,俊朗面容显得十分委屈:“无凭无据,你凭什么冤枉好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若是张海听到此言大概能气死。

  好在齐天佑不是唐安宴,说不出没脸没皮的无赖话。

  唐安宴便是仗着齐天佑凡事按规矩,讲证据,才这般肆无忌惮,理直气壮。

  齐天佑确实没有凭证说昨夜□□之人是他,但是唐安宴私出国子监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他不欲与其争辩。

  见唐安宴油盐不进,不肯同他回去领罚,只淡淡扔下句:“无令私下出国子监者,皆得受罚,你还是想想怎么和监丞说吧。”

  唐安宴扁着嘴,轻蔑地嘁了一声。

  看着齐天佑离去的笔挺背影,就连迈开的步子都相差无几。

  唐安宴翘着二郎腿摇头直骂:“老古板!” 爷不缺钱,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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