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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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杨现又突然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闻顷之间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比起眼前这个人,我倒宁愿最后那个人是闻顷。”
江或神色顿了顿。
“闻顷在你生命里比我早出现了很长时间,这一点我无论如何也追不回的,这我认了!但是眼前这个人才在你生命里出现才不到两个月……这也太让人有挫败感了吧!”杨现苦笑着道。
江或听着他的话,心底是无尽的晦涩。
“你最近见过他吗?”杨现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闻顷。
江或沉下眼,摇了摇头。她从云南回来就没有联系过闻顷,也没有再关注过网络上的消息,闻顷好像也没再主动联系过她,好像真的如他所说的,不再来打扰她的生活了。
“我上周倒是见过他一面。”
江或内心一滞,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听下去关于闻顷的事情。
杨现打量着她的表情,笑了笑。“怎么说呢?沉稳了一些吧,但是好像少了点以前每次见到我的那股针锋相对的敌意,或者说少了几分少年的锐气,整个人看起来阴沉沉的……”
江或觉得听着这话的时候,她的整颗心都被拧着了。
她没什么兴趣再继续看他们打球了,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提前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有些心神不宁的,忍不住搜了搜网络上关于闻顷的消息,但是最近的都已经是半个月以前的了。她犹犹豫豫,挣不过内心左右为难的感觉,决定联系一下乔冉。
对方大概是在什么娱乐场所,嘈杂的音乐和喧闹的人声,让她根本听不清对方的声音。
她大概是走到了什么安静的地方,声音带着醉意和几分不耐烦。
“喂~谁啊?”
江或顿了顿,“是我,江或。”
“…………”
她说完,对方沉默了,似乎是吸了口烟又吐了出来。
“你是想找闻顷吧?怎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
江或印象里面,乔冉向来对工作都是专业负责的,即便心里有什么不好的情绪,语气里也不会流露半分,可是现在她的语气里分明是无奈的,如果江或没有听错的话,似乎还有些生气。
江或噎住了声音,才道:“闻顷他,最近不用工作吗?”
“呵~他要不要工作室是他的事情,我管不着,也管不了了!”乔冉带着几份明显的赌气道。
江或愣了愣,问道:“他怎么了?”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被人甩了呗!啧……真没出息!”乔冉音色气愤的骂道。
“…………”
“江小姐,您倒是心大,前脚跟人分了手,后脚就这么快就找着下家了?不是我说话难听,不做恋人了,那您好歹还是他的姐姐吧!是,闻顷是犯了错!可我从他练习生就开始带他,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过心,我就不信您没看见他的一点儿好?网络上那件事不是他做的,爆出来是连累你了,是!但是他比谁都自责!没白天没黑夜的帮你联系人撤黑稿降热搜,事业资源全不顾的揪幕后之人,连我看着都心疼!”
“他年纪小,没喜欢过什么人!从我见着他就没人疼没人爱的,犯了错不知道怎么挽救,白天下了工,晚上就忙不迭的傻不拉几的天天跑去蹲在你家楼下,可是您这人也是真的狠心啊,说甩就真的把人甩了!”
乔冉一口气不带喘的说完了,说道最后声音也是哽咽到不行。
“不过怎么说我也不过是个局外人,喝多了酒胳膊肘子向着闻顷说了几句糊涂话,您别介意!不过,您要是真的担心他,就去看看他吧……”乔冉吸了吸鼻子,情绪平复下来轻声道。
对方挂了电话,江或心里直泛酸。
感情这件事,乱七八糟一笔糊涂账,谁付出了多少谁又占了多少便宜呢?她跟闻顷之间早已经算不清了,但是乔冉问的一句话都没错,难道就没看见他的一点儿好吗,她当然看见了,每一点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正是因为闻顷在她眼里是最好的,所以他给的这一刀才是最疼的不是么!
——
这世界很好,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后来,不见鹿,不见鲸,亦不见你……
才发现,原来:
这世界很坏,林深时起雾,海蓝时浪涌,梦醒时夜续……
江或一手撑着车窗,一手把着方向盘,凌晨三点的夜带着是梦醒时分的凄清,漆黑的瞳孔里揽着明月的余晖,倒映着城市的光影变幻,丝丝缕缕的秋雨如缥缈银针模糊了视线,霓虹深处没落着数不尽的悲凉,细细的秋雨飘到了她的脸上,让她更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要去的是地方,她已经因为突然来的放纵有点打心眼里有点瞧不起自己了。
她知道闻顷在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那间公寓。
雨丝如软线成帘,缀做这座城市的轻纱,拂过腌臜的角落,青灰的水泥浇筑的路面如丹青水墨,晕染成湿漉漉的一片,江或身上宽大的外套从楼下便附上了一层湿意,立身在了这个她熟悉的门口。
她恨不得将听见闻顷的名字就软的一塌糊涂的心剁了喂狗,哪怕她白天明明按耐住了躁动的手脚,无数次的暗示自己不要来不要来!可是现在,她还是任性的从一片冰凉的被窝里爬起来开车到了这里。
其实说不想他是骗人的,只是自己一直在暗示自己不要想,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关注网络上关于他的消息,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想他就是想他,爱他就是爱他。
站在门口,右手轻轻附上自己有开始点点弧度的肚子,宝宝,我们一起来看看爸爸,妈妈很想他。
一个月前还在云南的时候,早上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就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趴着马桶吐得黑天暗地之后,才惊觉自己的生理期已经两个月没来了。想起离开闻顷前发生的事,一没做措施二事后没吃药,如果有孩子了也是情理之中的。
回北京之后隔天就去了医院做了个B超,结果出来之后,看着图片上已经八周的小豆子,发育正常,抚上自己的还平坦的肚子,眼底的笑意都快要满溢出来,这是多好的礼物呀~
新请来的阿姨做饭手艺很好,十分对江或的胃口,这段日子以来倒是把她养得气色红润了些。肚子里揣的小豆子也是省心的宝宝,只是偶尔早上起来有点呕吐感,平日的生活也是过得舒心,除了悠闲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小豆子的爸爸,不知道闻顷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还是暂时不说了吧,他们之间都是还需要时间。
她掏出了钥匙,开了门,入鼻是一股浓郁冲鼻的酒气,开了门对窗的风肆无忌惮的扫过来,将那股糜烂的气息瞬间拍在她的脸上然后四下冲散了。
外面的雨似乎大了些,隐约听着它与这世界合奏,风也渐起,急一阵缓一阵的吹打着窗帘,微微攒动着。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只要路灯微弱的灯光隐隐透进来,房间里清冷的仿佛没有人气,但是她知道闻顷在。
不远处的沙发上,有他低缓的呼吸。
她适应了屋内冷清的光线,不远处,一截白皙修长的手腕从沙发上垂下来,手指松了力,易拉罐滚落下来。江或脚下走了几步,咣当的发出了玻璃瓶互相碰撞的声音,在一室静寂中清脆的突兀,沙发上的人似乎意识到有人来了,懒散的语气带着冷漠的阴沉:“不是说了,别来管我了嘛!滚出去!”
江或顿了顿脚,跨过脚下的酒瓶,缓缓走到了沙发对面。
“不是怕黑吗,怎么不开灯?”
沙发上的人听到了这个声音怔了怔,侧过脸眸光迷离中就看见了那张雪中寒梅,春水梨花的脸,那张他日思夜想,顾盼不得的脸。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大概是酒意太沉,一动作身子猛地又软了下去没起来,闻顷撑了撑手肘,支愣着瞬间闪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江或半响,才确认那真的是她。
他楞了半响,嘴角苦涩的粲然一笑又颓然地跌下去,仰躺在沙发的靠枕上,柔顺的秀发顺着他的额头垂散开来,喉结沿着优雅的曲线起伏着,他支着一条腿,露出半截光洁的脚踝,窗外的月影镀在他修长的身上,就像雨后的铃兰花,坠着微凉的露水,平添孤寂与苍凉。
他缓缓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与额前稍长的刘海颤抖着打架,他喑哑的嗓音带着被风镂空的干涩。
“有了更害怕的事情,黑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细腻的肤色在夜里白皙的发光,他缓声道:
“是我太贪心了,我一边怀揣着幼年时对关爱的那一点点期待,期盼着如果能满足外婆的那最后的一点怨怼,还给她这些年所执念的一切,就能结束她这么多年的煎熬和苦楚,让她好好的过一个晚年。”
“但是另一边,我又觊觎着你的爱,我曾经想过也许你不做造勤娱乐的总裁,也许可以过得更轻松,你说过你想开一家花店的,但是后来,我看到你为了公司那么不舍昼夜的,拼尽全力的时候我动摇了。”
“可我真的!真的从来没想过要真的把你逐出公司,没想过剥夺你任何东西!我只是想着悄悄的做完这一切,把那些对我而言从无所谓的东西握在手里,让外婆不再执着,好让她看到了这些能放下这么多年她所憎恨的一切。而你,总裁也好,设计师也好,或者花店老板都好,依然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凉薄的散在风里,难觅踪影。
“可这一点点侥幸最后还是破灭了,我铸成了无法挽回的大错,伤害了你,最后也失去了你。”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这些话像是毛刺,每字每句都刺的她心口渗血,仿佛都在指责着她不应该对他这么狠心,江或忍无可忍的打断他。
“没什么是比失去你更可怕的事情了……”闻顷自顾自淡淡的说着,声音像是雨夜里飘摇在水中的浮萍,带着凄婉与寂静。
耳侧是他的低语,眼前是他颓靡消沉的样子,江或掌心越我越紧,最后心猛地纠做一团。
她咽了咽口水,忍住了喉咙快要溢出的酸涩,咬着唇无奈的道:“闻顷!你现在这样算什么!你这算是在报复我吗?”
呼吸是被红眼打乱的沉重。
闻顷睁开眼看着她,空濛濛的像是在看一朵遥不可及的花,看着江或发红的眼眶,他好像被丢进了一个绝望又胆寒的冰窟,他猛地站起来捉住了对面人的后颈压了下来,嘴唇和呼吸瞬间纠缠在一起,他咬着江或的唇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狠劲儿,不给她分毫逃离的机会,牙齿磨着唇缝,濡湿的舌勾缠着江或的,将她吞噬的严丝合缝,几乎搅得江或口腔发麻,那种窒息的绝望几乎快让她崩溃了。
江或攒足了劲挣脱了闻顷的桎梏,胸口剧烈起伏着,喘着凌乱的呼吸一把推开了闻顷的肩膀,闻顷本来就浑浑噩噩,这一推推下来他几乎是一下就从沙发上歪下来摔在了地上。
他缓缓仰起脸,目光深情的锁着江或,嘶哑着声音带着凝重的鼻音低吼道:“我犯了错,我解释了,我道歉了,我愿意改,我愿意付出一切来弥补!可是你不接受!你不听,你甚至连看都不再看我一眼!转身就把目光落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我已经说了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了!我看着你离开!我看着你对别的男人笑!我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并肩一起走着!我都忍了!可是今天谁允许你来的?这次,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闻顷咬着牙说完一把把江或拽下来砸在身上,江或瞬间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闻顷发出了一声微弱的闷哼声紧接着又不依不饶的吻上来,滚着身体翻起来把江或压在地毯上。
“唔……唔……”江或知道闻顷是误会了她跟林尽琛的关系,应该是看到了他们一起出门吧,没想到这个人啊,表面上是不来打扰她的生活,实际上却还是偷偷摸摸的远远看着。
江或躲着他,闻顷发了疯似的扑过来几乎是用着不顾一切的力气,江或本身怀着孕身子不像平时那么轻松,浑身的疲惫就像是上了重甲,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太累了,她只是爱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累!
怀里的人不再挣扎,只是任他疯狂的胡来,闻顷缓下动作,滑下身子,头埋在江或的颈窝里,滚烫的泪水浸透了她的颈侧,被穿堂而过的风扫的一阵湿凉,他抽噎着说:“江或……我们怎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怎么会……这么爱你……”
这场劫已经度的够久了,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江或吸了吸鼻子,抽紧了气,她一把推开了闻顷站起身,泪珠在空中划过了孤独的弧线,江或颤抖着身子面对着他,目光哀戚的声嘶力竭道:“我们变成今天这样是我的错吗?是我吗?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真心待你,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是我,是我骗了你,是我辜负了我们之间的信任,是我的错……是我。”闻顷看着江或眼里绝望的哀戚,呼吸都快要被割裂了,他被推到在地毯上颓下力气,垂下眼眸道。
江或平复着狼狈的呼吸,擦了一把红肿的嘴唇,她今天就不该来这里。她想要快步的逃离这里,脚边的酒瓶被撞得咣当作响,她脚步凌乱的转身。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紧接着卫生间的门被猛地关上,门内传来了剧烈的呕吐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紧接着门里没有声音了。
江或的心猛地一震,她吓坏了,脸颊上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她连忙冲进卫生间,手上啪的按亮了灯,就见闻顷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了。
她忙推了推闻顷,才发现地上的人浑身烫的厉害,幸好还有些意识,江或手忙脚乱的连忙扶起他走向沙发,又差点在客厅摸黑踩着酒瓶摔倒了。
江或把闻顷弄到了沙发上,江或看着满地的酒瓶直皱眉,低头看闻顷的样子,额头鬓角都湿透了,捂着肚子缩在沙发上牙齿直打颤,很痛苦的样子,江或有些慌了,她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叫救护车,但是沙发上的人紧紧攥着她的衣服,她稍微一动都能感觉到闻顷的身体僵硬了几个度,还含混不清的低声喃喃:“冷……好冷……”
窗外的雨声打了起来,敲得玻璃窗啪啪作响,冷风吹着湿润的凉意散了一室,闻顷抖得更厉害了。
江或忙把沙发上伸手就能够到的布料全部拢过来团在闻顷身上,似乎感觉有人在搂着自己,闻顷下意识的往江或身旁钻,皱着眉嘴里不清醒的嘟囔着。
“血……好多血……” 纯情大佬宠妻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