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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爷不缺钱,缺命 一兜赤豆子 9429 2021-04-05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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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松坐在唐安宴房里,等钟灵和唐安宴重新整装好踏入房中之时,已调整好了方才撞破他人美事,尴尬的心情。

  若无其事地同两人打了招呼,不敢多说废话,立刻单刀直入,进入正题。

  “玉娘将喝得烂醉如泥的天佑兄交给我,我瞧他好像是被人打伤了,此刻正躺在我房里。”

  玉娘便是客栈老板娘,姜叶玉。

  范松迅速道,说完才敢扫了眼唐安宴,想了想,又将齐天佑酒后伤心欲绝、默默流泪,嘴里一直喊着“我不知错”这事说了出来。

  钟灵刚落座,听闻此言又迅疾地起身,手掌拍在桌上,惊讶疑惑道:“被人打了?堂堂六皇子,皇城之下谁敢打他?”

  “况且回家不应该开心么,怎就伤心欲绝了?”钟灵语气里满满的担心。

  说罢便拉着范松,要他带路,去给齐天佑瞧伤。

  唐安宴却僵坐着不动,不虞地拿眼睨着略显激动的钟灵。

  范松本担心唐安宴会因他不小心窥见秘事而责罚他,但见此刻一身醋酸味的唐大少爷似忘了这事,十分有眼力见地清咳了两声。

  将袖子从一脸焦急的钟灵手中抽出,眼神示意,让她淡定。

  钟灵询问似的看他,丝毫没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对。

  她拿齐天佑当义结金兰的好兄弟看,兄弟回家当夜喝个大醉,还受了伤,定是发生了什么,唐安宴当初也是因为酒后才溺水身亡,她生怕齐天佑也出什么意外。

  钟灵性子直爽,怎么想就怎么做,不会顾虑太多。

  见范松眼皮跟抽筋似的,一直示意她看唐安宴,钟灵狐疑地转过头。

  一张黑如锅底,阴沉可怖的俊脸,不善地盯着她。

  钟灵莫名其妙,挠了挠脑袋,困惑问道:“天佑兄受的伤未必很严重,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你也不至于担心地脸都黑成包公吧?”

  唐安宴闻言,只觉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也不知她哪只眼看出,他是担心齐天佑担心到脸黑。

  他分明就是生气她这般关心齐天佑!

  齐天佑堂堂六皇子,纵然在朝廷里存在感再低,那也是龙种!这样的身份在,又是在天子脚下,什么人敢动手打他,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

  不出意外,定是他那恨铁不成钢,一心想要母仪天下的菀妃。

  只不过是被亲娘打一顿,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唐安宴是要被粗神经的钟灵气死。

  自从唐安宴戳破齐天佑的身份后,齐天佑也曾和他提过他的母妃以及太子兄长。

  虽不知为何太子殿下会沦落到这般不受宠的地步,可看齐天佑自责的模样,应是与他脱不了干系。

  皇家权势滔天,皇城里的破事也比寻常小老百姓家多得多,亲人之间的阴谋诡计、勾心斗角更是家常便饭。

  这样的地方,唐安宴发自内心地不喜欢。

  他不喜欢朝堂上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也不关心,只不过是偶尔听他爹提起过一些。

  因而他虽了解得没有很透彻,却也能对齐天佑身处皇家的身不由己,略晓一二。

  齐天佑这一根筋的单纯性子,生在皇家这大染缸里,身边都是尔虞我诈,惯常耍阴谋的人,但他却还维持着本性的纯良,哪能不吃苦头?

  而他的亲兄长,又是最名正言顺能登上大统之人,一举一动都受着各方的监视,他身为太子最亲近的弟弟,自然也逃脱不了。

  说白了,在唐安宴看来,菀妃和太子让他闭门不出,常年装病,全然是为了保护他。

  轻烟身为圣上放在禹阳的眼线,定然早已知晓此事,却默许这样的行为,指不定就是他的意思。

  这几年三皇子突然崛起,铁腕手段,事事压太子一筹,再加上三皇子的母妃怜妃,外戚家族势力不俗,颇得圣上器重,隐隐露出可与争锋的苗头。

  而太子的母妃菀妃,迟迟没有被立后,这些年朝中非议繁多。

  众人皆猜测圣上有心换太子,才迟迟不给菀妃皇后之位。

  因而现在朝堂,分成了拥立太子的太子/党,和尊崇贤者为上的三皇子党,两党相争的局势。

  再加上,他和姜叶玉出门找钟灵之时,听她暗暗提醒丐帮是太子的人,虽不是刻意讨好,可对他这纨绔也十分客气,言语间,还透露出些想替他与太子牵线搭桥的意图。

  由此看来,太子混的着实不怎么样。

  毕竟若非太子处境真的艰难,又怎会将算盘打到他这不务正业,臭名昭著的纨绔身上?

  还连丐帮都收纳旗下,可见如今三皇子势头多盛,太子被打压得多惨。

  想到这,唐安宴是越发不替今日受伤的齐天佑担心。

  所谓当局者迷。

  齐天佑身处局中,只看到他母妃对他冷漠、严厉,还要他舍弃皇子身份,改名换姓到禹阳,明面上让他替太子筹谋后路,实则是想让他退出燕京这是非之地。

  这样处心积虑为儿子着想的母亲,见儿子不懂她的苦心,巴巴地又回燕京来蹚浑水,哪能不气?

  齐天佑倒好,只顾自己悲伤春秋,学着多愁善感的酸臭的文人一样,借酒浇愁。

  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唐安宴倒是想让亲娘打,可他都没那个机会。

  唐安宴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钟灵直肠子,哪想得到这其中的弯道,拉着不怎么情愿的唐安宴,跟上范松一起去了齐天佑那。

  ......

  也不知齐天佑是喝了多少,刚开门,迎面而来的酒气,熏得三人直皱眉。

  要不是平日见多了齐天佑淡若君子,无欲无求的清雅模样,钟灵和范松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担忧。

  这得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能让克己守礼,凡事都有度的翩翩君子,变成这烂酒鬼的样子?

  进了门先入客厅,要越过屏风才能进到卧房。

  唐安宴拉着钟灵,不准她冲进去,对范松挑了挑眉,“你先去看看衣衫穿好了没。”

  范松点点头,听话地走了进去,钟灵圆着眼,惊奇地看向唐安宴。

  以往唐安宴也不是这样婆婆妈妈,讲究俗礼的人啊。

  唐安宴自然晓得钟灵在想些什么,斜着眼看她,一本正经道:“齐天佑那古板性子,若身子被你看了去,要你负责怎么办?”

  钟灵皱了一下眉,“怎么会!天佑兄可不是不讲理的人,何况我是医者,眼里只有病人,不重男女之分。”

  好一个不重男女之分!

  唐安宴咬咬牙,钟灵是不看重这个,可他心里总是觉得不是滋味。

  翘着鼻子哼了声,还没来得及告诫钟灵,一会瞧伤归瞧伤,可不能动手动脚的被人碰瓷,就听屏风里,范松惊讶的呼声响起。

  “虞兄,你怎么在这里?”

  唐安宴和钟灵闻声快步走进卧房内,只见虞月卿弯着的腰,迅速地直起来。

  站在床头,转过身,背着手。

  浅笑着看向他们,幽幽解释道:“方才见范兄将昏睡不醒的天佑兄带入房,正打算来问问发生何事,就见范兄急匆匆地又出了门,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唐安宴眯着眼,盯着泰然自若,一脸真挚的虞月卿,大少爷丝毫不掩饰,将怀疑两字,大咧咧地挂在脸上。

  刚刚进来,虞月卿脸上那一抹转瞬消散的狠厉,可没逃脱他的法眼。

  唐安宴对虞月卿已然没有同窗之谊,在他看来,他们的关系,早在他替她摆脱户部老色鬼之时,就已经互不相欠了。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没想到这人阴魂不散,几次三番往他身边凑,他对这样甩不掉的尾巴,心生厌烦。

  尤其在他沐浴时,听了小武的禀报,更觉此人居心叵测。

  小武说他是在追被丁顷白称作“圣女”之人的时候,遇上的虞月卿。

  当时虞月卿正背着包袱,好像是刚从禹阳赶来燕京,也正是因为虞月卿突然从黑纱女子消失的拐角出现,拦了小武的去路,导致他将那圣女跟丢了。

  天风寨上那一次可以说是巧合,可接二连三的,因为虞月卿的意外出现,白莲教的人屡次逃脱,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唐安宴笃定那被称作圣女的黑纱女子是白莲教的人,是因为曾在书房外,偷听到他爹和轻烟的交谈。

  轻烟自从接手尘凡涧后,为了避嫌,鲜少亲自来唐府。

  而那一日夜里,他不但来了,还穿了一身夜行衣,飞檐走壁,翻了墙,偷偷摸摸溜进来。

  唐安宴无意中瞥见,还以为是什么有眼无珠的大胆飞贼,竟偷盗到他兵部尚书府上来。

  但见那人轻功了得,轻松避开府上一众耳目,又不像寻常毛贼。

  想看看此人究竟什么意图,唐安宴便一直尾随着,直到进了唐德的书房。

  听到两人说话声,才知那人是轻烟。

  听唐德的墙角,于唐安宴来说,是家常便饭,知道躲在哪处最安全。

  因而里头两人也没发现他的存在。

  听轻烟说,白莲教的教主梁曼吟自十年前围剿后下落不明,生死也未知,但前不久,白莲教突然出现了一位被称作圣女的人,接管了教中大半事务。

  这圣女来历神秘,无人见过她的真颜,只知是个女子,年龄姓名都一概不晓。

  此人先后设计,将不少朝中叛离白莲教之人,以各种罪名弄入狱中,尤其是太子/党派之人,占了大多数。

  轻烟来唐府就是想让唐德暗中追查这圣女的身份。

  虽说这圣女一直在清除太子/党派内叛离的白莲教余孽,看上去应是归属三皇子,可圣上疑心病重,想要确凿的证据。

  因此暗地里吩咐了唐德追查此事。

  唐德在朝中无党无派,其行事作风猖狂,多数官员明面上恭敬有余,实则避之不及,总想着这棵大树早晚有一天会倒,届时树倒猢狲散,最先遭殃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个官位低微的?

  因此唐德带着刑部成了一道清流,既不归于太子,也不支持任何皇子。

  颇受圣上信赖。

  这些是唐安宴通过轻烟和他爹相交甚密,推测出来的。

  只听令于圣上的东厂二把手,若非得到上头指示,哪会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找唐德商议。

  白莲教的事,唐德不让他多管,但看白莲教的鬼面人处处找他的麻烦,唐安宴早想着将人除之后快。

  唐安宴怀疑,今夜这形迹可疑的虞月卿,便是那神神秘秘,从未露过面的白莲教圣女。

  否则哪来这么巧的巧合,圣女一消失,她就出现了?

  最关键的原因,在于小武听到她和丁顷白的对话。

  从两人的对话中可以看出,黑纱女子对那一日教坊司之事,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钟灵打了丁顷白两巴掌,丁顷白这样好面子的人,哪会自己将这样丢脸的事说出来?

  唐安宴想得越细,看向虞月卿的目光越是玩味。

  也不拆穿她的谎言,大步走到床边,仔细查看两颊带着清晰的红肿巴掌印,口中喃喃不知说着什么胡话的齐天佑。

  除了酒气上涌,脸色潮红外,仍在喘气,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而他手里紧握着的东西,露出点头,闪着银光,颇为眼熟。

  唐安宴眉头微皱,警惕地瞥了眼神态自若的虞月卿,随后喊了钟灵过来替他看脉。

  “无碍,身上受了两鞭,上药及时血早止住了,只不过是过量饮酒,导致伤口红肿破裂......咦,这是什么?”

  钟灵将齐天佑本就大开的上衣拉开,想着替他上药,却发现,齐天佑侧腹部的章门穴上,有几个不甚明显的红点。

  仔细一瞧,竟是针孔!

  人体上有三十六个致命的穴位,为了方便记忆,曾有先人写过一首歌谣,流传甚广。

  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

  “有人想杀他!”钟灵震惊道。

  范松大惊,赶忙上前问何出此言。

  唐安宴却是一脸的果然如此,他心底早有猜测。

  经过钟灵这一证实,再加上他终于从齐天佑紧握的拳头中,扯出来的小半截金丝软甲的天蚕丝。

  纤细坚硬,状若银针......

  看来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是没错了。

  虞月卿绝对有鬼!

  唐安宴认为:虞月卿想对齐天佑下手,靠这天下独一无二,唯他独有的天蚕丝栽赃嫁祸与他,从而引起太子的仇视。

  如此一来,唐家和太子/党,再无联合的希望。

  这显然跟白莲教数日来耍的计谋,以及最终的目的,如出一辙。

  最先唐安宴的落水溺亡,是鬼面人所为,想将他的死,嫁祸给齐天佑,原本唐安宴以为鬼面人是想借此让他爹痛恨皇家,背叛皇家。

  如今看来,白莲教针对的不仅仅是皇家,更是太子殿下!

  唐安宴若是因齐天佑溺亡,唐德恨的不会是对他宠信有加的当今圣上,泄愤的对象定然是会极力护住胞弟的太子。

  唐德为报仇,指不定就倒戈扶持三皇子。

  圣上的宠臣之言,分量之重可以想象。

  而天风寨上二选一,一生一死的游戏,也能看出背后之人并不在乎两方谁会死,只要其中一人因另一人而死,他的目的就算达成。

  毕竟无论掉崖而死的是唐安宴,还是齐天佑,太子和唐德势必不能和睦处之。

  背后渔翁得利之人是谁,再明显不过。

  唐安宴迅疾回头,看向虞月卿方才所站的地方,却见本该在几人身后的虞月卿,不知何时,没了人影...... 爷不缺钱,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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