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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凡俗案】乌衣寻梦(20)
这灵动女子今日所言与白卿酒之前推断几乎没有出入,且当中不少线索也只有她和段轻月两人所知而已,加上这女子还能喊动楚亦卡时间出现在木柒柒面前……
这般看来,她是段轻月那边的人绝对错不了。
而女子口中的“他”,想必就是段轻月了。
“各位官人谬赞了,小女子可全然当不起什么才女之名,这厢失礼还得先行一步了。”
对白卿酒说完了那句话,灵动女子便转了视线朝着人群浅浅一笑同官人们说话,好一副天真灿烂的纯情模样显露出来,很是博得众人的好感。
众人留她,问她姓名,她也只是推脱一番再是寻了当口脱身。
白卿酒并未跟去,她晓得,只要这女子跟段轻月有关,那再见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段轻月身边的人都随他,难缠得很。
再是转眸去看高阁之上,已然不见段轻月的身影。
清池城,府衙牢狱中。
木柒柒入狱的消息引得府衙和城中人议论连连,即便是身在狱中的徐出尘也有所耳闻。
而当徐出尘一听到木柒柒因毒杀木子易一事入狱之后,他先前那副淡定模样顿时全然无存,好几次半夜在牢狱中闹事,只是为了上到公堂。
徐出尘闹事的时辰,正好是木柒柒在公堂被审之际。
狱卒们见徐出尘被打得半死却还执意要闹到公堂那处去,忍不住道上一句:“你就少折腾一时半会吧,那位杀人的木家小姐可是在大街上把什么都说了,毒杀木子易的事也有你一份。”
徐出尘靠在木栏门边,两手死死抓着木门,即便额前有发垂下,但此刻他眸中的那抹红色愤然之意也格外清晰。
不知是因为心慌还是因为寒冷,他控制不住隐隐颤抖起来,一言不发。
狱卒又道:“也不用着急上公堂找县令大人理论,反正木柒柒马上就要进来一起蹲牢狱,有什么话你们今晚说清楚,明日在公堂上可少添乱!”
说完狱卒吐一口唾沫星子就离开,牢门再次被重重关上,顿时截去所有光线。
徐出尘,不过是再一次陷入了无边无尽的暗色之中。
一个又一个时辰过去,当牢门开上打开再合时,木柒柒已然身处狱中。
沉默无限蔓延,一直到牢狱外头消去了所有声音之后,徐出尘才终于开口:“你……还好吗?”
这句简单的话已经在极力压制他对她的关心,尽量表现得淡定些,才是她认为他应该有的模样吧……
木柒柒神色惨淡,四下环顾一番,放在轮车两边的手微微一颤,良久不开口。
徐出尘紧蹙眉头,明明想多靠近她一分,却始终蜷缩在那个黑暗的墙角不敢多移动一步。
“药……为什么没有差木管家去拿?”他再问。
听狱卒说了那些话,又看她神色不好,他晓得她定然是良久不曾吃药。
木柒柒这才回神,眼睫一颤,于黑暗中开口:“你还关心这个?入狱时你丝毫不反抗,这就是你给我的保护?你明知道除了你我谁都不信,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去取药。”
终于清醒一分的木柒柒想了很多,晓得自己在大街上被人设计了,竟是被诱导说了那么多真相出来,可眼下后悔也于事无补。
这个答案似乎出乎徐出尘的意料,他怔住一瞬再是开口:“我……不曾想过我是唯一帮你取药之人。”
“你是不是很怪我?”木柒柒问。
两人都心知肚明,她意指在大街上说的那些话。
做新乌衣,马钱子,毒杀木子易。
徐出尘淡淡一笑,格外释怀,似乎全然不在意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道:“我如何会怪你……一切都是我自愿为之。终有真相大白一日,而我,从没想过让你也牵连其中。”
“可神志不清的我已然说了那些话,你我眼下都逃不过。”木柒柒的话语竟是冷静了下来,却也带着一分绝望之意。
徐出尘略带苦笑低声开口:“若你我能以这种方式殊途同归,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桩幸事……”
一瞬沉默蔓延,他不晓得这句话有没有被木柒柒听见,只再淡然道:“更何况,我不会让你出事。你会安然离开这里,你只需要再相信我这一次。”
“相信你啊……只有……才会让我相信……”木柒柒眸光一沉,终于还是决然道出此言。
徐出尘眸光一颤,可也不过一瞬便又恢复如初的淡然,浅浅应声:“好。”
一日后,木柒柒被带出死牢,徐出尘同一时刻被带上公堂。
惊堂木一响,县令便肃声发话:“什么?你居然还打算毒杀棠言那书童?”
话语至此,白卿酒正好赶到公堂外围。每次开堂都有不少百姓围过来,这次,自然也是一样的。
县令大人明显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得头疼,眼下丝毫思索的能力都没有,只是一听到徐出尘自己爆出这个料来,心头顿时又是一堵。
徐出尘面上无任何表情,淡然跪在公堂之上,如实说明:“在入狱之前我便买通了覃家丫鬟,并告知那丫鬟但凡有机会下手,便用我事先交给她的马钱子毒害棠言。若是事成,便寻机会在牢狱大门处画下一笔。”
太师在一旁提醒不耐烦的县令此事与覃言溪之死有关,县令才打起精神来听一听。
徐出尘道:“若大人不信,大可传棠言上堂,问问她覃言溪死的那日她是否在乱葬岗。”
县令迷糊:“乱葬岗,又关乱葬岗什么事?”
太师佯咳一声又做提醒:“大户人家中的奴婢死后都会被丢去乱葬岗,这徐出尘说他本打算毒杀棠言,而牢门上又的确有痕迹,说明被他买通的丫鬟是得手了……所以棠言照理说应该中毒身亡被丢去了乱葬岗。”
“那,那她怎么还活着?”县令头痛疑惑:“咱们牢狱里不是正关着她?”
太师点点头,“这……属下就不清楚了……”
听到这里,白卿酒忽然想明白了先前段轻月为何提及棠言去过乱葬岗的事,而从棠言那日衣服上的霜花痕迹来看,她的确身处过乱葬岗。
思索之际,棠言已被带上公堂。
县令懒得问,还是太师上前一步清嗓发问:“覃言溪身死那日,你可是从乱葬岗中醒来?”
棠言沉默。
徐出尘隐隐着急,朝着棠言开口:“事到如今你何必还要隐瞒?应邀去覃家取伪造身份文书的那日,你的茶里有马钱子,你分明心知肚明。”
棠言还是沉默。
此时,一衙役急忙上前同太师耳语了几句,太师便一脸吃惊,赶紧道:“快快快,把那位姑娘请上来!”
音落,那在大街上引导木柒柒说出真相的灵动女子再次现身,又是引得众人一片期待。
白卿酒左右两边都在称赞这位灵动女子,可她怎么觉着这女子分明是有所图呢……
白卿酒注目一分,灵动女子站在跪着的棠言身侧,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再是道:“县令大人,她在说谎。”
县令眼中一亮,“说说说,你快说说。”
灵动女子道:“县令大人与太师请看,棠言姑娘的衣裙之上有处殷红,乃是乱葬岗内生长的霜花之色,这足以证明她去过乱葬岗。”
众人赞叹,好似只要这灵动女子开口,城中百姓就会立马无条件选择相信……
女子道:“若大人觉得这不足以判定,何不盘问被徐老板收买的那个覃府丫鬟?问问那丫鬟是不是将棠言抬去过乱葬岗。相信只要稍作威胁,一个小小的丫鬟自当招架不住,什么都说了。”
县令觉得这灵动女子说的很有道理,立马又转脸打算问徐出尘,徐出尘便干脆道出:“覃家一叫骁紫的丫鬟,她家中有重病老父,这是她最怕受到威胁之事。”
徐出尘说得这般直白,反倒让白卿酒怀疑他这么做的目的。
而他口中那丫鬟,白卿酒曾经也是见过的啊……那个“养猫”女奴,看样子又是为了家中老父的温饱而出卖了良心。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