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九儿的芦笙

第135章

九儿的芦笙 无敌鸳鸯腿 5284 2021-04-05 20:32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九儿的芦笙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秋天是个好时节。

  满山的瓜果被秋风吹熟了,大山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香甜的气息。

  只可惜,这几天秋雨连绵。

  雨点儿也不大,淋淋漓漓的,下了两三天了,地上还没有一个水洼。

  山里最怕这种天气,山路上有很多是石板路,上面长满了青苔,又湿又滑,特别难走。

  秋雨下了三天,九儿在屋里闷了三天。

  不见阳光的日子,九儿活成了土拨鼠,觉的身上长了霉毛,浑身刺挠的难受。

  到了第四天,老天爷终于开了眼,大红日头高高挂,又是一个好晴天。

  天一晴,主妇便忙碌了起来。

  凌云渡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又都拿着脸盆,棒槌,洗衣粉上嘎纳河边洗衣裳洗被单来了。

  这是一副美丽的图画。

  清清的河水蜿蜒曲折,碧波荡漾,一眼就可以看到河底的鹅卵石,还有成群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动。

  那些美丽的村姑,村妇们,挥着棒槌,拍打着衣裳,一声又一声的笑声在河边飘荡。

  九儿和王天保也出来走走,透透气,这一走,就走到了自己的刺梨地里。

  山货贩子老草蜢出来了。

  老草蜢是个精明人,在贩卖山货这行面前,简直是后起之秀。

  他不但贩卖野货皮子,他还贩卖山野菜,山野果,这些都是山货的冷门。

  那时凌云渡没有公路,只能挑着下山卖,而且稀屎烂贱的,很少有人干。

  贩野货皮子多挣钱啊!

  但老草蜢本钱少,只有以卖山野果为主。

  慢慢地,老草蜢摸出了门道,更主要的结识了一批山野果的贩子。

  他不但把野果销到了飞云浦的,桃花坞的,天堂市,而且还卖到了遥远的天堂市。

  这几年,山里修了公路,而且禁了山,不允许再猎捕动物。

  那些贩卖山货皮毛的贩子一下没了生意。

  而随着游客的涌入,山野果一下打开了局面,成了香勃勃。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老草蜢一下成了山货贩子的老大。

  人一有了钱,腰杆就挺的倍儿直,精气神儿一下子就提升了上来。

  老草蜢凸着肚子,走过每家的果园。

  他喜欢看满园的果实,刺梨,苹果,山楂……

  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看的老草蜢满心欢喜,果子好,他就有钱赚。

  果农们见他走过地头,都尊称一声“草蜢叔”,有的还恭恭敬敬地献上一支烟。

  老草蜢摆摆手,他不是不抽烟,而是嫌弃对方的“镰刀”牌香烟太低档,他抽不惯。

  老草蜢走过二驴子的地头,二驴子正躺在地头睡觉。

  二驴子种了一亩地的草拐子,只可惜二驴子是个懒蛋,他的婆娘气的上天堂市打工去了。

  这草拐子长的草盛拐子稀,一人多高的蒿子草,不仔细分辨还真找不出来。

  老草蜢一脚就把二驴子蹬下了地头。

  二驴子“哎呀”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正要发火的二驴子一看是老草蜢,笑了,

  “哎呀,草蜢叔,干啥呢?

  我还指望你老收购我的草拐子换钱呢?”

  老草蜢一指拐子地,“你的拐子呢,都被草吃了,看到不?

  还有闲心睡觉,你看看吴长胜的拐子,一簇一簇的,压弯了枝头。”

  二驴子一面拔草,连忙点头,“是,是,草蜢叔说的是。”

  老草蜢走过九儿的刺梨地。

  九儿和王天保正在用木棍顶压弯了的枝条。

  “草蜢叔,溜达呀!”九儿问。

  “唔”,老草蜢站在了地头,仔细看了看果子,“唔,果子不错。”

  “这果这么好,待多少钱一斤?”九儿满怀希望地问。

  “大概五毛左右。”

  “五毛?”九儿很惊讶,“去年还八毛呢,今年怎么这样便宜?”

  “沒办法?市场就这么大。”老草蜢对九儿的疑问很不满意,摊了下手,走了。

  望着老山蜢的背影,九儿心里很不满意,自己辛辛苦苦用汗水浇出来的果实,价格多少还得由别人说了算。

  无论你满意不满意,价格多少都是老草蜢说了算。

  整个凌云渡,要把满山的果子卖出去,只有老草蜢有这个实力。

  否则,你只有挑着担子上街叫卖好了。

  虽然价格贵了点,以九儿为例,别说两亩地的果子,恐怕卖了二分地,果子就要烂到地里了。

  这年头就这样,会种庄稼的不如会卖庄稼的。

  无商不奸,压抵农产品价格,再高价卖出去,这是最基本的套路。

  “喀一嚓”,一声断裂声传来。

  九儿和丈夫连忙跑了过去。

  有一枝刺梨太多,把技条压折了。

  王天保连连叹息,“你干嘛结这么多的崽呀!”

  一句这么多的崽,一下子把九儿说愣在了原地。

  九儿结婚将近一年了,肚皮还未见鼓起来。

  王天保自知失言,连忙禁了口。

  从刺梨地里回了家,九儿彻夜难眠,而王天保已发出鼾声。

  九儿披上了睡衣,悄悄的下了床,索性推开了门,坐在阳台上看夜景。

  夜风微凉。

  半个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在月亮周围,白云丝丝缕缕,犹如纱巾。

  而那几粒残星,犹如喝醉了酒,东倒西歪地散落在旁边。

  寂寞的不只是九儿心里,还有这山里的夜空。

  空虚而且冷漠,连只夜飞的蝙蝠也没有。

  “它们去哪儿了?”九儿轻轻问了一声。

  沒人回答。

  陪九儿独坐的大概只有蚊子。

  这些山中的精灵,飞起来悄无声息。

  山里有句老话,“凌云渡真是怪,三个蚊子一盘菜。”

  可见山里的蚊子之大,隔着衣裳便能吸血。

  九儿觉的腿上一痒,用手一拍,便觉的沾乎乎的。

  九儿一阵恶心,不由洗了一下手,又回到了床上。

  辗转反侧中,九儿想起了往事。

  那个该死的二丑,还有那个挺着大肚子在马路牙子上行走的孕妇。

  城市的马路是那么漫长,夜色里的路灯发出惨白的光,把孕妇的影子拽的又细又长,像一根树枝。

  一辆大架摩托车嚎叫着从背后撞向孕妇。

  孕妇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昏死了过去,身旁一摊鲜血。 九儿的芦笙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