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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凡俗案】招火曲(2)
戏台开唱,人群顿时沸腾起来,白卿酒也因为段轻月这番故意为之的话语而心绪不平,眼下更是站起来说话。
段轻月便顺势仰了仰视线,淡然瞧着她。
白卿酒一脸的不爽,“公子以为这样能让我与箫清绝坏了关系么?以为我会就此生气么?”
听着她的话,段轻月似笑非笑。
她这不就已经在生气了么……
她道:“纵使清女与箫清绝之间的确有些什么也轮不到公子来评价什么,公子是忘了你自己是什么人吗?心机深,玩弄人,公子有什么资格与我谈论这些?”
站起来说话的她声音也不免提高了几分,好在此刻戏台上声响颇大,众人的视线也都不在她身上。
段轻月沉默了一小会,淡淡道:“你这样,会给他人造成不方便。”
“呵,谁不方便?”白卿酒被他先前的话气昏了头,“给公子造成不方便了?公子可曾想过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你给我造成了多少不方便?”
话音刚落,后桌的人便不耐烦开口:“前面的不能坐下啊!还让不让人看戏了!”
听到这重动静白卿酒一顿,立马再凝一分眸光去看隐隐做笑的段轻月。
原来他说的“不方便”是这么回事……
好生尴尬……白卿酒佯咳两声后就坐下了,浑身不自在。
段轻月将已经凉好的茶推到她面前,好死不死说上一句:“要是说够了就喝口茶,嗓子怪累的。”
……
这出戏唱的很是精彩,虽白卿酒是从后半部分才认真开始看,但也丝毫不印象戏曲的出彩之处。
一曲落幕,众人皆在看台上喝彩,纷纷说着今晚真是来对了等一系列夸赞之言。
白卿酒坐着不动,乃是想等人群散得差不多了再走。心里也在感叹这个平乐班还是有几分功夫的,戏的确唱的不错。
视线在戏台上来回游走,忽而叫她瞥见了一幕略显鬼祟的场景。
戏台之下两人正纠缠不断,一男一女,两人神情都很紧张,像是在密谋什么,时而四下看看,有所提防的样子。
白卿酒本就无聊得很,眼下正好瞧见这一幕便一时好奇多看了会,发现这两人的举止还异常亲密,丝毫没有男女有别的顾虑。
“你瞧的两人一是方才戏台上的旦角,一是平乐班的班主,张平乐。”段轻月浅浅开口。
“公子偶然来看出戏,居然连这个都看得出来,佩服啊。”她语气讽刺。
虽段轻月这句话没碍着她什么事,但她就是要这般说几句话才痛快。
段轻月不在意这个,继续说:“平乐班是京城的大戏班子,照理说在京城应该更有钱财门路,可他们却来了这个说偏不偏,说繁华也不繁华,却又恰好有一定的达官贵人在的地方。”他话中有话,白卿酒自然听的清楚,“公子的意思是,平乐班在京城混不下去了,所以才会来这里。”
段轻月轻笑一声:“方才的争执,约莫是为了钱财的分配。”
白卿酒这就不解了,的确好奇,便问:“公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瞧她一眼,先是打趣一句:“你一直在同我置气,又怎么会发现这一点。”
白卿酒嘴角一抽,切,爱说不说。
段轻月接着说:“戏班子上台开唱,班主在台下看的情况很少,可这位班主却从头看到了尾。且,他的视线一直随着台上女戏子的方位而动。”
说到这里,白卿酒便理解了,补上他没说完的话:“戏班中女戏子会更受达官贵人的瞩目,打赏也会有。班主盯着女戏子,其实就是在观察她们私底下收了多少打赏,班主或是想也分一杯羹,但方才唱旦角的那位姑娘却不许,所以才会有这场争执纠缠的场面。”
“不错。”段轻月浅言:“你还是一点就通。”
这句话在她听来怎么感觉像是在说:虽然你是一点就通,但若是我不提这一点,你也就看不明白了……
佯咳一声,她道:“看来平乐班眼下的情况不怎么好。城中百姓不明这一点还以为他们还是从前那个鼎盛时期的戏班子,却不知这次来折流城他们只是来圈银两的。”
“如我所说,人都是会变的。”段轻月转了眸光看她,十分认真,且又在隐隐将话题往回扯。
他道:“有人在变好,有人在变坏,有人看清了心思想着要逃避,同样有人后悔从前的事,想着要补偿,想着这一次绝不能再错过。”
白卿酒的视线被他抓得死死的,眸光相汇,过了好一会,人潮已经退去了她却还没反应过来,微微启唇想说些什么却又强压下心中之言。
两人对视良久,终于还是她先撤走了视线。
周遭的动静已经息下了很多,白卿酒起身,“戏看完了,公子要走吗?”
段轻月收回了视线,亦是起身,却没有接话。
这氛围又变得尴尬起来,两人似乎都还有话要说,但却谁都没开口,就沉默着走完这段回去的路。
翌日。
平乐班来折流城中的事情经过一晚上已经传得满城皆知。这日一大早各家讨论的话题都是昨晚那出戏,皆是赞叹之言,还说着平乐班果然名不虚传这种过于褒奖的话。
听着客栈内来往的人说的话,白卿酒只暗道平乐班这回当真是将整个折流城中的人都骗过了。
本是来求财的,还顺便赚了个好名声。
然,大家对其的褒扬没持续多久,便有不怎么让人愉快的事发生了。
一时之间,不少官员出现在大街上,其下属在划分折流城中的百姓,将百姓们纷纷贴上标签,说是安排他们在固定的时间去听平乐班唱戏。
能再不破费就去听平乐班唱一次戏本该是让城中寻常百姓开心之事才对,但这贴标签的行为却让他们顿时反感,像是他们没了人权一样。
于是乎,上午大家还在拼命褒扬平乐班,下午就变成了不满之言四处流散。
当然了,白卿酒这一行人也毫不意外的被贴上了标签。他们是在今晚黄昏之际去听戏的那一批人。
白卿酒已然准备好出门听戏,出了个房门就看见了也刚刚迈出一步的段轻月,楚亦也在。
楚亦正好在同段轻月说话:“若是荒主不想去,那就不去了。以荒主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受这些凡俗之人的约束。”
音落,白卿酒的视线转到了段轻月面上。
她将话听得清楚。
段轻月也瞧见了她,唇角微弯,已然迈步:“平乐班的戏昨日我与某人去听过。”
……没错,她就是那个某人。
话语至此,楚亦还以为他家荒主这是说不去的意思,结果段轻月说:“是场好戏,再去听一次也无妨。”
说着他已经先行了一步。
楚亦在后头摇摇头,深觉他家荒主就是为了寻个借口与白卿酒光明正大待在一起罢了……
天色暗下,天际那处也变了颜色。
白卿酒一行人已经落座于看台之上,依旧挑到了好位置。
嘛,毕竟有楚亦这个随身带剑的小跟班在,谁敢不给他们让位子……
落座之后箫清绝才注意到白卿酒手上有道极深的口子,温言相问:“这是怎么了?”
白卿酒瞧他一眼,他并不知道在他昏迷之际发生了些什么事,其实也没什么知道的必要。
她便含糊带过:“没事,不小心划伤了。”
这话语不仅含糊,且还显得十分敷衍不耐烦。
箫清绝眸中闪过一瞬失落,应声之后便没有再问下去。
以箫清绝的性子来说,白卿酒用这般口气开口,他定是以为她对他的询问感到厌烦了吧。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