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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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顷望着窗外万家灯火的高低辉映,溢彩流光,漫天繁星似人间烟火,遍地华灯又恰似星河璀璨,是这一座灵动的城市养育了他心爱的人。
江或进门来就看见闻顷光着脚站在柔软的地毯上,手里拿着一只手机,侧着脸看不清表情,但是眉毛隐约是蹩在一处的,正看着窗外出神。不知为何,那些玻璃窗外的烟火繁华衬得他的孤寂格外熟悉,好像初见时,他孤身一人走上楼梯的背影。
江或走过去双手摸着他精瘦的腰身环住他,闻顷回过神一愣,才把手机揣回柔软的睡裤口袋里,手轻轻附上江或的手。
“在想什么呢?”江或轻声问道。
“就是觉得这几天待在家里,突然明白了你为什么会是这么美好的一个人。”
“嗯?”江或笑了笑。
“外婆跟阿姨都是很温柔的人,看得出来,她们很爱你,你也很爱她们,我的江或从小在这样的人身边长大很幸福吧。”
“那是你没有见过我妈妈凶的时候,从小到大总会有发脾气的时候,对了,你来……”江或撅了撅嘴,带着笑意吐槽着,突然想起来什么,拉着闻顷的手坐到了床上。
闻顷被她牵着坐下了,就见江或跑到对面撑长了身体,露出纤瘦的腰线摸着书柜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了一本泛黄的画册,掸了掸灰尘,献宝似的摆到他的面前,笑容比窗外的星河还耀眼。
闻顷在她过来的时候做了他刚才就想做的事情,敛着狐狸一样的笑容摸了一把江或的腰。
江或不与他闹,坐在地毯上,把画册摆在床上,翻开给他看。
画册里面有很多的简笔画,里面的小人浮夸又可爱,明显带着恶搞的趣味,连环画似的拼凑成一个个小故事。
江或兴致雀跃的翻到第一页,指着里面的小人仰着头跟她讲,眼睛里闪着星星。
“你看这个,这是初中的时候文艺汇演,我带头朗诵,妈妈跟外婆偷偷去看了还不让我知道,她们没想到我一上台就看见她们了。”
“原来我们家姐姐从小就这么优秀啊!”
江或又翻了一页,继续说:
“这张,我印象特别深,我早上迷迷糊糊起床,结果只穿了一只袜子就去学校了,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只,结果我妈妈当下二话不说就抓起我的脚把我的袜子脱下来丢进了垃圾桶里,把她的袜子直接套在我的脚上,自己就光着脚穿着鞋就去上班了。结果她那双是个新鞋子,特别的磨脚,晚上我看她洗脚的时候脚上有两个特别大的水泡!”
…………
江或滔滔不绝的讲了很久,闻顷就耐心的坐在一旁听着,偶尔发表一两句自己的看法,讲到特别有趣的地方两个人都会开怀大笑。闻顷看着声情并茂讲故事的江或,他时而皱眉,时而撇嘴摇头,时而嘴角飞扬,每一幅表情都是那么的生动鲜活,美好而纯粹。
江或讲完了最后一幅简笔画,终于合上了画册。
“你真的比我大了四岁吗?”
江或看着笑得春风化雨的闻顷,“嗯?”
“看着不像啊,说是比我小的肯定有人信的,好年轻的!”
这是闻顷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江或,如果说他平时见到的江或是晴天里的一束光,那么现在,她就像春雨里洗过的太阳,干净的柔和的像一朵舒服的云朵。听着她讲这些,就好像自己也跟着她重温了她的少年时代,在他缺席的那些年里,他透过这本小小的画册看见了和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江或。
江或听着他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语气不善的说。
“闻顷!你是在嫌弃我老吗?”
闻顷挑着眉顺着江或的话打趣道:“倒也用不着这么说,不过你确实年纪比我大了几岁,老牛吃……”
最后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江或扑上来伸手捂住了嘴。
“狗东西!你闭嘴吧!”
江妈妈还在隔壁休息,两个人不敢闹太大的动静,抱着在床上你来我往的滚了几圈就躺进被窝里面了。
江或攥着闻顷的手指,贴着他的颈侧。
她问:“你呢,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我小时候什么样子你不是都见过了吗?还拍了那么多的照片怎么就记不清我什么样子了。”
江或明知道他是可以调侃,还是不争气的耳根烫了烫:“我说的是你13岁之前的样子。”
江或明显感觉到握着的手一僵,身边的人呼吸一滞,随后就是漫长的沉默。闻顷没有回话,只是又搂紧怀里的江或几分,像是要从她身上汲取更多的温暖。
江或从17岁到现在和他生活了这些年,从来没有见过闻顷的亲身父亲,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知道他父亲应该还在世的,闻顷好像每年都会固定的一天去看他,就他一个人去,大概是他父亲的生日,回来后就会变得异常沉默,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家里没有人提,她也就不去好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感觉到闻顷的避讳,江或也不再深究。她想起闻顷刚出国的那几年,陈叔告诉她,那段时间江或搬出去之后,闻顷和闻妈妈的关系几乎是水深火热,一见面就是战火硝烟,吵得不可开交,弄得整个家里都是乌烟瘴气的,直到闻顷出国母子两都没有好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过一句软话。
等他回国再见到妈妈的时候,已经是块冰冷的墓碑了。
江或抬头看了看闻顷的脸,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她用尽了温柔轻声道:
“闻顷,其实你妈妈她……很爱很爱你的~”
闻顷静静的,还是很久没有说话,只是埋下脸酸涩着鼻子挤进了江或的颈侧,江或能感觉到锁骨处有一抹烫意。
沉默了很久,她听见闻顷轻声说:“江或,你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了,你,会永远爱我么?”
江或摸了摸他的发旋,吻了吻他的额头说:“当然。”
闻顷音调沉了沉,他淡声说道:“那就好。”
我,妈妈,外婆,都会爱你,一直一直爱着你。 纯情大佬宠妻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