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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鬼海案】弇兹取魂(12)
“但凡西海海神不是隐世之人,应该知道这几日在海域外头发生的事吧。”说着白卿酒再是往西海边上走了走,视线中的西海是一片平静。
收拾好前一瞬的心情,白卿酒告诉自己,只专注于眼下的事便好。
在听箫清绝告知了一些她母君的事之后,白卿酒忽觉动力多了不少。虽是从未见过母君,但却也想成为那般无惧之人。
箫清绝见她没有被方才言语影响情绪,此刻也是放心不少。
随着白卿酒一并往西海边上走了走,他道:“此事不小,海神不会闻所未闻。”
与白卿酒想的一样,这位西海海神说不定是在他那海域宫殿之中安生坐着静观其变罢了。
且,白卿酒不相信在这海域周遭丝毫没有看守之人。
这里有神力存在,想必有很多东西都是外人所不能预见的。既然是这样,白卿酒便直接开口了:“误闯西海界域,望海神海涵,只为求见海神一面。”
音落,四周有一瞬沉默蔓延,而在沉默退去的下一瞬,原本很是平静的海面上忽然间波涛大作,海浪层层拍打而起,从远处向着两人这处而来。
箫清绝下意识就往白卿酒身前站了站,但在这无尽的海水面前,谁都不能为谁挡去什么。
只一瞬时间而已,海浪拍打上两人的身躯,直接将头身一并盖过,卷席者两人进到海域之中。
由浅到深,但令白卿酒和箫清绝没想到的是,即便已经身处的海域之中,可却丝毫不觉窒息感。
似乎,海水只是一层隔离带,而只要入了这层隔离带中便是入了另一番世界,依旧能安然的呼吸行动。
不,排除行动。只因此刻两人的手脚和身躯都像是被绳索死死绑住了一样,虽是呼吸顺畅,但却动弹不得!
箫清绝侧首去看身侧的白卿酒,确认她是否安好。
此刻两人脚下是水,上方亦是水,两人就像是悬空而立一般,脚下没有实感却又能站得很稳当。
可惜,不能言语,只能靠眼神交流。
这是神力么?鬼海中的神力都是这般无端出现,无端就作用在他人身上么?先前被魂魄抓住是这样,此刻在西海之中被束缚了手脚身躯亦是这样。
对神力这种东西,白卿酒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蹙眉一分,只因下一刻有水层渐渐将她和箫清绝的视线隔开,两人面前出现了一堵似水墙般的东西。
分明是透明的,分明两人在水墙两边还能看见彼此的身形,但就是看不清神情,看不清眸光。
白卿酒想要挣脱束缚,但也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耳畔有很清楚的水声不停响起,还有风声浪声,似乎是在告诉她此刻西海海面上还在翻涌不止。
再是半刻钟过,视线中的水墙上忽然出现了她的身影。
白卿酒一怔,水墙那边的箫清绝身躯狠狠一颤,亦是怔住了。
水墙上的她,是尚在襁褓中的幼婴,是在梨山继位时的两岁幼童,是六岁的捣蛋女童,是十岁的悠哉女帝,是豆蔻之际不愿听山君的话认真阅读古籍而一门心思钻到毒术中去的女子,是每次坐在女帝高位上都傲气满满的女子,是后来遇见段轻月后心思不再纯净的那个白卿酒,更是,现在的她,现在这个已经在凡俗磨砺了七十年后仍旧在为梨山而努力的她。
白卿酒的每个时期都出现在了水墙上,就像是她所有的时期都在被人见证一般。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眼眸之中终于不再平淡,似乎,西海海神已经东西了一切一样。
另一边,箫清绝的神色亦是不轻松,他像是被人窥探到了内心一样。
在水墙上出现的所有模样,都是他曾经保护关注过的。
白卿酒出生之际,箫清绝也才不过五岁而已,但那时候他却是被上一任法师派去秘密保护北狄国唯一后人的人。
因为他还是个孩童,是个各方面都异常优秀的孩童,所以不管出没在哪里都不会引起他人怀疑,更是能凭借着他的聪明去保护那出生就被送走的北狄国唯一血脉。
于是,自五岁开始箫清绝就一直在白卿酒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她。不觉间,他记住了她所有的神情模样,好的或是坏的,开心的时候还是难过的时候,他都是看得最清楚最了解的那一个。
即便,待她长到已经会对他人倾心之际,他亦是在暗处守护着。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前半生都已经耗在了这个根本就不知道他存在的女子身上,可他,亦是甘愿。
因为了解了那个女子,所以才会这么深刻的喜欢上而忘不掉吧。
水墙上的一幅幅画面,都是箫清绝曾经印刻在脑海中的,此刻却是被全然洞悉,他第一次感到慌乱了。
箫清绝眸中复杂,希望白卿酒看不懂这是何意,却有时候也隐隐带着私心,希望她能知晓一切,若是知道他早就在她身边了,该有多好?
白卿酒的模样在水墙上出现后,再是一瞬过,水墙恢复如初,但随之替换而来的不是宁静,而是另一个人的面孔。
段轻月。
白卿酒的眼瞳骤然一紧,是段轻月的模样出现在了水墙上,是她所见过的段轻月的所有模样。
从最初在梨山大殿中相遇开始。
段轻月第一次来见她,那时候他还只是西荒之中大言山的山主,后来她为了躲避灵昀而误入了大言山界域,见过他身着戎装御马猎狼的英气模样,见过他着白衣以山主姿态处理事务的认真模样,亦是记住了他从前每一次对她的温柔眸光,伸手给予温暖,淡言开口安慰。
最终,水墙上出现的是在漫漫黄沙之中,白卿酒与段轻月决裂时他的模样。
冷冷淡淡,即便最终是他承受了手腕上皮肉被削下的痛苦,但他的神情却也丝毫未变过。
一幕幕段轻月的模样闪过,再一次提醒了白卿酒那个狠心的人曾经究竟做过什么将她真心踩踏凌辱之事。
可是,为何出现的会是他?这水墙,究竟是什么!
不管水墙上出现了什么,两人都同时看得清楚。
下一瞬,水墙消失,两人却没有再向彼此投去眸光。像是都在心虚什么一样,像是彼此心中最不想被发现的秘密被拿到了台面上来展示而让两人变得无措了。
渐渐的,这重束缚着两人身躯的神力缓缓消失,两人也从悬空姿态终于让脚下得到了一抹实感。
而在两人脚下产生实感之际,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再轻蔑不过的笑声。
收敛一分方才因水墙上出现的人影而微有慌乱的情绪,两人都戒备起来。
下一瞬,是一位身着深紫色华贵衣裳的英气男子从不远处缓步行来,出现在两人视线中,话语亦是即刻响起:“二位的软肋,未免太过无趣。”
软肋……
白卿酒和箫清绝皆是眼瞳一紧,原来方才水墙上显示的人就是彼此的软肋么……也就是说,箫清绝的软肋是她,而她的软肋,是段轻月……
想到这个,白卿酒隐隐侧首去看箫清绝,这一次,箫清绝却没有回以眸光。
他尽量维持面上的淡然神色,他知道白卿酒定然会因段轻月模样的出现而被搅乱心绪,所以在此刻,他更是不能慌乱。
“阁下是?”箫清绝先淡然开口。
紫衣男子向着两人再是走近了一步,视线在两人面上来回转换,带着满满的戏谑和玩味之意,道:“你们要见的海神。”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