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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凡俗案】招火曲(16)
“姑娘是从老先生那处得知婉怜的事情的吧。”杜青时的神色只起伏了一瞬便恢复了如初正常。
他口中的老先生也只有桂老先生一人。
白卿酒不否认,却对他此言感到很是新奇,“这么说来,杜公子知道我与桂老先生有所往来的事情?”
杜青时不回答这个问题。
“婉怜的事情,姑娘应该都听说了。”杜青时开口。
白卿酒道:“倒也不是都听说了,只知道杜姑娘许是为了救公子才冲入了五年前起火的平乐班,结果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言至于此,她微微转了眸光去看周围的人,续道:“杜公子的性格如现在这般沉闷,是因为令妹的那场意外么?”
“是的。”杜青时的回答比想象中要坦率许多。
他道:“姑娘今日这般来问,应该是觉得这次平乐班的爆炸案与五年前平乐班的起火案有一定关系。因为故去的是小生的妹妹,所以姑娘觉得小生一定牵连在如今的这起事件当中。”
五年前杜婉怜葬身火海的事情究竟如何她不清楚,但却可以将此当作契机用以推断。
比如,杜婉怜在平乐班中死后,杜青时对平乐班心生怨恨,所以才策划了这次的爆炸案。
当然,这一猜想乃是横跨了很多证据与事实,经不起仔细推敲。只是,白卿酒心中总总是有这个想法罢了。
“不错,这正是我的想法。”白卿酒道:“杜公子对此有什么要辩解的么?此言或许有些荒谬,不过我的心脏的确与他人的不同,是一颗七窍玲珑心,所以直觉向来很准,若杜公子没有切实的证据说服我你并非嫌疑人,我可能会一直怀疑你。”
音落,杜青时唇角却若隐若现像是带出了一抹笑意。
很浅很浅,几乎微不可察。
“小生没有任何要辩解之处,只想听听姑娘是怎么推断的。”
白卿酒凝眸一分瞧他,为何此刻心中会生出一分不安感来?今日来寻杜青时谈话是对的么……白卿酒开始隐隐怀疑这一点。
两人眸光一直相汇,杜青时丝毫不落下风,却给她一种孤注一掷的感觉。
沉默了一瞬,白卿酒再是开口:“桂老先生说,杜姑娘是在平乐班戏场中葬身的。众所周知,戏班子的戏场构造向来复杂,且就以我刚才步入这间客栈的情形来看,戏班中的戏子有普遍的排外倾向,若杜姑娘是个十足的外人,为何会轻松进去?”
“姑娘的推断不错。”杜青时应上一句,神情很是浅淡。
白卿酒顿了顿言语,只觉得杜青时此刻的表现太过奇怪,却说不上究竟哪里奇怪,还是接着说下去:“张平乐在建立了平乐班不久之后便大病了一场,时间约莫也是在五年前。在桂老先生口中,杜姑娘又是位极有天赋的医者,或许五年前为张平乐医治的人正是令妹,所以杜姑娘才能在火灾发生时那般快速就去平乐班戏场寻你救你。”
“那日平乐班的戏子在官府门前争论杜公子究竟有无嫌疑时,我听说杜公子是平乐班建立初期就被张平乐招纳入班的,想必张平乐对杜公子很是信任,恰好杜公子的妹妹精通医术,所以便由杜公子引荐给了张平乐做为他治病之人,我的猜测可有偏差?”白卿酒说完这一通话,心下却莫名更加不安起来。
杜青时冷静听完她的话,再是冷静开口:“没有丝毫偏差。姑娘甚至连这个都想到了,婉怜的确是我引荐去给张平乐治病的。”
杜青时之际唤了张平乐的名字,而不是称呼他为戏班主……
白卿酒有些在意这一点。
“还有呢?姑娘还推断出了些什么?”杜青时发问,当真是淡定得有些不正常。
白卿酒止了声音,总想察觉出来什么,但此时此刻,反倒像是她掉进了什么圈套,而杜青时才是掌握全局的人,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姑娘对五年前平乐班为何会起火的事情没有任何猜测吗?”杜青时再问。
“杜公子想告诉我什么?”白卿酒很聪明,自然知道杜青时此时是在引导她去查探。
似乎,他有想让她发现的真相。
但,杜青时却是道:“小生未曾想要引导姑娘去查探什么,只是好奇,姑娘初来折流城,从前也不知道有平乐班的存在,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舍妹生前的事。小生只是想知道姑娘那颗七窍玲珑心的上限在何处。仅此而已。”
“杜公子太过高估这颗七窍玲珑心了。”白卿酒道:“五年前的事情我这个十足的局外人一概不知,对于那场火灾,我无法做出任何猜测。”
她这厢话音才落,便有戏子急忙跑进来,同周边的戏子道:“咱们平乐班这是找谁惹谁了!怎么戏班主才出了事,现在就轮到锦茵了?之后该不会就轮到我们了吧?”
白卿酒的注意力被这句话吸引过去,杜青时亦是看向那边。不过,他的神情丝毫不显吃惊,反倒是有一瞬紧张。
“这个时辰,锦茵应该在棺材铺为张平乐看棺材。”杜青时道:“她说,再怎么说也要为平乐班的戏班主下葬。”
急忙跑进来的那个戏子听他这么说便干脆过来说上几句:“对啊,我就是在棺材铺看见的锦茵,她口吐鲜血,手臂上也有伤口流血,若不是一位少侠及时出现,锦茵怕是要当场毙命!这事情来的太过奇怪了啊!”
杜青时的神色沉了下去,不再言语。
白卿酒却在思量着那位少侠是谁……而思量来思量却也只有楚亦这一个人选而已。
“今日暂且告辞,杜公子。”白卿酒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姑娘留步。”杜青时亦是起身,仪态得体,话语淡然:“若是姑娘有兴趣,不妨将平乐班中最广为传唱的一曲词多听几遍,那词是张平乐在五年前大病初愈之后而作的,或许,姑娘能从中明白些什么。”
白卿酒亦是淡然开口:“杜公子的话我记住了,多谢。”
是的,没错了。白卿酒确定,杜青时是在暗示她线索就藏在那首戏曲的戏词之中。
他不愿主动说出也罢,她自己去寻便是。
当务之急应是去看看锦茵的情况。
这般想着,白卿酒便直奔他们一行人落脚的客栈而去。
她猜想既然最有可能带走锦茵的人是楚亦,那想必现在她被带去了段轻月的落脚之处。
于是,一回到客栈白卿酒直接去了段轻月屋内。
途径箫清绝房间,她刚过,箫清绝便开了房门。
瞧那个方向,箫清绝知道她是往段轻月房中去,本想唤一唤她,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段轻月的房门是半拢着的,似乎就在等着她来。
白卿酒一进屋便看见坐在一旁的锦茵。
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看楚亦收拾自身的动作便晓得是他帮锦茵处理的伤口。
许是段轻月给她吃了什么药,此刻的锦茵并非先前那戏子说的那样,口吐鲜血。
只不过,她的神情十分惶恐不安,一双手放在膝上来回搓动,可以说是万分紧张了。
“怎么回事?”白卿酒直接问锦茵。
段轻月微微侧开身子给她让路,闻锦茵开口:“有人要杀我……戏场后台爆炸的目标可能是我……平乐是代替我死的,目标是我,目标是我……有人要杀我啊!”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