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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凡俗案】乌衣寻梦（19）
“小丫头片子，你胆子倒是不小，那你就且说说原因。”不少人起了兴趣，纷纷要听这灵动女子的后续之言。
女子瞧一眼神态很是茫然的木柒柒，先是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巧青玉瓶子，让她嗅了嗅，木柒柒便睡了过去。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灵动女子这才开口：“当面说坏话总不太好，只能先委屈木小姐睡一睡啦……咳咳，依小女子之见，木小姐毒杀木长公子的概率极大。”
“不知各位官人们有没有听说过流传在药商中的一个消息？”灵动女子两手负在身后，微微俯身向众人问询。
众人好奇，“别卖关子了，快说给我们听听。”
如此，灵动女子便接着说：“听说木小姐曾垄断过木家的生意，却又私底下与药商合作，这大大削弱了木长公子的经营业绩。好似患病的木老爷子得知了此事后将木小姐痛骂了一顿，更加确定要将木家药商的大权交到木长公子手上……可，没过几日，木长公子居然就被毒杀了，官人们且说说，木小姐可否有嫌疑？”
灵动女子将这消息说的行云流水，可，她是从何得知的？
那日去见于宛灵时，白卿酒已十分肯定于宛灵全全将扳倒木柒柒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若是如此，这消息应该不会再传出去才对 ……
难道是段轻月……
还来不及细想，灵动女子那处便又传出了动静。
“这位官人说的不错，木小姐是位野心家。”女子笑得很是天真，明明是在说杀人破案之事，可话语经由她口中道出好似没有那般严肃。
女子道：“其实吧，小女子也经过了多方查探才敢说出此话。这位木小姐患失心疯多年，全靠药物才能时而平定心绪。”
有人质疑：“既然是靠药物，我们怎么没听说木家药商采购治疗失心疯药的事？也没有消息说木小姐上哪里去买过药吧。”
“不错。”灵动女子先简单肯定，再开口：“若买药的不是木家人，而是他人呢？”
“这……”众人似乎觉得有点道理。
“据小女子所知，泥菩行的徐出尘老板与木小姐交情匪浅，且木家还有一间不曾重建的木屋，里头堆满了泥娃娃菩像……不仅如此，不少人目睹了徐老板每月都规律进出木府，且都带着一个类似泥像的东西……相信只要调查一番就可知道徐出尘有没有购入过治疗失心疯的药，当然了，也不排除徐出尘是在药商手下买的药，这就无法调查了。不过……”
女子话语只此反倒向白卿酒那处投去了一抹视线，正好与她视线相汇。
这位灵动女子眸中的笑意便更加盛烈起来。
“不过什么，小丫头你快说说。”一人催道。
女子便开口：“不过，官人们想想，木小姐从前从未有失心疯的征兆吧，眼下徐出尘一入狱，木小姐就到大街上来疯言疯语，是不是说明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小女子大胆猜测，徐出尘每次给木小姐送药时都用空心的泥娃娃菩像装，隐去了送药的痕迹，也能解释得通为何木家囤了一整间的泥娃娃菩像。”
听女子说到这里，白卿酒眸光顿时一紧。
木府中有间装满泥娃娃菩像的屋子这女子又是从何得知的……还有女子的这一系列说辞，与白卿酒的推断并无出入。
就算这女子跟她真的想到了一块去，但，时机这么巧？正当白卿酒打算从木柒柒身上下手做点什么时，就来了这么一位将案情分析得头头是道的灵动女子？
“丫头，徐出尘给木小姐送药的事情跟木公子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再是一人发问。
女子依旧清朗回答：“小女子方才所言，只是为了告诉众位官人，木小姐有位叫徐出尘的傀儡。有了傀儡，还不好办事吗？”
“至于案件……失心疯患者最容易受引导说出心底的秘密，这一点官人们大可向城中名医求证。”说着，女子又从腰间掏出另外一个紫玉瓶子，让木柒柒嗅了嗅，她便醒了来。
女子道：“木小姐，是你毒杀了你兄长木子易吗？”
此言一出，周遭顿时安静下来，纷纷等着一个答案。
但，木柒柒即便神志不清了，可却好似还有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侧着头又皱着眉头，沉默了良久就是没有开口。
女子便换了个问题问道：“木小姐可差人去做过一件乌衣？”
木柒柒微抬眼眸，看着周围的男子忽然笑了，唤谁都是徐出尘，道：“是啊，我命人做了件新的乌衣，跟言溪赠给那个贱婢的一模一样。”
周遭人左右相顾，本是看热闹的神情却个个忽然变得严肃一分，好似对木柒柒这副带笑说出此话的模样略为忌惮。
灵动女子接着引诱：“我听说被定罪的女奴之所以有机会下手，是因为帮木公子改了衣裳？正是那件乌衣。小女子大胆猜测，木小姐这件乌衣或许是特意做给木公子的，可既然是特意做的，又如何会做得不和尺寸？以木小姐的心思来说，不应该犯这种错误啊……除非，木小姐借着乌衣有所图。”
木柒柒眼瞳忽然一紧，而正好楚亦出现在人群中，全然是做了副徐出尘的装扮。
只见木柒柒一直将视线死死锁在楚亦身上，紧了紧眸光转动轮椅往楚亦那处而去。
灵动女子很是自觉侧过身子让行，甚至连一眼都没有转向楚亦那处去，这更让白卿酒怀疑这忽然窜出来的女子认识楚亦，或是与段轻月相识都不一定。
“徐出尘，你终于报复我了啊……”木柒柒行至楚亦面前，抬手就想落下一巴掌，但，楚亦抓了她手腕。
木柒柒明显一惊，似乎没想到她所认识的徐出尘会反抗。
楚亦沉默不言，木柒柒却是嘲讽一笑：“是你出卖我的？你忘了自己是个多么卑贱的东西了么！可别忘了，毒杀木子易也有你一份，是谁故意划伤木子易的手指，是谁趁机用马钱子浸入伤口，又是谁在事后将乌衣取走再涂上马钱子嫁祸那贱婢的？”
此言一出，周遭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瞧着木柒柒，半响都没人反应过来要说句话。还是这位灵动女子先行一笑。
木柒柒瞧着楚亦的眸光很是鄙夷，也有一分愤然。
“徐出尘，在我眼中你不过就是一个好用的武器罢了，你以为你能如何对付我？你以为我会如何在乎你不成？”
“官爷们可都听见啦？”
木柒柒话音才落，灵动女子便紧接尾音，声音依旧清朗，好似还夹杂着一分意料之中的情绪。
果真四下有不少官爷闻言上前，一下便将神志不清的木柒柒押下。
木柒柒似乎在这一瞬间才猛地恢复正常，楚亦亦是在这一瞬间消了踪影，周遭看热闹的人也终于再次开始吵闹，对木柒柒指指点点，对她方才的言论评论不止。
木柒柒掩盖不住面上露出的慌张之意，在官爷手下挣扎：“我是药商木家的小姐，你们敢动我？”
可，她方才说的话都被听得一清二楚，即便眼下她是天王老子的女儿也于事无补。
灵动女子上前一步，提醒道：“官爷，小女子记得，咱们这清池城中好似有一法是酌情处置失心疯患者吧。”
官爷们对这女子的态度格外好，谁叫是她想法子找到木子易这桩命案的突破口呢。且，现在看来，不止是突破口，真凶已经很明朗了，只缺一个认罪画押。
“谁是失心疯患者，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木柒柒忽然恼怒，却被官爷牵制得死死的。
一官爷开口：“不错不错，是有这么一法，既然木家这位小姐得了失心疯，后续的处置还得看县令大人怎么安排，今日多亏了姑娘相助破案。”
灵动女子再婉言谦虚了几句，官爷便押着木柒柒往府衙而去。
周遭之人不约而同称赞这位年浅貌美又如此聪慧的灵动女子。
白卿酒迟迟未离开，才隐隐上前一步，这灵动女子便投来了眸光。
女子笑脸盈盈的瞧着白卿酒，朗声道：“原来你就是他要找的人。看上去很一般嘛。”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