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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爷不缺钱,缺命 一兜赤豆子 9194 2021-04-05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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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唐安阳皱着好看的眉头,看病人似得看向范松。

  钟灵也是满面困惑,“你去做什么?”

  放虞月卿一人去应对这心狠手辣,心思歹毒的鬼面人,他们都已经放不下心,若再加个除了平射稍强,只能文不会武的范松,岂不是白白多送个人头?

  钟灵实在是想不明白范松坚定想要去陪着虞月卿,此举何意。

  范松沉默了一下,似在思考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言简意赅地说明自己的打算。

  但见唐安宴忽然一脸的恍然,自顾点了点头应声道:“行,你去吧。”

  闻声,钟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转头看向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唐安宴,烟柳细眉陡然皱出了好几道折痕。

  她一把抓住唐安宴的挥手让范松去的手掌,不解问道:“你为何答应他?”转而伸手拦在了范松身前,杏眸圆睁,阻拦道:“毫无准备,你去不是添乱送死吗!”

  钟灵满目的关切范松能感受得到,但他说要陪着虞月卿去见鬼面人这话不是一时脑热,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尽管他贱命一条,比在座的任何人都不值钱,可论惜命,众人只怕是无人能及得上他。

  唐安宴显然也是清楚的知道这点,因而在贪生怕死的范松提出这想法时,他也不过疑惑了片刻,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范松的野心不小,然而这风吹草长的野心丝毫没有施展的机会,对于饱读诗书、一身文采的范松而言,入仕,应是他本该走的路。

  只不过因贱籍的身份他不得不放弃。

  入国子监,结业除去贱籍的身份,是他的第一步,他问钟灵要烤鱼的配方,想要开家赚钱的铺子,也是为了好让妹妹过上不差钱的日子,但这仅仅是因为他就算除了贱籍的身份也无法入仕途的退而求其次。

  而眼下有个绝佳的立功机会,或许可以凭此得到圣上的一句恩宠,给他大展宏图、一展抱负的机会。

  ......就算需得拿命当赌注。

  看范松的模样,早已做好准备。

  范松朝唐安宴笑了笑,没想到大少爷竟如此懂他,他都不曾说出自己的谋划,对上唐安宴那双满是信任的凤眸,范松起身作了个揖,又朝钟灵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坚定地抬脚越过两人,想要下马车。

  钟灵直肠子,可看不明白两人玩什么花样,对唐安宴不劝阻反而任他随心所欲,很不赞同,就在她要拦住范松的同时,唐安宴挡在了她的面前。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钟灵情急之下,对唐安宴发了脾气。

  唐安宴一看这火气都不管不顾地撒到他头上来了,迅疾对着撩开马车帘,正准备跳下车的范松喊道:“你等会儿。”

  范松闻声回头,不安地看向唐安宴,大少爷不会是为了讨美人欢心,不准他去了吧。

  唐安宴板着脸,瞬间严肃,好似改了主意镇定地看向钟灵,宽大的手掌随即盖住了她的眼睛,一本正经着道:“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去送死,来,我们闭眼。”

  一点都不正经地说完这话后,唐安宴飞快地朝范松使了眼色,趁着钟灵尚未反应过来唐安宴这话的意思,范松匆匆跳下了车。

  帘子落地的瞬间,他又听一句声音很轻,却又很重的诺言从马车里传出。

  “从今往后,你范松的妹妹便是我唐安宴的妹妹。”

  这是在让范松安心去施展手脚,不要有后顾之忧。

  范松了脸上绽了个很淡的笑容,虽即将面对的事,生死难测,但这笑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往虞月卿那走去之时,这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他常怨世道不公,可如今却又感谢上苍,让他遇上如此兄弟,知他懂他。

  交此挚友,是他的荣幸。

  以至于他想,若今日能活,往后他范松为唐大少爷肝脑涂地,都在所不惜。

  唐安宴知道钟灵的忧虑,可这事,未必是死局,在他看来,以范松的察言观色能力,配合虞月卿精湛的演技,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成效。

  可眼下没有过多的时间能和她解释,只点了句此事若成,范松梦想可成,便在马车里点燃了只有半截的迷香。

  做戏做全套,他、钟灵、齐天佑和小武,四人必须昏着,不然以鬼面人的奸诈,哪会如此轻易相信?

  至于他们的安全,大可放心地交给小武。

  小武武艺高强,他装晕,无人能看出破绽。

  *

  夜色融融,皓月当空。

  暗夜秋风飒飒,拂过林间重重叠叠的树叶,几丛泛了黄又染了红的秋叶,影影绰绰,藏在林间幽幽泛起的淡红迷雾中。

  借着似有若无的惨白夜色,依稀能看到一顶如鲜血般艳丽的空轿子,绯红轻纱飘动,在雾中飞快穿行。

  四个身形相似,身着白色莲花暗纹的白衣人,抬着一顶赤红颜色浓重到让人觉得可怖的空轿子,停在一棵绑着人风筝的大树下。

  虞月卿早换上了与丁顷白客栈碰头那日所穿的一身黑色纱衣,慵慵懒懒地倚靠在枝头。

  妖娆婀娜的身段,配上那双勾魂摄魄、充满野性的桃花眼,像是林野里一条美丽且歹毒的美女蛇。

  盘在枝头,高高昂起修长白皙脖颈,媚眼如丝,看着树下那四位长相一模一样的‘轿夫’。

  一声轻蔑的嗤笑,从诱人的丹唇皓齿中倾泻:“怎么,今日兴致这么高玩游戏?”

  声音娇中带着几分妖,妖中裹着几丝媚,媚里藏着几分毒。

  咋一听似那画眉吟唱,缠绵悱恻,让人骨软筋酥;细细品味,却觉得妩媚多情饱含着阴冷的愤怒。

  无端叫人通体生寒。

  虞月卿面上虽笑的妩媚,可身后惊惧的冷汗却冒个不停。

  大半夜的,寂静林间,四张一模一样、面无表情的死人脸,直勾勾地盯着她,一个个还都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任哪个正常人看了,都心里发憷。

  如此看来,这应该便是唐安宴所说的,鬼面人为了确定圣女的真伪,对她的试探。

  丁顷白早已落入他们之手,暗语正确与否已经没有意义了。

  与其去辨别丁顷白是否背叛,倒不如直接让鬼面人当面来辨,这一方法迅速且有效。

  谁都不知道鬼面人会以何种方式来试探她,这就得需要虞月卿根据情况来随机应变。

  然而她一个冒牌货,面对四张一模一样的人脸,又该从何下手去辨哪位是真的鬼面人?

  虞月卿被这骇人的景象一吓,脑子几乎不会转,内心焦躁如热锅上的蚂蚁,但还记得鬼面人阴险狡诈,因而面上依旧笑靥如花,强端着魅惑神秘的圣女人设不崩塌。

  范松便是此时,从树后探出了身。

  在他现身的那一刻,眼珠子立刻不动声色地扫过四人的死人脸,让他失望的是——这四人就像是用泥雕成的四座泥塑,除了眼珠子随着他的走动,移动了一下之外,半点表情都没有。

  鬼面人是个能与小武交锋的高手,他藏在树后,定然逃不过鬼面人的法眼,因而另外之人,若是不会武,定会对他突然的出现表示惊讶。

  不过眼下就冲这四人都毫不意外的模样看来,四个全是高手。

  这般情况下,他们的形势更是不容乐观。

  范松有些失望地从几人面上收回眼神,随后抬起双手,学着虞月卿教他的,将掌根、拇指、小指,三点合,其余六指自然分开,置于胸前,结了个莲花印,微微颔首恭敬地朝树上的‘圣女’说道:“禀圣女,那四人皆被我移至马车之上,如何处置,还请圣女吩咐。”

  虞月卿细眉微挑,矫揉造作地长长嗯了一声,拖长的尾音,似一把明晃晃的金钩子,勾地人心痒难耐。

  范松不自觉的身子一颤,垂着眸暗叹虞月卿演技了得,这魅惑人心、妖娆妩媚的妖女,竟被她演的活灵活现,也难怪在浮云山上,齐天佑每每陪她练习完,都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

  也不怪丁顷白这御女无数的花花公子也被她骗得团团转。

  虞月卿轻笑一声,照着唐安宴所说纵身往树下一跃,带起薄衣黑纱飞舞,若隐若现地露出她白皙纤长的一双玉腿。

  小武寻到的宗卷里写着:圣女衣着多妖媚,以此施行魅惑之术,能坐怀不乱,抵挡其美色的男子,实乃少数。

  让她媚可以,可圣女那一身的功夫实在不是一两天能练成的,但为了效果,她也只能学学这最简单的“妖女下树”。

  翩若惊鸿的这一招式,做的好那或许还能糊弄糊弄,可若失手了......

  只怕身份更招人怀疑。

  但她不得不去冒这个险。

  先发制人,抢先展现会武的一面,绝对要比鬼面人直接出手试她安全的多。

  更何况——

  如何将这一跳,跳的鸾回凤翥、勾人心魄,在浮云山之时,唐安宴让齐天佑陪护着,也练了许久。

  虞月卿信心还是有的。

  奈何关键时刻,她突然想到齐天佑方才说等此事过后,便给她答复,一瞬走神。

  没注意罩在黑衣外的黑纱,裙摆处不甚勾在了枝头的树杈上。

  只听一声“嘶拉——”

  本就开叉到小腿处的薄纱,瞬间划拉到了大腿根!

  虞月卿暗自咬牙强装镇定,尽量保持面色不变,却不想人倒霉起来,平稳落地都能拐脚!

  只见她赤着脚尖点在树下那圆盘似得平石上,却不慎落得偏了些,以致于重量一压上去,竟迫使平石翘起一边,随着虞月卿“哎呀”一声娇柔的呼痛,整个人失了重心。

  平石晃了两晃,平稳地归了原位,而那道娉婷婀娜的身影却直挺挺地往一旁地上摔去。

  虞月卿满脑子都是完蛋,若是此时摔了一狗吃屎,她冒牌的身份还不被立马被戳穿?

  然而多次练习中,唐安宴都要求她做到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持巍然不动的笑面。

  因而当意外发生的一瞬间,她便飞快地调整好了心态,桃花眼眸中的惊慌迅速隐藏下去,还没想好应对之策,目光便落在了范松身上。

  随即嘴角的弧度越发地动人。

  差点忘了,她今夜可不是孤军奋战。

  此番情急之下,只一个眼神,两人忽然互通了默契,一个侧着腰肢改了倾倒的方向。

  一个快步上前,伸手将她扶在了双臂中,顺便将她大开的裙摆拢住。

  范松姿态担忧中还带着痴迷的恭敬。

  演出了一位被美色所迷,愿为其肝脑涂地,木讷无知读书人的模样。

  范松受到惊吓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在护住虞月卿没让她摔着时,终于被他往下压了压,期间还一心二用,用余光观察那四位安静到诡异的轿夫。

  终于被他瞧出点破绽。

  方才虞月卿衣衫被树杈扯破的一瞬,有一位轿夫瞳孔猛地一缩,尽管他维持着面无表情,还是被拥有一双锐利眼眸的范松瞧见。

  而虞月卿落地没站稳的时候,这位轿夫的脚尖明显动了动,似乎是想冲过来护住她。

  这位怕就是那位藏头露尾,在背后谋划唐家和皇家结怨,至今从未露过面的鬼面人!

  看他屡次因为虞月卿的意外露出破绽,果然如唐安宴所猜测的,鬼面人对圣女有不一般的感情。

  或许也是被圣女蛊惑之人?

  范松在扶到虞月卿柳腰的一瞬,突然心生一计。

  然而这会他若是出声提前打招呼,只怕耳语声再小也难逃几位高手的耳朵。

  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此时只能心底暗暗道了声“多有得罪。”

  范松打定主意,在虞月卿一双玉藕即将缠上他的脖颈之时,他故意当着四位轿夫的面,将一只色胆包天、不规不矩的手,从腰间下滑。

  此无奈的非礼之举,若非形势所逼,他也不会听唐安宴的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

  眼下为了逼鬼面人现身,只能对不起虞兄和天佑兄了!

  然而范松的手还来不及碰到虞月卿的臀,眼前一黑,只觉身前飞快掠过一阵带着冷意的寒风。

  眨眼间。

  本该在他怀里,装作是故意失足,借此诱惑呆头呆脑书生的虞月卿,被那位冷冰冰的轿夫牢牢抱在了怀中。

  范松胸口因中了那轿夫一掌,整个人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范松痛苦地捂着胸口,下意识觉得疼,实则胸口还好,反而是撞到树干的脑袋疼痛更甚,他只是个普通读书人,哪能承受这般强劲的碰撞,但却仍强撑着意志,晕之前给虞月卿递去一个‘自己小心,别管我’的安抚眼神。

  虞月卿收回惊骇的眼眸。

  长长的睫毛轻颤下压,敛眸压下心头的惧意,静下心来才感受到她的腰此刻正被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牢牢锁在怀中。

  隐隐地还能感受到身后之人像是愤怒地几乎站不稳的颤抖。

  也是,谁能忍受的了,在意之人当着他的面,撩拨别的男人。

  不过此番也验证了唐安宴的猜测。

  虞月卿勾起嘴角,掩去水眸中担忧的神色,回眸百媚一笑,秋波湛湛妖娆姿,嘴里吟出一串笑。

  声如莺啭林,她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月光下瓷玉一般,泛着白光,缓缓地从那张死气沉沉的面上划过,顺着嘴角,最后落在了耳后细缝起伏处。

  红唇凑过去,往他耳朵上吹了口气,似情人间的亲密,魅惑之音婉转撩人,轻笑叹道:“这就沉不住气了?”

  话音落,虞月卿眸光瞬间转冷,两指用力一扯,便将他脸上这张毫无人气的□□一把扯下。

  露出一张——

  让她无法控制大惊失色表情的脸。

  “怎么是你!” 爷不缺钱,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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