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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凡俗案】大壑(9)
听了白卿酒与段轻月的话,三人再是与陆之恒说了些情况,他便先行离开了。
于是乎,眼下这间雅间内只剩下这异常尴尬的三人……
嘛,虽说氛围是很尴尬,但以白卿酒这装模作样已经习惯了的作风来说,面上还是一派淡然的。
三人都无言,但谁都没有先走,还是楚亦掐了好时机来打破了这重死一般的沉寂。
三声敲门声在外边响起,随后是楚亦的声音响起:“荒主,灵昀国主已经往这边来了。”
灵昀来这里,肯定是来找白卿酒的喽……
这小子,一定又以为她来是为了寻段轻月……实则,她只是出来找陆之恒而已……
白卿酒晓得跟灵昀这小屁孩是说不清的,于是即便听到了楚亦的话,她也没打算现在出去堵灵昀,然后做一番无谓的解释。
再说了,这一两日段轻月安生得过分,想必是暗自打探到了不少与秦川镇怪事有关的消息,她今日都来了,自然是听一听再走。
段轻月浅淡的声音传出:“灵昀若是来了,你觉得你还能安生在我这里听些消息?”
果然,段轻月也是知道她的小心思的。
白卿酒也不是很吃惊,毕竟眼下坐在她面前的是段轻月,这个可怕的人。
她扯出一抹假笑来,道:“公子知道我的算盘却依旧坐在这里陪我耗着,想必也是想说消息给我听的,要是灵昀来了,公子还能安生的给我说消息么?”
她反击回去,段轻月眼眉微微一挑,只端了茶杯抿茶一口。
千代乔夷起身,不自在道:“我出去同灵昀说说话吧,卿酒你与荒主在这好生聊,灵昀不会上来的。”
段轻月对千代乔夷说出此言完全不奇怪,似乎正是等待她这么说。
白卿酒瞧她一眼,道上一句:“多谢女帝。”
千代乔夷先行出去,没过一会,门外的楚亦也没了动静,不知是一并离开了还是只是安静守在门外。
“公子知道些什么?”白卿酒这才开口:“我留在这里是要断案的,若是公子打探到了更多的消息,还望公子告知于我,白卿酒感激不尽。”
嘛……她这一席话说得丝毫没有灵魂……
段轻月习以为常,只淡淡道上一句:“昨晚,我本是在等你。以为你会上来,你却离开了。”
果然,他是知道昨晚她在这边望着灯火通明处出神的事。
想必是他的好下属楚亦一直在周边观察情况吧。
“难不成昨晚公子就想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我?”白卿酒的话语之中满是戏谑。
段轻月瞧着她,“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她面上的假笑很是明显,“那公子既然一早就想将消息告诉我了,现在我来了,公子不会不说了吧?”
段轻月沉默一会,再是开口,却收敛了眸中本就不明显的欣喜之意,道:“早些年失踪后死亡的第一个孩子,是与他阿娘相依为命。”
茶棚老板和晓枫先前说在那孩子死亡之后,那孩子一家就搬离了秦川镇,原来他们口中的“一家”也不过只有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而已。
“那位无端消失的阿娘,先前以取悦男人为生,与秦川镇上不少男人有过亲密纠葛。”段轻月补充道:“于是事情就变得奇怪了,那位阿娘既是与不少秦川镇中男子有关系,为何在孩子出事后,这件事情就被掩盖下去了?”
“公子的意思是,即便是露水情缘,但也总会有真心之人,乃是觉着没有任何人追查孩子的死因,又或是没有人寻找那位阿娘,更甚者是整个秦川镇好似都对她闭口不谈了,这些事情,很奇怪。”
白卿酒很好的解读了段轻月话中之意。
“嗯。”他淡淡道:“还有一点。”
段轻月话语至此,却是转了眸光去看外面。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陆之恒离开的方向。
白卿酒唇角微弯,“公子是在怀疑这位好心到秦川镇上来的陆大人,与这些奇怪的事情有所牵连。”
“你也注意到他了,他的神情的确值得怀疑。”段轻月浅浅说道。
“那公子打算怎么做?”
白卿酒晓得,段轻月既然对这事上心了,便一定会有对策。即便眼下没有,但想出万全之策也只是时间问题。
段轻月浅淡开口:“陆之恒说由他去查早些年失踪死亡男孩的家属,若陆之恒与那位家属之间有所关系,你觉着是会助我们解谜还是为真相再笼上一层面纱?”
他这么一说白卿酒就明白了,“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将楚亦派去调查这事?想必是要抢在陆之恒之前吧。”
段轻月转了眸光瞧她,认真一分,道:“楚亦已经查到了线索。”
这会听着她倒是微微吃惊,没想到这两人动作这么快。
闻段轻月开口:“今日早些时候,在陆之恒来秦川镇之前,楚亦截下了一封书信。”
“何人所写?送与陆之恒的?”白卿酒好奇。
段轻月道:“是陆之恒的发妻,魏苓所写。”
若非段轻月这么说,白卿酒还真看不出来陆之恒已经成婚了。他看上去也就才二十五六的样子,对于一在朝中为官的官员来说,这个年纪成婚,着实有些早了。
“信中内容是何?”她再问上一句。
段轻月这次倒是老实,她问什么,他便答什么:“魏苓知晓陆之恒要来秦川镇查案一事,似乎很是不悦。信中说,她两日后便会到这里来,让陆之恒检点言语行为。”
“魏苓身在京城,竟是这么快就知道了陆之恒的动向,说明她派人监视着陆之恒。”白卿酒道:“还有这‘检点’一说,很难不让人联想翩翩。”
段轻月的神情格外淡然,虽是在讨论着案子的事,但他却因白卿酒的到来而感到舒心不少,此刻连话语都轻松了些。
自然,白卿酒是听不出来段轻月语气中这微妙的变化的。
他道:“去查查陆之恒与那位搬走的阿娘之间的关系,总不会出错。”
这话倒是没毛病。不过,白卿酒想起一件事来,“公子唤楚亦截下了信,那陆之恒岂不是不知道魏苓要到秦川镇来的事?”
段轻月格外坦然,并不觉得这番举动给陆之恒造成了什么麻烦,只道:“这样不是更好?魏苓在陆之恒意料之外到来,这样的戏码,才最真实。”
嘛,这话也没毛病……
“公子好计谋。”白卿酒道上一句:“托公子的福,让我得知了这些消息,如此,我便先告辞了。”
白卿酒说完便起身要走,似乎在听完该听的消息后她一秒都不想多留。
段轻月也没有出言阻拦,只是,白卿酒前脚才走楚亦便出现了。
段轻月冷冷开口:“传信去西荒,让她知道,计划可以实行了。”
楚亦有些担心:“荒主,虽您觉着她能在西荒将一切处理妥当,但毕竟她已经脱离我们的控制多年了……这次的计划让她开始第一步,是不是有些冒险?”
“楚亦,你知道人的最本质念想是什么吗?”段轻月淡然发问。
“楚亦听荒主教导。”
“是活着。”段轻月开口:“她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我。纵使她有二心,却也不会背叛我。”
“楚亦明白了,楚亦这就去做。”
落了杯盏,段轻月转了视线看向窗外。
窗外,风声沙沙响起,这安宁,注定要被打破。 犹解白梨月又西