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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成荷花的香炉里升出甜腻的香气，碧玺手串被随意的扔在桌子上。凌王妃侧躺在美人卧上，懒散地眯着眼。

　　燕笙刚被禾梅带进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装出惊讶地问道：“禾梅姐姐，你可没告诉我要来见凌王妃呀！”

　　禾梅拉着她到凌王妃面前，“你那桩生意，有本事拿下的也只有娘娘了，还不快跪下跟娘娘都说清楚怎么回事！”

　　凌王妃半张开眼，“禾梅说，你这小奴婢有本事联系能采到神女泪的人？”

　　“能找到又如何，奴婢也是有骨气的，不愿和娘娘合作。”前两日还那般拼命保护陆虹，如今就能和凌王妃谈笑风生，未免假了些。燕笙脸上几分薄怒，一口回绝。

　　这倒是或多或少打消了凌王妃的一些疑虑，“你这丫头倒也算有心，也不必急着回绝本王妃，咱们先好生聊聊。”

　　燕笙却还是作势要走，还是禾梅劝说，才“勉强”留了下来。

　　凌王妃端过面前的清茶，吹了几口，“我也知你忠心，可你就没想过，给自己博一个未来？禾梅跟我讲了昨日你说的话，想必你也是个有主意的，总不会想一直做个伺候人的奴婢吧。”

　　“这……”燕笙表情松动了几分，“那我也可以找别人合作，出得了这笔钱的也大有人在。”

　　“能拿得出这笔钱的确实不少。可像你家世子那样顾着身份不肯和商人打交道的也不少。”凌王妃把玩着小盏，浅浅喝了一口茶，“除去这些人，像本王妃这样有宝萃斋能够买卖大量宝石的人，就更少了。”

　　燕笙面露难色，纠结地咬唇。

　　“本王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不明白？”看着那小婢女被自己说得为难的样子，凌王妃生出一种掌控别人的满足感，微微冲禾梅使了个眼色。

　　禾梅立马笑着把桌上的小茶壶塞给燕笙，“还愣着做什么？去给娘娘添杯茶，咱们今日就算是说定一起办这件事了。”

　　燕笙表情挣扎许久，终于拿定了注意，紧捏茶壶柄走到凌王妃面前。

　　凌王妃竟然坐直了身子，想去配合燕笙。没想到身形一歪，似是没有坐稳地撞向燕笙。

　　“啊！”燕笙没有防备，一壶茶全部浇在了身上。

　　“真是对不住。禾梅，还不快去拿件衣服过来，帮燕笙姑娘换上！”凌王妃竟然会带着愧疚说出这些话。

　　禾梅倒也迅速，很快拿来一套衣服，要给还没反应过来的燕笙换上。

　　“这怎么好意思，奴婢自己去另一间房里换就是了。”看到急着脱自己衣服的禾梅，燕笙焦急的捂住胸口。

　　“这又没旁的人，就在这换。”凌王妃又躺了回去，口吻不容拒绝。

　　燕笙隐约猜到了她的目的，忍住羞耻感，任由禾梅动作。随着最后一件小衫褪下，少女幼滑白嫩的肌肤上，竟是错落分布着好几道伤疤。

　　禾梅特意侧过身让凌王妃看清了这些伤疤，凌王妃淡淡点头，才又迅速帮燕笙穿好衣服。

　　燕笙趁她们不注意舒了一口气，头一次庆幸之前的主子对她下了狠手的笞打。

　　放下心来的凌王妃，又拿这伤疤说了好些穆未明和陆虹的坏话，直说得燕笙红了眼眶表示再也不会对这种人效忠，才放她离开。

　　出了凌王府的燕笙吐出一口浊气，和这种人打交道，可真是让人烦躁，还是早些回府的好。

　　手里捏着一本书，陆虹坐在屋外的廊下。看到从外面回来的燕笙，面无表情地质问，“燕笙，你这两日在忙些什么？”

　　燕笙没想到陆虹会问，一时愣神，不晓得要不要回答，讪笑着问，“奴婢就是出去逛了逛，小姐今日怎么出来看书了？”

　　陆虹压制心里的烦躁感，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对燕笙的隐瞒这么在意。翻弄着书页，淡淡回道：“没什么，早起无事罢了。”

　　“太阳底下看书对眼睛不好，小姐还是进去的好。”燕笙好心劝道。

　　陆虹揉揉眉心，“你可知世子今日去哪了？”

　　“他有事进宫去了。”燕笙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了顾承安的声音。

　　“先生又来给小姐诊脉了呀。”燕笙笑笑，及时退了下去，今天的小姐让她有点不敢面对。

　　顾承安看了看燕笙离去的身影，这几日他们的关系似乎也正常了一些，不提一些话题，倒也是能相安无事。回过神来，看向坐着的陆虹，“陆小姐把手伸出来吧。”

　　陆虹合上书本，把胳膊递了过去，看着细心诊脉的顾承安，突然开了口，“承安，你是个医者，那你一定会替患者保守秘密吧。”

　　嗯？难道自己要听到一些秘辛了？顾承安摆出最大义凛然的样子，“陆小姐放心，这是最起码的医德，我当然会保守秘密。”

　　陆虹皱眉抿唇，良久之后才看向他，“那你觉得，人的记忆出了问题是可以治的吗？”

　　“记忆出了问题？”多半是脑子不行，应该补脑。顾承安摸摸自己压根没有的胡子，“具体是什么问题？”

　　“就是觉得，有另外一段人生，被我忘记了。简直就像是重新活过一次，现在又想起了那一辈子的记忆似的。”陆虹忐忑不安地收回胳膊，“更可怕的是，我发现我越来越被那些记忆影响，出现一些不受控制的情绪。”

　　顾承安越发正经，边听边点头，最后伸出两根指头，“根据本神医多年的经验，给你两点建议啊。”

　　“真的有方法治！”陆虹实在没想到，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也能有结果。

　　“这第一啊，就是你这是鬼上身，找个大师驱驱邪吧。”顾承安悲痛万分，似是很同情。

　　“……”陆虹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这第二呀，就是你脑子不行，前两天可能真的撞坏了，我给你开点补脑……诶，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我有补脑神药啊！”顾承安追着转身离开的陆虹喊道。

　　啪！

　　几本奏书被元成扔在地上，撞起几颗细小的灰尘。

　　穆未明刚进入御书房，就看到这一幕，走上前弯腰捡起奏书，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才叩拜行礼。

　　元成摆手让他起来，又让周公公带着宫女太监们下去。

　　“什么事情，值得皇上这么大动肝火？”看到周公公关好门，穆未明才含笑开口。

　　元成倒还是怒气满满，“被占土地的百姓都要把折子递到朕面前了！侵占土地人口损害的是国本，朕去年就已经下令禁止了！结果呢？朕的好王兄，凌王殿下，还足足占了京郊两百里啊，朕的眼皮底下啊！” 世子妃她有两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